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追梦人的葬礼
“咚……咚……咚”
漆黑的铁塔上，高功率的照明灯划过黑夜，刺眼的光芒洒在宽广的河面，铺出一条通向天堂的光明之路。黑夜中，白色的纸片飞舞，丧钟震响。
人们堆在河边，举着火把，唱着**萧瑟的《亡灵序曲》。
歌曲唱完一遍，
穿一件朴实的纯黑色西装，胸口插着一朵百花，静默的站在河岸边的大叔抚平双手示意大家安静。感受着身旁燃着的篝火的温度，一丝丝暖意伴随着悲伤渗入每一寸肌肤，渗到因战斗而发酸的肌肉里，渗到曾以为足够坚硬的骨头里，一直渗入到最柔软的心底，那里，是一团跳动的小小小小的火苗……
“今天是我们来到遗落空间以来一个再平凡不过的日子，是，我们打赢了天棓三，是，我们牺牲了很多战友，可这是战争，我们人类和邪恶星魂的战争，且不论输赢乃兵家常事，如果哪天我们之间没有人死，那才是最特殊的日子，虽然今天我们永远地失去了十九位战友、兄弟，我明白大家不好受，因为我也不好受，死去的十九位战士中，有十八位是我带出来的，剩下一位是我亲如家人的天狼王，这就是战争，永远没有真正的胜利，我们能做的，就是不断坚定我们的信念，相信下一次恐怖级星魂进攻的时候我们已经有了对抗的武器，我希望那是特殊的一天，而不是像今天一样！”
“你来还是我来？”旁边一个金发蓝眼，同样穿着黑色西装的高个子问。
“你来吧，难得你专门赶回来一趟，而且这种葬礼你们俄罗斯人比我这个中国人在行。”
“那你那好这个。”高个子把一张弓和一支缠着浸过酒精的白色麻布条递给大叔，抓起擎天柱般插在一旁的竹竿，走进河水里。
后面几个人抬出一个竹排放到河水里，竹排上架满木材，高大的狼躯仰躺在木材堆上，金色的毛发随风飘动，原本略显狰狞的狼脸此刻却是一副安详的模样，锋利的獠牙不会再露出，紧闭的双眼也不会再睁开，死亡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跟睡着了一样，没有梦，不管醒着的时候是好是恶，是对是错，这辈子的亲人、爱人、朋友都不会再麻烦，仇人、敌人、宿敌都不会再打扰，世界安静的连梦都消失。
“走好！我的朋友！一切只是一场旅行！”高个子用竹竿抵住竹排，往河中央撑。轻盈的竹排切开水面，再光与水组成甬道上缓缓前行。
白色的纸片飞舞，随着夜风河水流渐渐远行，河中的竹排渐渐缩小，直到几乎看不见，才突然爆出血红色的光芒。那是从天狼王心口流出的星魂泪，血红色的光芒刺破夜空，红色的风暴如定海神针一般伫立在水面上，直破苍穹。
“是时候最后的送行了。”高个子站在河水中对着岸上的人们喊。
大叔捏着箭尾，将箭头上的麻布放到火焰上，不一会，箭头燃气蓝红交替的烈火，身后的人们也做着同样的动作，几千只火箭同时搭在弓上。
随着一声破风声，一直火箭飞射而出，拖着长长的尾焰，一头猛地扎紧红色的风暴中，紧接着，几千支火箭同时发射，一股脑地冲进风暴中央，竹排燃烧起来，跟着上面的木材也燃烧起来，熊熊大火将天狼王彻底包裹起来。
星魂，诞生于火焰，也必将堙没于火焰。
“回去怎么跟你女儿说？”大叔身后传来低沉的声音，又是一个虎背熊腰的身影。
“就说金毛丢了！”大叔没有回头，目光眺望着远方的火焰。只听声音他也听得出是谁，把这身黑色西装换成消防服，就是之前的司机了。
“你这么说不怕她伤心？”
“我女儿还没你想象的那么脆弱！”大叔收回目光，用力把弓甩进河里，似乎是累了，他瘫坐下来，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很伤心是吧？”
“有点。”
“你就装，不是当着太多人的面你早就哭了，没准今晚回被窝就是眼泪鼻涕一起流呢！”
“你有没有失去过生命中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大叔躺在地上问：“哦，忘了你是个孤儿。”
“你想说什么？”
“二十年前，我父母出车祸双双离世，应该是共工真的撞上了不周山，我感觉世界都被洪水吞没了，很不争气的流泪，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我以为从那以后这个世界上我就是一个人了。孤孤零零的一个人，谁不害怕，你想努力，想去拼搏，想与全世界为敌，却搜肠刮肚绞尽脑汁也找不到一个借口来告诉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前方是千军万马来袭，你想燃烧热血来战斗，像斯巴达勇士一样悍不畏死地战斗，可是斯巴达勇士有他们有守护的至亲，可是你呢？你身后就是一团空气呀，你凭什么要战斗！”
司机静静地听，没有插话，他知道大叔有些话是不得不说出来的，也许憋在他的内心已经很久很久的一些话。
“但我有了妻子，她就像擎天柱一样又重新撑起我的天空，我终于不再是一个人了，我有理由继续赖在这个世界上了，我以为幸福可以很长久，我以为我们可以相伴一生，可是命运的作者是个十足的王八蛋，他怎么可能写得出美满这两个字？他用癌症夺走了我的妻子，又一次夺走了我挚爱的人，但不知怎么的，那一次我没有流泪，一滴也没有。”
“因为你变得坚强了？”司机问。
“不，是因为我还有女儿，我不能让他看见我流泪，她已经失去了妈妈，爸爸就必须是坚强的，勇敢的，全能的。”
“你这是在自虐！”
“确实是自虐，不然也不会来这里，为了力量而参加这场充满罪恶的战争！”
“你在质疑人类在这场战争中的立场？”司机似乎听出了什么。
“不是质疑，是肯定，是肯定我们都是地地道道的侵略者！”
“是追梦人！”高个子从水中走上岸，对躺在地上的大叔说：“我们都是追梦人！”
“真是白痴的追梦人！”大叔和高个子对视，火花四溅。
“我们都是为了梦想而战斗，在外界没有我们做梦的地方，我们都是现实世界的孤儿，被人冷落，被人遗忘，所以我们才来这里，来这里寻找梦幻，因为这里是遗落空间！”
“你说的可真对，做梦？寻找梦幻？可这是噩梦，到处流血的噩梦，你还要追求它吗？”
“天狼王也是追梦人，他早就知道这是他的噩梦，但他还是义无返顾地来了！”高个子看着远方河面上的小光点说。
漆黑的铁塔上，高功率的照明灯划过黑夜，刺眼的光芒洒在宽广的河面，铺出一条通向天堂的光明之路。黑夜中，白色的纸片飞舞，丧钟震响。
人们堆在河边，举着火把，唱着**萧瑟的《亡灵序曲》。
歌曲唱完一遍，
穿一件朴实的纯黑色西装，胸口插着一朵百花，静默的站在河岸边的大叔抚平双手示意大家安静。感受着身旁燃着的篝火的温度，一丝丝暖意伴随着悲伤渗入每一寸肌肤，渗到因战斗而发酸的肌肉里，渗到曾以为足够坚硬的骨头里，一直渗入到最柔软的心底，那里，是一团跳动的小小小小的火苗……
“今天是我们来到遗落空间以来一个再平凡不过的日子，是，我们打赢了天棓三，是，我们牺牲了很多战友，可这是战争，我们人类和邪恶星魂的战争，且不论输赢乃兵家常事，如果哪天我们之间没有人死，那才是最特殊的日子，虽然今天我们永远地失去了十九位战友、兄弟，我明白大家不好受，因为我也不好受，死去的十九位战士中，有十八位是我带出来的，剩下一位是我亲如家人的天狼王，这就是战争，永远没有真正的胜利，我们能做的，就是不断坚定我们的信念，相信下一次恐怖级星魂进攻的时候我们已经有了对抗的武器，我希望那是特殊的一天，而不是像今天一样！”
“你来还是我来？”旁边一个金发蓝眼，同样穿着黑色西装的高个子问。
“你来吧，难得你专门赶回来一趟，而且这种葬礼你们俄罗斯人比我这个中国人在行。”
“那你那好这个。”高个子把一张弓和一支缠着浸过酒精的白色麻布条递给大叔，抓起擎天柱般插在一旁的竹竿，走进河水里。
后面几个人抬出一个竹排放到河水里，竹排上架满木材，高大的狼躯仰躺在木材堆上，金色的毛发随风飘动，原本略显狰狞的狼脸此刻却是一副安详的模样，锋利的獠牙不会再露出，紧闭的双眼也不会再睁开，死亡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跟睡着了一样，没有梦，不管醒着的时候是好是恶，是对是错，这辈子的亲人、爱人、朋友都不会再麻烦，仇人、敌人、宿敌都不会再打扰，世界安静的连梦都消失。
“走好！我的朋友！一切只是一场旅行！”高个子用竹竿抵住竹排，往河中央撑。轻盈的竹排切开水面，再光与水组成甬道上缓缓前行。
白色的纸片飞舞，随着夜风河水流渐渐远行，河中的竹排渐渐缩小，直到几乎看不见，才突然爆出血红色的光芒。那是从天狼王心口流出的星魂泪，血红色的光芒刺破夜空，红色的风暴如定海神针一般伫立在水面上，直破苍穹。
“是时候最后的送行了。”高个子站在河水中对着岸上的人们喊。
大叔捏着箭尾，将箭头上的麻布放到火焰上，不一会，箭头燃气蓝红交替的烈火，身后的人们也做着同样的动作，几千只火箭同时搭在弓上。
随着一声破风声，一直火箭飞射而出，拖着长长的尾焰，一头猛地扎紧红色的风暴中，紧接着，几千支火箭同时发射，一股脑地冲进风暴中央，竹排燃烧起来，跟着上面的木材也燃烧起来，熊熊大火将天狼王彻底包裹起来。
星魂，诞生于火焰，也必将堙没于火焰。
“回去怎么跟你女儿说？”大叔身后传来低沉的声音，又是一个虎背熊腰的身影。
“就说金毛丢了！”大叔没有回头，目光眺望着远方的火焰。只听声音他也听得出是谁，把这身黑色西装换成消防服，就是之前的司机了。
“你这么说不怕她伤心？”
“我女儿还没你想象的那么脆弱！”大叔收回目光，用力把弓甩进河里，似乎是累了，他瘫坐下来，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很伤心是吧？”
“有点。”
“你就装，不是当着太多人的面你早就哭了，没准今晚回被窝就是眼泪鼻涕一起流呢！”
“你有没有失去过生命中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大叔躺在地上问：“哦，忘了你是个孤儿。”
“你想说什么？”
“二十年前，我父母出车祸双双离世，应该是共工真的撞上了不周山，我感觉世界都被洪水吞没了，很不争气的流泪，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我以为从那以后这个世界上我就是一个人了。孤孤零零的一个人，谁不害怕，你想努力，想去拼搏，想与全世界为敌，却搜肠刮肚绞尽脑汁也找不到一个借口来告诉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前方是千军万马来袭，你想燃烧热血来战斗，像斯巴达勇士一样悍不畏死地战斗，可是斯巴达勇士有他们有守护的至亲，可是你呢？你身后就是一团空气呀，你凭什么要战斗！”
司机静静地听，没有插话，他知道大叔有些话是不得不说出来的，也许憋在他的内心已经很久很久的一些话。
“但我有了妻子，她就像擎天柱一样又重新撑起我的天空，我终于不再是一个人了，我有理由继续赖在这个世界上了，我以为幸福可以很长久，我以为我们可以相伴一生，可是命运的作者是个十足的王八蛋，他怎么可能写得出美满这两个字？他用癌症夺走了我的妻子，又一次夺走了我挚爱的人，但不知怎么的，那一次我没有流泪，一滴也没有。”
“因为你变得坚强了？”司机问。
“不，是因为我还有女儿，我不能让他看见我流泪，她已经失去了妈妈，爸爸就必须是坚强的，勇敢的，全能的。”
“你这是在自虐！”
“确实是自虐，不然也不会来这里，为了力量而参加这场充满罪恶的战争！”
“你在质疑人类在这场战争中的立场？”司机似乎听出了什么。
“不是质疑，是肯定，是肯定我们都是地地道道的侵略者！”
“是追梦人！”高个子从水中走上岸，对躺在地上的大叔说：“我们都是追梦人！”
“真是白痴的追梦人！”大叔和高个子对视，火花四溅。
“我们都是为了梦想而战斗，在外界没有我们做梦的地方，我们都是现实世界的孤儿，被人冷落，被人遗忘，所以我们才来这里，来这里寻找梦幻，因为这里是遗落空间！”
“你说的可真对，做梦？寻找梦幻？可这是噩梦，到处流血的噩梦，你还要追求它吗？”
“天狼王也是追梦人，他早就知道这是他的噩梦，但他还是义无返顾地来了！”高个子看着远方河面上的小光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