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脸盲症患者
mon jul 11 15:00:00 cst 2016
“为什么？”我也很疑惑这一点。
“因为……”
木头斜着眼看着我道，：“因为……你有病！”
“你才有病，你全家都……”
话到嘴巴，我赶紧打住，不远处杨卫国站在摊位前辛苦的身影让我下不去嘴。
木头对于我的愤怒很是无所谓，继续说道：“你是真有病，这种病叫脸盲症，又叫面孔遗忘症。”
我不明所以，：“什么什么遗忘症？到底是什么东西？”
木头继续说道：“脸盲症简单一点来说，就是比较难记住别人的脸，我老家有一个堂姐，也是脸盲症，有一年我回老家过年，还陪着她一家人去医院检查过，所以知道得比较清楚。”
我见木头好像并不是无的放矢，但还是有些不相信，：“这只能说明我我记性不好吧！跟你刚说的那个什么什么遗忘症有个屁的关系！”
木头正色道：“我以前去你宿舍玩，经常见你看一些关于古董方面的书籍，还有一些你小舅摘抄的笔记，我发现你短一些的内容只要看一眼就记住了，长的也不过读两三遍也能背个七七八八，这说明你的记性并不差，反而比其他人更好。但你认人方面就有些不一样，我刚认识你的时候，跟你在学校打了四五次篮球，你才把我记住，我相信阿乐也是一样吧！”
高乐细心的听着木头的分析，点头说道：“好像是这样，我想起来了，每一次打比赛，我都会做自我介绍，但叶子总只记得我的名字，记不住我这个人，记得有一次分队的时候，叶子叫了半天我的名字，而我就站在他旁边，他都认不出来，这说明他记得有我这么一个人，但不记得我到底长什么样子了。”
“嘶……”
我吸了一口凉气，回想起来了，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
“我那个堂姐病症比较严重，她几乎都不能根据面部特征来分辨一个人，只能从其它的特点来区分，比如声音、体型、动作什么的。”
木头说道：“而叶子是属于很轻微的脸盲症，只不过是像你这样的人，不管严重的还是轻微的，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在你的潜意识里面不会刻意的去注意别人脸部的特征，就算留意了，也不会把五官综合到一起，所以当你看到这个陶俑的头像后，你也许留意了它的眼睛是大还是小，也许关注了它眉毛是粗还是细，但你肯定不会去想它整体的长相，更加不会联想到它像你自己！”
“不可能吧！”
木头说的好像越来越像那么回事，但我觉得还是有一些不对，：“我现在记得很多人，而且有些客户来我店里，我一眼就可以记住他，比如拿这个陶俑头给我的老头子，我可以肯定，就算把他烧成灰，然后装到骨灰坛里，我光凭那个坛子都可以认出他！”
木头解释道：“这还是你潜意识的问题，有的人对你来说很重要，你潜意识里面会想着要记住他的样子，但有些人你觉得对你无关紧要，就算见好几次，你依旧想不起他的样子，那是因为你潜意识里面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记住他。”
我低着头，回想着以往的事情，细细的思索着，感觉木头说的越来越有道理。
“木头，叶子这病还有没有得救！”
高乐完全相信了木头的话，打趣道：“以前我总说他脑袋有毛病，原来并没有错，嘻嘻嘻嘻……”
我看了高乐一眼，冷笑道：“今天围在陈弯弯身边的那两个公子哥，真是年少多金又有风度，唉……”
“你妹妹害了你。”高乐幽怨的看了我一眼，心情一下子低落了，不忿的说道：“不提这茬你会死吗？”
“当然可以治，我堂姐那种比较严重的都可以慢慢恢复，叶子这种轻微的应该也没有问题。”木头没有理会我和高乐拌嘴，说道：“我记得帮我堂姐看病的医生说过，要治好脸盲症，没有药，只有改变习惯，而且是改变潜意识里面的习惯，所以我大伯那时买了不少明星的画报放在家里，每天强迫我堂姐去认，而我堂姐也把这件事情当成一个任务，不会像以前一样随眼一看就算了，而是习惯性的去记忆，久而久之，她潜意识里面就有了记人面部特征的习惯，病症虽然没有完全恢复，但比以前好了很多。”
活了二十一年，才发现自己有病，我很想仰天长叹一声，但庆幸的是，至少还没有坏到一定的程度。好消息是，这病有得治，更好的消息是，治这病还不需要花钱买药吃。
“原来还有得救，没意思！”
高乐显得有些失望，抬杠道：“我在想，如果叶子的病再严重一点，以后结婚了就赚大了，每天见到老婆都像看一个刚认识的人一样，每天都有新鲜感，天天当新郎，夜夜入洞房，哈哈哈哈……”
我有一股冲动，很想揪着高乐去旁边的潲水桶，比一比到底潲水桶和他的嘴巴，哪个更臭，连续几个深呼吸，努力平复自己激动的情绪，微笑的看着高乐，：“今天那个阿玛尼和一米八的大高个，你说哪个追到陈弯弯的可能性大一些。哦！不好意思，我忘了你也喜欢陈弯弯，怎么无意识的就把你给忽略掉了呢！”
高乐哈哈大笑的脸立马又拉拢下来，对我比划了一个中指。
杨卫国端着两打生蚝和鲍鱼仔上桌，木头也搬来了一箱啤酒。
我和高乐不再抬杠，三个人埋着头，一顿胡吃海喝。
路边摊的环境有些脏乱，食物也没有经过精雕细琢，但每一道菜都凝聚了摊主的一份辛劳，加上杨卫国手艺不赖，味道很是不错，而很多大酒店的饭菜，虽然食材高级，造型精美，但更像是工厂里面流水线的产品，如同嚼蜡。
酒过三巡，我和高乐一人点着一支烟，木头也抽烟，但他现在不敢接，怕杨卫国抽他。
“这东西你准备怎么处理？”
高乐吐了一个烟圈，指着椅子旁边的陶俑说道：“还准备继续卖吗？”
我摇头，：“你觉得我现在还敢去卖它吗！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古董，怎么看都觉得心里瘆得慌，太诡异了，而且委托人也是一个很古怪的老头子，在没有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情况下，我不会去动它的！”
“是挺诡异的！”
高乐看了一眼陶俑和我，：“要我抱着一个和自己一样的古董，晚上睡觉都会做恶梦。”
“不说这个，喝酒。”我现在不想讨论任何有关陶俑的事情。
正当我拿起酒瓶，口袋里的手机铃音响起，拿出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而且看号码还是一个国际长途，我想都没想，直接挂断，小太爷我至今为止没有一个国际友人，也没有一个海外的亲朋好友，所以断定是一个诈骗电话。
端起酒瓶，跟木头和阿乐碰了一下，憋着一口气就对着瓶子吹。
电话铃声再次响起，还是那个陌生的国际长途，再一次按下了挂断键，心想着现在骗子都这么敬业了，不放弃每一个被骗的潜在客户。
“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好……”
电话铃声第三次响起，仍旧是同一个号码，就连木头和阿乐也奇怪了，伸着脖子想看是什么人打来的电话。
我思索了一下，按下了接听键，想看看到底是何方妖孽这么锲而不舍的黏上小太爷了，反正电话费又不用我出。
“嘿嘿嘿嘿……
电话刚接通，那头就传来一阵笑声。
听到这笑声，我突然就感觉到背后一道凉风，寒毛根根竖起，这声音太熟悉了，是那么的猥琐和阴仄，除了沈元还能有谁。
“你……你大爷的。”
我激动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差点把桌子都带翻，：“我打了你那么多电话，怎么一直都接不通。”
“嘿嘿！手机欠费停机了。”沈元阴笑道：“怎么，这么急着找我，那个君王俑卖出去了吗？卖了几块钱？记得有七成是我的，可不要贪污啊！”
“干！”我懒得啰嗦，直接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陶俑头明明是秦代的物品，为什么跟我长得这么像？你一定是知道这一点才把陶俑头交给我，你有什么目的？”
电话那头的沈元说道：“你一下子问这么多，我怎么回答你，而且有些东西就算面对面都说不清楚，更不要说在电话里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想要知道为什么，来挪威找我吧！”
“哪里？挪威！”
我不是很确定道：“你不是跟小太爷开玩笑吧，要我跑挪威去找你？”
“你为什么总认为我在开玩笑！”
沈元说道：“我不跟你说太多，电话是我借别人的，我给你一个号码，你联系她，报我二爷的名号，她会帮你处理出国的事宜。”
我非常不喜欢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小太爷没空，别说挪威，就算你请我去月亮上看嫦娥玩兔子的萝卜我也不去！”
“年轻人别那么冲动！”
电话里的沈元说道：“上次我在你店里就跟你说过，这个世界很大，大到每一个人都像是一只井底蛙，我现在是帮你跳出井底，看一看更加广阔精彩的天空。还有，这个君王俑和你长得一摸一样，我可以告诉你，这不是一个巧合，你难道就不想知道真相吗！嘿嘿嘿嘿……想的话……就来挪威找我吧！”
“干……！”
“为什么？”我也很疑惑这一点。
“因为……”
木头斜着眼看着我道，：“因为……你有病！”
“你才有病，你全家都……”
话到嘴巴，我赶紧打住，不远处杨卫国站在摊位前辛苦的身影让我下不去嘴。
木头对于我的愤怒很是无所谓，继续说道：“你是真有病，这种病叫脸盲症，又叫面孔遗忘症。”
我不明所以，：“什么什么遗忘症？到底是什么东西？”
木头继续说道：“脸盲症简单一点来说，就是比较难记住别人的脸，我老家有一个堂姐，也是脸盲症，有一年我回老家过年，还陪着她一家人去医院检查过，所以知道得比较清楚。”
我见木头好像并不是无的放矢，但还是有些不相信，：“这只能说明我我记性不好吧！跟你刚说的那个什么什么遗忘症有个屁的关系！”
木头正色道：“我以前去你宿舍玩，经常见你看一些关于古董方面的书籍，还有一些你小舅摘抄的笔记，我发现你短一些的内容只要看一眼就记住了，长的也不过读两三遍也能背个七七八八，这说明你的记性并不差，反而比其他人更好。但你认人方面就有些不一样，我刚认识你的时候，跟你在学校打了四五次篮球，你才把我记住，我相信阿乐也是一样吧！”
高乐细心的听着木头的分析，点头说道：“好像是这样，我想起来了，每一次打比赛，我都会做自我介绍，但叶子总只记得我的名字，记不住我这个人，记得有一次分队的时候，叶子叫了半天我的名字，而我就站在他旁边，他都认不出来，这说明他记得有我这么一个人，但不记得我到底长什么样子了。”
“嘶……”
我吸了一口凉气，回想起来了，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
“我那个堂姐病症比较严重，她几乎都不能根据面部特征来分辨一个人，只能从其它的特点来区分，比如声音、体型、动作什么的。”
木头说道：“而叶子是属于很轻微的脸盲症，只不过是像你这样的人，不管严重的还是轻微的，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在你的潜意识里面不会刻意的去注意别人脸部的特征，就算留意了，也不会把五官综合到一起，所以当你看到这个陶俑的头像后，你也许留意了它的眼睛是大还是小，也许关注了它眉毛是粗还是细，但你肯定不会去想它整体的长相，更加不会联想到它像你自己！”
“不可能吧！”
木头说的好像越来越像那么回事，但我觉得还是有一些不对，：“我现在记得很多人，而且有些客户来我店里，我一眼就可以记住他，比如拿这个陶俑头给我的老头子，我可以肯定，就算把他烧成灰，然后装到骨灰坛里，我光凭那个坛子都可以认出他！”
木头解释道：“这还是你潜意识的问题，有的人对你来说很重要，你潜意识里面会想着要记住他的样子，但有些人你觉得对你无关紧要，就算见好几次，你依旧想不起他的样子，那是因为你潜意识里面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记住他。”
我低着头，回想着以往的事情，细细的思索着，感觉木头说的越来越有道理。
“木头，叶子这病还有没有得救！”
高乐完全相信了木头的话，打趣道：“以前我总说他脑袋有毛病，原来并没有错，嘻嘻嘻嘻……”
我看了高乐一眼，冷笑道：“今天围在陈弯弯身边的那两个公子哥，真是年少多金又有风度，唉……”
“你妹妹害了你。”高乐幽怨的看了我一眼，心情一下子低落了，不忿的说道：“不提这茬你会死吗？”
“当然可以治，我堂姐那种比较严重的都可以慢慢恢复，叶子这种轻微的应该也没有问题。”木头没有理会我和高乐拌嘴，说道：“我记得帮我堂姐看病的医生说过，要治好脸盲症，没有药，只有改变习惯，而且是改变潜意识里面的习惯，所以我大伯那时买了不少明星的画报放在家里，每天强迫我堂姐去认，而我堂姐也把这件事情当成一个任务，不会像以前一样随眼一看就算了，而是习惯性的去记忆，久而久之，她潜意识里面就有了记人面部特征的习惯，病症虽然没有完全恢复，但比以前好了很多。”
活了二十一年，才发现自己有病，我很想仰天长叹一声，但庆幸的是，至少还没有坏到一定的程度。好消息是，这病有得治，更好的消息是，治这病还不需要花钱买药吃。
“原来还有得救，没意思！”
高乐显得有些失望，抬杠道：“我在想，如果叶子的病再严重一点，以后结婚了就赚大了，每天见到老婆都像看一个刚认识的人一样，每天都有新鲜感，天天当新郎，夜夜入洞房，哈哈哈哈……”
我有一股冲动，很想揪着高乐去旁边的潲水桶，比一比到底潲水桶和他的嘴巴，哪个更臭，连续几个深呼吸，努力平复自己激动的情绪，微笑的看着高乐，：“今天那个阿玛尼和一米八的大高个，你说哪个追到陈弯弯的可能性大一些。哦！不好意思，我忘了你也喜欢陈弯弯，怎么无意识的就把你给忽略掉了呢！”
高乐哈哈大笑的脸立马又拉拢下来，对我比划了一个中指。
杨卫国端着两打生蚝和鲍鱼仔上桌，木头也搬来了一箱啤酒。
我和高乐不再抬杠，三个人埋着头，一顿胡吃海喝。
路边摊的环境有些脏乱，食物也没有经过精雕细琢，但每一道菜都凝聚了摊主的一份辛劳，加上杨卫国手艺不赖，味道很是不错，而很多大酒店的饭菜，虽然食材高级，造型精美，但更像是工厂里面流水线的产品，如同嚼蜡。
酒过三巡，我和高乐一人点着一支烟，木头也抽烟，但他现在不敢接，怕杨卫国抽他。
“这东西你准备怎么处理？”
高乐吐了一个烟圈，指着椅子旁边的陶俑说道：“还准备继续卖吗？”
我摇头，：“你觉得我现在还敢去卖它吗！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古董，怎么看都觉得心里瘆得慌，太诡异了，而且委托人也是一个很古怪的老头子，在没有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情况下，我不会去动它的！”
“是挺诡异的！”
高乐看了一眼陶俑和我，：“要我抱着一个和自己一样的古董，晚上睡觉都会做恶梦。”
“不说这个，喝酒。”我现在不想讨论任何有关陶俑的事情。
正当我拿起酒瓶，口袋里的手机铃音响起，拿出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而且看号码还是一个国际长途，我想都没想，直接挂断，小太爷我至今为止没有一个国际友人，也没有一个海外的亲朋好友，所以断定是一个诈骗电话。
端起酒瓶，跟木头和阿乐碰了一下，憋着一口气就对着瓶子吹。
电话铃声再次响起，还是那个陌生的国际长途，再一次按下了挂断键，心想着现在骗子都这么敬业了，不放弃每一个被骗的潜在客户。
“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好……”
电话铃声第三次响起，仍旧是同一个号码，就连木头和阿乐也奇怪了，伸着脖子想看是什么人打来的电话。
我思索了一下，按下了接听键，想看看到底是何方妖孽这么锲而不舍的黏上小太爷了，反正电话费又不用我出。
“嘿嘿嘿嘿……
电话刚接通，那头就传来一阵笑声。
听到这笑声，我突然就感觉到背后一道凉风，寒毛根根竖起，这声音太熟悉了，是那么的猥琐和阴仄，除了沈元还能有谁。
“你……你大爷的。”
我激动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差点把桌子都带翻，：“我打了你那么多电话，怎么一直都接不通。”
“嘿嘿！手机欠费停机了。”沈元阴笑道：“怎么，这么急着找我，那个君王俑卖出去了吗？卖了几块钱？记得有七成是我的，可不要贪污啊！”
“干！”我懒得啰嗦，直接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陶俑头明明是秦代的物品，为什么跟我长得这么像？你一定是知道这一点才把陶俑头交给我，你有什么目的？”
电话那头的沈元说道：“你一下子问这么多，我怎么回答你，而且有些东西就算面对面都说不清楚，更不要说在电话里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想要知道为什么，来挪威找我吧！”
“哪里？挪威！”
我不是很确定道：“你不是跟小太爷开玩笑吧，要我跑挪威去找你？”
“你为什么总认为我在开玩笑！”
沈元说道：“我不跟你说太多，电话是我借别人的，我给你一个号码，你联系她，报我二爷的名号，她会帮你处理出国的事宜。”
我非常不喜欢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小太爷没空，别说挪威，就算你请我去月亮上看嫦娥玩兔子的萝卜我也不去！”
“年轻人别那么冲动！”
电话里的沈元说道：“上次我在你店里就跟你说过，这个世界很大，大到每一个人都像是一只井底蛙，我现在是帮你跳出井底，看一看更加广阔精彩的天空。还有，这个君王俑和你长得一摸一样，我可以告诉你，这不是一个巧合，你难道就不想知道真相吗！嘿嘿嘿嘿……想的话……就来挪威找我吧！”
“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