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一神万相
只见姜老突然双手抱头，痛哭失声，满是皱纹的双手死死地遮住老脸，仿佛再无脸面见人一般。他身上那种直面生死，刀斧加身都难以让其皱一皱眉头的淡然魄气早已荡然无存。
突然发生这类状况，就连苏芜都顿时觉得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应对，只能呆愣愕然地看着姜老，自他与姜老相识以来，还从未见过他这般失态。
只见姜老一向傲然清高的面容早已变作愁苦悲伤，痛苦不堪，苍老得满是皱纹的大手正懊恼地、死死地揪着他那满头的白发。
抬起头来，却早已是泪流满面，神情眉眼之间更是悲怆万分，情难自收。
姜老哭着哭着，突然“噗通”一声，直直跪下，立马叩头如捣蒜一般，雪白的头发以及尺余长的白须披乱不堪，仿佛一个疯病已久的老疯子。
姜老双目无神，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喃喃自语道：“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你们，是我害死了你们……”
苏芜呆愣愣地看着眼前又磕又跪的姜老，惊讶万分。
自他与姜老相识，拜姜老为师以来，姜老在他的心中，一贯的作风形象就如同一位……拥有两个面孔的天人。
作为天的一面，他总是高高在上，俯视众生。对那些总是跌绊苏芜，使其为困难万般的计谋不屑一顾，丝毫不放在眼中。他的冷静以及理性面完美得让人心生绝望，越是了解他的人，就越是缺乏与其为敌的信心与勇气。
而作为人的一面，他立于众生群中，身处滚滚红尘波浪中，感受众生的喜悦，品味众生的伤悲，领悟众生的七情六欲。本该高悬于世外的他，却主动沾染红尘，以万千红尘琐事来洗磨心境。
这两种原本应该毫无牵扯的性格却恰恰汇聚在了同一个人身上，让其足以为万人师，也足以为万人敌。完美的品行早已让人心口折服。
姜老的心境早已达到了天崩地陷而难勾我心一丝波动，万般荣辱也难以动我一丝魄绪的超高境界，恰恰又宛如是这种心态赋予了他无边的智慧。
苏芜自从得到了姜老相助起，无论遇到了什么难题，哪怕是已经迫在眉睫的生死存亡关口了，姜老却总能淡定自若，弹指一挥就能想出无数个绝妙至极的破局妙计，宛如信手拈来一般。风轻云淡的神态不动半分。
一桩桩让苏芜想破脑袋，碰了无数墙壁，几乎头破血流的难题，在姜老面前却都宛如不值一提的鸡毛蒜皮小事，对付这种小事还没有想想下午茶该吃什么甜点来得重要。
身处其中，却又超然于外，身处天地内，天塌地陷而不惊。这是苏芜对姜老这种天人般心境所能想到的唯一一种形容了。
而现在他呆呆地看着眼前这叩首不停的姜老，忽然一时间他竟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了，无计可施。若是在从前，有人跟他说姜老有这么失态的一面，他定然也只是哼哼一笑了之。
可此时看着眼前的姜老，他只觉得看到了这世上最为荒谬的事，荒诞程度不比看见一只老鹰爱上了一只蟑螂，这两样东西完全扯不上边啊！
可事实就在眼前容不得他不信。
这见姜老突然举伸出手来，双目失神茫然地看着前方，喃喃道：“你们来啦……你们来接我啦……别走，你们别走，等等我，我与你们一起走！”
苏芜看着这一幕顿时毛骨悚然，姜老宛如在与什么人对话一般，可问题是姜老面前可空无一物啊，这番对着空气讲话，却如同就是在与眼前的什么人对话一般，毫无做作之感，而且貌似还不止一个人，莫不是白日撞鬼！
下一刻他立刻意识到姜老‘疯心病’犯了。
人人都有疯心病，但不同的人的疯心病缘由都大不相同，唯一一个共同点就是引发此病的原因都是刺激到了内心深处最大的伤痛，唤醒了自己最不敢面对的事情。
试问人这一生，谁能无错？！
只要有错，错到难以承受，就会使心境破碎，陷入喜、怒、哀、思、悲、苦、愁等神智大衰之情绪中，难以自拔，就此疯癫难以自醒。
姜老应该是想起自己最大的错误，心中的愧疚、自责、懊恼、悔恨等等诸多负面情绪奔涌而来，打破了他的道心，影响到了姜老的心境，使他开始疯疯癫癫的。
若是无人唤醒他，他就会一直此深险在自责和愧疚中，浑浑噩噩。
姜老突然站起，跌跌撞撞就往前方，走去，一头撞向石墙，喃喃道：“先天、隆逢、道友你们等等我，熙儿、烷儿你们等等为父……”
苏芜大惊失色，已顾不得身上伤势，扑上前来，一把拉住姜师。
姜老对苏芜视而不见，一声爆喝，拼尽老力，努力挣脱。
苏芜同样使出吃奶的力气制止住其，张口大喝道：“姜师、姜师，姜师！姜师！！姜师！！！～”
最后一声甚至动用到了灵元，一声爆喝，宛若惊雷。
姜老猛然一震，久久回神，再向前看去，只见眼前的只不过是一面墙罢了，以手抚额，声音有些哽咽道：“对不起，我有些失态了。”
苏芜松开姜老，剧烈咳嗽了几下，不由问道：“姜师，你刚刚这是……”
姜老定了定神，严肃沉声道：“不要再问了，你现在还没有资格和实力接触到这个秘密，等你将来有实力知道这件事时，我自然会告诉你。”
苏芜见姜老如此郑重其事，有些意外，怔了怔，点头示意道：“弟子明白。”
姜老深深地叹了口气，渐渐恢复心神。
苏芜见姜老不愿多提，便转移话题，问道：“姜师，那这块黑木有何妙处？”
姜老眼中闪过一缕神采，突然变得容光焕发，不由得卖了卖关子道：“这块黑木的用途嘛，嘿嘿……”
苏芜心中急得宛如万千只蚂蚁在爬一边，心痒难耐道：“姜师，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快说。”
姜老笑呵呵地看着他，问道：“你听说过身外化身吗？”
苏芜心中诧异，不明白姜老为何突然提起这门左道手段，暗地寻思道：“难道这块黑木上有什么特殊的身外化身修炼之法？”
但还是老老实实道：“听说过，这是一种类似于第二重身的手段，按照境界来说，这起码要‘真武’境强者才能施展得出来，不过‘真武’境强者施展出来的并不能算是身外化身，只能算是灵影。而且我听说，灵影并不具备任何战力，只能算是一个可以离身的耳目罢了。”
“真正具有战力的身外化身只有‘三真’大境之上的‘三丹’大境强者才能炼化出，不过据我所知即便是‘三丹’大境的强者练出来的身外化身，实力也就处于‘武者’、‘外三层’一线罢了。”
姜老笑意浓厚地问道：“那凡事都有可能出现的意外呢？”
苏芜只觉得脖子处一阵凉飕，看着姜老这浓厚万分的笑容只觉得有种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感觉。
苏芜咽了口口水，强撑着笑道：“据传三万年前帝王域中的皇族一脉太子，太子武就是一个例外。据传太子武少年时天资聪慧，天赋异禀，启灵仪式中有幸获得了一件七彩上妙多罗星纹鼎，其中更有一章身外化身的天赐功法，《星象多纹灵聚法身》残篇。”
“太子武凭借这套功法修炼出了一具有血有肉，甚至还拥有其自身七成实力的灵修化身。太子武本人闭关修炼时，这具灵身就如同他本人一般，代其行走于世间，征战各方，为其立下汗马功劳。自那时起太子武便从同代天骄中脱颖而出，无论是实力还是功绩方面都远超同代其他皇子。”
“直至后来打响了大周皇朝建国以来最为重要的虎啸关一战，太子武主、分二体合一，实力大增，以一敌十，一举斩杀大商皇朝十大候君（地位如同大周皇朝十三域域主），重创大商皇朝底蕴，使其元气大伤，名震半个武罗大陆，凭借着卓越的军功以及强绝的实力一举奠定了其太子之位，无人能动摇其皇储身份。”
“后来更是一举拨得当时近万年来的头筹，成就同代人物中第一位圣王大帝，定居中央圣域。自太子武移位中州之后，便将这章功法保存到皇室武库中之后，被封藏至最底层，列为最高武学功法之一，非皇室一族族长或族长继承人不得修炼。这门功法堪称大周皇朝所以身外化身的功法之最。”
姜老听着苏芜一句一顿地把话全部说完，这才睁开一只眼来看了看苏芜，道：“说完啦？”
苏芜不明白姜老的意思，老老实实道：“说完啦。”
姜老气结，果断赏了苏芜一个爆栗，佯怒道：“你这就说完啦？！你说的这些能算是身外化身的功法吗？这些只能算是些下等功法！修炼出来的都什么玩意啊，这分身都算不上，充其量只能算是法身。”
苏芜捂着头，吃惊万分，讷讷开口道：“那什么才能算是分身啊？”
姜老缓缓吐了一口气，耐心解释道：“所谓分身，最为正宗的玄门含义，指的是由你体内分出来的一部分人格，分出来的这一部分人格足以自成体系，别具一格，独立一派。换种说法来说，就像是不完整的你，单纯一面的你。”
苏芜好奇道：“那更高一层的身外化身的含义呢？”
姜老笑道：“而身外化身的韵意就更高一些了，我这样解释给你听，他是你，可你却不是他，或者说是不止是他，明白吗？”
苏芜有些似懂非懂道：“他是我，可我却不是他，不止是他……”
姜老耐心解释道：“就好比说你是椅子，而你的化身是木椅、石椅、金椅，那你就是张万能椅子……木椅、石椅都是椅子，可说到椅子这个词却又包含了所有不同类型的椅子，不能说所有的椅子都是木椅，还有可能是石椅、金椅……”
苏芜的脑海中轰然大震，只觉得姜老给他打开了另外一扇门，让他看到更加广阔的新天地。
苏芜喃喃道：“说椅子不一定是木椅，还有可能是石椅……那说苏芜呢，不一定是我这个苏芜……”
姜老含笑地看着他，拍手大笑道：“对啦，说苏芜可能不单是你这个苏芜，还有可能出现其他方面的苏芜，其他性格的苏芜。”
“我这一门身外化身的玄功就是以这条奥义为主要精髓所创，出自于玄门正宗的道之一脉，传承自当年道脉创始人之一的大圣祖高上大道金阙玄元天皇大帝，亦称开皇末劫天尊。”
“这位天尊当年开创出了一门身外化身的玄门功法名叫《一神分化万相玄功》，以这门玄功修炼出身外化身冠绝天下，无人能破，谁敢说这是左道之术？！”
“这门功法修炼身外化身的方法共有两种，第一种，是将一些深扎于体内，却又不想受其影响的不好的一面斩切分化出来，却又不舍弃，将其练成另外一个自己。”
苏芜出言问道：“比方说……”
“比方说，你不希望自己被自己心中的道德怜悯所束缚，希望能时时刻刻做出最准确、最理性、最有利的决定，这时你就可以将自己的怜悯切分出来，练就一具怜悯灵身。”
“或是你决定不能切分出自己的怜悯，那么你就能将你杀伐果断的一面切分出来，那么你时时刻刻都能清楚自己心中的杀伐之念。”
苏芜一脸讶异道：“哇，这么厉害。那么第二种呢？”
“第二种，就是以功法体系练就的身外化身，比方说这门功法足以修练到你目前所能达到的最高成就，但你不希望这门功法成为你的主修功法，这时你就可以练就出一具身外化身，专门修炼这部体系。”
苏芜好奇道：“姜师，你刚刚说分身就是单纯一面，不完整的我，那请恕弟子愚笨，身外化身完整在何处？”
姜老哈哈大笑道：“自椅子之下，分为木椅、石椅……那红木椅、青木椅、桃木椅可都是木椅？”
苏芜福至心灵，脑中剧烈震动，“噗通”一声，跪在了姜老面前，拜持弟子礼道：“求姜师教我！”
突然发生这类状况，就连苏芜都顿时觉得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应对，只能呆愣愕然地看着姜老，自他与姜老相识以来，还从未见过他这般失态。
只见姜老一向傲然清高的面容早已变作愁苦悲伤，痛苦不堪，苍老得满是皱纹的大手正懊恼地、死死地揪着他那满头的白发。
抬起头来，却早已是泪流满面，神情眉眼之间更是悲怆万分，情难自收。
姜老哭着哭着，突然“噗通”一声，直直跪下，立马叩头如捣蒜一般，雪白的头发以及尺余长的白须披乱不堪，仿佛一个疯病已久的老疯子。
姜老双目无神，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喃喃自语道：“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你们，是我害死了你们……”
苏芜呆愣愣地看着眼前又磕又跪的姜老，惊讶万分。
自他与姜老相识，拜姜老为师以来，姜老在他的心中，一贯的作风形象就如同一位……拥有两个面孔的天人。
作为天的一面，他总是高高在上，俯视众生。对那些总是跌绊苏芜，使其为困难万般的计谋不屑一顾，丝毫不放在眼中。他的冷静以及理性面完美得让人心生绝望，越是了解他的人，就越是缺乏与其为敌的信心与勇气。
而作为人的一面，他立于众生群中，身处滚滚红尘波浪中，感受众生的喜悦，品味众生的伤悲，领悟众生的七情六欲。本该高悬于世外的他，却主动沾染红尘，以万千红尘琐事来洗磨心境。
这两种原本应该毫无牵扯的性格却恰恰汇聚在了同一个人身上，让其足以为万人师，也足以为万人敌。完美的品行早已让人心口折服。
姜老的心境早已达到了天崩地陷而难勾我心一丝波动，万般荣辱也难以动我一丝魄绪的超高境界，恰恰又宛如是这种心态赋予了他无边的智慧。
苏芜自从得到了姜老相助起，无论遇到了什么难题，哪怕是已经迫在眉睫的生死存亡关口了，姜老却总能淡定自若，弹指一挥就能想出无数个绝妙至极的破局妙计，宛如信手拈来一般。风轻云淡的神态不动半分。
一桩桩让苏芜想破脑袋，碰了无数墙壁，几乎头破血流的难题，在姜老面前却都宛如不值一提的鸡毛蒜皮小事，对付这种小事还没有想想下午茶该吃什么甜点来得重要。
身处其中，却又超然于外，身处天地内，天塌地陷而不惊。这是苏芜对姜老这种天人般心境所能想到的唯一一种形容了。
而现在他呆呆地看着眼前这叩首不停的姜老，忽然一时间他竟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了，无计可施。若是在从前，有人跟他说姜老有这么失态的一面，他定然也只是哼哼一笑了之。
可此时看着眼前的姜老，他只觉得看到了这世上最为荒谬的事，荒诞程度不比看见一只老鹰爱上了一只蟑螂，这两样东西完全扯不上边啊！
可事实就在眼前容不得他不信。
这见姜老突然举伸出手来，双目失神茫然地看着前方，喃喃道：“你们来啦……你们来接我啦……别走，你们别走，等等我，我与你们一起走！”
苏芜看着这一幕顿时毛骨悚然，姜老宛如在与什么人对话一般，可问题是姜老面前可空无一物啊，这番对着空气讲话，却如同就是在与眼前的什么人对话一般，毫无做作之感，而且貌似还不止一个人，莫不是白日撞鬼！
下一刻他立刻意识到姜老‘疯心病’犯了。
人人都有疯心病，但不同的人的疯心病缘由都大不相同，唯一一个共同点就是引发此病的原因都是刺激到了内心深处最大的伤痛，唤醒了自己最不敢面对的事情。
试问人这一生，谁能无错？！
只要有错，错到难以承受，就会使心境破碎，陷入喜、怒、哀、思、悲、苦、愁等神智大衰之情绪中，难以自拔，就此疯癫难以自醒。
姜老应该是想起自己最大的错误，心中的愧疚、自责、懊恼、悔恨等等诸多负面情绪奔涌而来，打破了他的道心，影响到了姜老的心境，使他开始疯疯癫癫的。
若是无人唤醒他，他就会一直此深险在自责和愧疚中，浑浑噩噩。
姜老突然站起，跌跌撞撞就往前方，走去，一头撞向石墙，喃喃道：“先天、隆逢、道友你们等等我，熙儿、烷儿你们等等为父……”
苏芜大惊失色，已顾不得身上伤势，扑上前来，一把拉住姜师。
姜老对苏芜视而不见，一声爆喝，拼尽老力，努力挣脱。
苏芜同样使出吃奶的力气制止住其，张口大喝道：“姜师、姜师，姜师！姜师！！姜师！！！～”
最后一声甚至动用到了灵元，一声爆喝，宛若惊雷。
姜老猛然一震，久久回神，再向前看去，只见眼前的只不过是一面墙罢了，以手抚额，声音有些哽咽道：“对不起，我有些失态了。”
苏芜松开姜老，剧烈咳嗽了几下，不由问道：“姜师，你刚刚这是……”
姜老定了定神，严肃沉声道：“不要再问了，你现在还没有资格和实力接触到这个秘密，等你将来有实力知道这件事时，我自然会告诉你。”
苏芜见姜老如此郑重其事，有些意外，怔了怔，点头示意道：“弟子明白。”
姜老深深地叹了口气，渐渐恢复心神。
苏芜见姜老不愿多提，便转移话题，问道：“姜师，那这块黑木有何妙处？”
姜老眼中闪过一缕神采，突然变得容光焕发，不由得卖了卖关子道：“这块黑木的用途嘛，嘿嘿……”
苏芜心中急得宛如万千只蚂蚁在爬一边，心痒难耐道：“姜师，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快说。”
姜老笑呵呵地看着他，问道：“你听说过身外化身吗？”
苏芜心中诧异，不明白姜老为何突然提起这门左道手段，暗地寻思道：“难道这块黑木上有什么特殊的身外化身修炼之法？”
但还是老老实实道：“听说过，这是一种类似于第二重身的手段，按照境界来说，这起码要‘真武’境强者才能施展得出来，不过‘真武’境强者施展出来的并不能算是身外化身，只能算是灵影。而且我听说，灵影并不具备任何战力，只能算是一个可以离身的耳目罢了。”
“真正具有战力的身外化身只有‘三真’大境之上的‘三丹’大境强者才能炼化出，不过据我所知即便是‘三丹’大境的强者练出来的身外化身，实力也就处于‘武者’、‘外三层’一线罢了。”
姜老笑意浓厚地问道：“那凡事都有可能出现的意外呢？”
苏芜只觉得脖子处一阵凉飕，看着姜老这浓厚万分的笑容只觉得有种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感觉。
苏芜咽了口口水，强撑着笑道：“据传三万年前帝王域中的皇族一脉太子，太子武就是一个例外。据传太子武少年时天资聪慧，天赋异禀，启灵仪式中有幸获得了一件七彩上妙多罗星纹鼎，其中更有一章身外化身的天赐功法，《星象多纹灵聚法身》残篇。”
“太子武凭借这套功法修炼出了一具有血有肉，甚至还拥有其自身七成实力的灵修化身。太子武本人闭关修炼时，这具灵身就如同他本人一般，代其行走于世间，征战各方，为其立下汗马功劳。自那时起太子武便从同代天骄中脱颖而出，无论是实力还是功绩方面都远超同代其他皇子。”
“直至后来打响了大周皇朝建国以来最为重要的虎啸关一战，太子武主、分二体合一，实力大增，以一敌十，一举斩杀大商皇朝十大候君（地位如同大周皇朝十三域域主），重创大商皇朝底蕴，使其元气大伤，名震半个武罗大陆，凭借着卓越的军功以及强绝的实力一举奠定了其太子之位，无人能动摇其皇储身份。”
“后来更是一举拨得当时近万年来的头筹，成就同代人物中第一位圣王大帝，定居中央圣域。自太子武移位中州之后，便将这章功法保存到皇室武库中之后，被封藏至最底层，列为最高武学功法之一，非皇室一族族长或族长继承人不得修炼。这门功法堪称大周皇朝所以身外化身的功法之最。”
姜老听着苏芜一句一顿地把话全部说完，这才睁开一只眼来看了看苏芜，道：“说完啦？”
苏芜不明白姜老的意思，老老实实道：“说完啦。”
姜老气结，果断赏了苏芜一个爆栗，佯怒道：“你这就说完啦？！你说的这些能算是身外化身的功法吗？这些只能算是些下等功法！修炼出来的都什么玩意啊，这分身都算不上，充其量只能算是法身。”
苏芜捂着头，吃惊万分，讷讷开口道：“那什么才能算是分身啊？”
姜老缓缓吐了一口气，耐心解释道：“所谓分身，最为正宗的玄门含义，指的是由你体内分出来的一部分人格，分出来的这一部分人格足以自成体系，别具一格，独立一派。换种说法来说，就像是不完整的你，单纯一面的你。”
苏芜好奇道：“那更高一层的身外化身的含义呢？”
姜老笑道：“而身外化身的韵意就更高一些了，我这样解释给你听，他是你，可你却不是他，或者说是不止是他，明白吗？”
苏芜有些似懂非懂道：“他是我，可我却不是他，不止是他……”
姜老耐心解释道：“就好比说你是椅子，而你的化身是木椅、石椅、金椅，那你就是张万能椅子……木椅、石椅都是椅子，可说到椅子这个词却又包含了所有不同类型的椅子，不能说所有的椅子都是木椅，还有可能是石椅、金椅……”
苏芜的脑海中轰然大震，只觉得姜老给他打开了另外一扇门，让他看到更加广阔的新天地。
苏芜喃喃道：“说椅子不一定是木椅，还有可能是石椅……那说苏芜呢，不一定是我这个苏芜……”
姜老含笑地看着他，拍手大笑道：“对啦，说苏芜可能不单是你这个苏芜，还有可能出现其他方面的苏芜，其他性格的苏芜。”
“我这一门身外化身的玄功就是以这条奥义为主要精髓所创，出自于玄门正宗的道之一脉，传承自当年道脉创始人之一的大圣祖高上大道金阙玄元天皇大帝，亦称开皇末劫天尊。”
“这位天尊当年开创出了一门身外化身的玄门功法名叫《一神分化万相玄功》，以这门玄功修炼出身外化身冠绝天下，无人能破，谁敢说这是左道之术？！”
“这门功法修炼身外化身的方法共有两种，第一种，是将一些深扎于体内，却又不想受其影响的不好的一面斩切分化出来，却又不舍弃，将其练成另外一个自己。”
苏芜出言问道：“比方说……”
“比方说，你不希望自己被自己心中的道德怜悯所束缚，希望能时时刻刻做出最准确、最理性、最有利的决定，这时你就可以将自己的怜悯切分出来，练就一具怜悯灵身。”
“或是你决定不能切分出自己的怜悯，那么你就能将你杀伐果断的一面切分出来，那么你时时刻刻都能清楚自己心中的杀伐之念。”
苏芜一脸讶异道：“哇，这么厉害。那么第二种呢？”
“第二种，就是以功法体系练就的身外化身，比方说这门功法足以修练到你目前所能达到的最高成就，但你不希望这门功法成为你的主修功法，这时你就可以练就出一具身外化身，专门修炼这部体系。”
苏芜好奇道：“姜师，你刚刚说分身就是单纯一面，不完整的我，那请恕弟子愚笨，身外化身完整在何处？”
姜老哈哈大笑道：“自椅子之下，分为木椅、石椅……那红木椅、青木椅、桃木椅可都是木椅？”
苏芜福至心灵，脑中剧烈震动，“噗通”一声，跪在了姜老面前，拜持弟子礼道：“求姜师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