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挑事
sat jun 25 20:09:27 cst 2016
对于周老板，江警督之所以到现在都没有去动他，是因为他有前车之鉴。上次在云南审讯这些暴徒时，结果这些人居然都莫名其妙地死了，害得江警督他们不但失去了线索，还被总部狠狠地批评了一回。所以江警督在没有弄清楚这些人为什么会莫名其妙暴毙的时候，不敢再轻易审讯周胖子。
所以三人商量好，对周老板现在只监视不审讯。然后才开始商量行动的细节，比如人手怎么安排，先从哪些地方下手。
人手倒好安排，就是从那些地点下手有些麻烦，毕竟在西南地区，云贵川渝都有苗族，也非常分散，如果挨个排查的话难度很大，把人员分散开来遇上这些亡命徒又太危险，最后确定，根据西南地区悬棺的分布和分布地悬棺的多少，大致排一个调查的先后顺序。
顺序还没有排出来，李高元来了。
原来李高元把资料交给江警督后就一直在思考怎么对付牛三。
李高元知道，对付牛三的难度不仅仅是面对牛三本人，也包括牛三的利益同党，从某种程度上说，牛三背后的人比牛三更可恶，也更难对付，毕竟牛三在明面，而他这些同党却在暗处，还都手握大权，随时可以利用自己手中的职权干预对牛三的调查。
以前对牛三的调查就有六次成了专案组，后来都是因为有各种各样的牛鬼蛇神来说情或者使绊子，使调查没法进行而夭折，结果导致牛三越被调查越嚣张，势力越膨胀。
所以李高元在总结以前的教训后意识到，这一次如果再由地方政府主持调查肯定又会重复以前的结果，因此他打起了江警督的主意，希望通过江警督来绕开地方官员对案子侦办的干扰。
李高元的这个要求是很犯官场忌讳的，而且就算抓获了牛三也对江警督没什么好处，他为什么要答应?何况这事还不一定成功，一旦失败，按照牛三的性格，肯定会对江警督进行报复。
江警督会干这种傻事吗？
所以思前想后，李高元顾虑很多，最后到底没有在江警督面前提这事，只是他在思考案情时还发现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就是现在虽然已经初步断定须弥鼎案牛三是主谋，可牛三派出去的那个作案人的武功也太高了，厉害得都能将防爆门像切豆腐一样进行切割，这让李高元不知道该怎么对付，所以只得又回来向江警督求援。
不解决这个问题他不敢向牛三下手！
听了李高元的来意，江警督也感觉很是棘手，他自己现在缺人手了，那里还能再抽调得出人去支援李高元，即使抽调得出人，调谁去？根据录像显示，那人的功夫除了自己以外，其他的专案组成员根本不是对手，去了也是白白送死。可他自己现在怎么可能走得开？
找其他人来临时帮一下忙吗？找谁呢？这么危险的事没有几个人愿意去冒险的，再说了，就是有这样不怕危险的朋友愿意帮忙，可这么高的功夫那也不是人人都有的。江警督想了好一会儿都没有找到这么一个人选。不知怎的，他这个时候想起了和他只有一面之缘的云在天！
要是云在天在就好了！
江警督并没有急于表态说行还是不行，而是和李高元聊起了对付牛三的具体思路，他希望他们两个的思路在执行时有一个时间差，这样的话他就可以帮李高元了。
可刚听了李高元几句话，江警督就开始担心了，因为李高元这个办法根本行不通！
以前对牛三的调查之所以失败，除了有人保护他以外，还有两个原因也同样不可忽视。第一，牛三本身凶残，导致很多受害者不敢出来作证，有些人甚至被牛三逼得远走他乡。如果现在还用老办法，消息一旦走漏，牛三一定会通过威胁当事人等手段来掐断线索，甚至会将当事人灭口。第二，保密工作不到位。以前的专案组大多由地方政府组建，而牛三的势力遍布整个西南地区各个阶层，也包括李高元身边的同事，所以有时候还没有开始展开调查，牛三就已经知道情况了，根本就保不了密。牛三不仅知道是谁在调查他，还知道对方掌握了什么证据，然后他就开始反制专案组，使调查工作寸步难行。
如果现在还像李高元这样，以地方政府的名义对牛三进行，可以肯定，不出两天，牛三就会得到信息，李高元的工作也就没法开展了。何况李高元在调查时还是准备用老办法，对受害者进行什么约谈啊，拜访啊这些法子。不用说看以后，江警督现在就可以断定，李高元的调查会失败。
李高元知不知道会出现这些问题？
知道，他当然知道，他研究牛三这么多年，岂能不知道！
可就算知道了又如何？
他依然会这么做！为什么？
因为在李高元看来，通过走访当事人，获得人证物证，然后提起诉讼，再由法庭审判，这是法律程序，也是神圣而不可改变的，所以他会这么做！而且是不折不扣地这么做！
“你觉得这样做能够将牛三绳之以法吗？”江警督问他。
面对江警督问题，李高元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难不成告诉江警督，这样做肯定会失败？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还调查个啥？还不如不动这心思！
江警督给李高元递了一支烟，点上，然后又犹豫了一下，试探着将自己想了好几天的主意说了出来，“要不这样，这个事我们分两步走！第一步，我们两个专案组合并为一个专案组……”
这两个专案组的工作实际上都与须弥鼎有关，现在也基本都是围绕须弥鼎在做文章，要说并案处理早就应该了。
所以李高元一听这话，也不等江警督说完就插话，“你不早说？”
江警督看李高元这表情，好像很乐意合并，也不禁乐了，“我早说的话，那不等于抢了你的饭碗？”
“哎，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怕别人说我攀你高枝才没有开口！就等你说呢！”李高元也不隐瞒自己的想法，正色地说，“至于什么饭碗不饭碗的，那不重要！如果能够除去牛三这个祸害，别说饭碗，就是让我坐两年牢我都高兴！”
吉冈和郑思在旁边听见他们的对话，不禁笑了，江警督自然也乐了，他之所以没说并案是担心李高元不乐意，李高元不说则是不希望有人说他抱江警督的大腿。
可没想到两人的想法原本是一样的！
当然，如果由江警督出面组建专案组，就绕开了地方政府，也就避免了泄密的问题，那成功的希望起码就有了一半，即使遇上那个高手，要组织人手进行抓捕的话也很方便，不会像现在这样还要协调一番。
“那你第二步呢？”李高元迫不及待地问，“我们现在知道须弥鼎在牛三那儿出现过，星辉也说须弥鼎是牛三盗窃的，可凭这一点证据还不能拘捕牛三吧？他可以对须弥鼎出现在他那儿做出诡辩，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或者说他不知道那就是失窃的须弥鼎，我们能把他怎么办？即使星辉供认是牛三盗窃了须弥鼎，可我们也没办法找星辉来对质啊？”
“办法倒是有，但要你同意才行啊！”江警督看了李高元一眼，“这个办法有一定副作用，可能会对你的工作成绩有一些影响……”
李高元手一挥，插话到，“这个不是问题，只有不在蓉城出大乱子，不威胁到市民就行！”
江警督看了郑思一眼，郑思接过话题，“这个办法其实很简单，就是挑起邪教徒和牛三内斗，我们则浑水摸鱼！在星辉供认牛三的时候我们本来就有这个想法了，只是担心牛三和邪教徒斗起来后会给蓉城治安带来麻烦才没有执行。”
郑思这么一说，李高元自然懂了，牛三并不知道他们已经派人监视过他的住宅，而且还看见了须弥鼎，如果他们不提这一茬，只告诉牛三，星辉供认是他盗窃了须弥鼎，那样的话，按照牛三那从来不愿意吃亏的性格，知道自己被星辉卖了，他岂会善罢甘休，不报复这些邪教徒？只是这两伙人如果真的斗了起来的话，而且是在什么荒山野岭发生争斗的话倒也没什么，如果是在蓉城斗起来了的话，是个什么局面还真不好说，有多大危害就更不可预测。这就是江警督说的副作用。
而且这里面还有个问题，李高元问到，“可你们不是说，星辉之所以很痛快地就将牛三卖了，就是因为牛三对他们了解不多，对他们构不成危险吗？如果牛三连对方人都找不到，他们怎么斗得起来？”
这个问题很关键，不过江警督他们看来早就想好了，所以江警督对李高元说，“只要你同意了，不觉得我们是在蓉城给你闯祸，那我们就有办法让他们斗起来！”
李高元低头沉思，他不担心出事了会被撤职，可他听说这些邪教徒会蛊术，功夫也非常好，如果这些人真在蓉城和牛三开干了，那附近的居民就危险了，所以他不敢急于表态，问江警督有没有办法来避免这些危险。
这可把江警督为难住了，他本来对这些邪教徒了解也不多，当然不知道对方会怎么出招，以及对方出手后会有多大危害，如何能够采取针对性措施来降低危险？
这样的好办法难道就如此放弃了吗？
对于周老板，江警督之所以到现在都没有去动他，是因为他有前车之鉴。上次在云南审讯这些暴徒时，结果这些人居然都莫名其妙地死了，害得江警督他们不但失去了线索，还被总部狠狠地批评了一回。所以江警督在没有弄清楚这些人为什么会莫名其妙暴毙的时候，不敢再轻易审讯周胖子。
所以三人商量好，对周老板现在只监视不审讯。然后才开始商量行动的细节，比如人手怎么安排，先从哪些地方下手。
人手倒好安排，就是从那些地点下手有些麻烦，毕竟在西南地区，云贵川渝都有苗族，也非常分散，如果挨个排查的话难度很大，把人员分散开来遇上这些亡命徒又太危险，最后确定，根据西南地区悬棺的分布和分布地悬棺的多少，大致排一个调查的先后顺序。
顺序还没有排出来，李高元来了。
原来李高元把资料交给江警督后就一直在思考怎么对付牛三。
李高元知道，对付牛三的难度不仅仅是面对牛三本人，也包括牛三的利益同党，从某种程度上说，牛三背后的人比牛三更可恶，也更难对付，毕竟牛三在明面，而他这些同党却在暗处，还都手握大权，随时可以利用自己手中的职权干预对牛三的调查。
以前对牛三的调查就有六次成了专案组，后来都是因为有各种各样的牛鬼蛇神来说情或者使绊子，使调查没法进行而夭折，结果导致牛三越被调查越嚣张，势力越膨胀。
所以李高元在总结以前的教训后意识到，这一次如果再由地方政府主持调查肯定又会重复以前的结果，因此他打起了江警督的主意，希望通过江警督来绕开地方官员对案子侦办的干扰。
李高元的这个要求是很犯官场忌讳的，而且就算抓获了牛三也对江警督没什么好处，他为什么要答应?何况这事还不一定成功，一旦失败，按照牛三的性格，肯定会对江警督进行报复。
江警督会干这种傻事吗？
所以思前想后，李高元顾虑很多，最后到底没有在江警督面前提这事，只是他在思考案情时还发现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就是现在虽然已经初步断定须弥鼎案牛三是主谋，可牛三派出去的那个作案人的武功也太高了，厉害得都能将防爆门像切豆腐一样进行切割，这让李高元不知道该怎么对付，所以只得又回来向江警督求援。
不解决这个问题他不敢向牛三下手！
听了李高元的来意，江警督也感觉很是棘手，他自己现在缺人手了，那里还能再抽调得出人去支援李高元，即使抽调得出人，调谁去？根据录像显示，那人的功夫除了自己以外，其他的专案组成员根本不是对手，去了也是白白送死。可他自己现在怎么可能走得开？
找其他人来临时帮一下忙吗？找谁呢？这么危险的事没有几个人愿意去冒险的，再说了，就是有这样不怕危险的朋友愿意帮忙，可这么高的功夫那也不是人人都有的。江警督想了好一会儿都没有找到这么一个人选。不知怎的，他这个时候想起了和他只有一面之缘的云在天！
要是云在天在就好了！
江警督并没有急于表态说行还是不行，而是和李高元聊起了对付牛三的具体思路，他希望他们两个的思路在执行时有一个时间差，这样的话他就可以帮李高元了。
可刚听了李高元几句话，江警督就开始担心了，因为李高元这个办法根本行不通！
以前对牛三的调查之所以失败，除了有人保护他以外，还有两个原因也同样不可忽视。第一，牛三本身凶残，导致很多受害者不敢出来作证，有些人甚至被牛三逼得远走他乡。如果现在还用老办法，消息一旦走漏，牛三一定会通过威胁当事人等手段来掐断线索，甚至会将当事人灭口。第二，保密工作不到位。以前的专案组大多由地方政府组建，而牛三的势力遍布整个西南地区各个阶层，也包括李高元身边的同事，所以有时候还没有开始展开调查，牛三就已经知道情况了，根本就保不了密。牛三不仅知道是谁在调查他，还知道对方掌握了什么证据，然后他就开始反制专案组，使调查工作寸步难行。
如果现在还像李高元这样，以地方政府的名义对牛三进行，可以肯定，不出两天，牛三就会得到信息，李高元的工作也就没法开展了。何况李高元在调查时还是准备用老办法，对受害者进行什么约谈啊，拜访啊这些法子。不用说看以后，江警督现在就可以断定，李高元的调查会失败。
李高元知不知道会出现这些问题？
知道，他当然知道，他研究牛三这么多年，岂能不知道！
可就算知道了又如何？
他依然会这么做！为什么？
因为在李高元看来，通过走访当事人，获得人证物证，然后提起诉讼，再由法庭审判，这是法律程序，也是神圣而不可改变的，所以他会这么做！而且是不折不扣地这么做！
“你觉得这样做能够将牛三绳之以法吗？”江警督问他。
面对江警督问题，李高元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难不成告诉江警督，这样做肯定会失败？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还调查个啥？还不如不动这心思！
江警督给李高元递了一支烟，点上，然后又犹豫了一下，试探着将自己想了好几天的主意说了出来，“要不这样，这个事我们分两步走！第一步，我们两个专案组合并为一个专案组……”
这两个专案组的工作实际上都与须弥鼎有关，现在也基本都是围绕须弥鼎在做文章，要说并案处理早就应该了。
所以李高元一听这话，也不等江警督说完就插话，“你不早说？”
江警督看李高元这表情，好像很乐意合并，也不禁乐了，“我早说的话，那不等于抢了你的饭碗？”
“哎，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怕别人说我攀你高枝才没有开口！就等你说呢！”李高元也不隐瞒自己的想法，正色地说，“至于什么饭碗不饭碗的，那不重要！如果能够除去牛三这个祸害，别说饭碗，就是让我坐两年牢我都高兴！”
吉冈和郑思在旁边听见他们的对话，不禁笑了，江警督自然也乐了，他之所以没说并案是担心李高元不乐意，李高元不说则是不希望有人说他抱江警督的大腿。
可没想到两人的想法原本是一样的！
当然，如果由江警督出面组建专案组，就绕开了地方政府，也就避免了泄密的问题，那成功的希望起码就有了一半，即使遇上那个高手，要组织人手进行抓捕的话也很方便，不会像现在这样还要协调一番。
“那你第二步呢？”李高元迫不及待地问，“我们现在知道须弥鼎在牛三那儿出现过，星辉也说须弥鼎是牛三盗窃的，可凭这一点证据还不能拘捕牛三吧？他可以对须弥鼎出现在他那儿做出诡辩，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或者说他不知道那就是失窃的须弥鼎，我们能把他怎么办？即使星辉供认是牛三盗窃了须弥鼎，可我们也没办法找星辉来对质啊？”
“办法倒是有，但要你同意才行啊！”江警督看了李高元一眼，“这个办法有一定副作用，可能会对你的工作成绩有一些影响……”
李高元手一挥，插话到，“这个不是问题，只有不在蓉城出大乱子，不威胁到市民就行！”
江警督看了郑思一眼，郑思接过话题，“这个办法其实很简单，就是挑起邪教徒和牛三内斗，我们则浑水摸鱼！在星辉供认牛三的时候我们本来就有这个想法了，只是担心牛三和邪教徒斗起来后会给蓉城治安带来麻烦才没有执行。”
郑思这么一说，李高元自然懂了，牛三并不知道他们已经派人监视过他的住宅，而且还看见了须弥鼎，如果他们不提这一茬，只告诉牛三，星辉供认是他盗窃了须弥鼎，那样的话，按照牛三那从来不愿意吃亏的性格，知道自己被星辉卖了，他岂会善罢甘休，不报复这些邪教徒？只是这两伙人如果真的斗了起来的话，而且是在什么荒山野岭发生争斗的话倒也没什么，如果是在蓉城斗起来了的话，是个什么局面还真不好说，有多大危害就更不可预测。这就是江警督说的副作用。
而且这里面还有个问题，李高元问到，“可你们不是说，星辉之所以很痛快地就将牛三卖了，就是因为牛三对他们了解不多，对他们构不成危险吗？如果牛三连对方人都找不到，他们怎么斗得起来？”
这个问题很关键，不过江警督他们看来早就想好了，所以江警督对李高元说，“只要你同意了，不觉得我们是在蓉城给你闯祸，那我们就有办法让他们斗起来！”
李高元低头沉思，他不担心出事了会被撤职，可他听说这些邪教徒会蛊术，功夫也非常好，如果这些人真在蓉城和牛三开干了，那附近的居民就危险了，所以他不敢急于表态，问江警督有没有办法来避免这些危险。
这可把江警督为难住了，他本来对这些邪教徒了解也不多，当然不知道对方会怎么出招，以及对方出手后会有多大危害，如何能够采取针对性措施来降低危险？
这样的好办法难道就如此放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