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一天要穿几次鞋
许民有微皱眉头，心想我要替你出气，怎么是害你文名？
王欢郑重地解释道：“第一，我未有失，许四夫人却受重罚，此为不仁；第二，你我初识，若因我之故使你夫妻离散，此为不义。许首富若不想我变成不仁不义之徒，就让这些琐事随风而去吧。”
许民有看着王欢带着笑意的眼睛，大笑允诺。
冯捕头心里叹服。以他混迹市井这么多年的经验，终于看出了王欢的用意。
首先，王案首说的确实是实话。涨房租撵房客，这不算什么大事，若因此而让妇人离异，将来必会有人说王欢心胸狭隘、睚眦必报。
其次，王欢不想树无谓的敌人。许民有若回家休妻，完全是被赶鸭子上架被步步紧逼的结果。许民有日后想起此事，必然会暗恨王欢令他丢了脸面。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这样结果，才是对许四夫人最狠的惩罚。试想，她若被休，凭自身的相貌能力，不难东山在起，将来必然怨恨王欢。王欢这样说，今日之后，许首富对她必然日渐冷淡，收回她手中之权。离了权势，又失宠爱，许四夫人此生只有深锁冷宫扮怨妇的命了。
现在的年轻人，比自己当年厉害多了。冯捕头暗暗决定，回去后定要告诉亲朋好友，只可与王案首交好，绝不能开罪于他。
恩怨化解，现场的气氛再次热烈起来。
见王欢圆满了解决了此事，尤县令心里高兴，招呼许首富坐下，然后令大家换酒，喝“醉杀妖”。
宴席重开，王案首终于吃到了高升酒楼做的跃龙门。
令王欢疑惑的是，这道闻名沛县的跃龙门，也跟昨天火锅里的才气肉一样，吃了之后，却感受不到半点才气，顶多觉着味道与众不同罢了。
久未出声的骨老不屑出言讥讽道：“小子，你以为吃点才气肉就能增长才气？这是做梦！告诉你吧，才气肉比文骨差了无数倍，连着吃上几千斤才气肉，才有可能多出一丝才气。若非如此，以世家名门的物力，便是一头猪，都能供养成圣，何至于像现在圣道艰难。”
王案首有些无语。骨老一直是这样，自己刚才的表现自认很出色，骨老却视而不见，未曾说过半个“好”字。可是，但凡跟文骨有半分关联，骨老都能在第一时间里跳出来发表意见，真是醉了。
莫非，在造化师眼里，万般皆下品，只有文骨高？
酒至半酣，不知是谁提议，大家来行酒令。
众人哄然叫好。方学正已经喝得面红耳赤，他大声说道：“我们都是文人，自当以诗词为酒令。”
用诗词行酒令，咱有神秘书架，这是强项呀。王欢正要表示赞同，忽听尤县令朗声笑道：“上次被你用诗词酒令灌多，这次再不上当，我们来直接的，上酒筹。”
酒筹？这个词王案首有些陌生，赶紧查询神秘书架。
原来，酒筹在自己曾经的世界与开元大陆一样，都能分为两种。
一种是用骨、竹、木等制作的小片或是小棍，用作行其他酒令时计数的工具，省得大家都喝多了打酒官司。
再一种就是摇抽酒筹，酒筹用硬纸制作，上面印有精美的历史故事图画，在其下面注明了饮酒的方式、方法、人员、杯数等，然后放在相应的筹筒里。
行令时，在座的宾客轮流摇抽一枝，然后按照酒筹上规定的内容喝酒，若饮不得酒，便要按事先约定的规矩受罚。
欧阳修曾在《醉翁亭记》中提及：“觥筹交错，坐起而喧哗者，众宾欢也。”说得便是行酒筹令之事。
到了后世，“觥筹交错”不知怎地演变成了“筹光交错”，但意思没变。
许首富已经喝了不少酒，但脸色并未泛红，他呼喊小二取酒筹进来。
很快，有小二捧着一个桶状的物事推门而入，放在酒桌旁。
王案首好奇地看着筹筒，这筹筒不大，双手堪堪能笼住。在筹筒里，有很多狭长的酒筹，外露的部分都一样，看不到里面的内容。
许首富将酒筹递给尤县令，万县令毫不客气地接过，双手摇了片刻，然后取出一枚酒筹，略略观看，顿时眉角飞扬，似乎很高兴。
接下来是方学正摇抽，他的运气似乎并不太好，抽到酒筹，面露苦笑。
很快就轮到王欢，王欢从未接触过这种酒桌游戏，便照葫芦画瓢，按别人的样子，仿佛抽签般地摇摇筹筒，然后取出自己的酒筹。
这是一张长条形的硬纸片，有两寸见方，淡黄色。上面画着三个凶形恶状的大汉，正围在桌子旁，那桌子上面放着两枚新鲜的桃子。
图下面有文：晏子二桃杀三士，抽此筹者须以两杯酒敬三人，不得失礼数。
二桃三杀士的典故，王欢以前便听说过。
晏子原名晏婴，乃古齐国之大儒，曾被孔圣赞曰：“救民百姓而不夸，行补三君而不有，晏子果君子也！”
那时，齐国有三个力气莽汉，分别叫公孙接、田开疆、古冶子，他们因为曾经合力打败过虎妖，便不遵法纪、横行齐国。
晏子想除掉他们，于是，他便让齐景公赐给三人两枚桃子。
两个桃子怎么够三个人分？于是三人决定自述功劳，按劳分配。
公孙接和田开疆都不客气，说完自己的功劳后，便先后拿走一个桃子。古冶子生气了，他说自己的功劳最大，居然还没桃子，于是一怒之下，拔剑自己抹了脖子。
田开疆很羞愧，说自己的功劳没有古冶子大，自己不应该抢他的桃子，害他自杀，说着说着田开疆也自刎了。
公孙接见此情形，便说咱们三个干什么都在一起，既然你俩都死了，我独活也没什么意思，于是也跟着自尽。
就这样，宴子机智地用两枚桃子便除掉了三个莽汉。
酒筹都抽完了，照例，由尤县令先来。
尤县令展示了他的酒筹——上面画着石桥，桥上有位年轻人正蹲在地上，给老者穿鞋。
下方有文字说明：张良至诚遇名师。抽此筹者指定一人，张良师当日穿了几次鞋，便饮几杯。
尤县令笑吟吟地环视一周，最后把视线定在冯捕头身上。
冯捕头大笑道：“若是别的事，我或许答不出，但这个故事，我恰好听过——当日张良之师共让张良给他穿了三次鞋。”说完，连干三杯，然后举起空杯向尤县令示意。
按理来说，接下来应该轮到第二个人了。可是很奇怪，尤县令看着冯捕头，微笑不语。
旁边的方学正也促狭地笑道：“冯捕头，你想清楚了，如果错了，要罚重饮的。”
冯捕头眨眨眼睛，露出迷惘的眼睛，喃喃地自语道：“我没记错呀，明明是三回来着。”忽然，他转头看向王欢：“王案首博闻强识，你来说说，究竟是不是三次？”
原本王欢也在微笑看着冯捕头，突然临时被点名，有些愕然。他看看尤县令，尤县令笑着点点头，于是便对冯捕头解释道：“冯捕头记得没错，张良前辈确实给其老师穿了三回鞋。”
冯捕头猛地一拍巴掌，兴奋地叫道：“看吧，王案首都这么说，我果然没记错。”
他高兴得有点早，王案首有点无奈地继续说道：“可是，张良师当日共穿了四回鞋。你想啊，如果他早上起床不穿鞋的话，那让张良前辈捡什么去？”
冯捕头怔住，片刻后哈哈大笑，很痛快地又喝了四杯酒。
酒筹继续。
其他人纷纷按酒筹规定或自饮或与其他人碰杯，气氛很热烈。
轮到王欢时，他已经想好了对策。
王案首端杯，先敬尤县令与方学正。按酒筹规定，酒不能乱敬，必须要有恰当的名头，得获得在桌人的认可。
所以，王欢这杯敬的，便是师长酒。
在开元大陆，老师分为传道、授业、解惑三个类型。
传道老师是孔圣，这个名号谁也夺不去；授业老师则是能引领人奔向圣道之人，所有读书之人，只能有一个授业恩师。
造化师例外，还可以多拜个授业老师传授造化之术，但必须得有主次之分。
至于其他的，比如教自己启蒙的私塾老师、文试中的考官、指点自己一招半式的人，都可以称为解惑老师。
所以王欢敬师长酒，同时敬县令与学正两人，没有不妥之处。
第二杯酒，敬的自然就是许首富。两人举杯饮尽，相视而笑，颇有种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感觉。
第三杯则是敬其余各位宾客，神秘书架里有现成的敬酒词，王欢套用一下，立刻收到多人赞誉。
醉杀妖乃沛县有名的烈酒，王欢前后喝了十几杯，觉得自己有些酒意上涌。
摇抽酒筹已经进行了好几圈，轮到方学正时，他展示的酒筹是甘罗十二岁拜相图，要求席中最年轻者连喝十杯，否则受罚，罚什么，由酒宴主人订。
王案首哪里还敢再喝十二杯，所以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尤县令捻须眯眼，想了想后说道：“便罚王欢现场做诗一首，至少入流，否则强灌。”
众人纷纷叫好，心里均想：听这口气的捻熟劲，看来尤县令是把王欢当成自己人呀。
要论做诗，王案首自然是不怕的。他起身离席，有些摇晃地走到书桌旁，抓起毛笔，醮上墨，酝酿片刻，然后落笔。
尤县令突然想到王欢的字迹，急忙用才气护住胃部，怕呆会看见王欢的字体后忍不住吐出来。
书桌前，王欢已经在纸上写了第一个笔画。
是一个竖。
王欢郑重地解释道：“第一，我未有失，许四夫人却受重罚，此为不仁；第二，你我初识，若因我之故使你夫妻离散，此为不义。许首富若不想我变成不仁不义之徒，就让这些琐事随风而去吧。”
许民有看着王欢带着笑意的眼睛，大笑允诺。
冯捕头心里叹服。以他混迹市井这么多年的经验，终于看出了王欢的用意。
首先，王案首说的确实是实话。涨房租撵房客，这不算什么大事，若因此而让妇人离异，将来必会有人说王欢心胸狭隘、睚眦必报。
其次，王欢不想树无谓的敌人。许民有若回家休妻，完全是被赶鸭子上架被步步紧逼的结果。许民有日后想起此事，必然会暗恨王欢令他丢了脸面。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这样结果，才是对许四夫人最狠的惩罚。试想，她若被休，凭自身的相貌能力，不难东山在起，将来必然怨恨王欢。王欢这样说，今日之后，许首富对她必然日渐冷淡，收回她手中之权。离了权势，又失宠爱，许四夫人此生只有深锁冷宫扮怨妇的命了。
现在的年轻人，比自己当年厉害多了。冯捕头暗暗决定，回去后定要告诉亲朋好友，只可与王案首交好，绝不能开罪于他。
恩怨化解，现场的气氛再次热烈起来。
见王欢圆满了解决了此事，尤县令心里高兴，招呼许首富坐下，然后令大家换酒，喝“醉杀妖”。
宴席重开，王案首终于吃到了高升酒楼做的跃龙门。
令王欢疑惑的是，这道闻名沛县的跃龙门，也跟昨天火锅里的才气肉一样，吃了之后，却感受不到半点才气，顶多觉着味道与众不同罢了。
久未出声的骨老不屑出言讥讽道：“小子，你以为吃点才气肉就能增长才气？这是做梦！告诉你吧，才气肉比文骨差了无数倍，连着吃上几千斤才气肉，才有可能多出一丝才气。若非如此，以世家名门的物力，便是一头猪，都能供养成圣，何至于像现在圣道艰难。”
王案首有些无语。骨老一直是这样，自己刚才的表现自认很出色，骨老却视而不见，未曾说过半个“好”字。可是，但凡跟文骨有半分关联，骨老都能在第一时间里跳出来发表意见，真是醉了。
莫非，在造化师眼里，万般皆下品，只有文骨高？
酒至半酣，不知是谁提议，大家来行酒令。
众人哄然叫好。方学正已经喝得面红耳赤，他大声说道：“我们都是文人，自当以诗词为酒令。”
用诗词行酒令，咱有神秘书架，这是强项呀。王欢正要表示赞同，忽听尤县令朗声笑道：“上次被你用诗词酒令灌多，这次再不上当，我们来直接的，上酒筹。”
酒筹？这个词王案首有些陌生，赶紧查询神秘书架。
原来，酒筹在自己曾经的世界与开元大陆一样，都能分为两种。
一种是用骨、竹、木等制作的小片或是小棍，用作行其他酒令时计数的工具，省得大家都喝多了打酒官司。
再一种就是摇抽酒筹，酒筹用硬纸制作，上面印有精美的历史故事图画，在其下面注明了饮酒的方式、方法、人员、杯数等，然后放在相应的筹筒里。
行令时，在座的宾客轮流摇抽一枝，然后按照酒筹上规定的内容喝酒，若饮不得酒，便要按事先约定的规矩受罚。
欧阳修曾在《醉翁亭记》中提及：“觥筹交错，坐起而喧哗者，众宾欢也。”说得便是行酒筹令之事。
到了后世，“觥筹交错”不知怎地演变成了“筹光交错”，但意思没变。
许首富已经喝了不少酒，但脸色并未泛红，他呼喊小二取酒筹进来。
很快，有小二捧着一个桶状的物事推门而入，放在酒桌旁。
王案首好奇地看着筹筒，这筹筒不大，双手堪堪能笼住。在筹筒里，有很多狭长的酒筹，外露的部分都一样，看不到里面的内容。
许首富将酒筹递给尤县令，万县令毫不客气地接过，双手摇了片刻，然后取出一枚酒筹，略略观看，顿时眉角飞扬，似乎很高兴。
接下来是方学正摇抽，他的运气似乎并不太好，抽到酒筹，面露苦笑。
很快就轮到王欢，王欢从未接触过这种酒桌游戏，便照葫芦画瓢，按别人的样子，仿佛抽签般地摇摇筹筒，然后取出自己的酒筹。
这是一张长条形的硬纸片，有两寸见方，淡黄色。上面画着三个凶形恶状的大汉，正围在桌子旁，那桌子上面放着两枚新鲜的桃子。
图下面有文：晏子二桃杀三士，抽此筹者须以两杯酒敬三人，不得失礼数。
二桃三杀士的典故，王欢以前便听说过。
晏子原名晏婴，乃古齐国之大儒，曾被孔圣赞曰：“救民百姓而不夸，行补三君而不有，晏子果君子也！”
那时，齐国有三个力气莽汉，分别叫公孙接、田开疆、古冶子，他们因为曾经合力打败过虎妖，便不遵法纪、横行齐国。
晏子想除掉他们，于是，他便让齐景公赐给三人两枚桃子。
两个桃子怎么够三个人分？于是三人决定自述功劳，按劳分配。
公孙接和田开疆都不客气，说完自己的功劳后，便先后拿走一个桃子。古冶子生气了，他说自己的功劳最大，居然还没桃子，于是一怒之下，拔剑自己抹了脖子。
田开疆很羞愧，说自己的功劳没有古冶子大，自己不应该抢他的桃子，害他自杀，说着说着田开疆也自刎了。
公孙接见此情形，便说咱们三个干什么都在一起，既然你俩都死了，我独活也没什么意思，于是也跟着自尽。
就这样，宴子机智地用两枚桃子便除掉了三个莽汉。
酒筹都抽完了，照例，由尤县令先来。
尤县令展示了他的酒筹——上面画着石桥，桥上有位年轻人正蹲在地上，给老者穿鞋。
下方有文字说明：张良至诚遇名师。抽此筹者指定一人，张良师当日穿了几次鞋，便饮几杯。
尤县令笑吟吟地环视一周，最后把视线定在冯捕头身上。
冯捕头大笑道：“若是别的事，我或许答不出，但这个故事，我恰好听过——当日张良之师共让张良给他穿了三次鞋。”说完，连干三杯，然后举起空杯向尤县令示意。
按理来说，接下来应该轮到第二个人了。可是很奇怪，尤县令看着冯捕头，微笑不语。
旁边的方学正也促狭地笑道：“冯捕头，你想清楚了，如果错了，要罚重饮的。”
冯捕头眨眨眼睛，露出迷惘的眼睛，喃喃地自语道：“我没记错呀，明明是三回来着。”忽然，他转头看向王欢：“王案首博闻强识，你来说说，究竟是不是三次？”
原本王欢也在微笑看着冯捕头，突然临时被点名，有些愕然。他看看尤县令，尤县令笑着点点头，于是便对冯捕头解释道：“冯捕头记得没错，张良前辈确实给其老师穿了三回鞋。”
冯捕头猛地一拍巴掌，兴奋地叫道：“看吧，王案首都这么说，我果然没记错。”
他高兴得有点早，王案首有点无奈地继续说道：“可是，张良师当日共穿了四回鞋。你想啊，如果他早上起床不穿鞋的话，那让张良前辈捡什么去？”
冯捕头怔住，片刻后哈哈大笑，很痛快地又喝了四杯酒。
酒筹继续。
其他人纷纷按酒筹规定或自饮或与其他人碰杯，气氛很热烈。
轮到王欢时，他已经想好了对策。
王案首端杯，先敬尤县令与方学正。按酒筹规定，酒不能乱敬，必须要有恰当的名头，得获得在桌人的认可。
所以，王欢这杯敬的，便是师长酒。
在开元大陆，老师分为传道、授业、解惑三个类型。
传道老师是孔圣，这个名号谁也夺不去；授业老师则是能引领人奔向圣道之人，所有读书之人，只能有一个授业恩师。
造化师例外，还可以多拜个授业老师传授造化之术，但必须得有主次之分。
至于其他的，比如教自己启蒙的私塾老师、文试中的考官、指点自己一招半式的人，都可以称为解惑老师。
所以王欢敬师长酒，同时敬县令与学正两人，没有不妥之处。
第二杯酒，敬的自然就是许首富。两人举杯饮尽，相视而笑，颇有种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感觉。
第三杯则是敬其余各位宾客，神秘书架里有现成的敬酒词，王欢套用一下，立刻收到多人赞誉。
醉杀妖乃沛县有名的烈酒，王欢前后喝了十几杯，觉得自己有些酒意上涌。
摇抽酒筹已经进行了好几圈，轮到方学正时，他展示的酒筹是甘罗十二岁拜相图，要求席中最年轻者连喝十杯，否则受罚，罚什么，由酒宴主人订。
王案首哪里还敢再喝十二杯，所以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尤县令捻须眯眼，想了想后说道：“便罚王欢现场做诗一首，至少入流，否则强灌。”
众人纷纷叫好，心里均想：听这口气的捻熟劲，看来尤县令是把王欢当成自己人呀。
要论做诗，王案首自然是不怕的。他起身离席，有些摇晃地走到书桌旁，抓起毛笔，醮上墨，酝酿片刻，然后落笔。
尤县令突然想到王欢的字迹，急忙用才气护住胃部，怕呆会看见王欢的字体后忍不住吐出来。
书桌前，王欢已经在纸上写了第一个笔画。
是一个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