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最后的记忆
sat jan 09 11:51:37 cst 2016
雪罗煞的妖力消失后，天空一直再未下雨，也就无从判定灵气的来源。正又赶上一年一度的文化庙会，道长事宜诸多，只好先将此事搁置。
庙会当日，观里举行了隆重的祈福法会，随后又展开丰富活动，场面可谓热闹非凡！
小伊也客串表演了一个“仙子奏乐”。只见她身穿一袭绿纱长裙，端坐于古筝前，娴熟温婉地拨起琴弦，倒真有几分清凡脱俗之气！那个叫霍鹏的也一早就来了，一直围前围后地给莫颜各种拍照。雪罗煞却只杵在一边看愣了神儿，恍似眼前人就是莫颜一般……
忽然，一个小道士找到了雪罗煞。原来为了给这次庙会增添气氛，道长特意追加了一个节目――“老道擒妖”。妖，自然是由如假包换的雪罗煞亲自出马，举手投足间都自带特效呢！
果不其然，雪罗煞刚一上场，就吸引了众多游客围观。待他轻松展示了一段拳脚功夫及一连串的花式空翻后，场地更是被围得水泄不通！喝彩声、尖叫声此起彼伏，连绵不断。
正当得意时，雪罗煞忽于嘈杂声中辨出了小伊的声音。寻声一望，见小伊就扒在人群外的一棵树桠上，还正奋力朝向他挥动着手臂！
雪罗煞也兴奋地挥手回应，却见小伊突然摇臂晃身，似是重心不稳！情急之下，雪罗煞一个健步腾入空中，又于人群头顶微微借力，一脚踏上树桠，刚好拦腰截住仰面倒下的小伊！
众人均意外仰望，见雪罗煞抱着小伊从空中旋落，又纷纷散开避让。待二人四脚落地后，众人才恍然以为这也是表演的一部分，于是又爆出一阵赞叹的掌声！
此时，居山道长还候在场外准备登场“擒妖”。可还未等他搞清楚状况，游客们就已蜂拥而上，抢着跟雪罗煞合起影来！
“这小妖长得可真俊！”
“眉毛粗粗哒，睫毛绒绒哒！萌死啦……”
“刚刚表演的是英雄救美吗？太帅了！可不可以给我也来个公主抱？”
雪罗煞被一众女游客团团围住！起初他还有点小害羞，不大会儿便熟络起来，还主动配合着美女们的要求，摆出各种pose供她们拍照！
……
待游客们渐渐散去，小伊才靠近过来，眉目羞答地望着雪罗煞，轻声道：“我也想跟你……拍张照，好吗？”
雪罗煞腾地红起脸来，见小伊已举起手机，便小心探过身体，轻贴在小伊一旁。
见此情形，霍鹏急了，忙跑到二人身后欲将他们挤开，恰逢小伊按下快门的一刻。于是，手机的屏幕里瞬间定格下了两个灿烂的笑容，和一张刚好在二人身后露出的、神情不安的脸……
“小伊，我也要跟你单独拍！”霍鹏不甘心，强拉走了小伊。雪罗煞却接过手机，盯着屏幕里的照片，愣神了许久，许久。
……
傍晚时分，小伊表演完最后一段演奏后，到处找不见雪罗煞人影。最后还是在哈佛儿的引领下，于道观后身的山坡处寻到了他。斜阳之下，只见一个孤影远远坐立，显得格外落寞……
小伊渐渐走近，坐下来，故作轻松道：“发什么呆呢？”
雪罗煞蓦然侧首，看到小伊的刹那，眼光一闪，随即又黯淡下来。
小伊知道，刚刚的一瞬，雪罗煞又将自己看成了莫颜，于是微笑着掩饰尴尬，继续说道：“莫颜……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儿呢？”
雪罗煞抬眼凝向远方，稍后轻声道：“她，是个善良的姑娘。虽然身为天师，对妖却也怀有仁慈之心，从未随意伤害过它们。”
“那……你们是怎么相识的？”小伊又好奇问道。
“她救过我。之后我便留下来，随她一起修行。她教会了我很多东西，更让我明白，如何成为一只强大的妖……” 说话间，雪罗煞的眼中闪起淡淡的光，似是透出无限眷恋，只让小伊生出一丝羡慕。
“可是……”雪罗煞忽然低垂下头，悲痛道：“可是，我却重伤了她……”
小伊倍感意外，追问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于是，雪罗煞将陨石洞那晚的事情如实告诉了小伊。小伊甚为震惊，也终于了解了雪罗煞一直深藏于心底的纠结……
“难道莫颜带你修炼、送你护身符，都只是为了净化妖丹？”小伊不可思议道。
雪罗煞睁开泛红的眼睛，低声道：“我也曾这样想过。可是每次想起她，我都能感受到她心底的那份温暖与纯净……那样的她，又怎么可能是在骗我？”
小伊为难地看着雪罗煞，心中也很不是滋味。沉默了许久，方又开口道：“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不过，只有重返你那个时代，才能查清楚吧……”
雪罗煞沉默着不再讲话，只是久久地看向远方，神情甚为忧伤。
……
当日夜里，失眠的雪罗煞又坐在了老槐树上，倚靠着苍劲的树干，淡淡思忆起从前……
一次他随莫颜采药，遇到一位婆婆砍柴伤了脚，便背着婆婆送回了村庄。归来途中，莫颜一直神情落寞，还伤感说道：“终有一日，我也会变老。到那时候，雪罗煞还会陪在我身边么……”
“老得像刚刚那位婆婆一样？”他故作惊讶状沉思了片刻，忽而又嬉笑道：“那我也会像刚才那样，一直背着你的！”
莫颜只淡淡一笑，便默不作声地独自向前走去。那一刻，他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突然隐隐感到了一种不安……
之后，他从犬牙那里得知了能够溶化妖丹的方法，便找到莫颜，说他愿意舍弃妖血，变化成人类！莫颜却毅然否决道：“那只是无邪天师的设想，从未有人真正试过，一旦失败，你可能就会――”
他明白莫颜的担忧，只将她揽入怀中，轻声道：“你最信任的人不就是无邪天师吗？天师想出来的方法，一定可行。况且，就算是为了我……让我去试一试。好吗？”
莫颜仍犹豫不决。
于是他又笑道：“你不是一直担心，自己变成了老太婆，遭到嫌弃吗？可我担心的是，有一天老太婆不在了，我该怎么孤独的活在这个世上……”
莫颜紧咬嘴唇，眼眶颤动地凝视着雪罗煞，终于应允了他的请求。
……
最后的那个傍晚，天边云霞似火。他站在槐树上，看着莫颜送走了提亲的霍公子。随后他郁闷地跟着莫颜进到天师府，却见她递过一件新缝制的冬衣。
他一怔，纳闷道：“干嘛做冬衣呀，我又不会觉得冷！”
莫颜轻嗔道：“你若变成人类，就会感到冷了呀……”
他恍然明白，忙将新衣套在身上，欢喜道：“正合身呢！”
随后他又拉近莫颜，开心道：“今日过后，你就再也不用担心变成老太婆了！因为那时候，我也变成了一个糟老头儿！嘿嘿……”
莫颜红着脸，用指尖轻点了他的鼻子。他忽然抓住她的手指，愧疚道：“这指尖上的疤痕，真的消不去了？”
莫颜却甜甜笑道：“消不去了才好。就算是……我们初识的见证吧。”
……
这是雪罗煞心底存留的最后记忆。
睡梦中的他，脸上仍挂着一丝微笑，却感觉什么正在细细润湿着他的脸颊……
雪罗煞突然惊醒，只觉呼吸变得畅快许多！一爪扫出，顿时枝叶漫天横飞……
“你的妖力果真回来了！”树下忽然传来小伊的声音。雪罗煞低头看见道长跟小伊已站在那里。
“雪罗煞！爷爷想到了一种方法，或许可以送你回去！” 小伊撑着伞，兴奋喊道。
雪罗煞立即跳下树来，激动道：“什么方法？”
居山道长站在伞下，犹豫地说道：“我只是突然想到，如果你的妖力能再次恢复，说不定可以借你的灵气转化为小伊的灵力。”
雪罗煞惊诧道：“要我将灵气注给小伊吗？”
“嗯！如若小伊真的是莫颜转世的话，说不定可以吸收灵气，从而转为自己的灵力。古书上也有过类似的记载，天生灵性强的人，可以借力打力！”
“那我们就赶紧试试吧！我的妖力刚好也回来了，正好就趁现在！”雪罗煞满眼激动道。
“只是……”道长欲言又止，似乎有些为难。
“只是什么？”雪罗煞焦急道。
“只是这么做，可能会让小伊――跟你一起穿越！”道长终于吐露了心中的担忧。“小伊不会运气，不能做到远距离发力，只能靠直接接触龙晶才能将灵力注入。这样一来，龙晶一旦启动……”道长摇摇头，只叹息着没再继续。
雪罗煞也一时无语，他竟从未想到过这点。
沉默过后，小伊顽皮说道：“爷爷，您不是常说，一切自有天意吗？我们才刚想到这种方法，就赶上天空下雨，雪罗煞的妖力也回来了！难道这不正是天意吗？万一……我真的也一起穿越了，那就说明……是天意如此喽！”
道长踌躇地看了看小伊，无奈应道：“臭丫头，这种时候还开玩笑！不过……也只有试试看了！”说着，道长又转向雪罗煞，神色凝重道：“小伊要是真的穿越了，你可得保护她的安全，把她完好无损地给我送回来！”
“嗯！”雪罗煞郑重地点了点头。
于是，小伊深喘一口气，伸手握住了雪罗煞的护身符。雪罗煞也将灵力运于掌心，轻轻扣向小伊的双手……
蒙蒙细雨中，三个人都紧张地屏住了呼吸。随着灵力的慢慢注入，小伊感到手心渐渐发热，忽然掌中的龙晶一阵颤动，顿时似有万丈光芒从她的指缝间溢出！
道长也被这耀眼光芒晃得闭紧了双眼。待到光芒渐渐散去，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却惊见树下的二人均已消失无踪！
蒙蒙细雨中，唯剩一人还孤零立在原地……
雪罗煞的妖力消失后，天空一直再未下雨，也就无从判定灵气的来源。正又赶上一年一度的文化庙会，道长事宜诸多，只好先将此事搁置。
庙会当日，观里举行了隆重的祈福法会，随后又展开丰富活动，场面可谓热闹非凡！
小伊也客串表演了一个“仙子奏乐”。只见她身穿一袭绿纱长裙，端坐于古筝前，娴熟温婉地拨起琴弦，倒真有几分清凡脱俗之气！那个叫霍鹏的也一早就来了，一直围前围后地给莫颜各种拍照。雪罗煞却只杵在一边看愣了神儿，恍似眼前人就是莫颜一般……
忽然，一个小道士找到了雪罗煞。原来为了给这次庙会增添气氛，道长特意追加了一个节目――“老道擒妖”。妖，自然是由如假包换的雪罗煞亲自出马，举手投足间都自带特效呢！
果不其然，雪罗煞刚一上场，就吸引了众多游客围观。待他轻松展示了一段拳脚功夫及一连串的花式空翻后，场地更是被围得水泄不通！喝彩声、尖叫声此起彼伏，连绵不断。
正当得意时，雪罗煞忽于嘈杂声中辨出了小伊的声音。寻声一望，见小伊就扒在人群外的一棵树桠上，还正奋力朝向他挥动着手臂！
雪罗煞也兴奋地挥手回应，却见小伊突然摇臂晃身，似是重心不稳！情急之下，雪罗煞一个健步腾入空中，又于人群头顶微微借力，一脚踏上树桠，刚好拦腰截住仰面倒下的小伊！
众人均意外仰望，见雪罗煞抱着小伊从空中旋落，又纷纷散开避让。待二人四脚落地后，众人才恍然以为这也是表演的一部分，于是又爆出一阵赞叹的掌声！
此时，居山道长还候在场外准备登场“擒妖”。可还未等他搞清楚状况，游客们就已蜂拥而上，抢着跟雪罗煞合起影来！
“这小妖长得可真俊！”
“眉毛粗粗哒，睫毛绒绒哒！萌死啦……”
“刚刚表演的是英雄救美吗？太帅了！可不可以给我也来个公主抱？”
雪罗煞被一众女游客团团围住！起初他还有点小害羞，不大会儿便熟络起来，还主动配合着美女们的要求，摆出各种pose供她们拍照！
……
待游客们渐渐散去，小伊才靠近过来，眉目羞答地望着雪罗煞，轻声道：“我也想跟你……拍张照，好吗？”
雪罗煞腾地红起脸来，见小伊已举起手机，便小心探过身体，轻贴在小伊一旁。
见此情形，霍鹏急了，忙跑到二人身后欲将他们挤开，恰逢小伊按下快门的一刻。于是，手机的屏幕里瞬间定格下了两个灿烂的笑容，和一张刚好在二人身后露出的、神情不安的脸……
“小伊，我也要跟你单独拍！”霍鹏不甘心，强拉走了小伊。雪罗煞却接过手机，盯着屏幕里的照片，愣神了许久，许久。
……
傍晚时分，小伊表演完最后一段演奏后，到处找不见雪罗煞人影。最后还是在哈佛儿的引领下，于道观后身的山坡处寻到了他。斜阳之下，只见一个孤影远远坐立，显得格外落寞……
小伊渐渐走近，坐下来，故作轻松道：“发什么呆呢？”
雪罗煞蓦然侧首，看到小伊的刹那，眼光一闪，随即又黯淡下来。
小伊知道，刚刚的一瞬，雪罗煞又将自己看成了莫颜，于是微笑着掩饰尴尬，继续说道：“莫颜……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儿呢？”
雪罗煞抬眼凝向远方，稍后轻声道：“她，是个善良的姑娘。虽然身为天师，对妖却也怀有仁慈之心，从未随意伤害过它们。”
“那……你们是怎么相识的？”小伊又好奇问道。
“她救过我。之后我便留下来，随她一起修行。她教会了我很多东西，更让我明白，如何成为一只强大的妖……” 说话间，雪罗煞的眼中闪起淡淡的光，似是透出无限眷恋，只让小伊生出一丝羡慕。
“可是……”雪罗煞忽然低垂下头，悲痛道：“可是，我却重伤了她……”
小伊倍感意外，追问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于是，雪罗煞将陨石洞那晚的事情如实告诉了小伊。小伊甚为震惊，也终于了解了雪罗煞一直深藏于心底的纠结……
“难道莫颜带你修炼、送你护身符，都只是为了净化妖丹？”小伊不可思议道。
雪罗煞睁开泛红的眼睛，低声道：“我也曾这样想过。可是每次想起她，我都能感受到她心底的那份温暖与纯净……那样的她，又怎么可能是在骗我？”
小伊为难地看着雪罗煞，心中也很不是滋味。沉默了许久，方又开口道：“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不过，只有重返你那个时代，才能查清楚吧……”
雪罗煞沉默着不再讲话，只是久久地看向远方，神情甚为忧伤。
……
当日夜里，失眠的雪罗煞又坐在了老槐树上，倚靠着苍劲的树干，淡淡思忆起从前……
一次他随莫颜采药，遇到一位婆婆砍柴伤了脚，便背着婆婆送回了村庄。归来途中，莫颜一直神情落寞，还伤感说道：“终有一日，我也会变老。到那时候，雪罗煞还会陪在我身边么……”
“老得像刚刚那位婆婆一样？”他故作惊讶状沉思了片刻，忽而又嬉笑道：“那我也会像刚才那样，一直背着你的！”
莫颜只淡淡一笑，便默不作声地独自向前走去。那一刻，他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突然隐隐感到了一种不安……
之后，他从犬牙那里得知了能够溶化妖丹的方法，便找到莫颜，说他愿意舍弃妖血，变化成人类！莫颜却毅然否决道：“那只是无邪天师的设想，从未有人真正试过，一旦失败，你可能就会――”
他明白莫颜的担忧，只将她揽入怀中，轻声道：“你最信任的人不就是无邪天师吗？天师想出来的方法，一定可行。况且，就算是为了我……让我去试一试。好吗？”
莫颜仍犹豫不决。
于是他又笑道：“你不是一直担心，自己变成了老太婆，遭到嫌弃吗？可我担心的是，有一天老太婆不在了，我该怎么孤独的活在这个世上……”
莫颜紧咬嘴唇，眼眶颤动地凝视着雪罗煞，终于应允了他的请求。
……
最后的那个傍晚，天边云霞似火。他站在槐树上，看着莫颜送走了提亲的霍公子。随后他郁闷地跟着莫颜进到天师府，却见她递过一件新缝制的冬衣。
他一怔，纳闷道：“干嘛做冬衣呀，我又不会觉得冷！”
莫颜轻嗔道：“你若变成人类，就会感到冷了呀……”
他恍然明白，忙将新衣套在身上，欢喜道：“正合身呢！”
随后他又拉近莫颜，开心道：“今日过后，你就再也不用担心变成老太婆了！因为那时候，我也变成了一个糟老头儿！嘿嘿……”
莫颜红着脸，用指尖轻点了他的鼻子。他忽然抓住她的手指，愧疚道：“这指尖上的疤痕，真的消不去了？”
莫颜却甜甜笑道：“消不去了才好。就算是……我们初识的见证吧。”
……
这是雪罗煞心底存留的最后记忆。
睡梦中的他，脸上仍挂着一丝微笑，却感觉什么正在细细润湿着他的脸颊……
雪罗煞突然惊醒，只觉呼吸变得畅快许多！一爪扫出，顿时枝叶漫天横飞……
“你的妖力果真回来了！”树下忽然传来小伊的声音。雪罗煞低头看见道长跟小伊已站在那里。
“雪罗煞！爷爷想到了一种方法，或许可以送你回去！” 小伊撑着伞，兴奋喊道。
雪罗煞立即跳下树来，激动道：“什么方法？”
居山道长站在伞下，犹豫地说道：“我只是突然想到，如果你的妖力能再次恢复，说不定可以借你的灵气转化为小伊的灵力。”
雪罗煞惊诧道：“要我将灵气注给小伊吗？”
“嗯！如若小伊真的是莫颜转世的话，说不定可以吸收灵气，从而转为自己的灵力。古书上也有过类似的记载，天生灵性强的人，可以借力打力！”
“那我们就赶紧试试吧！我的妖力刚好也回来了，正好就趁现在！”雪罗煞满眼激动道。
“只是……”道长欲言又止，似乎有些为难。
“只是什么？”雪罗煞焦急道。
“只是这么做，可能会让小伊――跟你一起穿越！”道长终于吐露了心中的担忧。“小伊不会运气，不能做到远距离发力，只能靠直接接触龙晶才能将灵力注入。这样一来，龙晶一旦启动……”道长摇摇头，只叹息着没再继续。
雪罗煞也一时无语，他竟从未想到过这点。
沉默过后，小伊顽皮说道：“爷爷，您不是常说，一切自有天意吗？我们才刚想到这种方法，就赶上天空下雨，雪罗煞的妖力也回来了！难道这不正是天意吗？万一……我真的也一起穿越了，那就说明……是天意如此喽！”
道长踌躇地看了看小伊，无奈应道：“臭丫头，这种时候还开玩笑！不过……也只有试试看了！”说着，道长又转向雪罗煞，神色凝重道：“小伊要是真的穿越了，你可得保护她的安全，把她完好无损地给我送回来！”
“嗯！”雪罗煞郑重地点了点头。
于是，小伊深喘一口气，伸手握住了雪罗煞的护身符。雪罗煞也将灵力运于掌心，轻轻扣向小伊的双手……
蒙蒙细雨中，三个人都紧张地屏住了呼吸。随着灵力的慢慢注入，小伊感到手心渐渐发热，忽然掌中的龙晶一阵颤动，顿时似有万丈光芒从她的指缝间溢出！
道长也被这耀眼光芒晃得闭紧了双眼。待到光芒渐渐散去，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却惊见树下的二人均已消失无踪！
蒙蒙细雨中，唯剩一人还孤零立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