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物以稀为贵，友谊真为尊
“他呢？你说的那个男孩，他不是你的朋友了？”朴羽恒没有回答女孩，有些问题的答案是写在脸上的，朴羽恒不说女孩也看出来了。
“他走了，去了别的城市，不知道是不是青春剧看多了，他说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体验一下不同的人生，他还会回来的。”
这哪里是青春剧看多了，这分明是流氓大叔剧看多了结果好吗，难道这不是某猥琐大叔玩了小萝莉之后推脱责任的经典台词吗？
“想想真是搞笑，他走的时候十岁还不到，说这种话真让人无语。”
“后来他有回来过吗？”朴羽恒问。十岁不到……看来应该没犯下什么人神共愤不可饶恕的过错。
“没有。”女孩有点失落的说，沉默了一会，又说：“也不知道这些年他混得怎样了。”
“你还有心情去关心人家呢？难怪学习不好，肯定是上课走神老想着人家。”朴羽恒说到这突然想到叶素玲曾经在班主任面前说得那番话，原来……这世上还真有这种事会发生。
“如果他是你为数不多的朋友，你看到他离开时的背影，你也会跟我一样挂心的。”女孩看着朴羽恒说：“他走的时候拖着一个比他还高的行李箱，十岁不到，一个人，小小的影子被夕阳拖得很长很长。”
“一个人……他父母怎么想的，这也能放心让他走？”
“他是孤儿，没有父母，干净利索，没有任何阻碍。”
“孤儿。”朴羽恒轻声重复了一遍。
“嗯，其实那时候我想跟他一起走的，我也是孤儿，也没什么阻碍。”
“你也……是孤儿！”该死的，这混蛋世界哪来的那么多孤儿？
“他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朋友，唯一在乎的人，他走了，我就会回到一个人的生活，那种生活很难过，你懂吗？很难过很难过的感觉？”女孩看着朴羽恒，眼睛里没有泪水，却流露出一种巨大的孤独，排山倒海一般得扑向朴羽恒，想洪水吞没了整个世界，没有了可以呼吸的地方，这是什么样的孤独？要经历过什么才会拥有这样的孤独？好像一个人被整个世界遗忘，躲在某个角落藏了几千几万年酝酿而出的孤独。
朴羽恒看过一部动漫叫《狼与香辛料》，里边那个活了几万年的狼神赫萝说“孤独是会令人致死的毒药”，以前朴羽恒对这句话还不以为然，毕竟他记忆中自己从来都是一个人，也不见得自己要死要活的。可现在他突然信了。
“既然不想一个人，为什么后来还是没跟他一起离开呢？”朴羽恒颇有心灵鸡汤地说。
“那时候已经是黄昏了，他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一人一个大行李箱，他回头跟我说‘我们这样子很像童龄版的私奔，你快回去，不然警察叔叔会把我抓进监狱，说我拐骗幼龄儿童’。”女孩说：“要是他被抓进去才好啊，那样他就走不了了，我就不用一个人了，可是没有警察来抓他，我们一直走到这里，这个河畔是我们认识的地方，也是离别的地方，他指着那头牛说‘我总不能带着一头牛走的，你留下帮我照顾它’。”
这语气好流氓的样子。
“他还说人是会变的，人心易变，你今天喜欢的说不定明天就厌恶了，就像这河畔，总有一天城区会扩张出来，这里也许会变成一个不错的公园，又或者是被填平变成某某小区，某某工厂，不管怎样，它都会变得面目全非，变成我们都不认识的模样，你现在想跟我一起离开，可要是哪天你不想了你后悔了，而我们又走远了呢？人家不是说了吗，故乡是这样一个地方，你离开了它，就一辈子再也回不去了。你回得去的只是一个地名，喜欢你的人，你喜欢的人，他们都会变，会老去，会死去，或者不再喜欢你，又或者变成你不喜欢的样子，总之你不会再找得到一个可以称作故乡的地方。”女孩低着头，自嘲的笑笑，说：“说的真有道理，我就是被他说的‘后悔’吓住了，我当时就在想，要是真像他说的那样我后悔了呢？到时候我该怎么办，《幽灵公主》里那个被诅咒、缠着绷带的人说‘活着是一种痛苦’，在一个陌生的世界，我该怎么承受这种痛苦，要找什么理由说服自己继续活下去？”
到了这个层次的话题，朴羽恒已经完全插不上嘴了，心说那个男的可真牛，那时候才多大呀，怎么说的话比现在的我还老道？
“我们是孤儿，能够让我们放在心上的人很少，能够供我们缅怀的东西也绝不会多，物以稀为贵，越是稀少，对于我们来说就越显得弥足珍贵，我们在这个河畔认识的，我不希望它被扩张的城区侵蚀，我不希望等他回来了，却没有一个可以接纳他的记忆的地方，这也是我留下来的原因，我把它买了下来，用一份地契来保护它的原貌。”
“买……下！”朴羽恒抓住了这句话的关键，我嘞个去，这儿还真是她的地盘，当然，这是其次，最关键的是同样是没爹没娘的孤儿，这身价差距咋就这么大捏，没被水泥覆盖的这块地就是荒野荆棘之地也值六位数吧，何况它如今是在城区中，那价格肯定是蹭蹭蹭地往上蹦，再想想自己，一股心酸油然而生。搞什么鬼，到头来自己才是真正悲催的那个。朴羽恒之前挺直的腰板不自觉地垮了下去。
“你认识我对不对？”朴羽恒这么问不是想跟女土豪做朋友，只是觉得她跟自己说话的语气有像认识多年一样，这种明明连名字都叫不出来，说话却很熟络的感觉，朴羽恒只在叶素玲身上感受到过，这是第二个。
“不认识。”女孩回答的很果断。
“不认识你跟我叽叽咕咕说这么多？”朴羽恒不信。
“我不高兴了找个树洞说话也不会先看看那个树洞是不是我认识的。”女孩一副理所当然。
朴羽恒在心里给她跪了，这……能一样吗？
“他走了，去了别的城市，不知道是不是青春剧看多了，他说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体验一下不同的人生，他还会回来的。”
这哪里是青春剧看多了，这分明是流氓大叔剧看多了结果好吗，难道这不是某猥琐大叔玩了小萝莉之后推脱责任的经典台词吗？
“想想真是搞笑，他走的时候十岁还不到，说这种话真让人无语。”
“后来他有回来过吗？”朴羽恒问。十岁不到……看来应该没犯下什么人神共愤不可饶恕的过错。
“没有。”女孩有点失落的说，沉默了一会，又说：“也不知道这些年他混得怎样了。”
“你还有心情去关心人家呢？难怪学习不好，肯定是上课走神老想着人家。”朴羽恒说到这突然想到叶素玲曾经在班主任面前说得那番话，原来……这世上还真有这种事会发生。
“如果他是你为数不多的朋友，你看到他离开时的背影，你也会跟我一样挂心的。”女孩看着朴羽恒说：“他走的时候拖着一个比他还高的行李箱，十岁不到，一个人，小小的影子被夕阳拖得很长很长。”
“一个人……他父母怎么想的，这也能放心让他走？”
“他是孤儿，没有父母，干净利索，没有任何阻碍。”
“孤儿。”朴羽恒轻声重复了一遍。
“嗯，其实那时候我想跟他一起走的，我也是孤儿，也没什么阻碍。”
“你也……是孤儿！”该死的，这混蛋世界哪来的那么多孤儿？
“他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朋友，唯一在乎的人，他走了，我就会回到一个人的生活，那种生活很难过，你懂吗？很难过很难过的感觉？”女孩看着朴羽恒，眼睛里没有泪水，却流露出一种巨大的孤独，排山倒海一般得扑向朴羽恒，想洪水吞没了整个世界，没有了可以呼吸的地方，这是什么样的孤独？要经历过什么才会拥有这样的孤独？好像一个人被整个世界遗忘，躲在某个角落藏了几千几万年酝酿而出的孤独。
朴羽恒看过一部动漫叫《狼与香辛料》，里边那个活了几万年的狼神赫萝说“孤独是会令人致死的毒药”，以前朴羽恒对这句话还不以为然，毕竟他记忆中自己从来都是一个人，也不见得自己要死要活的。可现在他突然信了。
“既然不想一个人，为什么后来还是没跟他一起离开呢？”朴羽恒颇有心灵鸡汤地说。
“那时候已经是黄昏了，他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一人一个大行李箱，他回头跟我说‘我们这样子很像童龄版的私奔，你快回去，不然警察叔叔会把我抓进监狱，说我拐骗幼龄儿童’。”女孩说：“要是他被抓进去才好啊，那样他就走不了了，我就不用一个人了，可是没有警察来抓他，我们一直走到这里，这个河畔是我们认识的地方，也是离别的地方，他指着那头牛说‘我总不能带着一头牛走的，你留下帮我照顾它’。”
这语气好流氓的样子。
“他还说人是会变的，人心易变，你今天喜欢的说不定明天就厌恶了，就像这河畔，总有一天城区会扩张出来，这里也许会变成一个不错的公园，又或者是被填平变成某某小区，某某工厂，不管怎样，它都会变得面目全非，变成我们都不认识的模样，你现在想跟我一起离开，可要是哪天你不想了你后悔了，而我们又走远了呢？人家不是说了吗，故乡是这样一个地方，你离开了它，就一辈子再也回不去了。你回得去的只是一个地名，喜欢你的人，你喜欢的人，他们都会变，会老去，会死去，或者不再喜欢你，又或者变成你不喜欢的样子，总之你不会再找得到一个可以称作故乡的地方。”女孩低着头，自嘲的笑笑，说：“说的真有道理，我就是被他说的‘后悔’吓住了，我当时就在想，要是真像他说的那样我后悔了呢？到时候我该怎么办，《幽灵公主》里那个被诅咒、缠着绷带的人说‘活着是一种痛苦’，在一个陌生的世界，我该怎么承受这种痛苦，要找什么理由说服自己继续活下去？”
到了这个层次的话题，朴羽恒已经完全插不上嘴了，心说那个男的可真牛，那时候才多大呀，怎么说的话比现在的我还老道？
“我们是孤儿，能够让我们放在心上的人很少，能够供我们缅怀的东西也绝不会多，物以稀为贵，越是稀少，对于我们来说就越显得弥足珍贵，我们在这个河畔认识的，我不希望它被扩张的城区侵蚀，我不希望等他回来了，却没有一个可以接纳他的记忆的地方，这也是我留下来的原因，我把它买了下来，用一份地契来保护它的原貌。”
“买……下！”朴羽恒抓住了这句话的关键，我嘞个去，这儿还真是她的地盘，当然，这是其次，最关键的是同样是没爹没娘的孤儿，这身价差距咋就这么大捏，没被水泥覆盖的这块地就是荒野荆棘之地也值六位数吧，何况它如今是在城区中，那价格肯定是蹭蹭蹭地往上蹦，再想想自己，一股心酸油然而生。搞什么鬼，到头来自己才是真正悲催的那个。朴羽恒之前挺直的腰板不自觉地垮了下去。
“你认识我对不对？”朴羽恒这么问不是想跟女土豪做朋友，只是觉得她跟自己说话的语气有像认识多年一样，这种明明连名字都叫不出来，说话却很熟络的感觉，朴羽恒只在叶素玲身上感受到过，这是第二个。
“不认识。”女孩回答的很果断。
“不认识你跟我叽叽咕咕说这么多？”朴羽恒不信。
“我不高兴了找个树洞说话也不会先看看那个树洞是不是我认识的。”女孩一副理所当然。
朴羽恒在心里给她跪了，这……能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