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命武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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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回村

    徐牧见身份暴露,也懒得再绕弯子,让周明亮直接往林石镇方向开。

    也许是最后一番话的原因,司机周明亮对徐牧恭敬有加。

    徐牧开始小心套话,周明亮知无不答。

    说来也怪徐牧倒霉。

    本来按他的计划,遇到一般的团伙绝对能逃脱,可对方是赵家团伙。

    赵三叫赵春平,家里排行老三,故而叫赵三。

    由于两个亲兄弟都是团伙头目,下面人都讨好的叫他赵哥,而不是三哥。

    他们的团伙规模其实完全称得上一个大型帮派,但赵老大很有法律常识,坚决不允许朋友们自称什么帮,否则严惩不贷。

    这很好理解,帮派性质和小团伙性质完全不同。

    就好比犯了同样一个事,嫌疑人自称是某某帮,和自称是与某某朋友一起做了什么,所判的罪是完全不同的。

    事实上赵家团伙也属于那种大法不犯,小法不断的主儿。

    几兄弟一起经营着一家帝豪ktv,经常会认识道上的人,不管对方是老虎还是虾米,赵家兄弟都挺够义气,久而久之路子就越来越广。

    再加上他们会做人,道上人都尊称一声“哥”。

    这社会,朋友圈子一铺开,那是四面八方都吃得开,再加上即时通讯发达,一有什么事儿,群聊里吼一声,随随便便能抽出几个人来。

    徐牧倒霉就倒霉在耗子身上。

    耗子够机灵,人脉广,火车站这片很吃得开,为了讨生计,更是把各个地下行当的人拉进一群里,有事没事冒个泡,发个红包,沟通沟通感情。

    他平时工作都是看心情的,只要想接活儿,群里吼一声,大把人给他提供“财主”消息,自身技术也够硬,随随便便摸个包,再把人钱包给送回去,那都小菜一碟。

    毫不夸张的说,只要耗子想让徐牧留在临州,徐牧还真别想从火车站附近离开。

    这不,徐牧的照片在几个群聊里一发。

    几乎所有黑车司机都认得徐牧。

    想跑?哪儿跑?

    不过徐牧也很幸运,有赵三罩着。

    赵三经常在外面厮混喝酒,和弟兄们感情很深,他们都听赵三的。

    徐牧又问了些周明亮关于武者的事儿。

    周明亮对此一无所知,他只认识耗子和赵三,团伙内部的事情就不清楚了。

    离林石镇还有些车程。

    徐牧问起了李月上次得罪赵家团伙的事情。

    李月支支吾吾了一会儿,还是把实情说了出来。

    尽管李月夸大言辞,刻意扭曲细节,但徐牧岂能分辨不出?

    说起来,上次的事情有些误会。

    她周末在咖啡店做兼职,工资是按小时计费和酒水提成。

    某天,她见一桌客人吹大炮,样子也流里流气的让她不爽,就故意给人家开了两瓶较贵的红酒。

    那桌客人不干了,找经理理论。

    经理也明事理,酒都开了,又不能打包,总不能自己掏腰包给钱吧,只能给客人打了个折扣。

    那桌客人虽有不满,但还是付了钱。

    本来事情就此揭过,但某天那桌客人其中有一个在和赵三等人喝酒的时候提起这事儿。

    酒过三巡,难免夸夸其谈,那人把李月说的如何可恶云云,甚至吹这是被仇家狠狠摆了一道。

    赵三也喝高了,一听就不爽。

    自个儿兄弟被人如此欺负,哪里能袖手旁观。

    于是就有了后来地铁上的事件。

    再后来,赵三由于徐牧的出现,特地查了查一番那人口中所说的“仇家”,结果才知道真相。

    赵三心里那个气的,顿时就把那人痛打一顿。

    道上混的谁不知道他赵三大名,竟然带一帮人去欺负一个普通高中生,还他妈是个妹子。

    说出去不被人笑掉大牙才怪。

    所以赵三干脆找到李月,把事儿理了一遍就当道歉了,承诺一笔勾销,还保证以后罩着李月。

    再再后来,徐牧大概知晓是赵家团伙出了些乱子,才导致今天局面的发生。

    ……

    徐牧皱着眉头,隐隐察觉到事情并不如此简单。

    李月,究竟可不可信?

    赵三参与了一部分计划,他关于李月说的是“未必可信”,并非确切的可信,或者不可信。

    说明李月恰恰就是在他负责的范围之外。

    到底李月的出现仅仅是给徐牧增加些麻烦,还是另有作用,徐牧却不得而知了。

    他既然确定布这场局的是张瑞华,更不敢掉以轻心。

    是的,张瑞华同样在梦狱里磨砺过。

    自己都能成熟起来,那么对方必然也有所成长,他没和现在的张瑞华打过照面,故而不敢对他下定论。

    但是徐牧明白一个道理:宁可高估对手,也绝不能轻敌。

    无论怎样,李月都是个麻烦。

    带在身边像一颗雷,丢下又于心不忍。

    真的很头疼。

    他一路上默默观察着李月,并无可疑之处,也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被人算计了吧。

    ……

    ……

    周明亮把两人放在林石镇上下车。

    本想让徐牧给点油钱,徐牧很干脆的拒绝了,让他找小卖部的老板娘要去。

    周明亮苦笑,这钱一落别人手里,还要得回来个毛啊。

    告别了周明亮,徐牧招过来俩摩的。

    摩的师傅听徐牧口音不正宗,一脸为难道:“小黎村啊,路不好,起码给三十块吧。”

    旁边的摩的师傅帮腔道:“三十我可不去,再怎么也得多加五块。”

    徐牧笑道:“三十吧,五块别计较了。”

    摩的师傅说:“行,也就看你是实在人。”

    李月在旁不悦道:“你傻啊,明显是敲你的,一般打摩的的喊价都得对半砍,除非熟人。”

    那俩摩的师傅不爽道:“你要这么说,只能找别人了。”

    李月还想说什么,被徐牧拉住了。

    他当然知道被敲了,其实到小黎村顶上天也就二十块。

    估计是跟李自白混久了,也或许是今天洒了些钱的缘故,不想和摩的师傅计较。

    心想帮衬下老家镇民,总比在城里被敲诈要好很多,何况也才几十块钱。

    再说了,别看这里停着七八辆摩的,互相可都通着气呢。

    一个报价三十,另外几个也都跟着报这价,价格只会居高不下。

    上了车,一路往水库方向,在一条岔道开进泥路。

    由于前两天刚下过雨,路上坑洼泥泞,摩托车轮胎还有点打滑。

    不多时就进了山,围着山头七拐八拐就到了小黎村。

    徐牧看到有几处搭着帐篷,摆放着一些机器设备,估摸就是前来搞建设的工人营地。

    此时营地外面围着几个一看就是知识分子的中年人,对周围指指点点,村长在一旁点头哈腰。

    不知摩的师傅故意还是无心,经过他们的时开过坑洼处,溅了那几人满身的稀泥。

    一个高高瘦瘦的知识分子指着摩托车大骂道:“你他妈长点眼睛!”

    第二辆摩的加快速度,这次徐牧敢肯定师傅一定是故意的,再次溅了那几人一身泥,还兀自骂道:“戴着眼镜还骂人,活该,呸!”

    另几个知识分子也指着徐牧所在的那辆摩托车大骂道:“穷山恶水出刁民,操!”

    俩摩托车拐个弯就到了徐牧家门口。

    徐牧给了钱,俩师傅一边找零一边还商量着返程时怎么再“搞”一下子。

    徐牧忍不住问道:“你们有仇啊?”

    “他们活该,把我小舅子家的地给占了,一分钱都没给!”一摩的师傅气道。

    “前几年我们村搞那啥不是一样,图省钱就占地,还死皮赖脸不走,两个月的活儿拖到大半年。”另一个师傅也道。

    徐牧皱眉道:“这么说,我也成受害者了。”

    “你家地也被占了?”摩的师傅问。

    “占了,估计两块吧,还有一坟头。”徐牧答道。

    “我曹,那算你倒霉。”那师傅说着,递给徐牧八十块钱,笑道,“一共收你二十算了。”

    徐牧接过钱,目送俩师傅离开。

    也不知他俩返程时干了啥,那帮知识分子小跑着在山坳拐角处露出头,怒气冲冲朝徐牧走来。

    “你他妈打的摩的吧,摩的犯法,他就该负责。”那高高瘦瘦的眼镜气道。

    徐牧禁不住一乐,这眼镜也是个人才,能把法律生搬硬套到这档子事上面。

    他笑着问道:“我是犯了那条法律?”

    另一个啤酒肚道:“少废话,赔钱!你知道我这身西装多贵吗!”

    “多少?”李月下意识问道。

    那胖子打量两人几眼,怎么看都不像有钱的主儿,说话那女的还穿着一身土里土气的短袖,不知从哪儿捡来的。

    “说了你也赔不起!”胖子道。

    “电视里像你这么说话的,没一个好东西!”李月气冲冲回了句。

    “你他妈找死!”

    高瘦眼镜同仇敌忾,跨步过来就朝李月挥过去一巴掌。

    李月没下过乡,不知在村里一言不合就动手很正常,故而不知道对方会动手,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徐牧反应较快,一把拉着李月退后一步,同时一脚踢向高瘦眼镜的膝盖。

    他力气较大,踹得极准,只见高瘦眼镜膝盖条件反射,腿脚微一斜晃就倒了下去,浑身沾满稀泥。

    高瘦眼镜愈怒,站起来就从背后一同伴手里拿过一个卷尺当石头使,朝徐牧砸了过来。

    徐牧拉着李月退后两步,沉声道:“有话说话,别跟女人动手!”

    “cnmd!老子现在就跟你动手!”

    高瘦眼镜吼完,对同伴招呼道:“别愣着,一起上!”

    啤酒肚和身后三个立刻冲过来,不由分说就去打徐牧。

    李月见势不妙,逃窜到远处,搬起一块石头犹豫着不敢上前。

    徐牧正跟他们较量着,虽然看起来被围殴挺惨,实际上并不吃亏,他们个个都比徐牧重。

    那几个人估计是吃痛下激发了凶性,下手越来越狠,尤其是高瘦眼镜,用卷尺专找徐牧最脆弱的地方拍。

    徐牧经不住几个成年人围攻,越打越退。

    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仰翻过去。

    那高瘦眼镜怒骂一声,狠狠一脚朝徐牧的脑门踢去,他皮鞋很尖,要真被踹实,脑袋准得开个洞。

    这时,李月终于看不下去,眼镜一闭,双手举起石头,大声叫嚷着给自己壮胆冲将过来。

    石头落下。

    啪地一声。

    她忙拉拽徐牧快逃,却不见徐牧起来。

    徐牧气骂道:“曹!砸他们,别砸我!”

    李月愕然。

    一看徐牧抖动的大腿和脏兮兮的就明白,自己砸错人了。

    可飞出去的怎么是高瘦眼镜?

    她有些摸不清头脑。

    好吧,徐牧很想骂人!

    刚才高瘦眼镜踢那一脚的时候,徐牧猛地一拳打在他脚底板上,生生将高瘦眼镜打出三五米远,再加上脚底是人的脆弱部位,眼镜一时半会儿别想站起来。

    可他妈李月突然就搬着石头砸他的左腿。

    现在左腿一震麻痛,根本无法站起来。

    还好李月劲儿不大,不然得砸断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