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收徒
再过几日便是冬至，自从瑶妃搬回瑄瑶殿后，灏帝每日都来看望瑶妃，瑶妃仍是不睬理他。虽然那日在冷宫彼此解了心结，但到底还是有些生疏。南宫贤日日来请安，每每这时候，瑶妃面上才露出些许喜色。而灏帝也学聪明了，派人打探好南宫贤每日的行程，每到儿子来请安之时，灏帝就好巧不巧地出现在瑄瑶殿，时日多了，瑶妃自然也懒得与他计较，爱来便来，只是面上却没那么冷了。
瑶妃的封号一直保留，现如今身为贵妃的她，子凭母贵。
于是，朝堂上频频出现弹劾太子的折子。户部尚书呈奏弹劾太子强占官田，自收赋税。工部弹劾太子干涉江南水利，侵吞营事经费。还有兵部...太子亲卫与兵部来往密切。这一桩桩一件件，直直指向太子，若罪证确凿，太子之位不仅不保，仅与兵部来往密切就足以定他个居心叵测意图谋反之罪。而太子一党则出面澄清，称这些都是诬陷！谁有天大的胆子敢诬陷一国太子？如果太子被废，贤王最有可能成为下任太子，那么朝堂的党派之争就渐渐浮出水面，表面看起来是太子和贤王相争。
不仅是这样，左相明甫在朝堂上扔出重磅炸弹，太子勾结江湖门派！这下震惊满朝文武！于桑自开国以来就有祖训，朝廷之人不得与江湖门派过往密切，否则以图谋不轨论罪。这下好了，太子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被推上风口浪尖。灏帝被气得当场吐血。
当事人太子和南宫贤二人却沉着得很，不仅不为自己辩解，反而都互相为对方喊冤。这是闹的一出什么戏？灏帝看不懂了，群臣更看不懂了。无奈，灏帝只得下令暂时将太子关押在司惩院，由刑部着手彻查此事。而对南宫贤，灏帝并未提及如何处置，这也让贤王一党欣喜不已，更加确信了瑶贵妃的实力。
怀文一早进了贤王府在书房等南宫贤，却被下人告知王爷尚未起身。这让怀文很是诧异，谁不知道这个贤王爷是个勤勉的王爷，从不贪眠。问了下人昨日王爷宿在哪里，得知是秦夫人院里。怀文顿时明了了...
后日便是冬至。天愈发冷了，上官卿凝这次空冥结束之后，不似前几次那般颓软无力，而是倍感神清气爽，整个人也精神焕发，面上的红润渐渐明显，这都要归功于这段时间的苦练。她的任督早已打通，内外兼修，内有大空冥提升内力，凝聚真气，外有悠南子的武功绝学—凌花残血剑法。现在的体质也较之前强健了许多。
每次空冥，她都会回忆起一些零星片段，这些不再是通过幻像看到的，而是自脑海深处记起的，那个千年魂元出来的次数越来越少，现在已有好些时日没有动静了。而属于自己的记忆正在慢慢恢复。
圣女之心如今正戴在上官卿凝的脖子上，她的魂元充盈的速度并不快，正是因为有一部分魂力被圣女之心吸收，这些魂力化为髓元源源不断注入八部族长的灵魂中。
收了功法，调整好气息。云秀似一阵风似的飘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上气不接下气道“小，小姐，信，怀文先生的书信。”
上官卿凝听是怀文来信，马上穿了鞋子急急过去。一把扯过云秀手里的信笺，看过之后会心一笑，露出明媚的神情。信上说王爷冬至过后便会接她回赫京，让她先准备准备。另外，那几个小家伙都非常想念王妃，盼她回府云云...信末，还提及了下，柳夫人和赵夫人已被王爷遣送出府。这倒令她非常吃惊，却也不愿多费心思琢磨。
“小姐，怀文先生信上说了些什么呀？看把小姐高兴得像吃了蜜饯。”
上官卿凝盯着云秀的小脸，不答反笑，眼里携着遐迩对她说道“这书信，只怕是邵护卫给你的吧？嗯？”
云秀腾得红了脸，“小姐，是...是我，哎，是我送洗好的衣衫给云天少爷，半路碰上邵护卫，他便让我捎了回来的。”
“哼，他倒省了事儿，我还当他是不待见我，不将我这个王妃放在眼里呢。你啊，也不知道你是谁家的丫鬟，尽巴巴的替别人做事。”上官卿凝心里嘀咕，这邵捷胆子也越来越大了，个个都不把自己当回事儿，这王妃当得也太憋屈了。
不过嘀咕归嘀咕，她就是这副样子，永远都板不起脸来对旁人。端架子这种事，实在不爱做。
“只是顺路的事情，到了小姐这里，就偏偏成了巴巴得了，我这好心啊，只怕被某人给当成那啥了，哎呀，我这命怎得好苦啊...”平日里散漫惯了，如今这主仆俩干脆随性一回，弄得主不像主，仆不像仆的。这小丫头也越发调皮大胆起来，竟然都敢嘲讽自家小姐了。
上官卿凝好笑的气她“还敢嫌命苦，我看早该打发了你嫁人的好，省得尽跟我还嘴~”
“我才不嫁人，我可是要伺候小姐一辈子的，小姐别想赶我走，我就赖上小姐了~”
“傻吧你就...哪有伺候一辈子的道理。”
......
官道上，南宫贤与怀文快马加鞭一路不得闲，把后面的护卫远远甩开了老远。
冬至这天，一大早起别院上下都开始忙碌起来。
“这个，往旁边一点，对，对，再向下一些，对，就这样，轻点放，别碰坏了。”
“哎哎，这个，怎么还放在这儿啊？快送去云天少爷房里，赶紧去。”
“不行，这个这样做是不对的，这样面团发硬，小姐可是不爱吃的。”
“站，站住...那是去年的陈茶了，怎么还能用，快去换新茶，一会小姐便要给悠前辈奉茶了。”
“......”
云秀的瘦小身影不时穿梭往来各个厅室，连厨房都不放过，俨然一个女指挥家。上官卿凝莫不好笑，心里却暖暖的。
“师姐，该去给师傅奉茶了。”
“云天，你也得去，如今你是师姐的弟弟，不如让师傅破例收了你，我便多个师弟了，你说呢？”
上官卿凝和云天同时挖了何萧晗一眼，不搭理他，二人同行倒将他甩在身后。
“哎，等等我啊，这叫什么事儿嘛....”何萧晗一溜烟地追上去。
悠南子等在正厅，上官卿凝三人进来端了茶给他奉茶。
“我说小凝儿，这拜礼就不用了吧，为师没那些个讲究。”
上官卿凝坚持一定要，“师傅待我恩重如山，在徒儿心中，师傅是与父亲一般重要的。请师傅受徒儿一拜，愿师傅身体安康，福寿延绵，日后徒儿定好好孝敬师傅，努力练功，不给师傅丢脸。”
说完跪下恭恭敬敬嗑了三个响头。
何萧晗也如是一般，给悠南子磕了三个头。
悠南子眼里闪着泪花，喝了那茶。一把老骨头何时见过这么煽情的场面啊，心里又有点怨小凝儿搞这么隆重，害自己在晚辈面前哭鼻子，太太太丢脸了...
云天待他二人行完礼，手捧热茶噗通跪于悠南子面前，无比诚恳得说道“请悠前辈收下晚辈为徒吧，晚辈定虚心学习业技，尊师尚道，不辱师门。”
这一出，悠南子万万没想到，愣是打了他个措手不及。不过他已多年不曾再收徒弟了，虽然这个云天品行资质都令自己满意，可是这不收徒的规矩却不好打破啊。
悠南子捋着花白的胡须，故作为难道“云天小子，快快起来。老夫已经多年不收徒了，你若是想学得我门本事，自是跟着小凝儿便可。老夫可是没有不准她收徒弟呐。”
“师傅，这不妥吧。我与云天乃是姐弟，若拜了师徒，这辈分岂不乱套？再说以我的才学，恐怕无法担此重任，莫要误人子弟才好啊。”上官卿凝听出门道，师傅他老人家只怕是早就心中有打算，白白算计了自己一遭，谁不知道师傅不好当啊。所以她想也不想地就表示拒绝，再说云天心脉打通之后，武学修为只怕在自己之上，除了医术自己没什么好教授与他的。
本着坑你没商量的原则，悠南子一本正经道“行了拜师礼，师徒名分便有了。这所谓师徒姐弟只是称呼罢了，谁说传道授业的就不能是自己的姐姐了？日后云天小子仍可唤你一声姐姐，拜师只是为了让他能正大光明学习我门业技。当然回了师门之后，还是要称呼老夫一声师祖的。哈哈哈哈...云天小子，你可明白？”
原来师傅竟存了这样的心思，为了当师祖可谓煞费苦心呀。
云天当下便转过方向，不卑不亢对着上官卿凝重重嗑下三个响头，“师傅在上，请受徒弟一拜。”
这下上官卿凝想反对也没用了。接过云天再递过来的茶水，递到嘴边轻轻抿了一小口，起身去扶云天，“好了好了，快起来吧。”
云天又对向悠南子一拜“拜见师祖。”
还有何萧晗，云天也施礼向相“拜见师叔。”
好小子，孺子可教也。悠南子笑眯眯得点头称赞，不由为自己的聪明才智偷偷高兴，也为自己得了个这么好的徒孙兴奋不已。
“哈哈哈，小子，这回我成了你的师叔了，你这师傅拜的好，拜的好哇。放心，有师叔我在，日后谁也不敢欺负了你去。”何萧晗眉飞色舞，高兴地手舞足蹈，这回看你怎么觊觎我师姐...
......只剩下满是无语的上官卿凝，自己身边这都是一群什么人啊。
“姐姐，若是不论同门辈分，你我二人是姐弟，你说师叔他该如何称呼我啊？”
云天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正如师祖说的，师傅只是个称谓，毕竟他们姐弟关系在先，所以他仍旧唤她姐姐。至于何萧晗，他的司马昭之心早就路人皆知了，此刻不失为一个报复他的好机会，云天自然不会放过。
何萧晗方才明白过来，紫着一张脸吼道“你！休想！哼。”
这一嗓子惹得众人哈哈大笑，好不热闹。
午饭时候了，在上官卿凝的提议下，大家都不拘小节，撇开那些个俗门礼节，凡是别院里的人，除了护卫轮流值守之外，其他的都聚在一起乐呵呵地吃顿饭。上官卿凝这一桌自是加了云秀和邵捷。
在于桑，冬至节是个大节。上至百官贵族，下至平民百姓，都在这一天大肆欢庆。更不用说皇帝祭天，百官和外藩使节参加朝会有多么隆重了。
吃了晌午饭，云秀便张罗着跑到厨房帮忙准备晚餐了。上官卿凝也嚷嚷着一会要亲自包饺子好图个吉利，这主仆俩生生霸占了厨房，弄得下人们不知如何是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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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妃的封号一直保留，现如今身为贵妃的她，子凭母贵。
于是，朝堂上频频出现弹劾太子的折子。户部尚书呈奏弹劾太子强占官田，自收赋税。工部弹劾太子干涉江南水利，侵吞营事经费。还有兵部...太子亲卫与兵部来往密切。这一桩桩一件件，直直指向太子，若罪证确凿，太子之位不仅不保，仅与兵部来往密切就足以定他个居心叵测意图谋反之罪。而太子一党则出面澄清，称这些都是诬陷！谁有天大的胆子敢诬陷一国太子？如果太子被废，贤王最有可能成为下任太子，那么朝堂的党派之争就渐渐浮出水面，表面看起来是太子和贤王相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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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他倒省了事儿，我还当他是不待见我，不将我这个王妃放在眼里呢。你啊，也不知道你是谁家的丫鬟，尽巴巴的替别人做事。”上官卿凝心里嘀咕，这邵捷胆子也越来越大了，个个都不把自己当回事儿，这王妃当得也太憋屈了。
不过嘀咕归嘀咕，她就是这副样子，永远都板不起脸来对旁人。端架子这种事，实在不爱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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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卿凝好笑的气她“还敢嫌命苦，我看早该打发了你嫁人的好，省得尽跟我还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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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这个，怎么还放在这儿啊？快送去云天少爷房里，赶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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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秀的瘦小身影不时穿梭往来各个厅室，连厨房都不放过，俨然一个女指挥家。上官卿凝莫不好笑，心里却暖暖的。
“师姐，该去给师傅奉茶了。”
“云天，你也得去，如今你是师姐的弟弟，不如让师傅破例收了你，我便多个师弟了，你说呢？”
上官卿凝和云天同时挖了何萧晗一眼，不搭理他，二人同行倒将他甩在身后。
“哎，等等我啊，这叫什么事儿嘛....”何萧晗一溜烟地追上去。
悠南子等在正厅，上官卿凝三人进来端了茶给他奉茶。
“我说小凝儿，这拜礼就不用了吧，为师没那些个讲究。”
上官卿凝坚持一定要，“师傅待我恩重如山，在徒儿心中，师傅是与父亲一般重要的。请师傅受徒儿一拜，愿师傅身体安康，福寿延绵，日后徒儿定好好孝敬师傅，努力练功，不给师傅丢脸。”
说完跪下恭恭敬敬嗑了三个响头。
何萧晗也如是一般，给悠南子磕了三个头。
悠南子眼里闪着泪花，喝了那茶。一把老骨头何时见过这么煽情的场面啊，心里又有点怨小凝儿搞这么隆重，害自己在晚辈面前哭鼻子，太太太丢脸了...
云天待他二人行完礼，手捧热茶噗通跪于悠南子面前，无比诚恳得说道“请悠前辈收下晚辈为徒吧，晚辈定虚心学习业技，尊师尚道，不辱师门。”
这一出，悠南子万万没想到，愣是打了他个措手不及。不过他已多年不曾再收徒弟了，虽然这个云天品行资质都令自己满意，可是这不收徒的规矩却不好打破啊。
悠南子捋着花白的胡须，故作为难道“云天小子，快快起来。老夫已经多年不收徒了，你若是想学得我门本事，自是跟着小凝儿便可。老夫可是没有不准她收徒弟呐。”
“师傅，这不妥吧。我与云天乃是姐弟，若拜了师徒，这辈分岂不乱套？再说以我的才学，恐怕无法担此重任，莫要误人子弟才好啊。”上官卿凝听出门道，师傅他老人家只怕是早就心中有打算，白白算计了自己一遭，谁不知道师傅不好当啊。所以她想也不想地就表示拒绝，再说云天心脉打通之后，武学修为只怕在自己之上，除了医术自己没什么好教授与他的。
本着坑你没商量的原则，悠南子一本正经道“行了拜师礼，师徒名分便有了。这所谓师徒姐弟只是称呼罢了，谁说传道授业的就不能是自己的姐姐了？日后云天小子仍可唤你一声姐姐，拜师只是为了让他能正大光明学习我门业技。当然回了师门之后，还是要称呼老夫一声师祖的。哈哈哈哈...云天小子，你可明白？”
原来师傅竟存了这样的心思，为了当师祖可谓煞费苦心呀。
云天当下便转过方向，不卑不亢对着上官卿凝重重嗑下三个响头，“师傅在上，请受徒弟一拜。”
这下上官卿凝想反对也没用了。接过云天再递过来的茶水，递到嘴边轻轻抿了一小口，起身去扶云天，“好了好了，快起来吧。”
云天又对向悠南子一拜“拜见师祖。”
还有何萧晗，云天也施礼向相“拜见师叔。”
好小子，孺子可教也。悠南子笑眯眯得点头称赞，不由为自己的聪明才智偷偷高兴，也为自己得了个这么好的徒孙兴奋不已。
“哈哈哈，小子，这回我成了你的师叔了，你这师傅拜的好，拜的好哇。放心，有师叔我在，日后谁也不敢欺负了你去。”何萧晗眉飞色舞，高兴地手舞足蹈，这回看你怎么觊觎我师姐...
......只剩下满是无语的上官卿凝，自己身边这都是一群什么人啊。
“姐姐，若是不论同门辈分，你我二人是姐弟，你说师叔他该如何称呼我啊？”
云天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正如师祖说的，师傅只是个称谓，毕竟他们姐弟关系在先，所以他仍旧唤她姐姐。至于何萧晗，他的司马昭之心早就路人皆知了，此刻不失为一个报复他的好机会，云天自然不会放过。
何萧晗方才明白过来，紫着一张脸吼道“你！休想！哼。”
这一嗓子惹得众人哈哈大笑，好不热闹。
午饭时候了，在上官卿凝的提议下，大家都不拘小节，撇开那些个俗门礼节，凡是别院里的人，除了护卫轮流值守之外，其他的都聚在一起乐呵呵地吃顿饭。上官卿凝这一桌自是加了云秀和邵捷。
在于桑，冬至节是个大节。上至百官贵族，下至平民百姓，都在这一天大肆欢庆。更不用说皇帝祭天，百官和外藩使节参加朝会有多么隆重了。
吃了晌午饭，云秀便张罗着跑到厨房帮忙准备晚餐了。上官卿凝也嚷嚷着一会要亲自包饺子好图个吉利，这主仆俩生生霸占了厨房，弄得下人们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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