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世界很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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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归零?

第八章归零?

    美国芝加哥城区角落某酒吧21:00

    一个小伙子独自在酒吧中喝酒,酒保在柜台里擦着杯子,整理柜台。窗外的没有风,黑色的天幕早已吞没了夕阳,昏暗的路灯已照不亮狭窄的小巷,门口的霓虹灯滋滋的闪着,头顶的招牌锈迹斑斑,吧内被清理的干干净净,只留下一把破旧的红木椅,千疮百孔的吧台,与一个只有两瓶红酒的陈列柜。

    酒保时不时看一眼那个小伙子,几次想率先打破沉寂,可最后还是忍住了,偏银色的头发厚厚的遮住额头,使他看不清小伙子的脸,只是平心感觉到,他的内心藏有一汪苦水。小伙子也不理会酒保,自顾自地喝着闷酒。

    “怎么有空回来照顾我的生意,这部年不解地。”酒保还是打破了尴尬。

    小伙子还是低着头,喝的有些累了,将头枕在手臂上。酒保叹了一口气,走向陈列柜后。

    “我,辞职了.....”小伙子的声音有些颤抖。

    酒保愣了一下,在他的记忆深处,这份工作可是他自己努力得到的,各种困难都没拦住他,一直都是靠着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走上来的,自己曾问过他,为什么自己要这么努力呢,并没有感觉到你非常喜欢这个职业啊,你喜欢无拘无束。他那时淡淡的笑着,只有等我爬到更高才能真正的无拘无束,等我爬到了上将,退休了找一处僻静的地方建套别墅,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原本那样淡淡的笑容以想象不出是面前这个男人的了,他现在就是一个窝在小酒吧中,麻木的喝着酒,就像一只掉了鸡冠的公鸡,丢了神气,酒保从未见过他如此失魂落魄,一时间不知怎么安慰他。“布鲁诺,你知不知道有些事光凭努力是没用的.....我始终无法忘记,在那些人面前,那么无助的我是多么的丑陋....”他带着哭腔诉说着这些摸不着头脑的话。

    布鲁诺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话,听着这些,只是单纯的以为他被抢劫了或是怎么了,“没事的,都会过去的啊。”

    小伙子没有理他缓缓站起身来,朝门口走去,他站到门边,停顿了一下,侧脸看向酒保,“布鲁诺,也许你爷爷说的那件事是真的,我开始相信那些事的存在了。”

    “什。。什么事?”布鲁诺有点云里雾里。

    “就是那场让他疯疯癫癫的事啊,1947年,你家庭发生大突变的那一天,那个被尘封的――罗斯威尔事件!”布鲁诺看见刚才还迷茫忧郁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眼神中透着一股狠劲,“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这个世界,有太多的虚假所掩盖。”

    布鲁诺怔住了,他不知道小伙子为何在这时说这些话,刚想深思,就看到小伙子的眼睛随着头的摆动,在空中留下一条红色的光弧,也许只是霓虹灯映射的幻觉吧,他摆摆头,看着即将消失在深巷中的背影,“玛门,这几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大学校区边的老街摆着如龙的小吃摊,情侣与单身狗聚集于此,有的手中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臭豆腐蹿入旁边的夜市街,男朋友只好无奈的跟在身后屁颠屁颠,买衣服的大妈还一脸嫌弃的看着那一碗臭豆腐,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安逸,仿佛只有黎辰雨焦头烂额的左顾右盼。

    黎辰雨漫无目的的与人流擦肩,眼神呆滞的看着周围,看到李叔被感染后,它的第一反应就是打电话到警局,电话虽然通了,但只有沙沙的电流声,他只好独自寻找乐思媛,忙慢的人还没有熟悉的气味,没有那对酒窝,没有那双透人内心的眼眸,更没有如瀑布般的栗色长发。脑子空荡荡的,心中的画面始终停留在那一间凌乱的屋内,满地的羽绒和积水,家具被某种利器割开,碎片散乱在地,水晶吊灯艰难的挂在顶上,吱吱呀呀的**似曾相识的感觉钻入脑内,那间屋子给他的感觉就好像――故地重游!

    乐思媛并不在屋内,只有两种可能,一,她被瘟疫感染了;二,她没有回家。思前想后他都认为第一点的可能性更大,他再次报警,说家中失窃,警察说了句让他保护现场就挂了,可等了半小时,连警笛声都没听到的他,终于等不下去了,学校,街道,商场,他转了大半天,可都没见到熟悉的人影,想着第一种的可能性越来越大,就有种无力感,明明知道事情的结果会怎样,却什么也无法做,这种感觉。。。。最后他无力的坐在路边,头发乱糟糟的,双眼涣散的盯着来来往往的人车,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好无力,很废,什么都做不好,只能麻木的盯着眼前的街道,它就像一个加速的电影,快到只有灯光飞逝。

    说实话,他与乐思媛呆在一起的时间并没有太多,除了偶尔打招呼,几乎很少说话,是什么让他注意到女生的呢?他也说不上来,也许是夏日的微风吹过她发丝的时候;也许是她用银铃般的声音回答问题时;又或许是冬日雪天里,雪花浸染她的头发时。他自己说不上来,这个咋咋呼呼的女生就这样偶然的闯进他的生活,让他的黑白世界,多了彩色的光辉,可,她消失了,让他的世界又重温黑暗。。。

    一块黑色的东西忽然出现在眼前,逐渐靠近自己,最后盖在自己的双眼上,冰凉的触感,让黎辰雨打了个寒战,僵硬思维被融化,柔和的声音在脑后响起,“猜猜我是谁呀!”

    被蒙着的双眼似乎能看见那对黑色的明眸,那头如瀑布般垂下的黑发,他挣开那双手,回身将那个柔软的身体抱入怀中,像王一样,拥抱自己的王妃!

    乐思媛怔住了,她不知道为什么男生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一时显得不知所措了,时间长了,她发现不少行人看向这边,可她挣扎了半天也没能撑开黎辰雨的手臂,最后她摘下脸上的面具,拍了拍黎辰雨的后背,“没事了啊,我不会逃跑的。”

    黎辰雨盯着她的手,三个创可贴还歪歪扭扭的贴在那,她的手上还是那两个面具。

    “你没回家啊?”他笑了,很苍白无力。

    女生不知所措的看着他,她感觉男孩心中有头野兽,它被困住了,不甘的发着低吼。女生也坐了下来,双手环抱着腿,头压在膝盖上,长发顺着肩滑下,女孩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黎辰雨烦躁的大脑,渐渐的平稳。

    夏夜,没有早晨的酷热,淡淡的微风,让空气冷了许多,他想摆脱女孩的身影,女孩的一颦一蹙都会影响他的心情,看着一件没有结果的希望,却又什么都做不了,他讨厌这种无力感,所以他转过头去,看着马路上形形**的身影,要是从前,他可能会发上呆,惆怅片刻。。。

    “我没回去啊,因为怕唠叨。”乐思媛问到。

    “哦。”黎辰雨看着她,缓缓站起身来,丝毫没察觉周围的变化。

    “你去过我家了...”

    话音过半,一双枯黄的手臂从她眼前掠过,黎辰雨的身体像泄气的的气球飞了出去,撞在一辆停在路边的红色桑塔纳上,汽车的引擎盖深深凹陷,报警器发出阵阵哀鸣,可周围的行人却好像并没有看到路边发生的一切,还是有说有笑的逛着夜市。“黎...辰雨....”,乐思媛傻愣愣的呆在那里,一瞬间发生了太多的变化,她麻木的看着黎辰雨飞去的方向,一个扭曲的身体在那辆桑塔上抽搐,一口口的鲜血从他嘴中吐出,而她面前站着一位一个身着褴褛、身形佝偻的女人,眼睛扑闪着黄色的光芒,如一条饥饿的鲨鱼看着乐思媛,昏暗的灯光下,枯黄的眼睛透着死亡的气息,“妈...妈妈?”

    剧烈的疼痛让黎辰雨的大脑麻木,他失去了知觉,鲜血如涌泉从他身体的各个裂口涌出,残缺的意识中只有“死亡”这个词,渐渐的眼睛失去了神色,被一层灰白色蒙住......脑海中,他的视线满是一片血红,渐渐的黑色撕裂了这片红雾,他仿若置身于虚无中,没有声音,没有光线,没有味....不,这里充斥着一股刺鼻的味道——血腥味!渐渐的味道消失了,他的身后浮现出一个巨大的钟摆,滴答滴答的回响在这片虚无中,越来越响,越来越快,脑袋里就像有一窝暴走的蜂群,快要炸开时...钟摆消失了,化作一条水蛇,暴露着半米长的獠牙,带着嘶嘶地声响扑面而来!

    一阵冰凉激的黎辰雨猛然真开眼睛,觉得自己好像趴在桌子上,缓慢适应这强光下的环境时,他发现身前半米不到的距离有一个黑色的身影,他本能的向后退去,好像带倒了什么东西,刚直起身来,双手又被某个金属质地的东西拽得生疼。

    “还想反抗?”一股声音包含着轻蔑和愤怒,黎辰雨还没适应这个环境,只觉得声音来自于身前的那个身影,想抬起手揉揉眼睛,这才发现手被镣铐锁在了桌上,片刻后他终于看清了眼前的环境,狭窄的房间内,摆着一个四四方方的小桌子,上面撒满了水,摆着一个只剩茶叶的玻璃水杯,和一个防水袋装着的文件夹,面前坐着一位穿着制服的警察,用一种威严和戏谑的眼神看着他,四周都是灰色的墙壁,头顶有个半球形摄像头,可以看清整间屋内的情况,唯一的门和窗都在那个警察身后,而自己的双手被镣铐锁在那张小桌上,刚刚倒地的是他坐着的那张椅子,虽然只有一盏滋滋作响的白炽灯,但房间内的光线很亮,那个警察看着他笑了笑站起身来,“桌上的文件自己先看看吧,你这种游手好闲的人我见多了。”然后转身离去,还随手熄了灯,小屋内就只有那扇半透明的窗户带来的光源,黎辰雨在一阵迷茫,微弱的光线下,他忽然从桌上的水中瞥见自己,那一摊水立刻变得如深潭一样,满头茶叶的他显得如此失魂落魄,他在水中看到了另一个光源,那是来自幽灵的、或是恶鬼的光,那带着死亡气息的磷火,在这昏暗的屋内点亮,那是来自他本人眼中的光,幽蓝色眼睛,如一团愤怒地燃烧着的火焰,在这仿若虚无的黑暗中跳动。

    “董警官!”一个年轻的女警呼叫着刚出来的警察。

    “那个犯罪分子有什么表现?”董警官拿着两杯咖啡走过来,递过去并询问那个电脑前的女警。

    “这个嫌疑人很淡定,并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哼!淡定?”董警官不屑的嗤道,“他徒手将别人打死的时候,不也很淡然么?”

    暗绿色的画面中,黎辰雨撑着头,一动不动的盯着桌上那摊水,对桌上的文件夹熟视无睹,时不时挠挠头,并不在乎满头的茶叶。

    如果黎辰雨听到他们的对话一定会破口大骂:我淡定你妹啊,你们能想象一觉醒来是警察局的感觉么?爱丽丝梦游仙境也没这么扯吧!他努力想着自己犯什么事能让警察如此大费周章的,连夜将他架到警局来....瞟了几眼路边的漂亮女生被告了?还是垃圾没丢进桶里被告了?我的天呐,现在法律这么容易触犯了?他突然想到那个警察好像都留了份文件在这里,难道是犯罪过程?他打开文件,几张照片滑了下来,第一张是皇城影院的前景,四个龙飞墨舞的打字...心脏如被电击般猛跳着,第二张是影院一楼的售票窗口,玻璃被砸的稀碎,窗口前贴着的海报被厚厚的血迹覆盖...第三种是一个倒在血泊中的人,脑袋已经血肉模糊,看装扮应该是皇诚影院的工作人员....第四张,四个警察紧紧的压着一个男子,男子不可一世的瞪着远处倒在血泊中的人,面目狰狞,这件风衣...下意识地看向自己,我怎么会穿着风衣?他继续翻手中的文件,嘴里不自禁的念出来:今下午三点左右,一暴徒在黄城影院行凶,徒手殴打影院工作人员,最后因伤势过重抢救无效死亡....犯罪分子名为黎辰雨——左上角一个慵懒的脸透着不懈的目光——这是...我?经调查原因是员工不售以会员价的票,此人因愤怒暴打影城员工...

    为...为什么?我明明还没....猛地想到什么,在衣服的口袋里找着什么,哐当一声一个黑色的金属块掉了出来,他立刻按开,手机的电子屏上赫然是18:07.....不,这不可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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