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辣手
此言一出，慕容薇和碧荷皆是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慕容薇蹙眉，“想不到西南边地，竟有如此习俗。”
阿昌点头道：“正是如此，中土很多人认为这是一种蒙昧无知的表现，可是某却不这么看。”
“哦？”
慕容薇抬了抬眉毛。
“某少年时有幸去过摩梭部的领地，那里根本不是很多人想象的落后、愚昧，人们生活在贫困之中；相反的，某看到的却是高原上一望无尽的草海中成片成片的牛羊，牧民唱着欢快的牧歌，他们会热情款待四方的来客，香喷喷热腾腾的酥油茶令某至今都是怀念不已。”
阿昌如实道，而慕容薇也知道他说的不会有假。
西南澜风三十六部的境内，越是往西北而去，地势便是越高，气候也是愈发寒冷，这种地方是种不了庄稼的，但是有着一片片广袤辽阔的草场。
她是王国的继承人，这些地理常识当然是知道的。
听阿昌说得认真，慕容薇忍不住笑道：“照你说的，那这摩梭部跟西北草原的那些牧民又有什么分别，据说那些牧民也很是开明的。”
言语间的语气却对这个西南来的男子却不再见外了。
阿昌一拱手，“殿下说得对，一族风俗如此，我们又怎能随意指手画脚。”
“而且”，见慕容薇没有反对，阿昌又道，“我们西南那边，大部分人谈婚论嫁最看重的不是对方的家世、地位，就算这人一贫如洗，只要姑娘家看上了他的人品才干，那么什么都是可能的。”
碧荷微张着小嘴，听得专注，神色却有几分怀疑。
慕容薇表现好些，恬静的脸上波澜不惊，可是探询的目光暴露了内心的想法。
见她们的样子，阿昌笑了笑，道：“殿下，我们西南那边，与你们中土不同，没那么多的门户之见，一对男女，只要情投意合，他们的家长一般是不会反对的。”
“情投意合么。”
慕容薇沉吟着，忽的想起爷爷慕容昭远关于自己婚事的安排，若有所思，莫明的悲上心头，神色一黯。
“怎么，某说的有什么不对吗？”见慕容薇突然变了脸色，阿昌赶紧回想自己哪里冒犯了这位美貌而尊贵的女子，一国的未来君王。
“没什么，可能是着凉了。”
慕容薇掩饰着情绪，对着碧荷道：“有点晚了，我们走吧。”
说着从花园的石凳上起身走下了台阶，碧荷连忙跟上。
走到一半时，慕容薇忽然转身，把正贪婪地看着着慕容薇美好背影的阿昌吓了一跳。
“你说的很对，只要情投意合，那就够了。”
慕容薇大声道，随即在碧荷及一众侍卫的陪护下离开了花园。
．．．．．．
出了天香阁的地下迷宫，燕九诚在天香阁的最高层见到了消失两日的陆嫣儿。
陆嫣儿依旧戴着帏帽，遮挡着容颜，燕九诚却没有探究的兴致，看向陆嫣儿的目光很是冷漠，隐隐带着几分厌恶。
就在他和谭清林结束当阳谷的战事，与其他魔教人马汇合赶往绥远城的时候，恰好途径曾被烈火焚烧的飞鹰涧。
尽管大火基本上是熄灭了，可是依旧有浓重的黑色烟雾在山谷内迟滞不去。
黑烟浓的不像样子，燕九诚一看便知里面一定有什么古怪。
他站在山坡上，处于上风处，不虞浓烟会随风势朝着这边移动，可是借着午后明亮的日光，他看清了谷内的情形。
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几欲作呕。
料峭的山石之间，横七竖八的摆放着数百具尸体，粗粗看去，怕是有五六百之多，个个死得惨不忍睹，不忍直视。
大部分人都是面色黑得像炭，大张着嘴，胸腹处高高的鼓了起来，脸上七窍流血，道道血痕，衬着乌黑的脸，平添了几分诡异。
接着燕九诚看到有几具尸首则是双手撕扯着喉咙，有的已经是抓得稀烂，脸色狰狞而痛苦，想必是死前曾遭受了极大的折磨。
如果这样倒也罢了，他也是久经沙场的人了，见过尸体比眼前的不知多了多少，可是他却看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
有的死者在撕扯咽喉的时候无意中拉开了胸口的衣襟，燕九诚目力惊人，远远地就看到裸露出来的胸口处竟是白色的，一团一团的，与黑漆漆的脸色截然不同。
定睛看去，原来那一团团的白色竟是一大群密密麻麻的白色蛆虫。
那蛆虫白白胖胖的，比平常虫子大了不少，更兼紧紧地团在一起，彼此交错、缠绕，争相吸食着新死的尸体里依旧鲜活的血肉。
肚腹之内一阵阵翻腾，燕九诚强忍着恶心，对旁边的谭清林道：
“这是你们做的。”
顺着燕九诚的目光，谭清林也看到了谷中的惨状，也不禁有些动容，不过也只是皱了皱眉。
“这是陆圣使的杰作，如果没有她的出手，我们不可能这么快就消灭这么多的血衣卫高手。”
谭清林淡淡道，语气有些不快，似乎也不想提这个话题。
燕九诚却追问道：“这陆圣使是何方神圣？竟然用这等下作手段。”
谭清林忍不住看了燕九诚一眼，神色有些古怪。
“怎么？”
燕九诚讶然道。
“没什么。”谭清林笑了笑，似嘲弄，似鄙夷，甚至还有几分惧意。
“这位陆圣使，可就是一路上陪着你们到这里的那位姑娘啊。”
数百条人名啊，就被这种手段生生抹杀了。
燕九诚自问手上的血腥已经不少，可他也是不能接受这种毒辣的手段，尽管这也是见效最快、损失最小的办法，可是他更情愿与这些死不瞑目的高手们堂堂正正的打。
“飞鹰涧的那些血衣卫，都是你做的？”
陆嫣儿轻轻颔首，算是默认。
虽然是得到了陆嫣儿的确认，可是心里却有种说不清的怅然若失的感觉。
一路上，虽然陆嫣儿的手段毒辣了点，但他认为这是一个女人自保的手段，在这个男人做主的世界里，这也算是合情合理。可是现在却在没有受人威胁的情况下，一出手就是数百条人命，燕九诚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燕九诚冷冷看了她一眼，不再说话，气氛有点冷淡。
一旁的冰羽看出不对，连忙道：“快吃吧，这菜都快凉了。”
顺手夹了一块浇了酱汁的牛肉放进了燕九诚的碗里。
燕九诚微微皱眉，一旁的陆嫣儿也是注意到了这个动作，忍不住扫了冰羽一眼。
冰羽面色微红，掩饰道：“如果不是燕大人，下官就要死在那奸贼的手里了。”
说着举起酒杯，“下官敬大人一杯，多谢大人救命之恩。”
燕九诚举杯道：“不必多礼，换了谁都会这么做的。”
换了谁也不一定会救我吧，冰羽却是这样想的。
当下转头看向陆嫣儿。
“姐姐有什么打算呢？”
陆嫣儿帏帽之下的面纱轻轻晃动，似乎是笑了笑。
“姐姐还有事做，你们走后，姐姐也要走的。”
冰羽明智地没有问是什么事，这位陆圣使向来是师父的心腹，许多机密大事都是参与其中，有些事情，就连她也是不便知道的。
“那就祝姐姐一路顺风了。”冰羽举起了杯子。
“多谢小姐。”
一旁的燕九诚却在寻思，看来这事情还没有完，按理陆嫣儿应该回白杨镇才是，听她的口气，似乎是又接了什么重要的任务，需要她亲自出马。
燕九诚已经知道冰羽在魔教的内部必然身份极高，从这一次魔教在大燕境内的人马几乎倾巢而出就可以看得出来。而这位陆圣使，一定是魔教中的重要人物，连她都出动了，难道眼下还有什么任务比歼灭企图击杀冰羽的蔷薇盟、血衣卫还重要么？
燕九诚心思百转，也只是怀疑到了魔教与军机处的岳晨晖有勾结。在地下的迷宫里，他亲眼见到了万弩齐发之下，蔷薇盟的高手如被霜打了的茄子一般纷纷凋零的场景。
伏波弩威力之大，百步之内竟然能连续穿透三个人而余势不衰，直直钉入墙壁，他自问要躲如此强弩也是几乎没有可能。
很显然这是军机处新研发的武器，却只能由步兵使用。燕九诚带的部下就是骑兵，很明显骑兵是开不了这种需要极大力气才能张开的大弩的，但是若由步兵使用，箭雨之下，近两百步内就没有一个活人了。
原来岳晨晖为了通往权势的巅峰而不择手段，已经勾结上了魔教了么？
想不到权力的诱惑以至于斯！
看来岳晨晖不除，大燕一日不宁。
燕九诚心里感叹，面色却是如常。
就在三个人在楼上谈笑风生的时候，叶无涯却在地下的一处密室里交代着任务。
“等嫣儿去了远东之后，你去联络东都的杨念青，让他朝岳晨晖转达我的谢意，就说，我圣教会支持他颠覆大燕国慕容氏，助他登上大燕国的权力之巅。”
下首的一个矮瘦的老人拱手道：教主有命，怎能不尽心尽力。”
叶无涯笑道，“谭堂主不必多礼，如此，有劳了。”
说罢看向旁边的陆长老。
“你女儿此次立下大功，如果没有她，我们不可能如此轻易地就消灭了这么多的血衣卫高手。”
陆长老青郁郁的脸上面无表情，“多谢教主称赞。”
叶无涯看他神色，有些不喜，却和颜悦色道：“待此间事了，等她从远东回来，就让她主持西南的事务吧。”
陆元抱拳道，“如此，多谢教主厚爱。”
“只是”，陆元又补充道，“这一次虽然重创了蔷薇盟的爪牙，但是有一个人却逃脱了，属下以为，是不是要斩尽杀绝呢？”
叶无涯的眼睛眯了起来，却是笑了。
“你觉得有必要么？”
“打蛇不死，必受其害！”陆元急道。
叶无涯转过头，看着陆元，仔细端详着。
过了片刻才慢慢道道：
“还请陆长老高抬贵手，此人于我有大用！”
慕容薇蹙眉，“想不到西南边地，竟有如此习俗。”
阿昌点头道：“正是如此，中土很多人认为这是一种蒙昧无知的表现，可是某却不这么看。”
“哦？”
慕容薇抬了抬眉毛。
“某少年时有幸去过摩梭部的领地，那里根本不是很多人想象的落后、愚昧，人们生活在贫困之中；相反的，某看到的却是高原上一望无尽的草海中成片成片的牛羊，牧民唱着欢快的牧歌，他们会热情款待四方的来客，香喷喷热腾腾的酥油茶令某至今都是怀念不已。”
阿昌如实道，而慕容薇也知道他说的不会有假。
西南澜风三十六部的境内，越是往西北而去，地势便是越高，气候也是愈发寒冷，这种地方是种不了庄稼的，但是有着一片片广袤辽阔的草场。
她是王国的继承人，这些地理常识当然是知道的。
听阿昌说得认真，慕容薇忍不住笑道：“照你说的，那这摩梭部跟西北草原的那些牧民又有什么分别，据说那些牧民也很是开明的。”
言语间的语气却对这个西南来的男子却不再见外了。
阿昌一拱手，“殿下说得对，一族风俗如此，我们又怎能随意指手画脚。”
“而且”，见慕容薇没有反对，阿昌又道，“我们西南那边，大部分人谈婚论嫁最看重的不是对方的家世、地位，就算这人一贫如洗，只要姑娘家看上了他的人品才干，那么什么都是可能的。”
碧荷微张着小嘴，听得专注，神色却有几分怀疑。
慕容薇表现好些，恬静的脸上波澜不惊，可是探询的目光暴露了内心的想法。
见她们的样子，阿昌笑了笑，道：“殿下，我们西南那边，与你们中土不同，没那么多的门户之见，一对男女，只要情投意合，他们的家长一般是不会反对的。”
“情投意合么。”
慕容薇沉吟着，忽的想起爷爷慕容昭远关于自己婚事的安排，若有所思，莫明的悲上心头，神色一黯。
“怎么，某说的有什么不对吗？”见慕容薇突然变了脸色，阿昌赶紧回想自己哪里冒犯了这位美貌而尊贵的女子，一国的未来君王。
“没什么，可能是着凉了。”
慕容薇掩饰着情绪，对着碧荷道：“有点晚了，我们走吧。”
说着从花园的石凳上起身走下了台阶，碧荷连忙跟上。
走到一半时，慕容薇忽然转身，把正贪婪地看着着慕容薇美好背影的阿昌吓了一跳。
“你说的很对，只要情投意合，那就够了。”
慕容薇大声道，随即在碧荷及一众侍卫的陪护下离开了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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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天香阁的地下迷宫，燕九诚在天香阁的最高层见到了消失两日的陆嫣儿。
陆嫣儿依旧戴着帏帽，遮挡着容颜，燕九诚却没有探究的兴致，看向陆嫣儿的目光很是冷漠，隐隐带着几分厌恶。
就在他和谭清林结束当阳谷的战事，与其他魔教人马汇合赶往绥远城的时候，恰好途径曾被烈火焚烧的飞鹰涧。
尽管大火基本上是熄灭了，可是依旧有浓重的黑色烟雾在山谷内迟滞不去。
黑烟浓的不像样子，燕九诚一看便知里面一定有什么古怪。
他站在山坡上，处于上风处，不虞浓烟会随风势朝着这边移动，可是借着午后明亮的日光，他看清了谷内的情形。
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几欲作呕。
料峭的山石之间，横七竖八的摆放着数百具尸体，粗粗看去，怕是有五六百之多，个个死得惨不忍睹，不忍直视。
大部分人都是面色黑得像炭，大张着嘴，胸腹处高高的鼓了起来，脸上七窍流血，道道血痕，衬着乌黑的脸，平添了几分诡异。
接着燕九诚看到有几具尸首则是双手撕扯着喉咙，有的已经是抓得稀烂，脸色狰狞而痛苦，想必是死前曾遭受了极大的折磨。
如果这样倒也罢了，他也是久经沙场的人了，见过尸体比眼前的不知多了多少，可是他却看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
有的死者在撕扯咽喉的时候无意中拉开了胸口的衣襟，燕九诚目力惊人，远远地就看到裸露出来的胸口处竟是白色的，一团一团的，与黑漆漆的脸色截然不同。
定睛看去，原来那一团团的白色竟是一大群密密麻麻的白色蛆虫。
那蛆虫白白胖胖的，比平常虫子大了不少，更兼紧紧地团在一起，彼此交错、缠绕，争相吸食着新死的尸体里依旧鲜活的血肉。
肚腹之内一阵阵翻腾，燕九诚强忍着恶心，对旁边的谭清林道：
“这是你们做的。”
顺着燕九诚的目光，谭清林也看到了谷中的惨状，也不禁有些动容，不过也只是皱了皱眉。
“这是陆圣使的杰作，如果没有她的出手，我们不可能这么快就消灭这么多的血衣卫高手。”
谭清林淡淡道，语气有些不快，似乎也不想提这个话题。
燕九诚却追问道：“这陆圣使是何方神圣？竟然用这等下作手段。”
谭清林忍不住看了燕九诚一眼，神色有些古怪。
“怎么？”
燕九诚讶然道。
“没什么。”谭清林笑了笑，似嘲弄，似鄙夷，甚至还有几分惧意。
“这位陆圣使，可就是一路上陪着你们到这里的那位姑娘啊。”
数百条人名啊，就被这种手段生生抹杀了。
燕九诚自问手上的血腥已经不少，可他也是不能接受这种毒辣的手段，尽管这也是见效最快、损失最小的办法，可是他更情愿与这些死不瞑目的高手们堂堂正正的打。
“飞鹰涧的那些血衣卫，都是你做的？”
陆嫣儿轻轻颔首，算是默认。
虽然是得到了陆嫣儿的确认，可是心里却有种说不清的怅然若失的感觉。
一路上，虽然陆嫣儿的手段毒辣了点，但他认为这是一个女人自保的手段，在这个男人做主的世界里，这也算是合情合理。可是现在却在没有受人威胁的情况下，一出手就是数百条人命，燕九诚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燕九诚冷冷看了她一眼，不再说话，气氛有点冷淡。
一旁的冰羽看出不对，连忙道：“快吃吧，这菜都快凉了。”
顺手夹了一块浇了酱汁的牛肉放进了燕九诚的碗里。
燕九诚微微皱眉，一旁的陆嫣儿也是注意到了这个动作，忍不住扫了冰羽一眼。
冰羽面色微红，掩饰道：“如果不是燕大人，下官就要死在那奸贼的手里了。”
说着举起酒杯，“下官敬大人一杯，多谢大人救命之恩。”
燕九诚举杯道：“不必多礼，换了谁都会这么做的。”
换了谁也不一定会救我吧，冰羽却是这样想的。
当下转头看向陆嫣儿。
“姐姐有什么打算呢？”
陆嫣儿帏帽之下的面纱轻轻晃动，似乎是笑了笑。
“姐姐还有事做，你们走后，姐姐也要走的。”
冰羽明智地没有问是什么事，这位陆圣使向来是师父的心腹，许多机密大事都是参与其中，有些事情，就连她也是不便知道的。
“那就祝姐姐一路顺风了。”冰羽举起了杯子。
“多谢小姐。”
一旁的燕九诚却在寻思，看来这事情还没有完，按理陆嫣儿应该回白杨镇才是，听她的口气，似乎是又接了什么重要的任务，需要她亲自出马。
燕九诚已经知道冰羽在魔教的内部必然身份极高，从这一次魔教在大燕境内的人马几乎倾巢而出就可以看得出来。而这位陆圣使，一定是魔教中的重要人物，连她都出动了，难道眼下还有什么任务比歼灭企图击杀冰羽的蔷薇盟、血衣卫还重要么？
燕九诚心思百转，也只是怀疑到了魔教与军机处的岳晨晖有勾结。在地下的迷宫里，他亲眼见到了万弩齐发之下，蔷薇盟的高手如被霜打了的茄子一般纷纷凋零的场景。
伏波弩威力之大，百步之内竟然能连续穿透三个人而余势不衰，直直钉入墙壁，他自问要躲如此强弩也是几乎没有可能。
很显然这是军机处新研发的武器，却只能由步兵使用。燕九诚带的部下就是骑兵，很明显骑兵是开不了这种需要极大力气才能张开的大弩的，但是若由步兵使用，箭雨之下，近两百步内就没有一个活人了。
原来岳晨晖为了通往权势的巅峰而不择手段，已经勾结上了魔教了么？
想不到权力的诱惑以至于斯！
看来岳晨晖不除，大燕一日不宁。
燕九诚心里感叹，面色却是如常。
就在三个人在楼上谈笑风生的时候，叶无涯却在地下的一处密室里交代着任务。
“等嫣儿去了远东之后，你去联络东都的杨念青，让他朝岳晨晖转达我的谢意，就说，我圣教会支持他颠覆大燕国慕容氏，助他登上大燕国的权力之巅。”
下首的一个矮瘦的老人拱手道：教主有命，怎能不尽心尽力。”
叶无涯笑道，“谭堂主不必多礼，如此，有劳了。”
说罢看向旁边的陆长老。
“你女儿此次立下大功，如果没有她，我们不可能如此轻易地就消灭了这么多的血衣卫高手。”
陆长老青郁郁的脸上面无表情，“多谢教主称赞。”
叶无涯看他神色，有些不喜，却和颜悦色道：“待此间事了，等她从远东回来，就让她主持西南的事务吧。”
陆元抱拳道，“如此，多谢教主厚爱。”
“只是”，陆元又补充道，“这一次虽然重创了蔷薇盟的爪牙，但是有一个人却逃脱了，属下以为，是不是要斩尽杀绝呢？”
叶无涯的眼睛眯了起来，却是笑了。
“你觉得有必要么？”
“打蛇不死，必受其害！”陆元急道。
叶无涯转过头，看着陆元，仔细端详着。
过了片刻才慢慢道道：
“还请陆长老高抬贵手，此人于我有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