第1章 前缀文
《旦》
作者：张利
前缀文：
一百二十九年前，中燕市为炎国属地。
炎，城池高大，民奴聊生。母携幼子垂帘执政，权不稳。炎民奴不满，恋前朝‘明’。即组‘恋团’，‘反炎复明’。
炎称西洋人为‘夷’。夷人垂涎炎地已久。两股夷人予与炎王改前约：炎滨海城池均外开于夷人。炎臣令夷人跪见于炎王，夷人拒之，前约未改。
夷人兵见于炎都城外，炎夷议事，无果。炎捕夷人数十，首置于大内府衙，再置于王家花园‘茗夷园’。私刑至夷人，死伤者十数人，夷人怒。
‘治外法权’乃炎王所颁。夷人独享，炎民奴惧之于夷人。炎恋团猖獗。王公卿相，娼优隶卒，无人不团。团意识不一，九流各异，松散无束。炎夷取其一，炎民奴宗族意识高涨；改两族‘满汉之争’为‘炎夷之辫’。团举‘扶王灭夷’之旗，王公卿相借以用之；恋团气势高涨无边，炎人凡有夷物者，教义不同者即诛之；娼优隶卒入团，寻己之靠山，以敛小财。王公卿相组团乃权利所致。
炎王室中，有灭恋团者，易有扶恋团之士。团有杀夷人之利，易有‘反炎复明’之害。王母意灭恋团，恋团怒，众团占一城，成诛不胜诛之势。王之卿相谏王：团不可剿，应扶之以灭夷。恋团士气复涨，烧夷人教堂、杀夷人教徒、毁夷人之物。卿相禀王：‘拳民忠贞，神术可用’，王母用之。
夷人组团攻炎。炎先失城于‘大沽口’。王母以为，夷人意在其卷帘让权。既以其子之名诏恋团，战夷人十一国，凡诛杀夷人者赏。王公卿相趁乱夺权复明，率恋团诛杀王，未遂。
夷人，二日破炎都城。炎王及其母大惊，逃之。途中母下诏：与夷人之战，恋团所为，与王母无关。命各地炎兵剿杀恋团，炎兵与夷人合力，团全亡。
夷人入城，命兵卒火烧王家‘茗夷园’掠杀八日。王母遣卿相与夷人议和。夷人意在割炎国之地，卿相为保炎地日：杀夷人之恋团，乃炎国叛逆，王宣战诏令，惧恋团挟持所为，非王本意。此事卿相定名为：夷人入炎王之地，助王评定家乱。故此，夷人无割炎地之理，王仅有赔军费之责。炎与夷人达成《一九零一条约》。夷人称此为：‘拳民暴乱’。
炎免于割地，赔款数合计；炎国民奴，每人罚白银一两，记利总合；白银四点五亿两，还三十九年清。
夷人中有高明者，退赔款于炎，以办夷学；召炎崇夷者，教化之。名为：‘改旦学堂’。
炎虽败，民奴未亡。王诏民奴修善城池，炎王城门复闭。王仿造夷人之宫殿花园‘茗夷园’无力修起。
十年后，炎民奴反王，各城违抗王室宣告独立，炎亡。
一百零九年后，‘改旦学堂’为炎国最高学府……
夷人八国联军烧毁炎王私家花园‘茗夷园’。炎王耻辱转为炎民后裔的耻辱、炎族的耻辱、炎国的耻辱。炎王后裔商量，炎王的‘茗夷园’修还是不修。主张修起的缘由是-不忘记国耻。不主张修起的缘由也是-不忘记国耻。
一个是花费财力物力，重建被烧毁的‘茗夷园’；一个是保留被烧毁的‘茗夷园’的残垣断壁。是留下伤疤在那里让大家看着好。还是整容，把伤疤修磨平了好。炎人后裔各方一时争执不下……
‘茗夷园’喷水池边，按炎民族生肖记法雕刻了十二只喷水生肖兽；依次为:子鼠、丑牛、寅虎、卯兔、辰龙、巳蛇、午马、未羊、申猴、酉鸡、戌狗、亥猪。兽头均被夷人掠走，只剩下无头的兽身坐在那里。夷人国之一的法国欲拍卖‘茗夷园’喷水池排名第一的兽首鼠头一只，炎人后裔对此反应不一……
第一章
己巳年，仲夏。
随着太阳的生起，人体已感觉出气温在升高了。若是在街上行走一段路以后，汗液会从皮肤里溢出，衣服会贴在身上，粘呼呼的感觉，很不舒服。
在一个紧邻大街的美术书店的橱窗里，展示着新上市的美术专业书籍。一个中学生模样儿的高个子瘦男孩儿走进了书店，他在寻找着什么书籍。当他转到书店最里面的拐角处时，嘴里自语的说：‘哦！都在这里呐’！他表情欣喜的用手指着书架上的****书籍说：‘阿姨！您给我拿一本《****作品集》。’
售货员说：‘你有证件吗？’
瘦男孩儿掏出了学生证递给售货员说：‘有’！
售货员看了他的学生证以后，表情不屑的笑着说：‘你这证件不行’？
瘦男孩儿疑惑的问：‘为什么’？
售货员依然带着此前的表情说：‘你不是美术院校的学生。再说了，你是七四年出生的，才十五岁呀！还没成年呐！有规定的。’她指着书架上贴的一张购书须知说着。购书须知上面写着：根据上级主管部门规定，凡购买****书籍，需成年人持有以下有效证件：各省市美术家协会会员证；各类美术大中专院校学生证；美术教师证及美术行业相关工作证件。
瘦男孩儿看着购书须知，无奈的语气、嘴里嘟囔着说：‘买书还要什么证件呀？还要成年呀？美院附中学生的年龄和我一样大，他们怎么可以买呀？’
售货员肯定的语气说：‘反正没有证件不能买’。瘦男孩儿嘴里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售货员已经转身走开了。
瘦男孩儿走出了书店，心情烦躁的沿着美术馆大街无趣的溜达着。迎面走来了一个带着校徽的男学生。瘦男孩儿的眼睛盯着那人胸前戴着的校徽看着，看到校徽上面写着：中燕美术学院。他即刻从刚才郁闷的心情状态下，转成了心喜，很是兴奋。脸上带着笑走上前去，以恳求的语气说：‘大哥！求您点儿事儿？’
带着校徽的学生神气的样子回问道：‘什么事儿呀？’
瘦男孩儿赶紧接着说：‘大哥，是这样，我想报考中燕美术学院附中，想买一本****书，做参考练习用。但是，买****方面的书，要有美术院校的学生证，您能不能帮我买本书？’
戴着校徽的学生即刻收回了刚才的神气表情，回了句：‘兄弟！我帮不了你’。
瘦男孩儿追着问：‘大哥，您不是中燕美术学院的吗？’
戴着校徽的男学生回了句：‘嗯。可是我没带学生证呀！’
瘦男孩儿乞求着说：‘大哥！您就帮帮我吧。美术馆的‘自由艺术大展’我就没看成。我想买本****参考书做练习用，我特想报考中燕美术学院附中！您就帮帮我吧！’
见到瘦男孩儿如此诚恳，戴着校徽的男学生就直言的说：‘兄弟！我真帮不了你！我这个校徽，是我从美院哥们儿那儿借来的，就是想给自己提个面儿！戴着玩儿的。’
说到这里，他转了说话的语气接着说：‘没事儿，这里经常有美术学院的学生来买书，你准能等到能帮上你忙的学生。’说完话，他拍了拍瘦男孩儿的肩膀，急忙侧身走开了。
中燕市美术馆，坐落在市区东二环东侧。场馆座北朝南，是一座五层的仿古建筑。柱梁、斗拱、均是仿照炎王宫殿样式建造的，显得古老而庄严。场馆正门广场前的圆形基座上，是用太湖石仿造古典王式园林砌成的假山造型，高度约有四-五米，山形造势奇险，古意实足，如一个放大了的盆景摆在了广场上。美术馆原来是市属机关的办公大楼，随着政府机构的发展，办公场所已不能满足政府办公需要，政府机构搬迁后，该建筑改为‘中燕市美术展览馆’。
接近中午时分，美术展览馆大门口外，硕大的广告牌上‘迎接新世纪-自由艺术大展’的闭馆公告，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醒目。
在美术馆大门口和广场假山之间的空地处。一具洁白的裸体长发女青年的尸体，仰面躺在地上；头部周围是一片散开的鲜红血迹。美术馆广场的栏杆外，被清出场的观众和被警车、救护车的警笛声吸引过来围观的人们，都朝着美术馆广场上看着。街上路过的行人也好奇的前来围观。美术馆门前已是人山人海。路经此处的公交车也被人流堵住了，不知真相的人们在观看着，议论着，猜测着。
此时，几个穿着中燕市安定医院制服的医护人员，用裹尸袋装好裸体女青年的尸体，将担架抬上了救护车。救护车闪着警示灯，驶出了美术馆的侧门。
在美术馆广场的栏杆外，看热闹的人群并没散去，他们在打听着这里出了什么事情？好奇的人们在听着周围人们的议论：
…裸体女青年是从假山上跳下来自杀的！
…展览上有模仿现实生活中摆摊儿卖东西的作品。
…有人裸体模仿动物怎样生存的艺术作品。
…这有什么意思呀！还不如回家***儿’呐！
…自由演讲的艺术作品挺好玩的，可以随便儿胡说八道。
…还可以随便儿胡说？你敢胡说时事吗？
…我看到了！是从楼上跳下来的！
…不太清楚，听说是行为艺术？
…活人裸体展览！没听说过！
…看裸体！去澡堂子呀！又省钱！还能看裸体！还能洗澡！
…大爷！那不行！去澡堂子看不到女裸体呀！
…行为艺术？不怎么样！大庭广众之下裸体，这也不文明呀！
…国外的裸体画和雕塑多了，大街上到处都能见到，你能说不文明吗？
…她裸体的拿着旗子：艺术为人民，自由引导着人民。在展馆里跑。
…旗子上的话是符合‘两为和双百’方针。
…她的行为就是现实版的德拉克罗瓦的《自由引导着人民》呀！值得尊重！
…谁是‘德拉克罗瓦’呀？
…克拉拉-莱辛也没全裸体呀！
…她****了！而且，死了。多彻底呀！
…肯定是疯了！谁会为艺术真去现身呀！
…为艺术而死，你敢吗？
…这人疯了？谁能看懂这些艺术作品呀！
…不是所有的艺术作品老百姓都能接受和看懂。
…艺术创作不能等着老百姓艺术素质提高以后再去创作，也不符合艺术创作规律呀！
…她的行为有点儿多余！她自己的裸体就很美，不用加什么行为！
…没有行为？只有形式没有内容，那就是空洞的作品了？
…人都死了！还有什么意义呀？
…咱们也是瞎议论！你们也都看见了，拉走她的车是精神病院的救护车。也许，她就是一个从安定医院里跑出来的精神病人！
…是吗？如果要真是这样儿，她作出什么行为都是合理的。
…对呀！因为，她有精神病呀！
许久以后，围观的人群才渐渐的散开了。
瘦男孩儿从美术馆外的栏杆上跳了下来，随着散开的人群走了出来，坐在了马路牙子上，他在想着，刚才围观的人们议论裸体女青年死亡事件的话：那女青年为什么死？为什么还裸体？……****书他没买到，却看到了一个裸体女青年死在了广场上。他自己原本的目地是满足自己对异性的好奇心，并不是要考美术学院附中。裸体女青年那洁白的身体他是看到了。此时，他的好奇心里确少了许多，而且，有些害怕了。甚至，他心理对异性的感受似乎也并不太好了，没有了以前对异性身体窥视的心理憧憬。
一个骑自行车，中等身材的中年男人，停在了瘦男孩儿的身边儿，声音很大的冲他喊着，语气中带着生气的情绪：‘卞智，你在这儿干什么呐？’瘦男孩儿抬头看着来人，表情犹豫的叫了声：‘爸？’
要说卞智父亲的形象有什么特点，还真说不出。他是中等身材，体型和五官也没什么突出的特征，皮肤的颜色也是和一般人一样，不黑不白。如果，硬要想从他身上找出点儿特征来还真挺难的。他两只手在车把上攥着刹车，一只脚支在地上，人没离开自行车，嘴里接着说：‘我知道你小子就会来这儿凑热闹！你给我回家！这热闹你能看的懂吗？别让我为你着急，快点儿回家！’他说话的口气是命令性的。卞智皱着眉，对父亲说：‘我没看热闹，只是想买本书。一会儿我就回去！’
‘买什么书呀？非得这个时候买！我说让你回家，你就给我回家。别废话！现在就跟我走！’父亲语气坚定的粗声说着。卞智只好无奈的起身，坐到了父亲的自行车后座上，父亲蹬起自行车，带着儿子走了。
注释：
‘**儿’指***黄色、影片。
‘行为艺术’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兴起于欧洲的现代艺术形态之一。在特定时间和地点，由个人或群体行为构成，基本元素包括：时间，地点，行为艺术者的身体以及与观众的交流。艺术家把现实本身作为艺术创造的媒介，并以一定的时间延续。
‘两为和双百’两为指：艺术要‘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双百指：艺术创作要‘百花齐放，百家争鸣’。
《自由引导人民》法国画家欧仁?德拉克罗瓦，为纪念一八三零年法国七月革命而创作的油画作品。
‘克拉拉-莱辛’一八三零年‘法国七月革命’中一位年轻的女性代表人物。
太阳已经转到西边儿了，阳光斜射着照在中燕市美术馆旁的街边公园里。中燕市的街头巷尾都在议论着，那个裸体女青年是怎么死在美术馆广场上的。
市区里的街边公园，环境并不算悠静，不时的传来汽车行驶的噪声。坐在休闲椅上的几个人正议论着，几天前，中燕市美术馆‘迎接新世纪-自由艺术大展’的事儿。争论着，那个裸体女青年是怎么死在美术馆广场上的：
…是她自己从美术馆楼上跳下来自杀的。
…不对！是从美术馆广场的假山上跳下来摔死的。
…不管是怎么死的，她是为什死呀？还是裸体？
…是武警和民警劝说和制止她时，她自己不慎跌落到楼下摔死的。
…政府的新闻媒体说了，不让议论传谣！
…议论了又能怎样？还有人抓你呀？
…哎！你们看看，今天的‘中燕人民日报’报道了：
“近日，中燕市美术馆‘迎接新世纪-自由艺术大展’，完全是一场有计划有预谋的、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的政治事件。扰乱了当前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下的改革开放，和正常的社会秩序及经济建设。广大人民群众，在大是大非面前，应该分清是非，不信谣、不传谣。
‘自由艺术大展’中，裸体女青年死亡事件，经市政府相关部门调查核实：该事件中的裸体女青年艾某某，二十一岁，为本市某某美术学院在校大四学生。出事前，由于其本人过分痴迷于艺术创作，长期追求西方艺术思潮中的自我表现；自由思想的表达；导致思维偏执。事发当日，艾某某进入美术馆以后，在卫生间脱掉衣服，裸体进入展览现场。并在现场展览的画作前，摆出与现场画作相同的形体动作，行为异常。场馆工作人员发现后，立即进行制止，但未成功。随后，艾某某跑到五楼大厅，裸体坐在窗台上。武警和民警到场后，对其进行劝说和制止。艾某某自身精神异常，语言逻辑混乱。她手中举着：艺术为人民，自由引导人民的旗子。口称：别玷污我的作品。在无法与其进行正常语言沟通的情况下，武警和民警果断对其实施解救。在对其实施解救的瞬间，裸体女青年反抗并挣脱解救人员，自己纵身跳楼，当场身亡……”
人们已经习惯了看官方报道。看过‘中燕人民日报’的官方报道之后，大家都不再议论了。
感谢您的阅读！敬请您关注下一章！
(本章完)
作者：张利
前缀文：
一百二十九年前，中燕市为炎国属地。
炎，城池高大，民奴聊生。母携幼子垂帘执政，权不稳。炎民奴不满，恋前朝‘明’。即组‘恋团’，‘反炎复明’。
炎称西洋人为‘夷’。夷人垂涎炎地已久。两股夷人予与炎王改前约：炎滨海城池均外开于夷人。炎臣令夷人跪见于炎王，夷人拒之，前约未改。
夷人兵见于炎都城外，炎夷议事，无果。炎捕夷人数十，首置于大内府衙，再置于王家花园‘茗夷园’。私刑至夷人，死伤者十数人，夷人怒。
‘治外法权’乃炎王所颁。夷人独享，炎民奴惧之于夷人。炎恋团猖獗。王公卿相，娼优隶卒，无人不团。团意识不一，九流各异，松散无束。炎夷取其一，炎民奴宗族意识高涨；改两族‘满汉之争’为‘炎夷之辫’。团举‘扶王灭夷’之旗，王公卿相借以用之；恋团气势高涨无边，炎人凡有夷物者，教义不同者即诛之；娼优隶卒入团，寻己之靠山，以敛小财。王公卿相组团乃权利所致。
炎王室中，有灭恋团者，易有扶恋团之士。团有杀夷人之利，易有‘反炎复明’之害。王母意灭恋团，恋团怒，众团占一城，成诛不胜诛之势。王之卿相谏王：团不可剿，应扶之以灭夷。恋团士气复涨，烧夷人教堂、杀夷人教徒、毁夷人之物。卿相禀王：‘拳民忠贞，神术可用’，王母用之。
夷人组团攻炎。炎先失城于‘大沽口’。王母以为，夷人意在其卷帘让权。既以其子之名诏恋团，战夷人十一国，凡诛杀夷人者赏。王公卿相趁乱夺权复明，率恋团诛杀王，未遂。
夷人，二日破炎都城。炎王及其母大惊，逃之。途中母下诏：与夷人之战，恋团所为，与王母无关。命各地炎兵剿杀恋团，炎兵与夷人合力，团全亡。
夷人入城，命兵卒火烧王家‘茗夷园’掠杀八日。王母遣卿相与夷人议和。夷人意在割炎国之地，卿相为保炎地日：杀夷人之恋团，乃炎国叛逆，王宣战诏令，惧恋团挟持所为，非王本意。此事卿相定名为：夷人入炎王之地，助王评定家乱。故此，夷人无割炎地之理，王仅有赔军费之责。炎与夷人达成《一九零一条约》。夷人称此为：‘拳民暴乱’。
炎免于割地，赔款数合计；炎国民奴，每人罚白银一两，记利总合；白银四点五亿两，还三十九年清。
夷人中有高明者，退赔款于炎，以办夷学；召炎崇夷者，教化之。名为：‘改旦学堂’。
炎虽败，民奴未亡。王诏民奴修善城池，炎王城门复闭。王仿造夷人之宫殿花园‘茗夷园’无力修起。
十年后，炎民奴反王，各城违抗王室宣告独立，炎亡。
一百零九年后，‘改旦学堂’为炎国最高学府……
夷人八国联军烧毁炎王私家花园‘茗夷园’。炎王耻辱转为炎民后裔的耻辱、炎族的耻辱、炎国的耻辱。炎王后裔商量，炎王的‘茗夷园’修还是不修。主张修起的缘由是-不忘记国耻。不主张修起的缘由也是-不忘记国耻。
一个是花费财力物力，重建被烧毁的‘茗夷园’；一个是保留被烧毁的‘茗夷园’的残垣断壁。是留下伤疤在那里让大家看着好。还是整容，把伤疤修磨平了好。炎人后裔各方一时争执不下……
‘茗夷园’喷水池边，按炎民族生肖记法雕刻了十二只喷水生肖兽；依次为:子鼠、丑牛、寅虎、卯兔、辰龙、巳蛇、午马、未羊、申猴、酉鸡、戌狗、亥猪。兽头均被夷人掠走，只剩下无头的兽身坐在那里。夷人国之一的法国欲拍卖‘茗夷园’喷水池排名第一的兽首鼠头一只，炎人后裔对此反应不一……
第一章
己巳年，仲夏。
随着太阳的生起，人体已感觉出气温在升高了。若是在街上行走一段路以后，汗液会从皮肤里溢出，衣服会贴在身上，粘呼呼的感觉，很不舒服。
在一个紧邻大街的美术书店的橱窗里，展示着新上市的美术专业书籍。一个中学生模样儿的高个子瘦男孩儿走进了书店，他在寻找着什么书籍。当他转到书店最里面的拐角处时，嘴里自语的说：‘哦！都在这里呐’！他表情欣喜的用手指着书架上的****书籍说：‘阿姨！您给我拿一本《****作品集》。’
售货员说：‘你有证件吗？’
瘦男孩儿掏出了学生证递给售货员说：‘有’！
售货员看了他的学生证以后，表情不屑的笑着说：‘你这证件不行’？
瘦男孩儿疑惑的问：‘为什么’？
售货员依然带着此前的表情说：‘你不是美术院校的学生。再说了，你是七四年出生的，才十五岁呀！还没成年呐！有规定的。’她指着书架上贴的一张购书须知说着。购书须知上面写着：根据上级主管部门规定，凡购买****书籍，需成年人持有以下有效证件：各省市美术家协会会员证；各类美术大中专院校学生证；美术教师证及美术行业相关工作证件。
瘦男孩儿看着购书须知，无奈的语气、嘴里嘟囔着说：‘买书还要什么证件呀？还要成年呀？美院附中学生的年龄和我一样大，他们怎么可以买呀？’
售货员肯定的语气说：‘反正没有证件不能买’。瘦男孩儿嘴里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售货员已经转身走开了。
瘦男孩儿走出了书店，心情烦躁的沿着美术馆大街无趣的溜达着。迎面走来了一个带着校徽的男学生。瘦男孩儿的眼睛盯着那人胸前戴着的校徽看着，看到校徽上面写着：中燕美术学院。他即刻从刚才郁闷的心情状态下，转成了心喜，很是兴奋。脸上带着笑走上前去，以恳求的语气说：‘大哥！求您点儿事儿？’
带着校徽的学生神气的样子回问道：‘什么事儿呀？’
瘦男孩儿赶紧接着说：‘大哥，是这样，我想报考中燕美术学院附中，想买一本****书，做参考练习用。但是，买****方面的书，要有美术院校的学生证，您能不能帮我买本书？’
戴着校徽的学生即刻收回了刚才的神气表情，回了句：‘兄弟！我帮不了你’。
瘦男孩儿追着问：‘大哥，您不是中燕美术学院的吗？’
戴着校徽的男学生回了句：‘嗯。可是我没带学生证呀！’
瘦男孩儿乞求着说：‘大哥！您就帮帮我吧。美术馆的‘自由艺术大展’我就没看成。我想买本****参考书做练习用，我特想报考中燕美术学院附中！您就帮帮我吧！’
见到瘦男孩儿如此诚恳，戴着校徽的男学生就直言的说：‘兄弟！我真帮不了你！我这个校徽，是我从美院哥们儿那儿借来的，就是想给自己提个面儿！戴着玩儿的。’
说到这里，他转了说话的语气接着说：‘没事儿，这里经常有美术学院的学生来买书，你准能等到能帮上你忙的学生。’说完话，他拍了拍瘦男孩儿的肩膀，急忙侧身走开了。
中燕市美术馆，坐落在市区东二环东侧。场馆座北朝南，是一座五层的仿古建筑。柱梁、斗拱、均是仿照炎王宫殿样式建造的，显得古老而庄严。场馆正门广场前的圆形基座上，是用太湖石仿造古典王式园林砌成的假山造型，高度约有四-五米，山形造势奇险，古意实足，如一个放大了的盆景摆在了广场上。美术馆原来是市属机关的办公大楼，随着政府机构的发展，办公场所已不能满足政府办公需要，政府机构搬迁后，该建筑改为‘中燕市美术展览馆’。
接近中午时分，美术展览馆大门口外，硕大的广告牌上‘迎接新世纪-自由艺术大展’的闭馆公告，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醒目。
在美术馆大门口和广场假山之间的空地处。一具洁白的裸体长发女青年的尸体，仰面躺在地上；头部周围是一片散开的鲜红血迹。美术馆广场的栏杆外，被清出场的观众和被警车、救护车的警笛声吸引过来围观的人们，都朝着美术馆广场上看着。街上路过的行人也好奇的前来围观。美术馆门前已是人山人海。路经此处的公交车也被人流堵住了，不知真相的人们在观看着，议论着，猜测着。
此时，几个穿着中燕市安定医院制服的医护人员，用裹尸袋装好裸体女青年的尸体，将担架抬上了救护车。救护车闪着警示灯，驶出了美术馆的侧门。
在美术馆广场的栏杆外，看热闹的人群并没散去，他们在打听着这里出了什么事情？好奇的人们在听着周围人们的议论：
…裸体女青年是从假山上跳下来自杀的！
…展览上有模仿现实生活中摆摊儿卖东西的作品。
…有人裸体模仿动物怎样生存的艺术作品。
…这有什么意思呀！还不如回家***儿’呐！
…自由演讲的艺术作品挺好玩的，可以随便儿胡说八道。
…还可以随便儿胡说？你敢胡说时事吗？
…我看到了！是从楼上跳下来的！
…不太清楚，听说是行为艺术？
…活人裸体展览！没听说过！
…看裸体！去澡堂子呀！又省钱！还能看裸体！还能洗澡！
…大爷！那不行！去澡堂子看不到女裸体呀！
…行为艺术？不怎么样！大庭广众之下裸体，这也不文明呀！
…国外的裸体画和雕塑多了，大街上到处都能见到，你能说不文明吗？
…她裸体的拿着旗子：艺术为人民，自由引导着人民。在展馆里跑。
…旗子上的话是符合‘两为和双百’方针。
…她的行为就是现实版的德拉克罗瓦的《自由引导着人民》呀！值得尊重！
…谁是‘德拉克罗瓦’呀？
…克拉拉-莱辛也没全裸体呀！
…她****了！而且，死了。多彻底呀！
…肯定是疯了！谁会为艺术真去现身呀！
…为艺术而死，你敢吗？
…这人疯了？谁能看懂这些艺术作品呀！
…不是所有的艺术作品老百姓都能接受和看懂。
…艺术创作不能等着老百姓艺术素质提高以后再去创作，也不符合艺术创作规律呀！
…她的行为有点儿多余！她自己的裸体就很美，不用加什么行为！
…没有行为？只有形式没有内容，那就是空洞的作品了？
…人都死了！还有什么意义呀？
…咱们也是瞎议论！你们也都看见了，拉走她的车是精神病院的救护车。也许，她就是一个从安定医院里跑出来的精神病人！
…是吗？如果要真是这样儿，她作出什么行为都是合理的。
…对呀！因为，她有精神病呀！
许久以后，围观的人群才渐渐的散开了。
瘦男孩儿从美术馆外的栏杆上跳了下来，随着散开的人群走了出来，坐在了马路牙子上，他在想着，刚才围观的人们议论裸体女青年死亡事件的话：那女青年为什么死？为什么还裸体？……****书他没买到，却看到了一个裸体女青年死在了广场上。他自己原本的目地是满足自己对异性的好奇心，并不是要考美术学院附中。裸体女青年那洁白的身体他是看到了。此时，他的好奇心里确少了许多，而且，有些害怕了。甚至，他心理对异性的感受似乎也并不太好了，没有了以前对异性身体窥视的心理憧憬。
一个骑自行车，中等身材的中年男人，停在了瘦男孩儿的身边儿，声音很大的冲他喊着，语气中带着生气的情绪：‘卞智，你在这儿干什么呐？’瘦男孩儿抬头看着来人，表情犹豫的叫了声：‘爸？’
要说卞智父亲的形象有什么特点，还真说不出。他是中等身材，体型和五官也没什么突出的特征，皮肤的颜色也是和一般人一样，不黑不白。如果，硬要想从他身上找出点儿特征来还真挺难的。他两只手在车把上攥着刹车，一只脚支在地上，人没离开自行车，嘴里接着说：‘我知道你小子就会来这儿凑热闹！你给我回家！这热闹你能看的懂吗？别让我为你着急，快点儿回家！’他说话的口气是命令性的。卞智皱着眉，对父亲说：‘我没看热闹，只是想买本书。一会儿我就回去！’
‘买什么书呀？非得这个时候买！我说让你回家，你就给我回家。别废话！现在就跟我走！’父亲语气坚定的粗声说着。卞智只好无奈的起身，坐到了父亲的自行车后座上，父亲蹬起自行车，带着儿子走了。
注释：
‘**儿’指***黄色、影片。
‘行为艺术’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兴起于欧洲的现代艺术形态之一。在特定时间和地点，由个人或群体行为构成，基本元素包括：时间，地点，行为艺术者的身体以及与观众的交流。艺术家把现实本身作为艺术创造的媒介，并以一定的时间延续。
‘两为和双百’两为指：艺术要‘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双百指：艺术创作要‘百花齐放，百家争鸣’。
《自由引导人民》法国画家欧仁?德拉克罗瓦，为纪念一八三零年法国七月革命而创作的油画作品。
‘克拉拉-莱辛’一八三零年‘法国七月革命’中一位年轻的女性代表人物。
太阳已经转到西边儿了，阳光斜射着照在中燕市美术馆旁的街边公园里。中燕市的街头巷尾都在议论着，那个裸体女青年是怎么死在美术馆广场上的。
市区里的街边公园，环境并不算悠静，不时的传来汽车行驶的噪声。坐在休闲椅上的几个人正议论着，几天前，中燕市美术馆‘迎接新世纪-自由艺术大展’的事儿。争论着，那个裸体女青年是怎么死在美术馆广场上的：
…是她自己从美术馆楼上跳下来自杀的。
…不对！是从美术馆广场的假山上跳下来摔死的。
…不管是怎么死的，她是为什死呀？还是裸体？
…是武警和民警劝说和制止她时，她自己不慎跌落到楼下摔死的。
…政府的新闻媒体说了，不让议论传谣！
…议论了又能怎样？还有人抓你呀？
…哎！你们看看，今天的‘中燕人民日报’报道了：
“近日，中燕市美术馆‘迎接新世纪-自由艺术大展’，完全是一场有计划有预谋的、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的政治事件。扰乱了当前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下的改革开放，和正常的社会秩序及经济建设。广大人民群众，在大是大非面前，应该分清是非，不信谣、不传谣。
‘自由艺术大展’中，裸体女青年死亡事件，经市政府相关部门调查核实：该事件中的裸体女青年艾某某，二十一岁，为本市某某美术学院在校大四学生。出事前，由于其本人过分痴迷于艺术创作，长期追求西方艺术思潮中的自我表现；自由思想的表达；导致思维偏执。事发当日，艾某某进入美术馆以后，在卫生间脱掉衣服，裸体进入展览现场。并在现场展览的画作前，摆出与现场画作相同的形体动作，行为异常。场馆工作人员发现后，立即进行制止，但未成功。随后，艾某某跑到五楼大厅，裸体坐在窗台上。武警和民警到场后，对其进行劝说和制止。艾某某自身精神异常，语言逻辑混乱。她手中举着：艺术为人民，自由引导人民的旗子。口称：别玷污我的作品。在无法与其进行正常语言沟通的情况下，武警和民警果断对其实施解救。在对其实施解救的瞬间，裸体女青年反抗并挣脱解救人员，自己纵身跳楼，当场身亡……”
人们已经习惯了看官方报道。看过‘中燕人民日报’的官方报道之后，大家都不再议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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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