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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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有人想活有人死

    wed may 18 13:48:13 cst 2016

    当谌燕率领袁青山,谌鹏及一干蜀门内门弟子赶到的时候,已经尘埃落定,死的死,逃的逃。唯有大批的小区居民拽着安慰死活也要冲进火场的周彤鹤和顾蓝凫。

    饶是谌燕修习《玉凰诀》多年,已经步入心如止水,万变不惊的陆仙三境之一坐忘境,可是看到如此惨绝人寰的大灾难,也忍不住内心的暗自唏嘘和愤怒。且不说,这边刚刚收了周顾二人加入蜀方集团,即使没有正式加入蜀门,可也好歹都是她谌燕的手下,无论是俗世中还是隐仙界,谁又能不卖仅有的八个陆地神仙面子?谁又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欺侮和打脸?刚刚才说过的保他们两家周全,现如今,就在漯城,就在她的地盘,眼皮子底下,活生生的两个家庭被一把大火烧了个精光!四个老人一个没跑出来,全部罹难!

    看着已经无力瘫坐在地上,精神犹如恍惚痴呆的顾蓝凫,依然嘶哑着低吼挣扎着拼死挣脱众人要冲向父母楼房的周彤鹤,谌燕银牙紧咬,一字一顿的厉声吩咐:“ 全面撒出掸尘阁谍子和所有内门弟子,把漯城以内的所有谍报机构连根拔除!袁叔请你以我的名义,召集大长老回来,我要无神洞血债血偿!大哥你去打点一下官方机构,把所有的影响和秘密都压下来,顺便拿下姓赵的一家子,不要再让他们有翻身的机会!"

    袁青山和谌鹏拱手退去,谌燕又安排人协助消防灭火扑救,明知已经无望,尽心意尽人事而已。

    她自己则盘腿坐下,一手搂着顾蓝凫,一手拉住周彤鹤,一个痴痴呆呆泪如泉涌,一个无力犹挣扎,嘴角鲜血流。谌燕深叹一口气,仰头观望火场,心绪难宁。

    天色渐渐发白,稀薄乳白的淡雾夹杂着扑灭的火场所冒余烟,愈发的模糊隐约,让人看不清一切,心头积郁难消。

    终于,火场搜救已经有了结果,四具已经烧成焦炭的死尸被消防人员裹着抬了出来,所有热心的邻居目光不由自主的盯到周顾二人身上。周彤鹤原本已经无力的身体,不知怎么忽然又涌现出无穷的力量,奋力想挣开谌燕的手,可是无论如何扭曲撕扯,就是无法挣脱。情急之下,周彤鹤一口咬下,牙齿深深的扎破谌燕手背,洁白如雪的皮肤,一道猩红顺着周彤鹤嘴角处流淌而落,淅淅沥沥宛若红雨。

    周彤鹤闷声嘶吼,眼球充血暴戾,状若野兽。顾蓝凫却依然安静不动 ,只是眼珠渐见活泛,眼神追逐着父母的裹尸布囊,忽地血泪顺颊直流,大声悲呼:“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 朝如青丝暮成雪,君不见,儿时谆谆似蜜语,渐不耳闻如空堂,君不见,背如高山胸如田,一肩扛起万丈天,君不见,昏灯恍影针与线,手中老茧换冷暖,君不见......”十问君不见,字字诛心穿肠,闻者莫不落泪,听者莫不辛酸。

    眉头微皱的谌燕看着周彤鹤慢慢松开牙齿,低头闭目啜泣着听顾蓝凫沥血高歌,渐渐情绪再难抑制,怒吼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当一切风停雨住,谌燕忙碌的指挥手下众人安排周顾二人的暂时生活,又要去殡仪机构亲自操作四位老人的身后事,还要安慰从学校得知消息跑回来的周家小妹周明华,又抽空接待了官方几个大人物,交代了一下事情经过和对他们的要求,顺道开了个公开声明,发表了对集团员工的支持和对凶手的讨伐。幸亏她年纪轻轻就有丰富的管理经验,又有一身的浑厚气机支撑身体,不然的话,放在平凡人身上,再强悍的女人也经不起这一系列的忙碌与劳累。

    丧礼很快就准备妥当,第二天就发布了悼告,通知了老顾原单位和老同事,当然周家也有不少的亲友接到通知。治丧会安排在蜀方集团的文艺大礼堂,蜀方集团大厦负一楼。

    灵柩摆在礼堂舞台正中,四位老人的画像安详平和,微笑着俯视众人一般,只是那微笑永远的定格在那薄薄的一层纸上。周彤鹤,顾蓝凫,周明华三人披麻重孝,屈膝跪坐画像左侧,身后及对面雁行林列数十个花圈和条幅,悼词看着句句钻心。

    人死要等七天,传说是要等过了回魂夜,等鬼魂回来看过自己的亲人,再回顾自己的一生和容颜才能毫无牵挂的投胎转世。也有人说是为了怕自己的亲人是冤死,被阎王错勾了名字,要等七天才能知道是否起死回生,再续阳寿。反正,不管是为了什么原因,所有的民间规矩就是这么一辈辈传下来了。

    七天七夜,三人起初的时候不吃不喝,不休不眠。就这么麻木的跪坐着烧纸焚香,谌燕劝说多次,他们只管不言不语,不反驳不回应。最后还是袁青山踱着步子晃悠过去,之说了寥寥两三句话,三人就如春风化冻,灵魂复苏,开始了进食与休息,不在一味的心如死灰。

    “凶手是谁,我已查出,待此事了,我一一告知。”

    袁青山说完飘然而去,殡丧结束之前再无出现。

    人之一生,爱无尽头,可掏心挖肺。

    人之一生,恨不可挡,可改情换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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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镇东看着略微慌乱的儿子赵陌树,恨铁不成钢已经不足以表达他的心情,或许他不是自己亲生儿子的话,自己会忍不住亲手掐死这个逆子。

    “我早就给你说过,不要去招惹蜀方,不要去招惹姓谌的,你偏不听,还给我捅出这么大的祸事,你...你...你这是要祸害咱们全家的大手笔啊!"

    “我又没招惹姓谌的那个疯娘们儿,谁想到那俩小子会让她这么上心?不就是她手下的两条狗吗?难道还会为了狗和我们这么强硬的力量死磕不成?”

    “蠢货,那是区区的两条普通狗吗?你见过蜀方集团什么时候一出手就给哪条狗一个总经理,一个总监职位的?这样的安排,这周顾二人必有让她所图之处。此地不安全,你做出这样的滔天大案,赶紧收拾行李离开漯城,去你师门也好,去国外也罢,能躲多远是多远,没有我的消息,你无论如何都别回来。”

    赵镇东急切的走来走去,双手背在身后,两个手掌使劲相握,咬牙切齿的给赵陌树说道。

    “不会这么严重吧?”赵陌树心虚的连自己都说服不了。说不得,只好出去躲躲了,希望能早点熬过这一劫吧。妈的,曹寒楼那疯子,我是说让他教训教训他们两个而已,谁料到这王八蛋竟然勾结安文秀那个贱人灭人满门,害得连累老子,这笔账我记在你们头上,早晚给你们清算。

    嘴上虽然强硬,其实内心已经害怕的赵陌树连夜收拾行李离开漯城,往东奔逃。

    翌日,赵镇东锒铛入狱。

    赵家倾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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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三独手持刀,刀尖寒光闪烁,慢慢刺入安文秀脖颈之处。

    一条腿跪在地上,一条腿屈膝压在安文秀的背上,不管不顾她的挣扎嚎叫,眼神冷冽言语无情:“你这个贱人,既然你自己找死,就不要怪我不顾夫妻之情心狠手辣,放着好好地富裕生活不过,非要拿脖子往刀口上蹭,你也怪不得谁,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手腕略压,尺长刀身哧然刺入半截。一股黑红血箭飙出,喷了他一头一脸。

    许三眼睛都没眨,对着抽搐的身体又说了一句:“自作孽不可活啊,等下我让你儿子陪你一起走!”

    刀锋顺势而下,一绕一压,一颗人头滴溜溜的骨碌着滚向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