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别打扰他
mon feb 01 23:09:28 cst 2016
晚自习对于大多数学生来说都是一种煎熬，但有两类学生是例外。一类是学霸，拿出必杀技数学试题，不知不觉一晚上就过去了；另一类是类似于朴羽恒这类，看着桌子发一会儿呆，再把头贴上去一闭眼，一晚上也就是一场梦。
朴羽恒一晚上都在睡，虽然有了同桌……而且长得还不错……可他嘴笨，实在找不到可以聊的话题，直到快要放学了，也只是确定了一件事——她的真叫叶素玲——还是那四条败狗下课过来跟叶素玲聊天时他有意无意听到的。
“你身体不舒服吗？”叶素玲轻轻点了点朴羽恒的手臂，递过来一张草稿纸，上面写着一行整齐娟秀的字。这是自习课最好的聊天方式，不用怕吵到其他人。
“我很好。”朴羽恒坐直起腰来看了一会儿，有点不好意思地写下鳖爬一样的三个字。
“可你都趴了一晚上了？”
“困！”其实他早就不困了，只是不知道该干嘛才趴着而已，最后这节课他一直没睡着。
“你这样子老师看到好吗？”
妹子你不懂。朴羽恒很想摆出一副过来人的逼格。我在这个班多久了？少说也有两年半了吧，我一直都这样过来的，如果老师见我睡一次就失望一次，那他早就绝望得去投胎并且发誓下辈子绝不要当我的老师了。
“他不会在意的。”
“可是我在意，作为你的同桌我在意。”
“别逗，我们刚认识的，没有什么在不在意的说。”
叶素玲看着朴羽恒的眼睛，漆黑中带着冷漠，不想再深入这种话题：“准备就要高考了，你都不能紧张一点吗？你这样子显得很颓废，有点像我以前的一个同学。”
“男的女的？”朴羽恒的目光警惕起来，难得的认真。
“要不要这么要紧？一个普通同学而已，都没说过几句话的。”
“废话，我要是说你像男的你什么反应？”
叶素玲囧了，心里暗暗吐槽这家伙抓的重点真奇怪：“是男的啦，跟你一样，闷闷的，整天不是看课外书就是睡觉。”
“这不是大多数人的真实写照吗？很奇怪？”
“忘了说重点，你跟他长得很像，有点……”叶素玲的笔头悬空了一下，似乎想不到形容又像是在犹豫着要不要写，细细地端详着朴羽恒好一阵才最终写下三个字：“像女的。”
朴羽恒第一次有了想吐血的冲动：“你是职业黑我的？”
“我以人格担保，我绝不是有意黑你，我说的都是实话。”
朴羽恒再次受伤，一口血积在胸口，差点没喷她一脸。
“等下你去食堂吗？”叶素玲问
“你想去？”
“对啊，想去吃点东西。”
“可现在都这么晚了。”朴羽恒指了指窗外，黑色的夜笼罩着一切，树影交织，如魔鬼的倒影。
“总不能饿着肚子吧，我还没吃晚餐呢，就这么回去睡也睡不着的。”
“你是走读还是住宿？”
“跟你一样，是走读，风雨无阻十一路长征。”
“那我建议你回家吃！”
“为什么？食堂有老虎吃人还是有妖怪作乱？”叶素玲做了个鬼脸。
“难吃！”难得的，朴羽恒的脸色变得很不好看，感情食堂的饭菜狗屎都不如。
“安啦安啦，这我早就料到了，饭菜不难吃的学校这世上没几所，我自己带有了，看！”叶素玲从书包里拿出一个保温瓶:“羊肉汤欸。”
“你都自己带有还去食堂？”朴羽恒突然觉得跟这女孩说话真累。
“得拿碗呀，一个保温瓶两个人怎么喝？你不嫌弃我都嫌弃！”叶素玲瞪着眼睛看他。
“还有我的份？”朴羽恒不太敢相信，虽然真相显而易见，但他就是不敢相信，这么多年还从没有人带东西来学校给他，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有人这么。他也曾羡慕那些有关心的、在乎的人送饭菜送衣服送棉被来学校的同学。他很做梦地想着哪一天他在学校的小路上，迎面走来一个温暖的身影，她手里拿着不属于学校，仅仅属于家的味道的饭菜。
要注意身体，多吃点，补补营养，长身体要紧，晚上睡得着吗？没踢被子吧？学习累吗？不用太紧张的，不要有压力，考试而已……他也想被人这样关心，他也想有一个在他面前有唠叨不完的话的人。
“你不想喝吗？”叶素玲打开盖子，猫一样嗅了嗅:“可香了！”
他的心轻轻抽动了一下，很复杂的感觉。他想说想啊想啊肯定想啊……他想感激这个可爱的女孩，让他感觉到了温暖，让他知道他的心里还有这种东西，只是还有一点点嫉妒。有家人真好，家人会花很多时间帮你熬一碗汤，会花很多很多的时间帮你煮你喜欢吃的，只是怕你在学校里吃不好，怕你……饿着……
欢快的铃声响起，终于放学了。
朴羽恒站了起来，摸摸她漆黑如瀑的头发，眼神莫名其妙地温柔，这个举动对于认识不久的人之间来说算是唐突的了，可是他做的很自然，介于她老爸和她老哥之间的感觉。
“谢谢！”他亲口说完这两个字，就直径走出了教室。
叶素玲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渐渐融入黑暗的夜色之中，直到远处昏暗的路灯再次照亮他的背影。
回过头，她一口气喝光了整瓶汤。她没吃晚饭，都快饿扁了，一直没喝是想等放学跟朴羽恒一起喝，结果这家伙还不领情。她总算知道为什么这家伙这么不招人待见了，朴羽恒就是一坨冰块。他的心被冰封了十七年，不是一两句温暖的话，温暖的举动就可以融化的，空荡荡的心不是谁的出现就可以充满的。习惯了孤独的人是不愿被打扰的，他们封锁起来的内心世界不准备为任何人开放。
晚自习对于大多数学生来说都是一种煎熬，但有两类学生是例外。一类是学霸，拿出必杀技数学试题，不知不觉一晚上就过去了；另一类是类似于朴羽恒这类，看着桌子发一会儿呆，再把头贴上去一闭眼，一晚上也就是一场梦。
朴羽恒一晚上都在睡，虽然有了同桌……而且长得还不错……可他嘴笨，实在找不到可以聊的话题，直到快要放学了，也只是确定了一件事——她的真叫叶素玲——还是那四条败狗下课过来跟叶素玲聊天时他有意无意听到的。
“你身体不舒服吗？”叶素玲轻轻点了点朴羽恒的手臂，递过来一张草稿纸，上面写着一行整齐娟秀的字。这是自习课最好的聊天方式，不用怕吵到其他人。
“我很好。”朴羽恒坐直起腰来看了一会儿，有点不好意思地写下鳖爬一样的三个字。
“可你都趴了一晚上了？”
“困！”其实他早就不困了，只是不知道该干嘛才趴着而已，最后这节课他一直没睡着。
“你这样子老师看到好吗？”
妹子你不懂。朴羽恒很想摆出一副过来人的逼格。我在这个班多久了？少说也有两年半了吧，我一直都这样过来的，如果老师见我睡一次就失望一次，那他早就绝望得去投胎并且发誓下辈子绝不要当我的老师了。
“他不会在意的。”
“可是我在意，作为你的同桌我在意。”
“别逗，我们刚认识的，没有什么在不在意的说。”
叶素玲看着朴羽恒的眼睛，漆黑中带着冷漠，不想再深入这种话题：“准备就要高考了，你都不能紧张一点吗？你这样子显得很颓废，有点像我以前的一个同学。”
“男的女的？”朴羽恒的目光警惕起来，难得的认真。
“要不要这么要紧？一个普通同学而已，都没说过几句话的。”
“废话，我要是说你像男的你什么反应？”
叶素玲囧了，心里暗暗吐槽这家伙抓的重点真奇怪：“是男的啦，跟你一样，闷闷的，整天不是看课外书就是睡觉。”
“这不是大多数人的真实写照吗？很奇怪？”
“忘了说重点，你跟他长得很像，有点……”叶素玲的笔头悬空了一下，似乎想不到形容又像是在犹豫着要不要写，细细地端详着朴羽恒好一阵才最终写下三个字：“像女的。”
朴羽恒第一次有了想吐血的冲动：“你是职业黑我的？”
“我以人格担保，我绝不是有意黑你，我说的都是实话。”
朴羽恒再次受伤，一口血积在胸口，差点没喷她一脸。
“等下你去食堂吗？”叶素玲问
“你想去？”
“对啊，想去吃点东西。”
“可现在都这么晚了。”朴羽恒指了指窗外，黑色的夜笼罩着一切，树影交织，如魔鬼的倒影。
“总不能饿着肚子吧，我还没吃晚餐呢，就这么回去睡也睡不着的。”
“你是走读还是住宿？”
“跟你一样，是走读，风雨无阻十一路长征。”
“那我建议你回家吃！”
“为什么？食堂有老虎吃人还是有妖怪作乱？”叶素玲做了个鬼脸。
“难吃！”难得的，朴羽恒的脸色变得很不好看，感情食堂的饭菜狗屎都不如。
“安啦安啦，这我早就料到了，饭菜不难吃的学校这世上没几所，我自己带有了，看！”叶素玲从书包里拿出一个保温瓶:“羊肉汤欸。”
“你都自己带有还去食堂？”朴羽恒突然觉得跟这女孩说话真累。
“得拿碗呀，一个保温瓶两个人怎么喝？你不嫌弃我都嫌弃！”叶素玲瞪着眼睛看他。
“还有我的份？”朴羽恒不太敢相信，虽然真相显而易见，但他就是不敢相信，这么多年还从没有人带东西来学校给他，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有人这么。他也曾羡慕那些有关心的、在乎的人送饭菜送衣服送棉被来学校的同学。他很做梦地想着哪一天他在学校的小路上，迎面走来一个温暖的身影，她手里拿着不属于学校，仅仅属于家的味道的饭菜。
要注意身体，多吃点，补补营养，长身体要紧，晚上睡得着吗？没踢被子吧？学习累吗？不用太紧张的，不要有压力，考试而已……他也想被人这样关心，他也想有一个在他面前有唠叨不完的话的人。
“你不想喝吗？”叶素玲打开盖子，猫一样嗅了嗅:“可香了！”
他的心轻轻抽动了一下，很复杂的感觉。他想说想啊想啊肯定想啊……他想感激这个可爱的女孩，让他感觉到了温暖，让他知道他的心里还有这种东西，只是还有一点点嫉妒。有家人真好，家人会花很多时间帮你熬一碗汤，会花很多很多的时间帮你煮你喜欢吃的，只是怕你在学校里吃不好，怕你……饿着……
欢快的铃声响起，终于放学了。
朴羽恒站了起来，摸摸她漆黑如瀑的头发，眼神莫名其妙地温柔，这个举动对于认识不久的人之间来说算是唐突的了，可是他做的很自然，介于她老爸和她老哥之间的感觉。
“谢谢！”他亲口说完这两个字，就直径走出了教室。
叶素玲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渐渐融入黑暗的夜色之中，直到远处昏暗的路灯再次照亮他的背影。
回过头，她一口气喝光了整瓶汤。她没吃晚饭，都快饿扁了，一直没喝是想等放学跟朴羽恒一起喝，结果这家伙还不领情。她总算知道为什么这家伙这么不招人待见了，朴羽恒就是一坨冰块。他的心被冰封了十七年，不是一两句温暖的话，温暖的举动就可以融化的，空荡荡的心不是谁的出现就可以充满的。习惯了孤独的人是不愿被打扰的，他们封锁起来的内心世界不准备为任何人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