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种下缘分
wed jan 13 22:29:53 cst 2016
迦若皇宫。
刚下了入冬后的第二场大雪。
眼瞅着天色微霁，太阳给宫殿内的每一处都涂了层淡淡的橘色。虽未多添几分余热，可多少还是有了些明艳，一扫几日来郁积的阴霾。
颐澜宫的宫人不久前刚把新送来的西域奇香给毗邻的几个内宫送了过去。对外声称是公主赠与诸位娘娘的。若再有人细问，便说是公主身子娇弱，这等浓香很难适应，与其暴遣天物，知道各位娘娘是个懂行又尊贵的人，所以送了来。
其实，宫内的人心知肚明。
这位公主是出了名的孤僻高冷。每日里除了练习些别人看着眼花缭乱的舞蹈，便是种各种颜色极其阴沉的花。比方说黑色、蓝色的玫瑰、曼陀罗花等等。宫人们都说，公主在里面呆的久了，整个人的气质都已和这个花园融为了一体。
阴郁、莫测、坚忍、冷傲、绝艳而又雍容。
一名挽着荷包髻的宫女正哼哼着小调从外头回来。荷锄上还吊着一个花篮子。里面是最晚一批的梅花了。刚刚采下没多久，晶莹的雪珠静静拥抱着花瓣，折射出水晶般的莹润。
“公主，你看。”她语调欢快，完全不似在和传说中的那个人说话。
“嗯。”她慵懒地应答了一声，连头都未曾回一下。
铜镜里的女子容色单薄了些，甚至连粉黛都未细细施着，饶是如此，依旧遮不住脱俗的倾城之色。云鬓懒侍弄，仍似绸缎生。环佩步摇一律全无。她芊芊玉指捏着犀牛角梳篦，半天也未曾动一下，只是闷闷的出神。
“公主，公主……”宫女轻唤了两声。
“嗯？”
“您怎么了？最近老在走神……”
她叹了口气：“也没什么。香……是都送出去了吧？”
“公主啊，您这神走得……送香都是几天前的事了。”宫女无奈扶额，话毕，又忍不住补充了一句，“恕奴婢多嘴。这香其实吧，也是极……”
“极好闻的。”她浅浅一笑，明艳如春回大地万物苏。
顿了顿，她又感慨道：“可到底是陌生的香料。总让我生出几分飘零的失落来。比不得常用的香料，多了分亲切与踏实。”
宫女似懂非懂，欲言又止。
“我粗粗闻了下。想来又是重金采买下的。如今外头战火烽烟，父王却为了讨母后的欢心、保全自己的皇位，不惜以百姓做了代价！”公主说着，急火又上，双颊微微泛上霞色。
宫女忙安慰道：“我们天朝国力雄厚，国祚隆昌。陛下许是念着有几分余力，才这般宠着皇后的。”
公主冷笑：“舅父在朝中手握重兵，其子又自有封地，荣宠至极。眼下他们慢慢坐大，隐约有了威胁皇位之意。早劝过父王趁还有余力收权之时，最后一搏。可他……唉！母后更是借此责我干预朝政！”
“公主切莫为此伤了身子。”宫女也黯然道，“我们身为女人，若于朝事多嘴了，必会遭人闲话，责其不守妇道。陛下想来也是怕您受到伤害。”
公主不置可否，只将手中的梳篦递到宫女手上。
宫女微微一笑，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为她梳妆打扮起来。
这时，又听她道：“哼，父王会么？你忘了当年我哥哥是怎么被赶出王朝的了么？哥哥那时也不过才十岁，又是稳稳的储君。何必冒着那么大的风险去干些……他根本不懂的事！”
说道“不懂”二字时，公主的脸微微有了些血色。
“大皇子也是走了背运。”
“背运？呵呵……这些年，但凡敢向父王明谏直言的，母后放过那个了？便是她亲生的二哥，不也一样被玩弄股掌之中么？”公主才说了一半，双唇便已被宫女的指肚牢牢按住。
“嘘――”
第七章☆
“不打紧。”公主撂开宫女的手，“她早就看我不顺眼了。想着法儿的要我消失呢。指不定将来找个什么由头将我远远发配了边疆，永远也回不来。如此，也免得碍着她成为第二个则天大帝！”
末了，她又自厌似的补充了一句：“如此最好，各自清净！”
“这话可轻易说不得。”宫女心疼道，“公主若真许了这愿，不论真心也好，怄气也罢，一旦应了，可就真的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公主叹了口气：“……也许，如其他皇兄皇姐般早早去了，也是好的吧？只可惜了，今生未得一人顾盼思恋，牵肠挂肚……”
宫女见着这话题愈发沉重了，立刻闲聊起别的：“哦，对了。前一阵公主叫打听的事儿，现在有些眉目了。”
“说来听听。”
“据说萧盟主被玄天血月‘请’走了。眼下，清莲阁就靠碧雪姑娘一个人支撑着。拜火教的人对此虎视眈眈。江湖中流传着一种不靠谱的说法……拜火教教主想霸占清莲阁，是为了得到碧雪。可不管怎么说，拜火教的异动撩拨了周边散派的一些‘小心思’。现下，他们也都不安分着呢！”
公主眉头一蹙：“不是好事。”
“公主这么在意……莫不是……也想入江湖了吧？”宫女打趣道，“说书老儿曾有言，未入江湖想江湖，一入江湖怕江湖。我看呀――”
一阵邪魅的笑声从房梁上传下来：“她入江湖？哈哈哈哈，当待宰的小肥羊么？”
宫女和公主齐齐抬头，瞳孔皱缩。
宫女欲呼救：“来……”
后面的话便给定在了胸中。
房梁上的人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们：“能在我面前叫出声的――只有死人……”
“你，你想要怎么样？”公主强自镇定。
“你，给我去拿些玄色刺客的种子来。记得，要上好的。”他随手一指。
“我是公主……”
他嘴角勾起一个危险的弧度：“我会杀人。只要――我高兴。或者，我不高兴。”
“你是怎么进来的？”
那人不答。
“只是为了花儿来？”
那人不答。
“你到底是谁？”
那人的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张精巧的金色小弓，银色的箭头正优哉游哉地对着宫女的脑袋比划。
“别伤她。我去拿。”
那人讥诮地用手指弹了弹弓弦。
公主将种子用锦帕包着回到原地。只见此人已从房梁上下来，完全如在自己家那般，熟络地用小勺一点点添减茶叶。一旁的烧水壶也给架上了金丝小火炉。他看着“咕嘟咕嘟”泛着气泡的盖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要的东西。”
“嗯。坐下”
“这是我的宫殿。”
“那又如何？”
“拿了东西可以走了吧？”
他笑笑，并无起身离开的意思，反倒取下了刚烧好的水，沿着茶叶一圈圈慢慢地倒下，然后合上茶壶盖子。
“你还想怎么样？”
“故事不错。我觉得……后文会更加精彩的。说来听听吧。”
“母后派来的？”公主直言不讳。
他冷笑了下：“我美么？”
公主一愣。
“比萧尺素如何？”
“略胜半分……”
“比起皇后呢？”
“不在一个档次。”
“谁？”
“她。”公主很直白道，“她无法与你站在一个档次。”
那人笑道：“身为一个女人，兼一国之母，却连容貌都比不过一个七尺男儿，你觉得……她有资格使唤我么？”
“解开她。”
“哑穴可以解。但是，让不让她动……”那人径直坐上公主的红木卧榻，“得看说的故事好不好听。”
“你来路不明。我怎么信你？”
“江湖事儿倒是打听得勤快，却不知我是谁，呵呵。”他面色一寒，死亡的气息转瞬逼至公主、宫女的跟前，“说。”
宫女左右为难。公主愁眉不展。
“这样吧，我问，你们答。”他也不待两人回复，便问道，“拜火教觊觎清莲阁，这本是江湖事，与你一个文弱公主有何关系？”
公主不说话。
那人也不急。金色小弓变戏法似的又出现在了他手上，还是那个要射爆人脑袋的姿势――他看着她，笑的很邪乎。
“除非你保证……不会动清莲阁！”
那人沉吟了一下：“说。”
“眼下的中原武林，实则是我迦若的一道屏障。我们最出色的暗杀团，其实并非属于王朝私有。”
讶然之色于他面上一闪而过：“它属于萧尺素的？”
公主点了点头。
“早年，江湖根本就不买朝廷的账。若不是有魔头作祟，这立场怕到现在依旧尖锐。萧尺素以一人之力杀却魔头……”公主的话尚未讲完，就被那人讥讽的笑声打断了
“你笑什么？”
那人耸耸肩：“不就是杀了个人么，竟搞得这般沸沸扬扬。”
公主一滞，蹙了蹙眉，不愿在这上面过多纠结，只是心下对此人的狂傲颇为不满。
“无论怎么说，这一战，让我母后有了收拢他的意思。”
“哈哈哈哈哈……”他更肆无忌惮地笑起来，“萧尺素会为你们做事？我没听错吧？”
宫女轻叱道：“住口，你这人怎么这样没规矩！”
“等我取了你的命――你就知道规矩了。”一个晃影，宫女的脖子就被卡在了那人的掌间。
“放了她！”公主怒道，“你若不放，我便再也不会说一个字！”
那人想了想，慢慢松开了手……
“萧尺素自然是不应的。不过他也说了，毕竟自己也活在这片土地上，为国出点力也是应该。”
那人不信地挑了挑眉。
“但是，他有一个条件――”公主顿了顿，“四大魅影军团依旧以他马首是瞻。便是父王也动他们不得。并且，前朝**行动无限制。”
“这才像他的风格。”那人自语道。
“我该说的都说了，别忘了你答应的条件。”
那人仰天大笑，广袖一挥，人便已飘出门去：“我答应了么？”
“你！”公主追出门去，哪还有他的人影……
迦若皇宫。
刚下了入冬后的第二场大雪。
眼瞅着天色微霁，太阳给宫殿内的每一处都涂了层淡淡的橘色。虽未多添几分余热，可多少还是有了些明艳，一扫几日来郁积的阴霾。
颐澜宫的宫人不久前刚把新送来的西域奇香给毗邻的几个内宫送了过去。对外声称是公主赠与诸位娘娘的。若再有人细问，便说是公主身子娇弱，这等浓香很难适应，与其暴遣天物，知道各位娘娘是个懂行又尊贵的人，所以送了来。
其实，宫内的人心知肚明。
这位公主是出了名的孤僻高冷。每日里除了练习些别人看着眼花缭乱的舞蹈，便是种各种颜色极其阴沉的花。比方说黑色、蓝色的玫瑰、曼陀罗花等等。宫人们都说，公主在里面呆的久了，整个人的气质都已和这个花园融为了一体。
阴郁、莫测、坚忍、冷傲、绝艳而又雍容。
一名挽着荷包髻的宫女正哼哼着小调从外头回来。荷锄上还吊着一个花篮子。里面是最晚一批的梅花了。刚刚采下没多久，晶莹的雪珠静静拥抱着花瓣，折射出水晶般的莹润。
“公主，你看。”她语调欢快，完全不似在和传说中的那个人说话。
“嗯。”她慵懒地应答了一声，连头都未曾回一下。
铜镜里的女子容色单薄了些，甚至连粉黛都未细细施着，饶是如此，依旧遮不住脱俗的倾城之色。云鬓懒侍弄，仍似绸缎生。环佩步摇一律全无。她芊芊玉指捏着犀牛角梳篦，半天也未曾动一下，只是闷闷的出神。
“公主，公主……”宫女轻唤了两声。
“嗯？”
“您怎么了？最近老在走神……”
她叹了口气：“也没什么。香……是都送出去了吧？”
“公主啊，您这神走得……送香都是几天前的事了。”宫女无奈扶额，话毕，又忍不住补充了一句，“恕奴婢多嘴。这香其实吧，也是极……”
“极好闻的。”她浅浅一笑，明艳如春回大地万物苏。
顿了顿，她又感慨道：“可到底是陌生的香料。总让我生出几分飘零的失落来。比不得常用的香料，多了分亲切与踏实。”
宫女似懂非懂，欲言又止。
“我粗粗闻了下。想来又是重金采买下的。如今外头战火烽烟，父王却为了讨母后的欢心、保全自己的皇位，不惜以百姓做了代价！”公主说着，急火又上，双颊微微泛上霞色。
宫女忙安慰道：“我们天朝国力雄厚，国祚隆昌。陛下许是念着有几分余力，才这般宠着皇后的。”
公主冷笑：“舅父在朝中手握重兵，其子又自有封地，荣宠至极。眼下他们慢慢坐大，隐约有了威胁皇位之意。早劝过父王趁还有余力收权之时，最后一搏。可他……唉！母后更是借此责我干预朝政！”
“公主切莫为此伤了身子。”宫女也黯然道，“我们身为女人，若于朝事多嘴了，必会遭人闲话，责其不守妇道。陛下想来也是怕您受到伤害。”
公主不置可否，只将手中的梳篦递到宫女手上。
宫女微微一笑，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为她梳妆打扮起来。
这时，又听她道：“哼，父王会么？你忘了当年我哥哥是怎么被赶出王朝的了么？哥哥那时也不过才十岁，又是稳稳的储君。何必冒着那么大的风险去干些……他根本不懂的事！”
说道“不懂”二字时，公主的脸微微有了些血色。
“大皇子也是走了背运。”
“背运？呵呵……这些年，但凡敢向父王明谏直言的，母后放过那个了？便是她亲生的二哥，不也一样被玩弄股掌之中么？”公主才说了一半，双唇便已被宫女的指肚牢牢按住。
“嘘――”
第七章☆
“不打紧。”公主撂开宫女的手，“她早就看我不顺眼了。想着法儿的要我消失呢。指不定将来找个什么由头将我远远发配了边疆，永远也回不来。如此，也免得碍着她成为第二个则天大帝！”
末了，她又自厌似的补充了一句：“如此最好，各自清净！”
“这话可轻易说不得。”宫女心疼道，“公主若真许了这愿，不论真心也好，怄气也罢，一旦应了，可就真的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公主叹了口气：“……也许，如其他皇兄皇姐般早早去了，也是好的吧？只可惜了，今生未得一人顾盼思恋，牵肠挂肚……”
宫女见着这话题愈发沉重了，立刻闲聊起别的：“哦，对了。前一阵公主叫打听的事儿，现在有些眉目了。”
“说来听听。”
“据说萧盟主被玄天血月‘请’走了。眼下，清莲阁就靠碧雪姑娘一个人支撑着。拜火教的人对此虎视眈眈。江湖中流传着一种不靠谱的说法……拜火教教主想霸占清莲阁，是为了得到碧雪。可不管怎么说，拜火教的异动撩拨了周边散派的一些‘小心思’。现下，他们也都不安分着呢！”
公主眉头一蹙：“不是好事。”
“公主这么在意……莫不是……也想入江湖了吧？”宫女打趣道，“说书老儿曾有言，未入江湖想江湖，一入江湖怕江湖。我看呀――”
一阵邪魅的笑声从房梁上传下来：“她入江湖？哈哈哈哈，当待宰的小肥羊么？”
宫女和公主齐齐抬头，瞳孔皱缩。
宫女欲呼救：“来……”
后面的话便给定在了胸中。
房梁上的人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们：“能在我面前叫出声的――只有死人……”
“你，你想要怎么样？”公主强自镇定。
“你，给我去拿些玄色刺客的种子来。记得，要上好的。”他随手一指。
“我是公主……”
他嘴角勾起一个危险的弧度：“我会杀人。只要――我高兴。或者，我不高兴。”
“你是怎么进来的？”
那人不答。
“只是为了花儿来？”
那人不答。
“你到底是谁？”
那人的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张精巧的金色小弓，银色的箭头正优哉游哉地对着宫女的脑袋比划。
“别伤她。我去拿。”
那人讥诮地用手指弹了弹弓弦。
公主将种子用锦帕包着回到原地。只见此人已从房梁上下来，完全如在自己家那般，熟络地用小勺一点点添减茶叶。一旁的烧水壶也给架上了金丝小火炉。他看着“咕嘟咕嘟”泛着气泡的盖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要的东西。”
“嗯。坐下”
“这是我的宫殿。”
“那又如何？”
“拿了东西可以走了吧？”
他笑笑，并无起身离开的意思，反倒取下了刚烧好的水，沿着茶叶一圈圈慢慢地倒下，然后合上茶壶盖子。
“你还想怎么样？”
“故事不错。我觉得……后文会更加精彩的。说来听听吧。”
“母后派来的？”公主直言不讳。
他冷笑了下：“我美么？”
公主一愣。
“比萧尺素如何？”
“略胜半分……”
“比起皇后呢？”
“不在一个档次。”
“谁？”
“她。”公主很直白道，“她无法与你站在一个档次。”
那人笑道：“身为一个女人，兼一国之母，却连容貌都比不过一个七尺男儿，你觉得……她有资格使唤我么？”
“解开她。”
“哑穴可以解。但是，让不让她动……”那人径直坐上公主的红木卧榻，“得看说的故事好不好听。”
“你来路不明。我怎么信你？”
“江湖事儿倒是打听得勤快，却不知我是谁，呵呵。”他面色一寒，死亡的气息转瞬逼至公主、宫女的跟前，“说。”
宫女左右为难。公主愁眉不展。
“这样吧，我问，你们答。”他也不待两人回复，便问道，“拜火教觊觎清莲阁，这本是江湖事，与你一个文弱公主有何关系？”
公主不说话。
那人也不急。金色小弓变戏法似的又出现在了他手上，还是那个要射爆人脑袋的姿势――他看着她，笑的很邪乎。
“除非你保证……不会动清莲阁！”
那人沉吟了一下：“说。”
“眼下的中原武林，实则是我迦若的一道屏障。我们最出色的暗杀团，其实并非属于王朝私有。”
讶然之色于他面上一闪而过：“它属于萧尺素的？”
公主点了点头。
“早年，江湖根本就不买朝廷的账。若不是有魔头作祟，这立场怕到现在依旧尖锐。萧尺素以一人之力杀却魔头……”公主的话尚未讲完，就被那人讥讽的笑声打断了
“你笑什么？”
那人耸耸肩：“不就是杀了个人么，竟搞得这般沸沸扬扬。”
公主一滞，蹙了蹙眉，不愿在这上面过多纠结，只是心下对此人的狂傲颇为不满。
“无论怎么说，这一战，让我母后有了收拢他的意思。”
“哈哈哈哈哈……”他更肆无忌惮地笑起来，“萧尺素会为你们做事？我没听错吧？”
宫女轻叱道：“住口，你这人怎么这样没规矩！”
“等我取了你的命――你就知道规矩了。”一个晃影，宫女的脖子就被卡在了那人的掌间。
“放了她！”公主怒道，“你若不放，我便再也不会说一个字！”
那人想了想，慢慢松开了手……
“萧尺素自然是不应的。不过他也说了，毕竟自己也活在这片土地上，为国出点力也是应该。”
那人不信地挑了挑眉。
“但是，他有一个条件――”公主顿了顿，“四大魅影军团依旧以他马首是瞻。便是父王也动他们不得。并且，前朝**行动无限制。”
“这才像他的风格。”那人自语道。
“我该说的都说了，别忘了你答应的条件。”
那人仰天大笑，广袖一挥，人便已飘出门去：“我答应了么？”
“你！”公主追出门去，哪还有他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