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月下兽潮
秦川的山道坎坷，萧让的队伍行进的小心谨慎，即使有着精良的轻身攀爬装备和钩连枪杖，却仍有五个先前受过伤的兵士不慎坠入山谷。
通过贴着山崖似乎垂直而落的小路，大队人马终于翻过了乱石山。此时已是傍晚，疲惫不堪的军卒终于看到了一大片松林。萧让一挥手，大军今夜便驻扎在此！
两万人的队伍陆陆续续进入林地，虽然人数众多，但毕竟是严素卿排遣的训练有素的精兵，斥候小队以最快的速度探查林内的情况，在一片哗啦啦声中，大队人马井然有序的进驻松林。
天光暗淡了下来，密林里更加阴暗，兵甲刀枪碰撞声和密集的脚步声震的松林上的积雪簌簌落下，林间稀稀落落的空地被迅速的清扫了出来，年轻的小兵开始收集柴火和枯枝，灶头伙夫们升起篝火，埋锅做饭，林中逐渐明亮起来。
夜色茫茫，冬风冷冽，松林里散布着的火焰和入腹的肉干热粥却驱散了士兵们的寒意。林间没有喧哗热闹，只有饭食香味混杂在希希呼呼的喝粥碴子的声响里，没有人敢恣意吵闹，便是窃窃私语都不行，对于那些修行者而言，他们更喜安静，各自找到角落闭目盘坐！
没有人语，只能听到远处怪鸟夜枭的鸣叫和望月的狼嚎，林间更显安静！
戍防队很快完成了林地边的防区布置，萧让靠在一颗大松下，随意的饮着一囊烈酒，嚼着侍从打来的稍作烘烤的狍子肉。大片的血丝显露在肉里，这让爬山一天的他觉得很是美味。
此前七行者已经禀报过一路的行程路线和地貌，这片松林早已在萧让的脑海里，没有太多的危险，布置好严密的岗哨，今夜可以安身稳睡。松林里很快传来了此起彼伏的鼾声。
可真正心存警惕的人即便入睡，也会被不一样的风吹草动所惊醒。一些细细的雪屑轻轻的飘落在萧让的头顶白色官帽上，就算近在咫尺的人也难以分辨。但看不清不等于感觉不到……他和他们睁开了眼。
大地微微颤动，细微的震颤让松树上的积雪落下，包括萧让在内的三十余名修行者先后从调息静坐中醒来，脸上生出一丝警觉。四周依然安静，除了很远处传来的低沉的号角声，这只能证明某些事物离此地尚远，可也代表着危险将会来临。
这些危险的信号越来越明显和强烈，逐渐影响到了所有人。众人都从睡梦中惊醒来或被推醒，纷纷站起，反而最早察觉异像的萧让稳坐在篝火旁，最后才缓缓起身。
他此时眉眼冷峻，双目射出寒光，像一头孤傲凶狠的野狼，又似一条盯着猎物吐信静立的大蛇，对着身旁的传令官冷冷说道：“上枪！结链！”
……
聂云站在高高的山岗上，借着皎洁清冷月色，他看到了山脚下滚滚洪流向前涌动和远处那片星星点点火光的松林，心生感慨，今夜不知道又有多少人会身不由己甚至是稀里糊涂的死去。
黄婉婷站在他身旁，傅东亭站在他身旁，牛三哥也站在他身旁，还有许多刚认识和不认识的人都站在身边，神情严峻……
如果白日里还不算真正的兵戎相见，那今夜呢？
所有的人都沉默着，紧张着，兴奋着，因为这是敌入秦川的真正第一战，虽然尚未开始，但人们身体中的血液已经开始热了起来。
今夜不念生死，只有杀敌！
山岗上只有数十余人，人们有的背着大刀，有的提着长枪，有的负着弓箭，默默注视着前方，那远远的似乎还要走很长的一段路才能到达的白松林。
他们只是发起攻击前的一拨分支，在更远处的地方，还有至少五路清贫者陆续赶来，这其中就有黄四娘。她顶风冒雪，手持牛角号，行走如飞，同时不停吹奏，丝毫不显费力，声音传向空中，似乎云层都被冲散，身边的清贫者的身影一个个被她远离，那些远处高大的身影和低沉吼叫声却始终伴随，源源不断，连绵不绝。
这位秦川大山里真正的领袖，从来没有因为是总舵主而身居幕后，行走在大山间，只为和大家一起并肩作战……甚至一同赴死。
但今夜作战的主力却不是他们……他们只是驱兽人。
……
夜色清冷，月吞远山，聂云闻着黄婉婷吹出的号角声，望着沉默有序前行的兽潮，心中震撼。富于节奏感的声音从牛角号中传出，低沉而有力，黄婉婷盘膝而坐，发丝飘荡，真元把衣袂激起，号角声传的很远。
而在十余里外同样可以听到不止一处的同样号角声传来。众人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越来越多的山中野兽正在向这边赶来。
这就是兽潮，也是兽军，千千万万，因为安宁自由的生活被外来者打破，因为听到了山中黄四娘号角神奇的召唤，向着那片松林缓缓而去。
有数十头猛虎从数百里外的山岭中赶来，有上百头黑熊从沉睡的冬眠洞穴中醒来，有成千匹野狼从四处的狩猎中归来，还有大批的山羚、野鹿、雪猴、黑鸦、山雕甚至是地鼠，它们没有相互撕咬逃窜，没有追逐和被追逐，都在号角的节奏中慢慢聚集等待，似乎做冲刺前最后的准备……
可惜受冬日所限，山兽野禽受季节等影响，有些被唤醒，有些依然沉睡，今日即便来了，凶性也减弱了许多，如果是春夏，兽血沸腾，这场面将更壮观。
这已经是黄四娘所能调动的最大的力量了，这让她多少有些遗憾。
黑云密集压迫秦川，大军临近，生死一线，不能等到聂长风的援军了，今夜官兵夜宿松林，夜色昏聩不明，最能避开长弓劲弩，又能让步兵不能结阵，十分适合兽潮攻击，能最大程度上造成对方杀伤减员，机会不容错过。
黄四娘带领着其他驱兽人和清贫者战斗团便来了，带领着山中这些朋友们便来了，一来，便准备雷霆一击！
……
大山总是险峻，真正的大坝子不多，白松林是秦川里为数不多的适合决战的宽阔场地。九十九道沟和海棠溪当然也算，但如果在那里厮杀，也就代表着清贫者真正的被逼上了绝路，背水一战了。在事态还没有发展到那一步之前，黄四娘依然还有些手段和布置。
要尽可能的动用一切力量来剪灭敌人，兽潮大军便是一股重要的力量。随着大量山兽猛禽的聚集，黄四娘率领的忠勇堂的驭兽团也来到了山岗上，遥遥相对白松林。
月华穿破云层挥洒大地，山岭上下白雪反衬着银光，百余清贫者手持号角站立于山岗之上，按八卦方位摆出阵型，黄四娘的发髻不知何时已在山风中如兰散开，青袍呼呼作响。她缓步来到众人所布的阵枢中央，然后举号向天，一股浑厚大气的号声撞破凛冽寒风冲天而上。
众人各据方位，凝神运气，号角声紧紧跟随，似千军万马般滚滚而出！空气开始在这股强悍大音中震颤搅动起来。
大地开始震动，那些轻薄的山雪开始从岩石青松上战栗脱落，瞬间变成飞舞的雪屑，在这股朔风中逆天而荡！这股宏奇的乐章所展示的力量在山岗上汇合在一起，强烈的共鸣冲破天穹，穿透茫茫的浓稠夜色，就连云层都仿佛稀薄了几分。
数十里之内，万物感应！那些先前低沉的声音如涓涓细流终因合在一起而成大河，恢宏磅礴之气乃成！
原本有些沉默的兽群开始骚动，数百匹青鬃狼不再躲在阴冷的角落里窥视，它们迅捷窜出，向着数里外的白松林奔去。数十头白额吊睛大虎齐齐抬头长啸，也向着白松林奔去，还有提前被唤醒的强壮冬熊，四蹄矫健的驯鹿，山猫野豹，倾巢而出的黑鸦，嘶鸣的红嘴雕，甚至还有地底洞穴中的数不清的厉齿鼠……全都向着白松林汹涌而去！数以万计的飞禽野兽，不分强弱，无论种类，化作澎湃的浪潮，向着白松林，向着大山的来犯之敌，狠狠的碾压过去！
进攻的号角已经吹响，兽潮汹涌，气势如虹。月光让前方的黑夜透彻，那些闪烁的林间篝火依然安静的燃烧，聂云望着十余里外的白松林，紧张的皱紧眉头，心中更是忐忑不安！
……
号角声就像一个引子，瞬间点燃了沸腾的兽血，大地的震动变得更加明显起来，万兽开始狂暴怒嚎，白松林从开始的微微震颤变成了乱林狂舞。狂风带来咸湿的腥味，让所有士卒心中胆怯，但没有人惊慌失措，萧让命人点亮了更多的火把，林中的队伍逐渐集结成阵。
在松林的边缘隐有火焰和月色的残光，如果抵近观看，那些目力惊人的修行者或许能发现其间暗藏的凶险。在更深处军队集结之处，官兵们做出了梯次防御阵型，似乎对于今夜即将到来的情况早有防备。
如果不是曾经经历过，有谁能如此镇定的布防和对危险的提前精准预判！士卒们集中了所有的钩连枪杖，用最快的方式两两组合，很快第一线的队伍里便形成了一道锋芒毕露的长枪阵，每个士兵手持一丈长的钩连长枪，沉默以待！
真正的碰撞即将开始，即便有最充分的准备，却谁也没有必胜的把握，一方风雨欲来，大山压顶，另一方严阵以待，我自岿然不动。
似乎每个人都相信自己会赢！
唯独聂云似乎有些茫然，看不清眼前的未来！他背着刀弓，向山下白松林走去！
……
通过贴着山崖似乎垂直而落的小路，大队人马终于翻过了乱石山。此时已是傍晚，疲惫不堪的军卒终于看到了一大片松林。萧让一挥手，大军今夜便驻扎在此！
两万人的队伍陆陆续续进入林地，虽然人数众多，但毕竟是严素卿排遣的训练有素的精兵，斥候小队以最快的速度探查林内的情况，在一片哗啦啦声中，大队人马井然有序的进驻松林。
天光暗淡了下来，密林里更加阴暗，兵甲刀枪碰撞声和密集的脚步声震的松林上的积雪簌簌落下，林间稀稀落落的空地被迅速的清扫了出来，年轻的小兵开始收集柴火和枯枝，灶头伙夫们升起篝火，埋锅做饭，林中逐渐明亮起来。
夜色茫茫，冬风冷冽，松林里散布着的火焰和入腹的肉干热粥却驱散了士兵们的寒意。林间没有喧哗热闹，只有饭食香味混杂在希希呼呼的喝粥碴子的声响里，没有人敢恣意吵闹，便是窃窃私语都不行，对于那些修行者而言，他们更喜安静，各自找到角落闭目盘坐！
没有人语，只能听到远处怪鸟夜枭的鸣叫和望月的狼嚎，林间更显安静！
戍防队很快完成了林地边的防区布置，萧让靠在一颗大松下，随意的饮着一囊烈酒，嚼着侍从打来的稍作烘烤的狍子肉。大片的血丝显露在肉里，这让爬山一天的他觉得很是美味。
此前七行者已经禀报过一路的行程路线和地貌，这片松林早已在萧让的脑海里，没有太多的危险，布置好严密的岗哨，今夜可以安身稳睡。松林里很快传来了此起彼伏的鼾声。
可真正心存警惕的人即便入睡，也会被不一样的风吹草动所惊醒。一些细细的雪屑轻轻的飘落在萧让的头顶白色官帽上，就算近在咫尺的人也难以分辨。但看不清不等于感觉不到……他和他们睁开了眼。
大地微微颤动，细微的震颤让松树上的积雪落下，包括萧让在内的三十余名修行者先后从调息静坐中醒来，脸上生出一丝警觉。四周依然安静，除了很远处传来的低沉的号角声，这只能证明某些事物离此地尚远，可也代表着危险将会来临。
这些危险的信号越来越明显和强烈，逐渐影响到了所有人。众人都从睡梦中惊醒来或被推醒，纷纷站起，反而最早察觉异像的萧让稳坐在篝火旁，最后才缓缓起身。
他此时眉眼冷峻，双目射出寒光，像一头孤傲凶狠的野狼，又似一条盯着猎物吐信静立的大蛇，对着身旁的传令官冷冷说道：“上枪！结链！”
……
聂云站在高高的山岗上，借着皎洁清冷月色，他看到了山脚下滚滚洪流向前涌动和远处那片星星点点火光的松林，心生感慨，今夜不知道又有多少人会身不由己甚至是稀里糊涂的死去。
黄婉婷站在他身旁，傅东亭站在他身旁，牛三哥也站在他身旁，还有许多刚认识和不认识的人都站在身边，神情严峻……
如果白日里还不算真正的兵戎相见，那今夜呢？
所有的人都沉默着，紧张着，兴奋着，因为这是敌入秦川的真正第一战，虽然尚未开始，但人们身体中的血液已经开始热了起来。
今夜不念生死，只有杀敌！
山岗上只有数十余人，人们有的背着大刀，有的提着长枪，有的负着弓箭，默默注视着前方，那远远的似乎还要走很长的一段路才能到达的白松林。
他们只是发起攻击前的一拨分支，在更远处的地方，还有至少五路清贫者陆续赶来，这其中就有黄四娘。她顶风冒雪，手持牛角号，行走如飞，同时不停吹奏，丝毫不显费力，声音传向空中，似乎云层都被冲散，身边的清贫者的身影一个个被她远离，那些远处高大的身影和低沉吼叫声却始终伴随，源源不断，连绵不绝。
这位秦川大山里真正的领袖，从来没有因为是总舵主而身居幕后，行走在大山间，只为和大家一起并肩作战……甚至一同赴死。
但今夜作战的主力却不是他们……他们只是驱兽人。
……
夜色清冷，月吞远山，聂云闻着黄婉婷吹出的号角声，望着沉默有序前行的兽潮，心中震撼。富于节奏感的声音从牛角号中传出，低沉而有力，黄婉婷盘膝而坐，发丝飘荡，真元把衣袂激起，号角声传的很远。
而在十余里外同样可以听到不止一处的同样号角声传来。众人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越来越多的山中野兽正在向这边赶来。
这就是兽潮，也是兽军，千千万万，因为安宁自由的生活被外来者打破，因为听到了山中黄四娘号角神奇的召唤，向着那片松林缓缓而去。
有数十头猛虎从数百里外的山岭中赶来，有上百头黑熊从沉睡的冬眠洞穴中醒来，有成千匹野狼从四处的狩猎中归来，还有大批的山羚、野鹿、雪猴、黑鸦、山雕甚至是地鼠，它们没有相互撕咬逃窜，没有追逐和被追逐，都在号角的节奏中慢慢聚集等待，似乎做冲刺前最后的准备……
可惜受冬日所限，山兽野禽受季节等影响，有些被唤醒，有些依然沉睡，今日即便来了，凶性也减弱了许多，如果是春夏，兽血沸腾，这场面将更壮观。
这已经是黄四娘所能调动的最大的力量了，这让她多少有些遗憾。
黑云密集压迫秦川，大军临近，生死一线，不能等到聂长风的援军了，今夜官兵夜宿松林，夜色昏聩不明，最能避开长弓劲弩，又能让步兵不能结阵，十分适合兽潮攻击，能最大程度上造成对方杀伤减员，机会不容错过。
黄四娘带领着其他驱兽人和清贫者战斗团便来了，带领着山中这些朋友们便来了，一来，便准备雷霆一击！
……
大山总是险峻，真正的大坝子不多，白松林是秦川里为数不多的适合决战的宽阔场地。九十九道沟和海棠溪当然也算，但如果在那里厮杀，也就代表着清贫者真正的被逼上了绝路，背水一战了。在事态还没有发展到那一步之前，黄四娘依然还有些手段和布置。
要尽可能的动用一切力量来剪灭敌人，兽潮大军便是一股重要的力量。随着大量山兽猛禽的聚集，黄四娘率领的忠勇堂的驭兽团也来到了山岗上，遥遥相对白松林。
月华穿破云层挥洒大地，山岭上下白雪反衬着银光，百余清贫者手持号角站立于山岗之上，按八卦方位摆出阵型，黄四娘的发髻不知何时已在山风中如兰散开，青袍呼呼作响。她缓步来到众人所布的阵枢中央，然后举号向天，一股浑厚大气的号声撞破凛冽寒风冲天而上。
众人各据方位，凝神运气，号角声紧紧跟随，似千军万马般滚滚而出！空气开始在这股强悍大音中震颤搅动起来。
大地开始震动，那些轻薄的山雪开始从岩石青松上战栗脱落，瞬间变成飞舞的雪屑，在这股朔风中逆天而荡！这股宏奇的乐章所展示的力量在山岗上汇合在一起，强烈的共鸣冲破天穹，穿透茫茫的浓稠夜色，就连云层都仿佛稀薄了几分。
数十里之内，万物感应！那些先前低沉的声音如涓涓细流终因合在一起而成大河，恢宏磅礴之气乃成！
原本有些沉默的兽群开始骚动，数百匹青鬃狼不再躲在阴冷的角落里窥视，它们迅捷窜出，向着数里外的白松林奔去。数十头白额吊睛大虎齐齐抬头长啸，也向着白松林奔去，还有提前被唤醒的强壮冬熊，四蹄矫健的驯鹿，山猫野豹，倾巢而出的黑鸦，嘶鸣的红嘴雕，甚至还有地底洞穴中的数不清的厉齿鼠……全都向着白松林汹涌而去！数以万计的飞禽野兽，不分强弱，无论种类，化作澎湃的浪潮，向着白松林，向着大山的来犯之敌，狠狠的碾压过去！
进攻的号角已经吹响，兽潮汹涌，气势如虹。月光让前方的黑夜透彻，那些闪烁的林间篝火依然安静的燃烧，聂云望着十余里外的白松林，紧张的皱紧眉头，心中更是忐忑不安！
……
号角声就像一个引子，瞬间点燃了沸腾的兽血，大地的震动变得更加明显起来，万兽开始狂暴怒嚎，白松林从开始的微微震颤变成了乱林狂舞。狂风带来咸湿的腥味，让所有士卒心中胆怯，但没有人惊慌失措，萧让命人点亮了更多的火把，林中的队伍逐渐集结成阵。
在松林的边缘隐有火焰和月色的残光，如果抵近观看，那些目力惊人的修行者或许能发现其间暗藏的凶险。在更深处军队集结之处，官兵们做出了梯次防御阵型，似乎对于今夜即将到来的情况早有防备。
如果不是曾经经历过，有谁能如此镇定的布防和对危险的提前精准预判！士卒们集中了所有的钩连枪杖，用最快的方式两两组合，很快第一线的队伍里便形成了一道锋芒毕露的长枪阵，每个士兵手持一丈长的钩连长枪，沉默以待！
真正的碰撞即将开始，即便有最充分的准备，却谁也没有必胜的把握，一方风雨欲来，大山压顶，另一方严阵以待，我自岿然不动。
似乎每个人都相信自己会赢！
唯独聂云似乎有些茫然，看不清眼前的未来！他背着刀弓，向山下白松林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