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者之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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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fri jun 10 23:57:42 cst 2016

    我是个直男,用更通俗的话来说就是“我是一个异性恋的男人”。但是我却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男人看了许久。

    我不知道怎么描述他的容颜,在他的容颜面前,任何华丽的描述都只会黯然失色。我只能想到一个概括性的词语――全然美丽。他诚然已经是美的圭臬,欣赏他如同欣赏一件艺术品,与性别无关。

    他穿一件古朴的青衫,静静地端坐着,几乎一动不动,要不是衣袂随风飘逸,你恍然会以为时间已然静止。

    当我疑惑他究竟是否察觉到有人在欣赏他的时候,他的眼神凝望到我的眼睛。他似乎张嘴说话了又似乎没有没说,我的耳朵没有听到一丝声音,但我的心头却泛起一个夕阳般平静的声音――“救我”。

    近乎本能,我拔腿就跑向他――我要救他。尽管我看不出来他面临着危险,尽管我也不知道怎么救他。我只知道跑向他。

    但是任凭我怎么跑,我离他依旧这么近那么远。两边的布景被我倏忽甩在身后,然而却未曾靠近他分毫。我在向着月亮奔跑。

    我的内心感到无比焦躁,我用尽全力奔向他,胸口逐渐感到窒息。我呐喊一声使出全身力气向他冲刺而去。胸口的窒息愈加强烈,我感到两只巨大的手分别按在我的前胸和后心,然后用力挤压。

    我颓然望向他,我不为自己将死感到悲哀,只是慨叹他未能逃离。终于,我的胸膛被挤爆,我痛苦的闷哼一声,发出垂死的声音……

    “逸哥又做噩梦了?”

    现在是九月初的一个清晨,我被室友的喧闹声吵醒。欣姐趴在我的床沿上,用带有揶揄的好奇眼光望着我。

    我没理他。我还沉浸在刚才的梦境中,心情颤抖。这个梦最让我感到疑惑和恐惧的,不是它异乎寻常的真实感,而是这个梦我已经做了七遍。而在此之前,我从未一个相同的梦做两遍,而且我的梦大抵都支离破碎、不成情节,从未如此真实。

    “快来看这则新闻,昨天晚上微博上都刷爆了!”泉哥在下面喊。

    我禁不住好奇,从沉思中拔出脑子。顾不上穿衣服,爬下床,和室友们一起到泉哥的电脑旁围观了起来。

    新闻的标题是“英国牛津发生神秘自燃事件”,新闻附有很多条视频影像,很明显是很多人从不同的角度拍摄的,似乎可以从某种程度印证新闻的真实性。视频都很短,内容都是牛津的街道上,十几个行人在燃烧中痛苦地挣扎。伴随着受害者的尖叫、其他行人的奔逃以及围观者的惊呼,虽然现在是清晨,仍不免让人有点毛骨悚然。

    “看这段,这是拍摄时间最接近事发时候的视频。”泉哥点开点击率最高的这段视频。

    视频一开始是一个可爱的英国小姑娘在街边吃冰淇淋,画外音应该是她的父母在逗她,街道上过往着不多不少的行人,既不熙熙攘攘也不寂寞冷清。大概过了十几秒,突然背景的街道上有行人尖叫了起来,视频的拍摄者惊呼了一声,把焦点转到了这个行人身上。只见这名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无缘无故燃烧了起来,在他痛苦的尖叫声中,街道上又陆续有十几名行人毫无征兆地燃烧了起来!每个人身上都裹着熊熊大火,冒着浓浓的黑烟,像一团被焚烧垃圾,浑然不像理应高贵的人类。尖叫声此起彼伏,短短几十秒,挣扎的人们不再挣扎,变成一具具烧焦的尸体,纷纷倒了下去。也许是火势过于猛烈,有的尸体倒地的时候四肢和头颅**开来,滚落在躯干旁边……

    虽然这些发生在遥远的英国,但是看到这里我的内心依然很震撼,人的生命在此刻失去了任何反抗的能力,灵魂也只是在哀求。这种无助的悲凉,跋涉万里,渗入到我的心房。有一瞬,我隐然联想起青衫男子的无助。

    视频接近尾声的时候,镜头里出现一个奇怪的身影,他穿着一身奇异的白袍,骑着一匹白马,双手挥舞着在做着什么手势。但是视频并没有聚焦在他身上,而且很快就转向了其他方向。我赶紧把视频暂停,想倒回去看清他的脸。

    “逸哥,你找什么呢?”泉哥他们正在兴头上。

    “倒回去看看他的脸长什么样子呀!”

    “这么多人你看哪个呀?再说都是老外,我看你血统纯正,不像有外国亲戚的主儿啊!看脸干嘛呢。而且都烧成这样了……”

    “看那个骑白马的人的脸呀!”我说。

    “骑白马的?逸哥你不要逗我,哪特么有骑白马的。”泉哥笑着说。

    我把视频定格在骑白马的白衣怪人出现的地方,指着白衣人对泉哥说:“就是他呀!”

    泉哥和其他两个室友盯着屏幕看了一下,都愣住了,过了一会,泉哥噗嗤笑了出来:“尼玛,逸哥你调皮了,说得跟真的似的!刚才差点被你唬住了。”

    我突然有点懵了,视频里面的白衣男子非常明显呀,泉哥他们是真的没看到还是在故意逗我呢?我慌忙又指着视频里的白衣男子对泉哥说“泉哥,你别逗我了,这不是在这儿呢嘛,都戳到眼珠子了!”

    泉哥见我表情认真,也开始有点摸不着头脑了,和另外两个室友对视了一下,然后若有所思地说:“咱看一下新闻报道吧。”

    泉哥翻了几则主流媒体的相关报道,我快速地浏览了一遍,发现确实没有任何提到“白衣男子”的内容。我不禁觉得有些疑惑,气氛也变得有些尴尬。

    “好了,不开玩笑了,反正也和咱没什么关系,该去上课了。据说这学期的无机实验,凯瑟琳和咱们在一起上!传说中的凯瑟琳!哥几个,咱们赶紧去见识一下。”泉哥赶紧打了个圆场,“逸哥你赶紧穿衣服吧,别迟到了,大家伙还等着看你这个情圣拿下她呢。要是逸哥你连外国妹子都能拿下,那绝逼成为传奇,众生敬仰。”

    凯瑟琳是我们学校的一个女留学生,据说人长的美艳至极。我们学校的留学生通常会在老区进行为期一年的汉语培训和通识教育,研二才会分到各个院系。老区见过凯瑟琳的人都会感叹一句“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美的女孩”。

    再说说我。说来奇怪,我其实是个偏内向的人,而且不高不富,长相勉强还算清秀,但是和我的同性人缘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我的异性缘出奇得好,大学期间我交了很多女朋友,而且一个比一个漂亮,这点和我本科就是同班同学的泉哥知道得一清二楚。

    泉哥他们走了以后,我赶紧穿上衣服,继续查看相关新闻和视频。我几乎翻遍了所有的相关报道,无一例外都没有提到白马和白衣男子。可是在好几段视频中,我都看到了那个骑着白马的白衣男子,而且在一个比较清晰的画面中,我捕捉到了他的正脸,居然是一张典型的亚洲面孔!

    我彻底茫然了,不过我开始理解了泉哥那微妙的表情――他肯定认为我又精神失常,出现幻觉了。而对于怪人,人们往往会敬而远之。

    为什么要说“又”字呢?很简单,这不是我第一次出现“幻觉”了,我的幻觉从我父亲去世几个月的时候就开始了,而且一直没有消失过。

    虽然略显俗套,但还是有必要简单地介绍一下我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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