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风回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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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节:同床共榻,两种结果

“什么味?好香”……

    一股香气扑鼻而来,如秋天的菊花,夏天的荷花,春天的牡丹,冬天的腊梅,香气诱人,仿佛置身于四季花园之中。

    我慢慢的睁开眼,又不舍的合上了,睁开又合,再睁……

    长黑的发丝,细长平板的腰背,蜷曲着匀称而纤细的长腿,皮肤粉嫩……

    o_o“嗯…!晓婷?”什么时候?这是什么情况?

    我瞄了瞄周围,“没人,冷静!冷静!”

    晓婷翻了个身,我以为她要醒了,于是迅速闭上眼睛装作熟睡,把这个无礼之行演作无意之为。晓婷并没有醒来,依旧熟睡。

    我检查了浑身上下,也扫视了晓婷一眼,确认没有干出衣冠禽兽之事。

    算了,还是先溜之大吉,慢慢的作起身,慢慢的打算用另一只手挑开晓婷的手,虽然不紧,可是只要力气稍大一点便会惊醒她,我的罪行就完全暴露在天光日下了。

    “慢,慢…”心里告诫自己动作一定要慢,手抖的很厉害,我生怕晓婷会在这时突然醒来。动作要快,要稳,要准。

    “啊,我去”楼下传来史丹的尖叫,这声尖叫让我本胆战的心猛地一跳,再这样下去得心脏病是小事,猝死就事大了。

    晓婷似乎听到了史丹的惨叫,砸了咂嘴,“别醒,别醒…”我屏住呼吸在心里祈祷着也咒骂着,不知不觉大汗已经临头了。可是我为什么突然想笑呢?感觉在演谍战片!而这部戏的最大看点不在如何脱身,在于男主人公一直盯着女主人公变形的“肉球”愣了神,有时还轻轻地摁两下,思想在松与不松之间徘徊的矛盾里。

    “混蛋,我宰了你”……

    “我不是故意……”

    如冰和史丹在楼下疯吼,听声由大及小,应该已经跑出了客栈。这下我终于可以安心完成手头的工作了。

    我将视线从门那头收回我的手上,却发现晓婷正瞪圆了眼睛望着我,事出突然,一下也没反应过来该怎么办,居然如无其事的和她对视着。

    “完了,暴露了,怎么办,怎么办,自首?逃跑?…”心里无数个声音涌来,“额,我还有点事,就,就先走了”挣脱仍在晓婷身上颤抖的手,以掩耳不及盗铃之势火速冲出门。出门之际,因为激动没看眼前半身撞到了门扇,撞出个九十度旋转,顾不上抚摸痛处,径直的往前走。因为尴尬一直低着头,隐约看到前面有个障碍物,仔细一看,是半身坐立的晓婷,这时才想起刚被撞后身体转了方向,因为痛觉和尴尬占据了大脑,没能及时做出反应,指令未发出,身体凭着自我意识行动了。急忙转身,明显能感觉到整张脸已经火烫火烫的,我只能呲着眼咧着嘴直接冲下楼梯。

    到了楼下,看到无情和齐飞探头缩脑地伏在客栈的大门上,不时还听到门外如冰的喊叫和史丹的求饶声。好奇又战胜了尴尬,我正正声气,假装闲的无聊样子凑上前去,打听发生了什么事。齐飞二话没说,直接把我拽了过去一同观看。不远处,如冰手里挥着一根棒子追在史丹屁股后面,史丹一边捂着屁股求饶一边四下寻找逃命路线。

    “什么情况?”我已经全然忘记了刚才那惊心动魄的糗事,现在注意力全身心的投入到史丹与如冰身上。

    “不知道,我们也是被他们吵醒的,一醒来就见他们在这绕圈呢。”无情说着但眼睛一直盯着史丹和如冰,精彩之处时(每当如冰手里的木棒狠狠地抽到史丹屁股上时)还不忘咧着嘴角笑两下。

    “他们怎么了?”背后传来晓婷的声音,刚一转头看见她微笑的脸时脑海中立马浮现刚才的影象,于是立马又下意识的转过脸来,脸转过一半我用余光偷瞄了她一眼,微笑的脸依旧是,眼神却有了变化,是那种有委屈却又不能说的感觉。

    静静地杵在原地,没敢和她搭一句话,这种沉默引来齐飞和无情的偷看,那表情在说“这俩人又犯什么神经。”

    “为什么不去阻止他们”晓婷又问着,同时拽了拽我的袖子,可出于尴尬我仍旧没回头看她,只是静静地回了句“再看看”

    “哼”我的冷漠让从不发脾气的晓婷爆发了,从我身边侧身穿过去向着如冰走了过去。我心里自骂:“人家一个女孩子,发生了这种事人家都不嫌弃能拉下脸皮搭理我,我再这样就有些蹬鼻子上脸了”虽然这样想,可还是害怕,最终来个深呼吸也跟了上去。

    犹豫踌躇间,晓婷已在20米开外了,没注意之间,史丹也已爬上了一棵高大的老树之上。如冰气乎乎的在树下直跺脚。有几次她也岔开腿想爬上树去,但毕竟是女孩子,两次没爬一步呢就跌了下来,最终脸红脖子粗的放弃了,不过仍守在树下咒骂着史丹。

    “王八蛋,你给老娘滚下来”。如冰骂来骂去也就这么一句,而且陷入了死循环,树上的史丹不停地求饶着,不过有一点我很好奇,众所周知史丹有强烈的恐高,平常走在两米多高的地方也会吓得失去平衡导致目眩,然后就乖乖的爬着走。今天这是打了鸡血了?在十多米的树上居然上下自如,看来跟如冰的“霸气”比起来,恐高已经不算什么了。

    史丹执意窝在树上不下,已经被气得晕头转向的如冰抡起了手中的木棒,准备拿庇佑史丹的老树出出气,可是晓婷就在刚刚走到了如冰后面,这样下去木棒会打到晓婷的,而且着力点必将是右太阳穴…

    如冰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晓婷,眼看之间,手中木棒画着弧线冲到了晓婷的正前方…

    “小心”——。来不及再多想,一个箭步冲向了过去,“刷”——两旁的景物线条变得模糊扭曲,又“刷”的一下又恢复了原状。棒子已经就在晓婷眼前了,可我还离她一步之遥,下意识的伸手用尽全身气力一拉,一把把晓婷拽到我怀里。我用的力气很大,因为我觉得力气大,速度就会大,这样晓婷才会安全。晓婷在我怀里,惊魂未定,可我还在等那个棒子的威力降临,既然无法在途中阻止,那只能用人肉垫使它结束。我用力绷紧背部肌肉,希望能使痛觉减少。

    又是这样,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福气。每当我等待死亡或痛苦降临时,它偏偏不来,就像前两次,一次被白月救,一次被如冰救。这次又是谁呢?

    痛苦久待不至,齐飞和无情走出了门口痴呆的望着我身后,猛然一回头,是林叔。林叔单手背在身后,一只胳膊横档在木棒中央,神情悠闲。瞬间产生一种错觉:这绝对是高手。

    “对不起,对不起”察到异样的如冰赶忙过来对林叔进行慰问,祸根子史丹也麻溜的跳下树来赔罪。

    “老夫无碍,倒是你们二位可否伤到”林叔让过对他喋喋不休一直陪罪的如冰和史丹,转而忙关心我和晓婷,林叔对我很关心,这也增加了我打从心底对他的尊敬。“谢谢林叔,我们没事”我答谢完晓婷才回过神来,急忙钻出我的怀中答谢林叔,林叔作为老前辈,看到我们这样动作居然也不怀好意的笑了。本来就为扑在我怀里的事而害羞的晓婷这下彻底脸红的跟那成熟的红富士一样了,我脸皮厚,看着林叔诡笑心里还有点自豪感。

    突然林叔变得面无表情,退后两步开始打量我,完后又盯着客栈门看,看他手下的比划应该是在目测距离。“轻功了得,不错,是个武学奇才”林叔又走过来捏了捏我的肩膀,这时他紧缩的眉毛弯成了弧线,笑容重新布满在脸上。那笑带着骄傲,带着得意,带着自豪,就好像看到儿子考满分的父亲一样,那么和蔼,那么亲切。

    一听轻功,我蒙了,我可没学过轻功,而且对于轻功这一武功我是从来持否定态度的,学过物理的都知道,人不可能改变地球对自身的引力,也绝不可能随意改变自身的重力,这两个先决条件都不变,那么怎么肯能会有电影,小说中那种飞檐走壁,一跳就有百米高,跑起来是音速的可能呢,所以轻功只是人们的一种满足自我欲望的幻想而已。

    出于尊重我没有反驳林叔,只当是耳旁风一耳朵进,一耳朵出罢了。可是不屑的表情出卖了我高尚的思想,林叔仿佛看出了我心中所想,但并没有一语点破,而是跟我解释起来了。

    “从你出发的地方到你现在的位置,少说有三十来米,而你只在眨眼间就越过了这段距离,试想,一般人能做到吗?还有我注意观察了你跑起来的步伐,见你脚步轻盈,如踏青云,而这正是练轻功的技巧。倘若你真的没练过那你可是百年难遇的好苗子,将来的成就不可小觑啊”林树不慌不忙的说着,可我还是坚持科学,没有什么是用科学解释不了的。不过有一点我比较赞同,刚跑起来时,一心只想赶快赶到晓婷身边,所以顾不得脚下的步伐,除了那奇怪的影像我的最大感触就是身体很轻,真的是如踏青云。

    “刚才我在树上看的一清二楚,还记的加特林吗”旁边史丹见我顽固不化忍不住对我教育起来。

    “记得,世界短跑冠军嘛,100米用时9秒76”我本来要演示手持加特林冲锋的动作,但我知道,史丹要说的绝不是这个加特林。

    “100米用时9秒76,换句话说一米用了0.09秒,再进就是一米用时0.1秒,而你,刚才通过30米的距离用时也就是0.1秒,一眨眼的时间,相当于一米用时0.003秒,如果你说你这不是轻功,难道你是日本人,忍者?还会瞬身术吗?”史丹解释的有板有眼,我无法挑剔,最终我承认了这是属于中国的轻功,但不是由衷的。自从学了中国近代历史后,我内心对“日本人”这个名词产生了恨意,所以当史丹说道日本人时,我绝不会承认这种惊人能力属于日本人。我不知道这算是爱国,还是嫉妒。“日本人比中国人强…”,“日本科技比中国科技牛…”每当听到这些,我就很不爽,而且对这些问题我从来都是避而不谈的,如果谈我也绝对坚持中国是最强的,至少比日本强。

    “事在人为,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林叔看得出来我心口不一,但也不再强加解释,长笑着进了客栈。

    “啊哦”林叔刚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中,如冰的兽性变展露了出来,提着史丹的耳朵直指鼻子抱怨起来:“混蛋,如果不是你,我刚才怎么会失态,还有,你昨晚到底有没有…”话说到一半,如冰突然欲言又止了,含着委屈跑进了客栈。临走之前,还特意赏了史丹一“饼”如冰走后,史丹呲牙咧嘴的揉着耳朵冲如冰背影喊道:“说了多少遍,没有,没有”

    晓婷看了我一眼转身跟进劝慰如冰和刺探情报。

    “嘿嘿,你把人家小姑娘怎么了,人家可是贞操烈女,别忘了这可是古代,封建意识很强的,万一脑子一短路,上个吊,跳个楼,服个毒的你担当得起吗?嘿嘿”齐飞过来其乐津津的问道。

    “滚蛋”在公愤难平下史丹终于扭扭捏捏的开了口:“昨儿…太冷了,她让我睡地上,也不给我被子,半夜冷的慌,迫不得已才上床和她一起睡,再说又没挨着,中间隔了条缝呢”史丹越说越觉得他有委屈似的,不过在这方面,男生再怎么狡辩,受害的一方也绝对不可能换成你。女孩子是有公众保护权的,欺负了女孩子,就好像和整个社会道德观念作对,没有人会站在男孩子这一方的。“你这不是找死吗。”

    “咿呀”大家同时对史丹所说深存质疑,“如此娇艳一女子,你会不动心?你会乖乖的睡觉?”假正经的无情搞清了真相后反问着史丹。

    “边去,真没有,我还没有禽兽到那一步”史丹极力为自己辩证,我心里却矛盾重重。史丹和如冰同榻,但史丹没有做出出格的事,可我与晓婷同榻,却做出了出格的事,即使主动的一方不同,但受伤害的都是女方,这样一比,我比史丹更禽兽吧。

    “她不会真自寻短见吧”虽然史丹在这件事上不承认是自己错了,但他深切的清楚古代女子最注重贞洁,而且宁愿做烈女也不愿失贞洁。

    “为以防万一,晓婷已经跟上去了,你放心吧”虽然晓婷在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受到了伤害,可她不会计较,她还是挺深明大义的,所以我不担心如冰会和晓婷双双把毒服。然后双双把“家”还。

    ……

    “对了,你刚才是怎么做到的,林叔和你几乎是同一秒刷的一下就都出现在晓婷的身旁”齐飞对史丹的事失去了兴趣,兴冲冲的问起我来。倒是无情,显得若有所思,很平静,一个人呆呆的望着远处正在给我们收拾行李的林叔。

    “怎么了?”我擦净脸上齐飞喷给我的唾沫星子,带着一股臭脚丫子味,这酸爽,太够劲。无情对我露出恶心的表情,便认真地说道:“林叔看上去好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听无情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林叔不是普通的人,至少从他刚才的身手来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