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重生之妖孽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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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指责

“哥?哥,你怎么了?”带着试探,并不去扶他,只是坐在**,如此问。

“小瞳,小瞳,我对不起你。哥哥没能保护你,……”压抑良久,柳生家的哥哥才出声,声音里带着哭腔,很嘶哑,“对不起,小瞳,哥哥没能保护你,对不起……”他只一味地道歉,什么都不说。

“哥!哥!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

“对不起,……”话未完,他从椅子上站起来,还没站稳,就冲了出去,只留下我对着一盒点心苦笑,这算个什么事!

那盒点心是toshiyoroizukamidtown出品,那家店和医院隔着好几个街区,大概是以前的柳生瞳极喜欢的,作为哥哥的他也许不知道该如何关心妹妹,但是他的心意是真诚的。

在沈澜寻还没有来日本这几天,我又数次偶遇立海大附属中学的少年们,他们或鄙夷或厌恶的神情,和那个红发少年如出一辙,其中也有一两个意外。一个是戴着棒球帽的深色皮肤的成熟少年,一个是顶着一头卷发申请懵懵懂懂的似乎还少不更事的有点张狂的少年。

一个看着我略带同情,另一个则是一种想要亲近却又不敢的样子。

又一次,那个卷曲头发的男孩子偷偷摸摸避开别人,来见了我。

那个时候我正在花园里晒太阳,微眯着眼,望着蓝天,一道道划过天际的白线,像极了彗星的尾巴,看着就觉得心情大好,人生充满了希望。

他告诉我他叫切原赤也。很单纯的家伙。

也很嚣张。大言不惭地告诉我他是网球部的王牌。

简单直接,可爱得不得了。

这是至今为止网球部唯一一个想我表达善意的一个。不够他担心别其他人看见,然后迁怒到我头上,所以没说几句话就走掉了。

很善良的人。

好在我并没有指望能听出什么来,也不急着向他打听什么。所以并不遗憾。

至少还有一两个人对柳生瞳有不同的认知,这样已然足够。

一个人总要有人对她有点善意才好,简单的人有着简单的人独特的生后方式。他们大多凭着自己的直觉来认识周围的人。也绝对相信自己的直觉。

单纯的切原表达出来的善意,让我觉得很温暖。

然而,柳生家的哥哥,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来对待他。

他还是时常来探望,有时候和柳生夫妇有时候自己一个人,只是每次来话都不多,神色间略显落寞。我无意开导他,不论是因为他对待柳生瞳的事,还是关于今后我的安排。

对他如此的作为我是极度不屑的。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如果他那天能站出来,或者很久前能坦然站在柳生瞳的前面,不要说如今僵持的局面,就是柳生瞳的性命也不一定会丢。

我们之间暗流涌动,就是一般人也能看出来。

何况是柳生妈妈。

柳生妈妈是女人,心细如丝,只需一眼见我们这样便瞧出了问题。待打发了柳生父子俩,才问我,“你和你哥哥怎么了?”

我装作懵懂不知,“妈妈说什么呢?我和哥哥还能怎么。”

柳生妈妈虽然柔弱,但是通晓事理,比起伊田那样的人不知要明白多少,她时常劝我,“小瞳,你和比吕士都是我肚子里出来的,我怎会连这个也看不出来。我知道以前我们忽略了你。你性子沉静,不爱说话,想什么也不会说出来。你父亲是个男人,工作又忙,照顾不到你那里,比吕士也是,喜欢什么就一头扎了进去,什么也顾不得。我也没有尽到做母亲的责任,时时生病,没有给你们带来麻烦我就很庆幸了,更不要说照顾到你。”

有事说着,眼角就会溢出泪来。

我既觉得难过,又觉得无奈。

我毕竟只是个顶替了柳生瞳的外来者,要和素不相识的柳生培养出感情,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同时,尽管柳生瞳不是因我而死,但我好歹占据了她的位置,帮她照顾亲人,这也是我的责任。

只是目前,我真的不想喝柳生和解。

除了对柳生瞳的愧疚,我还有对沈南歌沈澜寻,还有斐墨,为了他们的努力,他们的付出,还有早日和他们正大光明地相聚,我必须要舍弃一些东西。

愧疚虽愧疚,但是并不能让我改变立场。

只听柳生妈妈又道,“你出事的时候我们都吓死了,你这么乖巧安静的孩子,怎么会无缘无故地从楼上摔下来,你哥哥解释的时候说得含含糊糊,我虽觉得疑惑,可你父亲和哥哥怕我多想,根本不给我细说。好在你醒了过来,又忘记以前的事,还变得开朗了,话也多了,我很高兴,又十分害怕,高兴你忘记了以前所有不开心的事情,可以从头来过。害怕哪一天你想起什么,怪我们不给你讨个公道。”

我欲开口,被柳生妈妈捂住嘴,另一只手紧紧地握住我的,她纤瘦的手背可以清晰地看见突起的青色血管,这是一位孱弱却坚强的母亲,我由衷的敬佩她,作为母亲,已经很好。

“小瞳听妈妈说完,可好?小瞳,以前种种是我们委屈了你,相信妈妈,你哥哥也是关心你的,爱你的。只是你过去太习惯呆在自己的世界里,时间久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关心。他也是个孩子,比起你,也只是大了一岁,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心头肉,我怎么能看着你们慢慢疏远?小瞳,以前比吕士做得不好,你既然忘记了,就不要想起来,妈妈只希望你从现在开始,慢慢地,一点点感受,看妈妈说得是不是真的。小瞳,你是妈妈的心肝儿,妈妈只希望你快快乐乐健健康康的,妈妈恨不能挡在你身前,所有烦恼忧愁都不要打扰你。”

柳生妈妈垂着头,泪珠子连串儿地掉,洁白的床单氤氲出一个有一个水圈,在我手边泛出涟漪。

我只觉得心痛又心酸,还有一点点的妒忌。不论怎样,柳生和柳生瞳有一个深爱他们的母亲。

“妈妈,哥哥毕竟是哥哥,我也没道理恨他。我不知道哥哥以前是个怎样的人,但是如今,哥哥看着我那么多人面前受着责难却并不出面。我也知道,他夹在我和网球部之间很为难,妈妈,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哥哥。”我诚挚的目光看着她,全是迷茫。

柳生妈妈看了我许久,终是叹了叹气,道,“罢了。妈妈再多说也没什么用,你们兄妹俩的是,还得你们自己解决。我和你爸爸啊,也就指着你们身体健康,快快乐乐就行。”

然后她主动岔开这个话题,说起夏天的时候去哪里哪里度假,又说起东京那条街的衣服最漂亮,待我出院之后一定要带我去去看看。

直到柳生父子再次来到病房,柳生爸爸把柳生妈妈带走,留下柳生比吕士。

柳生比吕士只是一味的沉默,或许觉得愧疚,也可能和我一样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我想了想,对他说,“对哥哥来说,队友们很重要是吗?”

“是,很重要。”

“那么比起我这个妹妹呢?”我说这话未免不带着责难的一味在里边,说完眼前又浮现柳生妈妈哭泣的脸庞,充满爱意的眼神,忍了忍,还是道,“算了,哥哥不用回答我这样无理的话。本来就是无理取闹,哥哥也无须理会。我只是想知道,过去我到底做了什么,惹得哥哥的队友们如此憎恨于我?”

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

我眼也不眨地看着柳生,希望他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柳生的眼睛藏在眼镜后面,可是我依然能感觉到,他的眼光有多么复杂。

柳生沉默好久,也思虑了好久,最好,才说,“小瞳,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现在想起来只会徒增烦恼。哥哥想你保证,以后那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这话颇有些搪塞的意味在里边。

我得事情很是蹊跷。为什么不告诉我原因?如果是真是我做了坏事,那为何受伤只有我?那些被我伤了的人呢?

这件事情疑点重重,可能被人泼了脏水也不一定。

得不到满意的答案,我自然是心有不甘,冷笑,“那样的事?哥哥说的是什么事?啊,我记得了,是那天哥哥看着我被那个伊田还有那个红头发的冷嘲暗讽去无动于衷是吧?还是说还有其他的,我不知道的?”

柳生比吕士抬起来来,静静地看着我,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他脸上的痛惜与难过。他的唇蠕动,只说了一句,“小瞳,别这样。”

低低的声音,有着不难发现的恳求。

他越是这样,就越让我觉得,他是在心虚。

想到此处,气不打一处来,“别这样我该怎样?”暴怒,甚至可以说是气急败坏了,“难道我连知道自己曾经发生了什么的权力都没有么?就算是我以前做了什么,我也该知道得清清楚楚不是,我做错了,我便会好好地道歉,不管他们要不要,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什么都不知道却还要承受别人的憎恨。”

听我如此说,柳生倒也不再是那般愧疚的神色,“小瞳,你把过去忘记了是好事,就像妈妈说的,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纠缠着过去对你不好。而且,像你说的,他们也不需要你的道歉。”

“他们是心虚吧?”我冷冷道,一点也不给他留情面。

柳生避开锋芒,只道,“你知道你过去做了什么嘛?就算知道,对整件事情没有一点好处,他们也绝对不会原谅你。小瞳,你何必这样作践自己?”

我紧紧咬住不放,“什么叫作践自己?你不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我平白无故受了怨气才是作践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两眼一抹黑,却还要承受他们的责难,这才是作践自己。”

柳生终于说不说什么,语气徒然森冷,“我不告诉你是为你好,你再无理取闹就别怪我不客气!”

“哈!你不客气,真是好笑!哥哥这么做莫不是在包庇谁吧?!”对于我的大胆猜测,柳生比吕士终于失去了耐心,沉着脸,抿着唇,不再说话,紧接着便夺门而出。

看起来,真是柳生瞳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按着伊田说的,柳生瞳还把人部长给怎么怎么了!可到底是怎么怎么,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现在只剩下两个可能:

一,就是真的柳生瞳把他们部长怎么怎么了,这个可能性极大,依着那部长那样的相貌,还有那样脾性,不动心的女子本就极少极少。就是那伊田经理,也是看似义正言辞的话里面,还有着隐隐的妒意。

二,便是柳生瞳被阴了。至于被谁给阴了,那就有待商榷了。柳生比吕士可肯定不是,那么伊田呢?她是很可能的,东西手段还有那个性子。只是还有一个人,——那个部长,如果是这个人,他又是为了什么呢?没道理啊。难道是我想多了?

就在我苦思冥想之际,一个人影在我面前晃动,我一回神,嗬,好家伙,来一部长。

只见来人顶着一头风流的紫灰色头发,右眼眼角一枚泪痣,华丽而妖媚,嘴角泛起嘲弄高傲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