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原来早已物是人非
咯吱一声，司机突然的急刹车打断了我的思绪。
“对不起邵总，我下去看看。”司机小周慌忙转身给我道歉，推开车门。
我抬头，隔着车窗看见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蹲在地上询问一个老太太，旁边是摔倒的自行车。司机绕过车头走向他们。我看着他们从询问变成争执。看着时间，我推门走过去。
“就是你撞的我。”老太太对着小周大声说。
“不是，阿姨，是我让他车时，拉倒了你。”那个年轻的小伙子焦急的解释着。
“我不管，你们都跑不掉。我要去医院检查，我全身都痛。”坐在地上的阿姨不依不饶。
“走吧，去医院。”我皱着眉开口。
“邵总，我叫小阮先送你去目的地，我送阿姨去医院吧。”小周小心翼翼的请示。
“不行不行，你们领导不能走。她一走你转身跑了怎么办。我一个老年人怎么追得上你们的车。”阿姨起身拉住我，敏捷得根本不像有事的人。
“阿姨，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我说了是我拉倒了你，和他们无关。你不信我，我先给你钱。你拿着，我再送你去医院。”年轻小伙拉开背包，拿出钱包，想要拿钱，一打开空空的钱包，气氛瞬间尴尬。
“你一个骑破自行车的有什么钱，你看人家坐车的，你再看看人家的衣服，一看就很贵。我不管，我要她送我去医院。”阿姨鄙夷的眼光瞟了一眼年轻小伙，拉着我的手更紧了。另外一个手快速摸出电话，大声说她被车撞了。阿姨的大嗓门也吸引了周围的人纷纷驻足，很快，我们三个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
最终警察赶来，在警察的引导下，一行人开到附近的医院，办理完入院手续，我匆匆赶往晚宴的地方。
“你好，我叫杨理，这是我的电话。是我的责任，我会负担医药费的。”年轻小伙子赶到车旁，拦下我。
“不用了，那个阿姨应该也没多大问题，无非就是做做检查，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我回应了小伙一个微笑。面前的小伙像极了年轻时候的自己，礼貌、正直、不顾现实的倔强。想着他空空的钱包，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
“你先去忙。我在医院等着阿姨的家人来。”小伙子突然拉过我的手，把写有他电话号码的纸条塞在我手上，笑着转身回医院。
手指碰到的瞬间，手指的温度迅速传递，初冬的c市已经开始感觉到寒冷，风刮在脸上都有些刺疼，我却突然感觉到了久违的温暖，为这个小伙子一直试图主动包揽责任，人和人之间，最缺失的东西，突然在这一刻，扑面而来。
晚宴的觥筹交错如常。董事长满意的看着我亲切的和客人交谈，有礼有节。初级应酬，是无距离的亲近，一团和气却只是酒肉之欢。我的应酬，是亲近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距离，即使是很快速的熟络，也看不出半点的阿谀奉承。这点是董事长大量应酬都会带上我的原因。
“本来还要介绍个人给你认识，可是他临时有事。”晚宴结束后，客人散去，董事长隔着车窗遗憾的对我说。
“来日方长，董事长路上小心。”我的猜测应该是对的，不久，我们麦哑将迎来新的主人。
我伸手拿包里的手机，看到那张留有电话号码的纸条。
“喂。”电话那头杨理的声音明显听出了疲惫。
“还在医院？”我皱眉。
“是你啊。嗯啦，我还在医院。阿姨的家属来了。”杨理的语气突然有了雀跃。
“我马上过来。”我挂了电话才觉得这通电话有点鬼使神差。只是，这么真诚的年轻人，面对泼辣的阿姨，我确实不想他一个人去处理。
刚到病房门口我就听见阿姨大声的聊天，哈哈大笑。从门上的玻璃望进去，阿姨坐在床上，旁边板凳上坐着另外一个阿姨，杨理就满脸堆笑的站在病床旁。
我推门而入。
“哟，领导这么晚了还来，怕是舍不得你的小情人吧。”阿姨一看见我就尽力挖苦。
“看来没伤到身体，伤到脑子了。”我心里直冒火，走过去，站在杨理身边，瞪了他一眼，杨理委屈的看着我。
“你怎么说话的啊，你撞人了还有理了。”坐板凳上的阿姨马上站了起来，“你们现在年轻人真的太不懂事了。这在古代，顶撞长辈是可以被乱棍打死的。”
“你们这种倚老卖老的，也只适合留在古代。真是物以类聚。”我今天的情绪莫名有点小失控，又或者是性子深处的倔强被激发。我一直是这种人，对我好，我用一万倍来偿还，可是，对我不好，我也不会做个烂好人无底线的忍让。
“妈。。。”门外响起一个厚重的男声，腔调里带着犹豫。“邵媛？？？”听到这个声音唤我的名字，脑子哄的一声炸裂。
“雷泽，你来得正好，你刘阿姨被这两个人撞了，不道歉还说我们倚老卖老。”床边的阿姨不屑的看了眼我，马上换了张笑脸“哎，还是我们侃侃乖，懂礼貌，千万不要跟这些没教养的学。”我低着头，感觉雷泽一步步的走近，等再抬头，已换上一副职业性的微笑。看着雷泽急切的想要询问的眼神，也看着雷泽身后长发飘飘的姑娘，上一次见她，她的头发挽起，少了现在的温顺。
“邵媛，你怎么在这？”雷泽看着我，又看了看旁边的杨理，这个场面看在每个人的眼里，都有不一样的涟漪。
“邵总，好巧，又见面了。经常听雷泽提到你，我们润泽全靠你的帮助才有了今天，早就想叫雷泽正式介绍我们认识，邵总太忙了，总约不上，今天还真是赶巧了。”曹侃温柔的吐词。我们润泽四个字，轻松的说明了他们目前的状态。
“雷泽，辛苦你妈妈了。一直在医院等我，你快带她回去，阿姨我现在没事，要在医院休息几天，没办法遇上毛手毛脚的年轻人，还净说些让我们生气的话。”病床上的阿姨热情的招呼着雷泽。
“等交警事故鉴定出来，我们的责任，一分不少赔你。不是我们的责任，我不计较，您是长辈，垫付的医药费当我对孤寡老人尽孝心。”我盯着病床上的阿姨，一字一句的说，我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侧身面对雷泽和曹侃“雷总，恭喜你，润泽上市倒计时。曹总，也不用说谢谢，对我而言，润泽就是我的工具，让我赚得盆满钵满就好，我们各取所需。只是你这身份似乎有点尴尬，润泽做大了，和佰家会是直接的竞争对手吧”我没理会雷泽暗淡的眼神。
“杨理，我们走吧，家里的狗还没吃饭。”我伸手去牵杨理，我只想快速的逃离，拉着杨理，让自己在雷泽的眼里显得不那么狼狈。
“那各位不要意思，我们就先回去了。联系方式都有，有任何问题打电话给我们，预付费用住一个月都够的。不用担心。”杨理狡黠的笑笑，配合的和我十指紧扣离开病房。
“这一看就是包养小白脸的节奏。。。”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我听到这故意提高的音调。我放慢脚步，很想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怎么回应，却一直沉默。
所谓的翻篇，都是假的。看到他，所有的思绪排山倒海而来。看他身边的曹侃，心瞬间被撕裂。原来，每个没有雷泽消息的日子，只是因为他们的重修旧好。可怕的是，我每天都在努力克服卓丹的障碍，想要一点点的回到雷泽身边，然而，雷泽早就不在那个走散的路口。
走出住院大楼，确定已经远离他们，我终于放开杨理的手，疲惫的停下来，靠墙，摸索着从包里拿烟，点上。点燃的烟火花，在黑暗中扑朔，我想着我的脸应该是一片木然。
“我只是晚上的酒来了点后劲，醒会酒。刚刚，谢谢你。”
“你是前女友，她是现女友？”杨理靠我很近，小声的询问。才发现，这个小朋友有着很高的个子，我穿高跟鞋也只到他的肩头。我摇头。“可是，你们两个长得有点像，应该都是他喜欢的模样。”杨理坚持自己的判断。
我突然的慌乱，我理不清记忆里雷泽的话到底该是怎样的顺序。不过，他们相识是在我之前，即使我和曹侃长相相似，那也应该是我像了她。那么我算什么？因为太过深爱，所以以后遇到的每个女子都是当初她的模样？
我抬头望天，我想问问在天上的卓丹，是不是早就原谅了我，因为她变成天使后就会立刻知道真相，我也是受伤者，我也是错爱了雷泽，我们从来都不是雷泽的选择。
“不要哭。”杨理拿过我手上的烟，手足无策。“我觉得你比她漂亮。”
我疲惫的靠在杨理胸前，这个时候我只是想要依靠。我觉得面前这个人非常美好，总是试图用他稚嫩的身体就解决所发生的事，用他无力的语言来安慰人。这是没有经历过现实摧残的典型特征，涉世未深其实应该算个中性词，它代表着人最初的纯真。时间啊，你慢点走，让面前这个男生永远如此快乐。
“对不起邵总，我下去看看。”司机小周慌忙转身给我道歉，推开车门。
我抬头，隔着车窗看见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蹲在地上询问一个老太太，旁边是摔倒的自行车。司机绕过车头走向他们。我看着他们从询问变成争执。看着时间，我推门走过去。
“就是你撞的我。”老太太对着小周大声说。
“不是，阿姨，是我让他车时，拉倒了你。”那个年轻的小伙子焦急的解释着。
“我不管，你们都跑不掉。我要去医院检查，我全身都痛。”坐在地上的阿姨不依不饶。
“走吧，去医院。”我皱着眉开口。
“邵总，我叫小阮先送你去目的地，我送阿姨去医院吧。”小周小心翼翼的请示。
“不行不行，你们领导不能走。她一走你转身跑了怎么办。我一个老年人怎么追得上你们的车。”阿姨起身拉住我，敏捷得根本不像有事的人。
“阿姨，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我说了是我拉倒了你，和他们无关。你不信我，我先给你钱。你拿着，我再送你去医院。”年轻小伙拉开背包，拿出钱包，想要拿钱，一打开空空的钱包，气氛瞬间尴尬。
“你一个骑破自行车的有什么钱，你看人家坐车的，你再看看人家的衣服，一看就很贵。我不管，我要她送我去医院。”阿姨鄙夷的眼光瞟了一眼年轻小伙，拉着我的手更紧了。另外一个手快速摸出电话，大声说她被车撞了。阿姨的大嗓门也吸引了周围的人纷纷驻足，很快，我们三个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
最终警察赶来，在警察的引导下，一行人开到附近的医院，办理完入院手续，我匆匆赶往晚宴的地方。
“你好，我叫杨理，这是我的电话。是我的责任，我会负担医药费的。”年轻小伙子赶到车旁，拦下我。
“不用了，那个阿姨应该也没多大问题，无非就是做做检查，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我回应了小伙一个微笑。面前的小伙像极了年轻时候的自己，礼貌、正直、不顾现实的倔强。想着他空空的钱包，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
“你先去忙。我在医院等着阿姨的家人来。”小伙子突然拉过我的手，把写有他电话号码的纸条塞在我手上，笑着转身回医院。
手指碰到的瞬间，手指的温度迅速传递，初冬的c市已经开始感觉到寒冷，风刮在脸上都有些刺疼，我却突然感觉到了久违的温暖，为这个小伙子一直试图主动包揽责任，人和人之间，最缺失的东西，突然在这一刻，扑面而来。
晚宴的觥筹交错如常。董事长满意的看着我亲切的和客人交谈，有礼有节。初级应酬，是无距离的亲近，一团和气却只是酒肉之欢。我的应酬，是亲近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距离，即使是很快速的熟络，也看不出半点的阿谀奉承。这点是董事长大量应酬都会带上我的原因。
“本来还要介绍个人给你认识，可是他临时有事。”晚宴结束后，客人散去，董事长隔着车窗遗憾的对我说。
“来日方长，董事长路上小心。”我的猜测应该是对的，不久，我们麦哑将迎来新的主人。
我伸手拿包里的手机，看到那张留有电话号码的纸条。
“喂。”电话那头杨理的声音明显听出了疲惫。
“还在医院？”我皱眉。
“是你啊。嗯啦，我还在医院。阿姨的家属来了。”杨理的语气突然有了雀跃。
“我马上过来。”我挂了电话才觉得这通电话有点鬼使神差。只是，这么真诚的年轻人，面对泼辣的阿姨，我确实不想他一个人去处理。
刚到病房门口我就听见阿姨大声的聊天，哈哈大笑。从门上的玻璃望进去，阿姨坐在床上，旁边板凳上坐着另外一个阿姨，杨理就满脸堆笑的站在病床旁。
我推门而入。
“哟，领导这么晚了还来，怕是舍不得你的小情人吧。”阿姨一看见我就尽力挖苦。
“看来没伤到身体，伤到脑子了。”我心里直冒火，走过去，站在杨理身边，瞪了他一眼，杨理委屈的看着我。
“你怎么说话的啊，你撞人了还有理了。”坐板凳上的阿姨马上站了起来，“你们现在年轻人真的太不懂事了。这在古代，顶撞长辈是可以被乱棍打死的。”
“你们这种倚老卖老的，也只适合留在古代。真是物以类聚。”我今天的情绪莫名有点小失控，又或者是性子深处的倔强被激发。我一直是这种人，对我好，我用一万倍来偿还，可是，对我不好，我也不会做个烂好人无底线的忍让。
“妈。。。”门外响起一个厚重的男声，腔调里带着犹豫。“邵媛？？？”听到这个声音唤我的名字，脑子哄的一声炸裂。
“雷泽，你来得正好，你刘阿姨被这两个人撞了，不道歉还说我们倚老卖老。”床边的阿姨不屑的看了眼我，马上换了张笑脸“哎，还是我们侃侃乖，懂礼貌，千万不要跟这些没教养的学。”我低着头，感觉雷泽一步步的走近，等再抬头，已换上一副职业性的微笑。看着雷泽急切的想要询问的眼神，也看着雷泽身后长发飘飘的姑娘，上一次见她，她的头发挽起，少了现在的温顺。
“邵媛，你怎么在这？”雷泽看着我，又看了看旁边的杨理，这个场面看在每个人的眼里，都有不一样的涟漪。
“邵总，好巧，又见面了。经常听雷泽提到你，我们润泽全靠你的帮助才有了今天，早就想叫雷泽正式介绍我们认识，邵总太忙了，总约不上，今天还真是赶巧了。”曹侃温柔的吐词。我们润泽四个字，轻松的说明了他们目前的状态。
“雷泽，辛苦你妈妈了。一直在医院等我，你快带她回去，阿姨我现在没事，要在医院休息几天，没办法遇上毛手毛脚的年轻人，还净说些让我们生气的话。”病床上的阿姨热情的招呼着雷泽。
“等交警事故鉴定出来，我们的责任，一分不少赔你。不是我们的责任，我不计较，您是长辈，垫付的医药费当我对孤寡老人尽孝心。”我盯着病床上的阿姨，一字一句的说，我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侧身面对雷泽和曹侃“雷总，恭喜你，润泽上市倒计时。曹总，也不用说谢谢，对我而言，润泽就是我的工具，让我赚得盆满钵满就好，我们各取所需。只是你这身份似乎有点尴尬，润泽做大了，和佰家会是直接的竞争对手吧”我没理会雷泽暗淡的眼神。
“杨理，我们走吧，家里的狗还没吃饭。”我伸手去牵杨理，我只想快速的逃离，拉着杨理，让自己在雷泽的眼里显得不那么狼狈。
“那各位不要意思，我们就先回去了。联系方式都有，有任何问题打电话给我们，预付费用住一个月都够的。不用担心。”杨理狡黠的笑笑，配合的和我十指紧扣离开病房。
“这一看就是包养小白脸的节奏。。。”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我听到这故意提高的音调。我放慢脚步，很想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怎么回应，却一直沉默。
所谓的翻篇，都是假的。看到他，所有的思绪排山倒海而来。看他身边的曹侃，心瞬间被撕裂。原来，每个没有雷泽消息的日子，只是因为他们的重修旧好。可怕的是，我每天都在努力克服卓丹的障碍，想要一点点的回到雷泽身边，然而，雷泽早就不在那个走散的路口。
走出住院大楼，确定已经远离他们，我终于放开杨理的手，疲惫的停下来，靠墙，摸索着从包里拿烟，点上。点燃的烟火花，在黑暗中扑朔，我想着我的脸应该是一片木然。
“我只是晚上的酒来了点后劲，醒会酒。刚刚，谢谢你。”
“你是前女友，她是现女友？”杨理靠我很近，小声的询问。才发现，这个小朋友有着很高的个子，我穿高跟鞋也只到他的肩头。我摇头。“可是，你们两个长得有点像，应该都是他喜欢的模样。”杨理坚持自己的判断。
我突然的慌乱，我理不清记忆里雷泽的话到底该是怎样的顺序。不过，他们相识是在我之前，即使我和曹侃长相相似，那也应该是我像了她。那么我算什么？因为太过深爱，所以以后遇到的每个女子都是当初她的模样？
我抬头望天，我想问问在天上的卓丹，是不是早就原谅了我，因为她变成天使后就会立刻知道真相，我也是受伤者，我也是错爱了雷泽，我们从来都不是雷泽的选择。
“不要哭。”杨理拿过我手上的烟，手足无策。“我觉得你比她漂亮。”
我疲惫的靠在杨理胸前，这个时候我只是想要依靠。我觉得面前这个人非常美好，总是试图用他稚嫩的身体就解决所发生的事，用他无力的语言来安慰人。这是没有经历过现实摧残的典型特征，涉世未深其实应该算个中性词，它代表着人最初的纯真。时间啊，你慢点走，让面前这个男生永远如此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