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接近真相
雷泽的工作安排还只起了个头，会议室的门就敲响，我们望向玻璃隔断，前台领着三个陌生男人出现在玻璃的门的那端。不，其他人陌生，我不陌生，警察局里已经反复的见面。
“我们接到举报搜查润泽办公室，请所有人配合放下手上的工作，让手机和电脑保持现在放置的状态不动。”为首的警察亮出了警官证和搜查令，会议室的人一脸惊讶，雷泽想要过去交涉，看到一脸平静的我，他止住了脚步，表情变得质疑、不可思议。
所有员工都在会议室原地坐着，只看见警察一个个的在确认员工的手机和电脑。我看见所有的惊讶面孔中，帖立超的表情里有着慌张，我确定，那是慌张，我强大的辨认能力，让我能准确的分辨出每个表情后面的含义，我知道，警察的这一趟，必定有收获。
“要不你们继续开会，我们需要去搜查你们每个人的办公室。”警察检查完会议室的所有设备，为首的警察开口对雷泽说。
“你们这样我们怎么能够安心开会。你们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永远这样没完没了么？是不是我们润泽不工作配合你们，那我们的员工靠什么养家糊口？”雷泽将手肘撑在会议桌上，对着警察强压着怒火。
“雷泽，不要妨碍警察工作。”我在旁边轻声的劝，雷泽射过来的眼神也同样充满怒火，我只得安静的坐着，不看他，也不再出声。
好在警察也没计较，其中个人，离开会议室，去一一搜查办公室，另外一个人站在门口，目不转睛的盯着整个会议室。
会议室的人面面相觑，都不敢说话。
雷泽终于缓过劲，对着所有人说，“继续开会。”
我不确定多少人和我一样听不进去一个字，雷泽在说，我在纸上随意的涂抹，帖立超要上洗手间的请求被无情驳回，我不抬头看他，我只是在思考他和雷泽的感情，如果真相被证实，雷泽会是什么反应。
我纸上的随笔涂抹还没到一半，出去的两个警察就折回。“其他人可以正常工作，请雷总、邵总和帖立超跟我们回警察局，配合调查。”
我和雷泽同时起身，雷泽站定对着会议室的人说，“没事的。你们继续工作。等我回来营销会议继续。要辛苦大家加班了。”
我刻意退在一边，让雷泽先走，帖立超绕过会议桌，无限哀怨的看了我一眼，跟着雷泽出了会议室门，我对会议室所有的人报以微笑，然后快步跟了出去。
在楼下停车场，警察带帖立超上了警车，却示意我和雷泽可以自己开车跟过去。雷泽终于确认了，警察口中的那个举报人，是我。
“抱歉。”在车上，我望着雷泽的侧脸说。
雷泽没说话，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的路，安静的开车。我知道他是在真生气，我的雷泽是完美的，如果真要找一个缺点，那就是真的生气的时候他选择的不是沟通和开诚布公，而是一个人，自己生着闷气。虽然开诚布公是我们上次吵架的诱因和最后达成的结果，但是，我不是一次的知道，我们是如此相似的两个人，我做不到对他的坦诚，对他依赖，其实，他也做不到。这是我们两个正在尝试克服的障碍，这成了唯一横在我们两个人中间的，障碍。
在警察局，我们很意外的被安排在了一个小型办公室，通过一个小电脑，我们可以看到在另外一个房间里，帖立超安静的坐着，两个警察和他隔着一个桌子，等他开口。
“说吧，一件一件事的说。从你们聚会藏毒开始。为什么要栽赃？受了谁的指使？”警察的声音从电脑音箱里传过来，非常清楚。
“我要要求见律师。”帖立超开口的瞬间，我看到雷泽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润泽再好的业绩，也依然是个创业型公司，公司本身没有配备律师，上次雷泽的保释也是用了我们麦哑的律师。而帖立超即使在佰家时候有着丰厚存款，只是，普通人家，谁会随时随地准备着律师，他的这个请求，显然是早有人给他准备充分。
我不指望来的律师我能认得，我的对手没有这么蠢，而且，就算是认识的律师，一个律师代理那么多案子，正好凑巧也是可能的。只是律师来了，帖立超就打定了不开口的主意。这样的他，很像上一次在同样位置的我，律师也同样要求我沉默，有时候，法律也是如此的苍白，沉默是屡试不爽的方式。
我回头看着雷泽的脸，他面色的铁青让我觉得深深的惧怕，无数的事实证明我们性格非常的相似，我却永远不知道他下一步想做什么，这是多么矛盾的一个论点。我其实非常非常想问他，上一次，他在那个房间，他是怎样的表现，那么让人窒息的环境里，他是否依然从容不迫。
“请你解释一下，你办公桌最下面抽屉这个手机里最近这条短信的意思？”警察拿出一个手机，指着手机问帖立超。
帖立超头都不抬，律师凑过去看，“这内容能证明什么？”
警察盯着帖立超，“需要我重复短信内容么？尽快想法让卡里有动静，不然明天他们就能无罪开释了。这条短信不能证明什么，只是发生在你听见邵媛说了这个情况后，你简单总结的转述，我们只是想知道，你转述给了谁？这样的转述有什么意义？”
“你怎么能证明这个手机是我的？放在我的抽屉里就能证明是我的？办公室来来去去那么多人，所有人都有机会进入我的办公室。据我所知，我们润泽的办公区没有摄像头这种东西，我证明不了我的清白，你们也不能证明一定是我做的。”帖立超的回答显然让律师很满意，所以并没阻止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润泽是个优秀的团队，他的优秀体现在这个团队的每一个人都有着超高的智商和临场反应能力，像帖立超这种常年驻外的人，更有着超乎常人的冷静，他们做市场的时候，太多难关需要他们冷静的寻找解决办法，帖立超将这个能力，在这一刻淋漓尽致的发挥。
“没关系，暂时我们没办法证明。不过真的没关系，你的那条短信会帮我们的。有人布了那么大的局绝对不会看着前功尽弃的，就今天，他们一定会有动静，银行我们已经通知了，只要是跟这个账户有关的人，一律扣留，到时候，律师会辛苦点，两边跑，不过我们不会给你串供的机会。”
“我要提醒你注意用词，现在我们只是协助调查，串供这种词语是用在嫌疑人身上的。”
“好的，我接受你的提醒，我收回我的用词，不叫串供，通气，大律师，不知道通气这个词语是否使用恰当？你们先休息一下，律师你要去办取保我们也同意的，只是如果你不在，那个去银行的人来了可能我们就轻易的问出什么了，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面前的这位这么冷静。”
律师没说话，帖立超也沉默，他低着头，我看不清他的表情，我不知道他的内心有着怎样的挣扎，我却瞥见雷泽的眼睛似乎有点微微泛红。
有人推门，刚刚在问询室的警察已经走了进来，径直走到我们面前，“雷泽，你需要想到可以打动他的事情，让他开口。”
我疑虑，“不是等在银行抓到人就能有突破口了么？”
警察看了我一眼，“我们去润泽，那么多人，保不准早就走漏了风声，会出现在银行这种话都是说给他听的，对手如果稍微谨慎，要跟他确认，这么多个小时打不通电话，说不定就放弃行动了。银行那边很有可能是扑空的。”
“哦。”我恍然大悟，如果商场上能有在警察局这样的气氛，那么，这捕风捉影的计谋会帮助任何人赚得盆满钵满。
警察看着雷泽，雷泽沉默的望着监视器屏幕，可能是巧合，帖立超的眼睛正好看向了监视器，我觉得就那么几秒，他们完成了奇妙的四目相对。
然后雷泽回过头，对着警察问，“如果我放弃追责，是不是他就可以免于处罚？”
“不是。”警察的声音也变得柔软，雷泽的善意这么明显，面对这些善意，警察也在努力修饰自己的措辞，“藏毒、行贿和受贿，都是刑事犯罪，不是民事，如果你再有任何问题，我们随时会取消你的取保候审，要求对你进行审判。”警察看着雷泽，又看了看我，“还有她。”
雷泽看了我一眼，侧头去询问警察，“我能去当面和他说么？”
“这个状况你们已经不适合再见面，你也只是取保候审，所有的嫌疑依然没能摆脱。”
雷泽再次看向监视器，警察看着我，我也无力，从离开润泽办公室，雷泽再没跟我说过一句话，我也无限的忐忑，我都不确定出了这个门我和雷泽的关系会因为这个波折又走向何方，在这段感情里，我一直都是被动的等待，被安排，这一次我主动捍卫我们的感情，却不想深深的刺痛了雷泽，我真的无能为力，我们都只能安静的等着雷泽。
“我们接到举报搜查润泽办公室，请所有人配合放下手上的工作，让手机和电脑保持现在放置的状态不动。”为首的警察亮出了警官证和搜查令，会议室的人一脸惊讶，雷泽想要过去交涉，看到一脸平静的我，他止住了脚步，表情变得质疑、不可思议。
所有员工都在会议室原地坐着，只看见警察一个个的在确认员工的手机和电脑。我看见所有的惊讶面孔中，帖立超的表情里有着慌张，我确定，那是慌张，我强大的辨认能力，让我能准确的分辨出每个表情后面的含义，我知道，警察的这一趟，必定有收获。
“要不你们继续开会，我们需要去搜查你们每个人的办公室。”警察检查完会议室的所有设备，为首的警察开口对雷泽说。
“你们这样我们怎么能够安心开会。你们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永远这样没完没了么？是不是我们润泽不工作配合你们，那我们的员工靠什么养家糊口？”雷泽将手肘撑在会议桌上，对着警察强压着怒火。
“雷泽，不要妨碍警察工作。”我在旁边轻声的劝，雷泽射过来的眼神也同样充满怒火，我只得安静的坐着，不看他，也不再出声。
好在警察也没计较，其中个人，离开会议室，去一一搜查办公室，另外一个人站在门口，目不转睛的盯着整个会议室。
会议室的人面面相觑，都不敢说话。
雷泽终于缓过劲，对着所有人说，“继续开会。”
我不确定多少人和我一样听不进去一个字，雷泽在说，我在纸上随意的涂抹，帖立超要上洗手间的请求被无情驳回，我不抬头看他，我只是在思考他和雷泽的感情，如果真相被证实，雷泽会是什么反应。
我纸上的随笔涂抹还没到一半，出去的两个警察就折回。“其他人可以正常工作，请雷总、邵总和帖立超跟我们回警察局，配合调查。”
我和雷泽同时起身，雷泽站定对着会议室的人说，“没事的。你们继续工作。等我回来营销会议继续。要辛苦大家加班了。”
我刻意退在一边，让雷泽先走，帖立超绕过会议桌，无限哀怨的看了我一眼，跟着雷泽出了会议室门，我对会议室所有的人报以微笑，然后快步跟了出去。
在楼下停车场，警察带帖立超上了警车，却示意我和雷泽可以自己开车跟过去。雷泽终于确认了，警察口中的那个举报人，是我。
“抱歉。”在车上，我望着雷泽的侧脸说。
雷泽没说话，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的路，安静的开车。我知道他是在真生气，我的雷泽是完美的，如果真要找一个缺点，那就是真的生气的时候他选择的不是沟通和开诚布公，而是一个人，自己生着闷气。虽然开诚布公是我们上次吵架的诱因和最后达成的结果，但是，我不是一次的知道，我们是如此相似的两个人，我做不到对他的坦诚，对他依赖，其实，他也做不到。这是我们两个正在尝试克服的障碍，这成了唯一横在我们两个人中间的，障碍。
在警察局，我们很意外的被安排在了一个小型办公室，通过一个小电脑，我们可以看到在另外一个房间里，帖立超安静的坐着，两个警察和他隔着一个桌子，等他开口。
“说吧，一件一件事的说。从你们聚会藏毒开始。为什么要栽赃？受了谁的指使？”警察的声音从电脑音箱里传过来，非常清楚。
“我要要求见律师。”帖立超开口的瞬间，我看到雷泽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润泽再好的业绩，也依然是个创业型公司，公司本身没有配备律师，上次雷泽的保释也是用了我们麦哑的律师。而帖立超即使在佰家时候有着丰厚存款，只是，普通人家，谁会随时随地准备着律师，他的这个请求，显然是早有人给他准备充分。
我不指望来的律师我能认得，我的对手没有这么蠢，而且，就算是认识的律师，一个律师代理那么多案子，正好凑巧也是可能的。只是律师来了，帖立超就打定了不开口的主意。这样的他，很像上一次在同样位置的我，律师也同样要求我沉默，有时候，法律也是如此的苍白，沉默是屡试不爽的方式。
我回头看着雷泽的脸，他面色的铁青让我觉得深深的惧怕，无数的事实证明我们性格非常的相似，我却永远不知道他下一步想做什么，这是多么矛盾的一个论点。我其实非常非常想问他，上一次，他在那个房间，他是怎样的表现，那么让人窒息的环境里，他是否依然从容不迫。
“请你解释一下，你办公桌最下面抽屉这个手机里最近这条短信的意思？”警察拿出一个手机，指着手机问帖立超。
帖立超头都不抬，律师凑过去看，“这内容能证明什么？”
警察盯着帖立超，“需要我重复短信内容么？尽快想法让卡里有动静，不然明天他们就能无罪开释了。这条短信不能证明什么，只是发生在你听见邵媛说了这个情况后，你简单总结的转述，我们只是想知道，你转述给了谁？这样的转述有什么意义？”
“你怎么能证明这个手机是我的？放在我的抽屉里就能证明是我的？办公室来来去去那么多人，所有人都有机会进入我的办公室。据我所知，我们润泽的办公区没有摄像头这种东西，我证明不了我的清白，你们也不能证明一定是我做的。”帖立超的回答显然让律师很满意，所以并没阻止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润泽是个优秀的团队，他的优秀体现在这个团队的每一个人都有着超高的智商和临场反应能力，像帖立超这种常年驻外的人，更有着超乎常人的冷静，他们做市场的时候，太多难关需要他们冷静的寻找解决办法，帖立超将这个能力，在这一刻淋漓尽致的发挥。
“没关系，暂时我们没办法证明。不过真的没关系，你的那条短信会帮我们的。有人布了那么大的局绝对不会看着前功尽弃的，就今天，他们一定会有动静，银行我们已经通知了，只要是跟这个账户有关的人，一律扣留，到时候，律师会辛苦点，两边跑，不过我们不会给你串供的机会。”
“我要提醒你注意用词，现在我们只是协助调查，串供这种词语是用在嫌疑人身上的。”
“好的，我接受你的提醒，我收回我的用词，不叫串供，通气，大律师，不知道通气这个词语是否使用恰当？你们先休息一下，律师你要去办取保我们也同意的，只是如果你不在，那个去银行的人来了可能我们就轻易的问出什么了，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面前的这位这么冷静。”
律师没说话，帖立超也沉默，他低着头，我看不清他的表情，我不知道他的内心有着怎样的挣扎，我却瞥见雷泽的眼睛似乎有点微微泛红。
有人推门，刚刚在问询室的警察已经走了进来，径直走到我们面前，“雷泽，你需要想到可以打动他的事情，让他开口。”
我疑虑，“不是等在银行抓到人就能有突破口了么？”
警察看了我一眼，“我们去润泽，那么多人，保不准早就走漏了风声，会出现在银行这种话都是说给他听的，对手如果稍微谨慎，要跟他确认，这么多个小时打不通电话，说不定就放弃行动了。银行那边很有可能是扑空的。”
“哦。”我恍然大悟，如果商场上能有在警察局这样的气氛，那么，这捕风捉影的计谋会帮助任何人赚得盆满钵满。
警察看着雷泽，雷泽沉默的望着监视器屏幕，可能是巧合，帖立超的眼睛正好看向了监视器，我觉得就那么几秒，他们完成了奇妙的四目相对。
然后雷泽回过头，对着警察问，“如果我放弃追责，是不是他就可以免于处罚？”
“不是。”警察的声音也变得柔软，雷泽的善意这么明显，面对这些善意，警察也在努力修饰自己的措辞，“藏毒、行贿和受贿，都是刑事犯罪，不是民事，如果你再有任何问题，我们随时会取消你的取保候审，要求对你进行审判。”警察看着雷泽，又看了看我，“还有她。”
雷泽看了我一眼，侧头去询问警察，“我能去当面和他说么？”
“这个状况你们已经不适合再见面，你也只是取保候审，所有的嫌疑依然没能摆脱。”
雷泽再次看向监视器，警察看着我，我也无力，从离开润泽办公室，雷泽再没跟我说过一句话，我也无限的忐忑，我都不确定出了这个门我和雷泽的关系会因为这个波折又走向何方，在这段感情里，我一直都是被动的等待，被安排，这一次我主动捍卫我们的感情，却不想深深的刺痛了雷泽，我真的无能为力，我们都只能安静的等着雷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