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半个江湖
楚人讲究一个入土为安！
因而无论是朝堂上的达官显贵还是江湖中的浪荡游侠儿，皆是喜好土葬！
只不过是一个场面，一个不场面而已！
这是自然！
自然之后也就多了许多必然！
自视清高的庙堂众人看不起江湖游侠儿那种盖天盖地盖席子的简陋行径！
潇洒自如的绿林好汉也见不惯大户富贵人家那种陪金陪银陪铜板的奢靡样子！
如此之下，必然也就变成了这么多年以来的理所当然了！
可是，尽管如此，这于土安，便会与人安，更会为后辈谋求一难得的天大气运实在是深入楚国人心！
不过，最重气运的魏福却不这样认为，自诩身世沉浮，无根无萍的他倒是觉得佛家的火葬更和其心！
以前喝醉了酒，韩玉冒着胆大问过这位江湖庙堂皆有身份的老人，若是有朝一日，不知缘由的驾鹤西去，是准备埋葬在鱼龙帮城外那不知名的乱坟岗，还是魏大将军院内的那座闻名于天下的枯骨山？
魏福只是笑着摇头说都不得劲，更是大言不惭道：若是能烧出来传说中的舍利子，才是真真切切的对了自己的胃口！
那时，喝多了的韩玉只是哂然一笑！
佛祖又不是瞎子，能让满手鲜血的笑面弥勒烧出连五台山上众位得道高僧也是难求的舍利？
可没成想，鱼龙帮内的一封遗书竟然真是如此！
那日，鱼龙帮内，一声义父过后，一旁会樊四邱樊四爷便将魏福早已经准备好，称得上遗书的信给了韩玉！
在拆开信看到连华山火葬之后，那时的韩玉可谓是大为愤怒，甚至于已经准备好了不管不顾的闯入将军府大闹一番！
在他看来，虽说这死后难得生前名的事情数不胜数，却还是如同壮士无酒，侠士无剑一样悲哀！
不过，他自己到头来还是没有忤逆魏福的意思！
毕竟，怎么说怎么算都是死者为大！
所以，韩玉终究去了连华山，并是按照信上所书，请了山上灵隐寺中的主持，来主持了这一场简之又简的法事！
没有锣鼓喧天，没有哀嚎遍野！
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段往生咒，一堆柴，一把火，最多也就是多浇了两碗棕油，便是将该料理的全部料理完毕了！
韩玉是头七之日晨时去的，到连华山已经是笠日的晨时了！
由于简单，所以一切全部料理完毕，也就用了半晌的功夫！
其本来打算事后直接回金陵，谁知却被连华山灵隐寺中的大师以魏福每次都会遣散众人诚心礼佛的蹩脚理由为由，硬是留了一晚上！
故而，他回到金陵城已经是数日之后了！
风尘仆仆，两颊之上依稀可见的泪痕，就是又至金陵城下韩玉的惨淡模样！
一手灵牌，一手骨灰盒，就是其手上的所有物件！
不过也有多的，相较于来时，这回去的一路上倒是多了一位在韩玉的印象中，称得上足不出户，名声却已经在外的得道高僧级别人物，同样也多了一位衣衫褴褛，目光却是神采奕奕的道家落魄算命先生！
前者韩玉知晓一二，但后者，他着实看不出跟脚！
......
金陵城城头上！
看着韩玉出现在自己的目光之中，几日未眠，忧心忡忡的魏呼兰摆了摆手让一旁的副将下楼，并是转过身看向城内，轻舒了一口浊气！
已经陪了魏呼兰数日的文人将军，将魏呼兰的一切变化尽收眼底！
他略做思忖，笑了笑道：“我本来以为关门为鱼龙帮造势这一手是为了一举两得，一来言明自己跟鱼龙帮的关系，从而震慑群雄，给一十三城内的众位江湖豪侠一强龙在我这地头蛇面前也难出城的样子，让他们掂量一二！二来是为了告诉惊鸿城内的对金陵城虎视眈眈的几位，兔子急了也咬人，更何况入了林的猛虎，鱼死网破你魏呼兰这小女子一丁点也不在乎！可今天看到城外这几位，我才算是真正明白了你的别有用心！”
尽管说的头头是道，但一旁的魏呼兰只是看着已经于城门上漏出半个头的韩玉，快步接过其手中的灵牌，之后拉着韩玉，转身向楼门内堂走去，对韩玉身边两位视而不见，对文人将军所说更是充耳不闻！
魏呼兰转身离去，没有留话，那文人将军也知趣的没有将其叫住，继续言语，而是看了眼身旁的两位，又盯着已经没入内堂不见踪迹韩玉影子，转过头看着金陵城沉吟道：“半个佛宗，半个道门，半个儒家，福老爷子，您这是好大的手笔呀！”
“将军，您说错了，也没有说错！”被副将领上城门三人，其中的那位韩玉也看不出跟脚的道门算命先生听得此言，忽然说道！
文人将军看了一眼说话之人那一身灰布长衫道家装束的落魄样子，竟然报拳恭敬道：“哦，前辈既然说晚辈错了？那就要洗耳恭听，愿闻其详了！”
那道人干咳了一声，将自己的俗不可耐的番旗放到一旁，掸了掸身上的尘土道：“你这后生还有那么点意思，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先说说错的吧，魏福这一手中，佛家确实是你所说的，不过数量不对，不止半个，要知道，行走在江湖上的那些苦行僧全都认我身边这位，儒家呢？算不上半个，不过也凑活，三十多年前的大楚文豪韩挺公，毕竟已经有很多年都没执笔了！可道家，我一个只懂一丁点皮毛的算命先生就真的是怎么凑也称不上了！”
文人将军笑道：“前辈过谦了，陈算子陈仙人如何当不起半个道家？”
“别别别，你可别吓我老人家，你身后的那位虽然对此处欲意最浅，但也是在看着的，我可没有想过趟一趟金陵城这浑水的念头！再者说了，跟凤栏作对，那都是底蕴浑厚的大门大派才敢做的，而我孤身一人，恰又是一人一宗门，有些时候，就算不考虑生死，也要考虑茅山！”
文人将军略微点头道：“前辈放心！”
“嘿嘿，你小子挺知趣的，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卖关子了，这道门之中虽然我不算半个，但并非所有的道门中人都不算，这一点你倒也算说对了，毕竟能称得上半个道门的，龙虎山就有一个！”
“能下山的那位吗？可不应当呀，金陵城与惊鸿城的这坛子浑水，怎么算也应当算不到那人的头上吧？那人与金陵城可是素无瓜葛的！前辈，是不是弄错了？”
文人将军忽然想通了什么，皱了皱眉道，惊呼道：“难不成？”
被称为陈算子的算命先生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道：“昨日夜里，龙虎山已经没有赵正逸的貔貅了，只有被三座巨峰横穿的神兽，不过，却多了一外姓的手持多年未见的道家雨剑的小子！而这个小子正随着.......”
话未说完，一旁从未开口的老和尚插嘴道：“你这老不要脸的，就知道骗骗小孩！”
“嘿嘿，老秃驴，你这是怕我把有些更重要的事情说出去？”
老和尚没有接话，反而魏呼兰从内厅走出，韩玉紧随其后！
魏呼兰眼睛有些微红，不过其嘴上却是依旧风轻云淡的笑道：“这位可不是小孩了，白马将军这几年风头正盛，比起那位即将走马上任的兵部尚书也是不遑多让，前辈巴结巴结无过是非！而且，嘴在前辈身上长着，我们这一帮子人，就算是加上楼下一千骑估摸多半是挡不住的吧？况且，来此处的人也不什么大事，没有隐秘一说，那人无非就是一个最让江湖人身心向往的剑庐，其内最有神仙气质的落云仙，他那最有可能的不值钱徒弟，而这个徒弟也只是最有可能会来金陵城趟这趟浑水而已，说到底，不过这也只是多种可能合而为一而已！”
被直言其心中之意，陈算子也不尴尬，嘿嘿一笑，继续道：“说的对，大丈夫行事，何必要扭捏，哦，对了，既然这次下山了，就把当年欠给寒士陈青雉的一并还了吧？”
魏呼兰道：“不必，我只需要一卦即可！其他的，就先留着吧！”
“也好，也好！你这小妮子还懂得省之一字，既然如此，那就说说你想知道点什么？”
魏呼兰顿了顿，双手撑到城楼上，望着远处缓缓道：“我想知道白子书生，策马入京，之后呢？”
陈算子微微一怔！
因为他十分城门上立着的五人除去魏呼兰和自己没人知道当时算出的白子书生，策马入京真正的含义！
所以，一时间他竟然不知道此事该不该说！
于是，他打机锋道：“这可难为我了，只要沾染了惊鸿城大阵之下那可都是难窥天机的，毕竟监天寺那一帮子人也不是吃干饭的！”
魏呼兰转过头，看了一眼有点进退两难的陈算子，点了点头道：“我想问的事情，想必以前辈的本事已经早就了然于胸了吧？”
陈算子看着魏呼兰那不可置否的眼眸子，从道袍内兜中抽出一封信，随手递给魏呼兰，然后无奈道：“你这妮子，跟那陈野鸡一个德行，既然你想要，呐，这给你！”
接过信的魏呼兰，当着众人的面拆开信，信上只有一句话：“阔剑游侠，鱼龙灭生！”
看着信上的这句，魏呼兰怔怔出神，嘴上更是喃喃自语，眼中两行热泪滚滚而下：“看来真的是，而不是可能，如此的话，凤栏，哼，半个江湖呀！”
因而无论是朝堂上的达官显贵还是江湖中的浪荡游侠儿，皆是喜好土葬！
只不过是一个场面，一个不场面而已！
这是自然！
自然之后也就多了许多必然！
自视清高的庙堂众人看不起江湖游侠儿那种盖天盖地盖席子的简陋行径！
潇洒自如的绿林好汉也见不惯大户富贵人家那种陪金陪银陪铜板的奢靡样子！
如此之下，必然也就变成了这么多年以来的理所当然了！
可是，尽管如此，这于土安，便会与人安，更会为后辈谋求一难得的天大气运实在是深入楚国人心！
不过，最重气运的魏福却不这样认为，自诩身世沉浮，无根无萍的他倒是觉得佛家的火葬更和其心！
以前喝醉了酒，韩玉冒着胆大问过这位江湖庙堂皆有身份的老人，若是有朝一日，不知缘由的驾鹤西去，是准备埋葬在鱼龙帮城外那不知名的乱坟岗，还是魏大将军院内的那座闻名于天下的枯骨山？
魏福只是笑着摇头说都不得劲，更是大言不惭道：若是能烧出来传说中的舍利子，才是真真切切的对了自己的胃口！
那时，喝多了的韩玉只是哂然一笑！
佛祖又不是瞎子，能让满手鲜血的笑面弥勒烧出连五台山上众位得道高僧也是难求的舍利？
可没成想，鱼龙帮内的一封遗书竟然真是如此！
那日，鱼龙帮内，一声义父过后，一旁会樊四邱樊四爷便将魏福早已经准备好，称得上遗书的信给了韩玉！
在拆开信看到连华山火葬之后，那时的韩玉可谓是大为愤怒，甚至于已经准备好了不管不顾的闯入将军府大闹一番！
在他看来，虽说这死后难得生前名的事情数不胜数，却还是如同壮士无酒，侠士无剑一样悲哀！
不过，他自己到头来还是没有忤逆魏福的意思！
毕竟，怎么说怎么算都是死者为大！
所以，韩玉终究去了连华山，并是按照信上所书，请了山上灵隐寺中的主持，来主持了这一场简之又简的法事！
没有锣鼓喧天，没有哀嚎遍野！
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段往生咒，一堆柴，一把火，最多也就是多浇了两碗棕油，便是将该料理的全部料理完毕了！
韩玉是头七之日晨时去的，到连华山已经是笠日的晨时了！
由于简单，所以一切全部料理完毕，也就用了半晌的功夫！
其本来打算事后直接回金陵，谁知却被连华山灵隐寺中的大师以魏福每次都会遣散众人诚心礼佛的蹩脚理由为由，硬是留了一晚上！
故而，他回到金陵城已经是数日之后了！
风尘仆仆，两颊之上依稀可见的泪痕，就是又至金陵城下韩玉的惨淡模样！
一手灵牌，一手骨灰盒，就是其手上的所有物件！
不过也有多的，相较于来时，这回去的一路上倒是多了一位在韩玉的印象中，称得上足不出户，名声却已经在外的得道高僧级别人物，同样也多了一位衣衫褴褛，目光却是神采奕奕的道家落魄算命先生！
前者韩玉知晓一二，但后者，他着实看不出跟脚！
......
金陵城城头上！
看着韩玉出现在自己的目光之中，几日未眠，忧心忡忡的魏呼兰摆了摆手让一旁的副将下楼，并是转过身看向城内，轻舒了一口浊气！
已经陪了魏呼兰数日的文人将军，将魏呼兰的一切变化尽收眼底！
他略做思忖，笑了笑道：“我本来以为关门为鱼龙帮造势这一手是为了一举两得，一来言明自己跟鱼龙帮的关系，从而震慑群雄，给一十三城内的众位江湖豪侠一强龙在我这地头蛇面前也难出城的样子，让他们掂量一二！二来是为了告诉惊鸿城内的对金陵城虎视眈眈的几位，兔子急了也咬人，更何况入了林的猛虎，鱼死网破你魏呼兰这小女子一丁点也不在乎！可今天看到城外这几位，我才算是真正明白了你的别有用心！”
尽管说的头头是道，但一旁的魏呼兰只是看着已经于城门上漏出半个头的韩玉，快步接过其手中的灵牌，之后拉着韩玉，转身向楼门内堂走去，对韩玉身边两位视而不见，对文人将军所说更是充耳不闻！
魏呼兰转身离去，没有留话，那文人将军也知趣的没有将其叫住，继续言语，而是看了眼身旁的两位，又盯着已经没入内堂不见踪迹韩玉影子，转过头看着金陵城沉吟道：“半个佛宗，半个道门，半个儒家，福老爷子，您这是好大的手笔呀！”
“将军，您说错了，也没有说错！”被副将领上城门三人，其中的那位韩玉也看不出跟脚的道门算命先生听得此言，忽然说道！
文人将军看了一眼说话之人那一身灰布长衫道家装束的落魄样子，竟然报拳恭敬道：“哦，前辈既然说晚辈错了？那就要洗耳恭听，愿闻其详了！”
那道人干咳了一声，将自己的俗不可耐的番旗放到一旁，掸了掸身上的尘土道：“你这后生还有那么点意思，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先说说错的吧，魏福这一手中，佛家确实是你所说的，不过数量不对，不止半个，要知道，行走在江湖上的那些苦行僧全都认我身边这位，儒家呢？算不上半个，不过也凑活，三十多年前的大楚文豪韩挺公，毕竟已经有很多年都没执笔了！可道家，我一个只懂一丁点皮毛的算命先生就真的是怎么凑也称不上了！”
文人将军笑道：“前辈过谦了，陈算子陈仙人如何当不起半个道家？”
“别别别，你可别吓我老人家，你身后的那位虽然对此处欲意最浅，但也是在看着的，我可没有想过趟一趟金陵城这浑水的念头！再者说了，跟凤栏作对，那都是底蕴浑厚的大门大派才敢做的，而我孤身一人，恰又是一人一宗门，有些时候，就算不考虑生死，也要考虑茅山！”
文人将军略微点头道：“前辈放心！”
“嘿嘿，你小子挺知趣的，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卖关子了，这道门之中虽然我不算半个，但并非所有的道门中人都不算，这一点你倒也算说对了，毕竟能称得上半个道门的，龙虎山就有一个！”
“能下山的那位吗？可不应当呀，金陵城与惊鸿城的这坛子浑水，怎么算也应当算不到那人的头上吧？那人与金陵城可是素无瓜葛的！前辈，是不是弄错了？”
文人将军忽然想通了什么，皱了皱眉道，惊呼道：“难不成？”
被称为陈算子的算命先生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道：“昨日夜里，龙虎山已经没有赵正逸的貔貅了，只有被三座巨峰横穿的神兽，不过，却多了一外姓的手持多年未见的道家雨剑的小子！而这个小子正随着.......”
话未说完，一旁从未开口的老和尚插嘴道：“你这老不要脸的，就知道骗骗小孩！”
“嘿嘿，老秃驴，你这是怕我把有些更重要的事情说出去？”
老和尚没有接话，反而魏呼兰从内厅走出，韩玉紧随其后！
魏呼兰眼睛有些微红，不过其嘴上却是依旧风轻云淡的笑道：“这位可不是小孩了，白马将军这几年风头正盛，比起那位即将走马上任的兵部尚书也是不遑多让，前辈巴结巴结无过是非！而且，嘴在前辈身上长着，我们这一帮子人，就算是加上楼下一千骑估摸多半是挡不住的吧？况且，来此处的人也不什么大事，没有隐秘一说，那人无非就是一个最让江湖人身心向往的剑庐，其内最有神仙气质的落云仙，他那最有可能的不值钱徒弟，而这个徒弟也只是最有可能会来金陵城趟这趟浑水而已，说到底，不过这也只是多种可能合而为一而已！”
被直言其心中之意，陈算子也不尴尬，嘿嘿一笑，继续道：“说的对，大丈夫行事，何必要扭捏，哦，对了，既然这次下山了，就把当年欠给寒士陈青雉的一并还了吧？”
魏呼兰道：“不必，我只需要一卦即可！其他的，就先留着吧！”
“也好，也好！你这小妮子还懂得省之一字，既然如此，那就说说你想知道点什么？”
魏呼兰顿了顿，双手撑到城楼上，望着远处缓缓道：“我想知道白子书生，策马入京，之后呢？”
陈算子微微一怔！
因为他十分城门上立着的五人除去魏呼兰和自己没人知道当时算出的白子书生，策马入京真正的含义！
所以，一时间他竟然不知道此事该不该说！
于是，他打机锋道：“这可难为我了，只要沾染了惊鸿城大阵之下那可都是难窥天机的，毕竟监天寺那一帮子人也不是吃干饭的！”
魏呼兰转过头，看了一眼有点进退两难的陈算子，点了点头道：“我想问的事情，想必以前辈的本事已经早就了然于胸了吧？”
陈算子看着魏呼兰那不可置否的眼眸子，从道袍内兜中抽出一封信，随手递给魏呼兰，然后无奈道：“你这妮子，跟那陈野鸡一个德行，既然你想要，呐，这给你！”
接过信的魏呼兰，当着众人的面拆开信，信上只有一句话：“阔剑游侠，鱼龙灭生！”
看着信上的这句，魏呼兰怔怔出神，嘴上更是喃喃自语，眼中两行热泪滚滚而下：“看来真的是，而不是可能，如此的话，凤栏，哼，半个江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