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花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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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云中望锦书

一只竹楼子横着滚了过来,伴着一声尖尖的怪叫声一只彩色的羽毛伸了出来。

    “这是什么个鬼地方!”

    花惜无语望天,抬脚就想跑,无奈花惜反应快,那只花鸟的反应更快...

    只见一只睡眼朦胧的鸟两只白色的爪子死死的抱住花惜的小腿,嘴里还哼哼唧唧个没完。

    “别想一个人走!”

    花惜没忍住又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

    “鸟兄,你可是只有翅膀的鸟哎!”

    “本鸟是有翅膀没错,可,是你把本鸟带来的必须得对我负责!”

    这下花惜真的愣住了心想:“难不成这只鸟还赖上自己了?”

    嘴上磕巴着道:“你的那几只兄弟呢?你还是跟他们一起吧!”

    “他们?他们都是本鸟的鸟子鸟孙”

    说着还用尖尖的鸟嘴指了指自己身上花花绿绿的羽毛示意花惜那些鸟都是由羽毛变成的。

    花惜觉得有趣,便伸手摸了摸,触手滑腻似丝绸,不觉就眯起了眼...

    说时迟那时快,那只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花惜的手背扑去。

    花惜的手上瞬间就被啄出一道血口子,那只鸟绕着伤口上下飞舞,速度倒也快竟带起了风旋来...

    只见一道彩光乱窜,那四溅的血珠当真一滴也没有落地悉数被鸟舌卷进了肚子里。

    花惜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那鸟做恶,完事后还吧唧几下嘴很是享受的样子。

    一道清脆的女声从不知名的方位响起:

    “喂!快给本鸟取个名儿吧!”

    花惜连忙四顾寻找,四周除了除了一只鸟就是一只鸟。

    花鸟眼睛转了转扯着嗓子尖细的把原话又吼了一遍:

    “喂!快给本鸟取个名儿吧!”

    花惜皱眉有些疑惑的望着眼前这只;

    花鸟抖了抖翅膀昂着鸟嘴傲慢的说道:

    “怎么?本鸟刚刚主动跟你缔结了平等契约你没感应到吗?”

    花惜摇摇头还在思考什么是平等契约这个问题,眼前突然出现一对放大版的白眼珠和一张一合的鸟嘴,耳边又听见那尖的让人头皮发麻的怪叫声:

    “你的身体就没感觉到多了一种什么联系?”

    花惜还是摇头嘴上却是问道:

    “什么是平等契约!”

    花鸟昂起的脑袋破天荒的耸拉下来了,懒得再看花惜一眼,无可奈何的沉默了...

    花惜等了半天见那鸟不搭理自己,便又接着问道:

    “我只是想确认下签订这平等契约后你是不是要一直跟着我了?”

    花鸟心里暗道:“幸好还不是太笨,不然本鸟可就太亏了!”

    喉咙滚动了几下,一道清脆的女声从不知名的方位响起:

    “是是是,接下来本鸟就跟着你了!可以给本鸟取个名儿吧!”

    叹了口气,花鸟在心里腹诽着:

    “要不是本鸟经常迷路,你又酿的好酒,本鸟至于落得要和你这个傻蛋签订契约吗?”

    “你以为什么鸟都能签订这种平等契约吗?”想着想着眼角就湿润了,似乎就要滴出水来。

    花惜看着眼前这只痛苦落泪的可怜模样,也觉得有点愧疚,再怎么说这只也是被自己带进来的,如今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花惜暗暗决定先安抚这只的情绪一阵,待到出去后再想办法解除那个什么契约,嘴上却道:

    “我叫花惜,你便叫花鸟吧!”

    那只忙举起两只爪子抗议,花惜想了想很是认真的补充道:

    “那要不叫傻蛋?”

    那只直接拉长脖子喷口水,花惜无奈又道:

    “花傻蛋!”

    那只突然多想天空这时落下一块陨石好把眼前这个真正的傻蛋给砸死!

    她强忍几欲喷血的冲动,蔫蔫的道:

    “还是花鸟吧!至少那也是只鸟啊!”

    就这样一人一鸟临时结伴组成了一组探险队,花惜是大队长花鸟则是二队长,队员暂时还没有。

    两个队长商量了一阵都决定朝着那废弃庭院的反方向前进,毕竟对面的风景美的冒泡不是吗?

    一路上那只花鸟叽叽喳喳个没完还在为刚才的名字抱怨着,对此花惜故意装聋子,他打起十二分的警惕一路上小心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和地势走向,大约走了一刻钟,花惜不禁皱起了眉头...

    前方不远处相距两百米的位置又出现那座废弃的庭院,花惜看着那一模一样的牌子,牌子上一模一样的字迹,就连倾斜的角度都一模一样。

    花惜扭头问道:“花鸟,我们是不是半途改变了方向?”

    那只摇头没好意思表明自己是个实打实的路痴。花惜见那只也摇头,心里更加疑惑起来,暗道:“自己明明走的是直线,路上也一直小心仔细着,怎么会...?”

    一人一鸟又商量了一阵选择了庭院正东的方向前进,待到天色渐黑时分,一人一鸟齐齐傻眼了,因为好死不死的那该死的庭院又在前方两百米的距离屹立着...

    四只眼睛互瞪着,各自心里都冒出同样可怕的念头:

    “难不成这庭院才是出去的关键?”

    彼此心照不宣的点点头,一前一后迈步向着庭院大门走去。

    黑夜里看不清前路,幸好话花鸟身上的羽毛很是鲜亮,在这么乌七麻黑的地方还能隐隐散发出萤光来。

    花惜走向前,按着门栓敲打着好一阵,门内并无半丝声响,可能敲得时间过久,也可能是用力过大,花惜身子一个前倾摔进了门内,鼻子紧紧贴在了挂满木屑的门板上,红红的,又惹得身后跟来的花鸟好一阵翻白眼。

    两人踏进了门内,身后传来“砰!”的一声,那只鸟转头看去,脑袋歪了歪忙给花惜传音道:“有猫腻!”,花惜也转头看去,那倒地不起的门不是正站的好好的吗?

    花惜摸了摸鼻子也没来的及多想,径自往前走;

    走着走着前面没路了,一片湖横在一人一鸟的前方。

    花惜扭头盯着花鸟那意思分明就是说:

    “没路了,该你了,你不是有翅膀吗?”

    花鸟昂起脑袋心里暗暗发苦:

    “这牛皮也不是随便吹吹的,若是不施展下技能,那傻蛋还不知怎么看不上自己呢?”

    花鸟任命般的俯低了头,任花惜坐在了自己的身上,翅膀扑腾了几下,就飞向湖中。

    飞了半天,花鸟无奈的问道:“老大,咱们就这么一直飞吗?方向和目的地是哪里?”

    花惜这才注意到四周都是水,无边无际的压根就没有停靠的地方,

    “咦?刚刚那湖泊明明没这么大啊!怎么会?”一时间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花惜没有回答花鸟又,一时找不到停靠的地方,于是也只能索性一直飞着,也不知飞了多久,月光似乎一下子明亮起来,把湖水照的波光粼粼的,花惜所能看到的视野便豁然开阔起来。

    “前方有一页小舟,我们先飞到那里停歇一下吧!”

    花惜哑着嗓子低声对着鸟儿说道;

    一人一鸟刚落到小舟上,那小舟便有节奏的摇晃起来。

    花惜传音道:“花鸟,你摇晃个什么劲!”。

    半天没听到回应,花惜连忙向一旁看去,这一看不要紧,他也不说话了。

    只见一旁的花鸟嘴巴张的大大的一只翅膀身在了半空中哆嗦着始终不放下。

    花惜顺着花鸟翅膀所指的方向望去,不远处的水面上,一男子青衫而立打着一把青竹伞侧面对着木舟,露出的一道侧脸轮廓立体,长而密的睫毛半敛着,水面雾气缭绕,映衬的出恬静优美来...

    花鸟看着看着不觉看的痴了!哈喇子不知不觉的流出来打破了她宁静的淑女气质。

    那画面太美,花惜还是硬的头皮对着那青衫男子吹喇叭喊道:

    “公子为何不转过身来!”

    没想那青衫男子倒也爽快,转过身来,花鸟太过激动一口气没上来顿时口水四溅,大多数喷在了花惜的脸上。

    花惜也没顾得上擦拭神色如常继续问道:

    “我们欲要走出这山谷,不是公子可否指明道路!”

    那青衫男子嘴角似扯了扯开口说道:

    “你竟不问我是谁?为何在此?难道你不怕我吗?”

    花惜摇摇头说道:“那你是谁?又为何在此呢?”

    花鸟的心里可就不这么的淡定了,她翅膀捂着尖尖的嘴巴心里狂吼着:

    “我的亲亲美郎君哪去了,老天谁能告诉我为何眼前这人左边一半天美若仙,右边一半天丑陋如魔鬼呢!呜呜!”

    也没见怎么动作,那青衫男子手打青竹伞身子就平移过来了,水面还是平静无波澜。

    只听他缓缓开口不疾不徐的说道:“我叫云中!”

    还没等花惜开口说些什么,那青衫男子又缓缓说道:

    “这里是我的家!”

    花惜微微点了点头有些摸不着头脑心里暗道:

    “这两句话似乎是回答了自己刚刚的两个问题了!”一时间又觉得那里不太对劲。

    正想着又听青山男子不疾不徐的声音传来:

    “我在等我的妻子,她叫锦书,你们见过她吗?”

    花鸟直接喷血有些失落的叹了口气暗道:

    “原来有妻子的呀!”

    脑袋刚刚垂下忍不住又想“如果另外半边脸恢复如初的话那画面该是什么样的呢?”

    花惜习惯性的用爪子挠了挠头发,抓了又抓似再也停不下来了...

    那青衫男子也是好脾气,并未开口再说些什么只是静静的望着,目光似望着两只又似乎穿过两只停在不知名的远方,身子未动神色也竟一丝未变...

    好半天,花惜狂躁的爪子停下了,终于想到关键的症结所在张口问道:

    “是不是我需要做些什么你才会放我们离去呢?难道是和你妻子有关吗?”

    那青衫男子竟再没说话转身慢慢飘远,花惜连忙划动小舟在青衫男子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

    说来也很是奇怪,只是划动了几下,没过多久小舟便靠上了岸,刚刚那片无边无际的湖也恢复了花惜他们进来所看到的样子。

    青衫男子身形依旧保持笔直站立的样子,目光平视前方,也踏上了岸,他青衫飘逸拖曳到地,遮挡了脚下的步伐,走起路来就像是在踩云飞行...

    他背对花惜,走在前方,声音淡淡传来:

    “你不怕我这张脸吗?见过的人都晕倒了!”

    花惜摸了摸鼻子疑惑的问道:

    “丑陋吗?只是跟别人长得不一样罢了!”

    那青衫男子似乎叹了口气,声音飘飘渺渺也如那湖里袅袅的烟弥漫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