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玉牌
tue oct 20 22:53:53 cst 2015
嶙峋的山石道上强劲的罡风刀刃一样刮在人脸上 ，仿佛是要硬生生的割下一块皮肉般。远处的天空中几只飞鹰盘旋，望去也像是成了米粒般大小，只有鹰隼高亢嘹亮的鸣叫在一层层的山壁中空荡荡的回响着。
阿葵和厘镜就走在这一条山道中，马被他们都留在了间云城，孑然一身就上了郎扎隆山。
郎扎隆山被称作是＂草原之牙＂，就像是从草原边缘长出的利齿一样为草原提供最天然的屏障。高耸绵延的山岭上还有终年不化的积雪，最高的山峰处连山鹰都无法抵达，清透湛蓝的天空下只有粼然闪耀的雪光。
厘镜在朗扎隆山的山脚下回望了一下不远处的间云城，荒凉的古城中也只有秋风寂寥的呼啸声，偶尔来往的几个人也是神色匆匆。
＂飞车三万里，白云入孤城。＂他又默念了一下这句诗，眉眼间似是有一丝伤感。眼瞳中倒印的间云城就像是一个苟延残喘的老人，荒凉而落没，它最好的一段时间已经逝去。
怎么了？阿葵在他旁边淡淡的问道。她是一个很能察觉人情绪变化的女人，这种直觉简直跟她的箭术一样百发百中。只是对一切事都保持沉默，他人的喜悦悲伤并不与她相干。只是厘镜不同，他是她不多的伙伴甚至是亲人，从七年前开始她就一直在厘镜的身边。
＂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我的三叔公。他一生都是在守着间云城，在后来因病重被家人接回了平襄。我也只是听别人说的，说三叔公卧床之时一定要把头朝西方，因为这样才能看到他守了一辈子的间云城。他临终之时手中只攥了一副诗句∶飞车三万里，白云入孤城。将士守边戍，日暮铁沾衣。＂
厘镜在念到这首诗的时候眼睛看向荒凉的间云城，摇头叹道：＂间云城只是几载后就又成了废城，人又何苦有那么深的执念。＂
阿葵沉默了一下，厚实的风帽围巾将她的脸裹得严严实实，半晌后她的声音才从层层的布料后传了出来：＂原本世上就有很多说不通的东西，自己做着便好管别人的眼光作甚。＂
厘镜笑了笑便不再说什么，和阿葵继续往山上走去。阿葵眼力好半路瞅见一个挂在崖壁上的尸体，像从高处落下后又被藤蔓缠住而无从脱身，长时间的风吹日晒已经变成了一具缠在藤蔓中的枯骨。
厘镜顺着阿葵的目光看去也看到了这具枯骨，又想到了什么似的自言自语道：＂这山中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爬山鬼啊……＂
爬山鬼？阿葵看着厘镜语调里也带上了些疑惑。厘镜就给她解释道＂：爬山鬼是死在山上的人因怨念产生的精怪，它们可以背着在山里迷路的人出山，但一路要给它喂人体的血肉之食。而且爬山鬼会为了多吃几块肉而故意绕路，往往背人出山的时候也就只剩下了一副骨架子。＂
＂ 喔。＂阿葵点点头，又看了一下在藤蔓间晃动的枯骨，皱着眉头对厘镜道：＂他身上好像有东西，我去看看。＂
＂ 阿……＂厘镜来不及阻止阿葵就顺着崖壁攀了上去，双手拉着一条藤蔓脚下踩着崖壁突出的地方爬了上去。动作利索得跟杂耍一样 没有落脚的地方她就直接拿着一根箭矢插进了岩缝之中充当踏脚。
那具枯骨在他们头顶大约五六丈的距离，在一处垂直陡峭的山壁上，厘镜抬头看时逐渐接近的阿葵也像是成了一只在山壁上移动的蚂蚁。
厘镜在下面对阿葵说了一句＂要小心＂，阿葵也在山壁上回了一句＂知道＂，这声音从上方落下时由于山风的飘荡也变得模模糊糊的听不分明。
阿葵在接近那具枯骨的时候拔出靴上的短刀插进岩缝中作为踏脚，一脚踩上短刀另一脚勉强踩着块岩石时才靠近了这具枯骨。这处崖壁上的山石格外的松软而且垂直陡峭仿佛是多雨水冲刷的南岭，阿葵的短刀刻入时就有一些泥沙落下，也是她身法轻盈又小心的提气才不致于落下。
阿葵打量了一下与自己近在咫尺的枯骨，因长时的风吹日晒已经有了严重的腐蚀，骨头的表面已经成了一种粗糙的砂砾质，一动就好像能落下一层骨粉。生前的衣服倒还紧紧的贴在身上，但也破败得什么也看不出来。
阿葵眼睛看到一处时突然顿了顿，她伸手把一些藤蔓扯开从枯骨的身上拿起了一块玉牌。做工精致的玉牌上两个飘逸的字体：星动。
阿葵把玉牌收起来眼睛又瞄到了一个地方，她看到被自己扯开的藤蔓处有一截红色的东西伸了出来。她低下了头细细看去，竟发现是人的一截指骨，上面沾满了干涸的血迹！
她又扯开了一些藤蔓，才发现枯骨的背后还有一只人手，诡异的是竟是从山壁中伸出的，沾满血迹的手骨呈现紧抓着面前人衣襟的姿势。
阿葵暗自惊疑了一声，眼睛顺着这只手骨一路往上，却发现一个更让她惊讶的事情。枯骨的喉部围着一圈青黑色的东西，而这个青黑色的东西也是从崖壁里面伸出来的，这具枯骨此时看来更像是被这个莫名的东西勒住而死在这里的。
阿葵有些疑惑的伸手碰了碰那个青黑色的东西，倒像是某种干枯的植类，她的手指一碰还有软软的弹性。而且上面还有一层细密的倒刺，一不小心阿葵的手就在上面划出了血丝。
糟糕！阿葵在心里暗叫了一声，青黑色的枯藤染上那一点血迹后竟动了动，连带着这一片崖壁也抖了一下落下更多的细砂砾，就好像…………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崖壁后出来的样子！
阿葵……厘镜在下面喊她的声音阿葵也无暇去顾及。因为整个崖壁都在有生命一样的起伏抖动了起来，阿葵勉强抠住自己能够得着的地方，整个人也还是晃得厉害。
崖壁晃动中阿葵原本刺进岩缝中的短刀也在不断抖落的细砂砾中松动了起来，阿葵不敢再踏它就踩着周围能落脚的地方，只是周围的岩壁松软她一脚上去只蹭下一层的细砂。
而此时崖壁起伏得更加厉害，简直像是汹涌的海水。不断落下的岩屑刺激得阿葵睁不开眼，双腿腾空的瞬间她反手抓住了旁边的藤蔓硬是挂在了崖壁上。
阿葵！快放开！厘镜模糊的嘶吼声阿葵也听不真切，她想张嘴问厘镜发生了什么事，但她马上就明白了！她握住的藤蔓活动了起来，带着一种软腻的触感缠向她的喉部！
这鬼东西……阿葵紧咬着牙关从身后拿出了自己的铁弓抽打这些东西。但缠住她的藤蔓还是越来越多，从崖壁深处钻了出来还带着湿淋淋的水汽，划过阿葵的下颌处还有着一种奇异的芬芳。
阿葵咬牙把缠住她的藤蔓全都扯开，但此时崖壁剧烈的一抖，没有任何着力点的阿葵就像一只弱小的蚂蚁一样被抖了下去。
厘镜在崖壁下方注视着落下的阿葵，苍白的脸庞却没有焦急的神色。因为他看到不断抖动的崖壁上出现了一个莫名的小黑点。他不知是何时爬上去的或者说一直就在崖壁的某一处，在抖动的崖壁上也能像壁虎一样飞快的移动。
阿葵在下坠的过程中衣领忽然被人一把拽住，巨大的冲击力让她的脖子都有被衣领拉断的感觉。不断落下的沙尘中她眯着眼打量救了自己的人，一双黑如曜石的眼睛也在冷冷的看着她，看着脚下离地面一丈多的距离便毫不客气的把阿葵丟了下去。
厘镜险险接住落下的阿葵，抬头再望那人时发现他正飞快的那个缠着枯骨的地方爬去。原先还隐约可见的枯骨已经是完全看不出来了 ，无数的藤蔓从壁中像是喷涌的泉水一样冒了出来，而且青灰色的藤蔓挥舞时还带着粘稠的水光，顺着岩壁一路淌下时还带着浓烈的馨香。
＂这人要干什么？＂阿葵一边咳嗽一边问。她已经在厘镜身边站好抬头望着上方的黑影，只是喉中还呛了许多的沙尘进去，说话的声音也有了几分嘶哑。
＂ 应该是想解决这个东西吧……＂厘镜说到这的时候眉头又皱了皱，对着阿葵说道：＂这山壁恐怕要塌了，我们快离远些。＂
阿葵听这也是点点头跟着厘镜退到了后方，她再抬头望向崖壁上方时只看到那个黑衣人和那些藤蔓已经缠斗在了一起。这么远的距离阿葵还是可以看到黑衣人手上雪亮的刀光，刀锋一震便有成堆的藤蔓落下。
待把那些藤蔓都斩断之后黑衣人转而把长刀插入钻出藤蔓的洞穴之中，山壁中传出什么东西的嚎叫声，抖动的崖壁上出现一张巨大粗糙的石人脸来。
这张脸面无表情的从石壁中逐渐显现，五官逐渐清晰，紧阖着的双眼也在慢慢睁开。
＂不好，山神开眼，左眼幽冥道右眼修罗道，绝不能让他把眼睁开！＂看到山神的眼睛要么堕入幽冥要么沉入炼狱，所以也有人说这世间最强的诅咒就是＂山神开眼＂。
听得厘镜的低语阿葵就沉默的拉弓搭箭朝向石脸渐睁的双眼，只是她箭还没射出那个黑衣人就到了石脸的双眼处，雪亮如银龙的刀光一闪，石壁上就出现了一条尺寸长的刻痕，长有数尺，贯穿了石脸的两眼！
这一刀斩下的瞬间整个崖壁都在瞬间坍塌，砂砾岩土怒潮一样涌下，飞扬的尘土连天空都覆上了一层灰色。
阿葵捂着口鼻又退后了几步，那些岩砾沙尘都有一部分冲到了她的脚边，但更让她再意的是砂土中混着的累累白骨。
砂土中的白骨都有一种风化的感觉，厘镜弯下腰，从脚边的碎粒中捡起了一个东西——一块做工精致的玉牌，上面有两个灵动飘逸的字体：星动。就跟阿葵从那个枯骨身上拿来的一模一样。
嶙峋的山石道上强劲的罡风刀刃一样刮在人脸上 ，仿佛是要硬生生的割下一块皮肉般。远处的天空中几只飞鹰盘旋，望去也像是成了米粒般大小，只有鹰隼高亢嘹亮的鸣叫在一层层的山壁中空荡荡的回响着。
阿葵和厘镜就走在这一条山道中，马被他们都留在了间云城，孑然一身就上了郎扎隆山。
郎扎隆山被称作是＂草原之牙＂，就像是从草原边缘长出的利齿一样为草原提供最天然的屏障。高耸绵延的山岭上还有终年不化的积雪，最高的山峰处连山鹰都无法抵达，清透湛蓝的天空下只有粼然闪耀的雪光。
厘镜在朗扎隆山的山脚下回望了一下不远处的间云城，荒凉的古城中也只有秋风寂寥的呼啸声，偶尔来往的几个人也是神色匆匆。
＂飞车三万里，白云入孤城。＂他又默念了一下这句诗，眉眼间似是有一丝伤感。眼瞳中倒印的间云城就像是一个苟延残喘的老人，荒凉而落没，它最好的一段时间已经逝去。
怎么了？阿葵在他旁边淡淡的问道。她是一个很能察觉人情绪变化的女人，这种直觉简直跟她的箭术一样百发百中。只是对一切事都保持沉默，他人的喜悦悲伤并不与她相干。只是厘镜不同，他是她不多的伙伴甚至是亲人，从七年前开始她就一直在厘镜的身边。
＂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我的三叔公。他一生都是在守着间云城，在后来因病重被家人接回了平襄。我也只是听别人说的，说三叔公卧床之时一定要把头朝西方，因为这样才能看到他守了一辈子的间云城。他临终之时手中只攥了一副诗句∶飞车三万里，白云入孤城。将士守边戍，日暮铁沾衣。＂
厘镜在念到这首诗的时候眼睛看向荒凉的间云城，摇头叹道：＂间云城只是几载后就又成了废城，人又何苦有那么深的执念。＂
阿葵沉默了一下，厚实的风帽围巾将她的脸裹得严严实实，半晌后她的声音才从层层的布料后传了出来：＂原本世上就有很多说不通的东西，自己做着便好管别人的眼光作甚。＂
厘镜笑了笑便不再说什么，和阿葵继续往山上走去。阿葵眼力好半路瞅见一个挂在崖壁上的尸体，像从高处落下后又被藤蔓缠住而无从脱身，长时间的风吹日晒已经变成了一具缠在藤蔓中的枯骨。
厘镜顺着阿葵的目光看去也看到了这具枯骨，又想到了什么似的自言自语道：＂这山中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爬山鬼啊……＂
爬山鬼？阿葵看着厘镜语调里也带上了些疑惑。厘镜就给她解释道＂：爬山鬼是死在山上的人因怨念产生的精怪，它们可以背着在山里迷路的人出山，但一路要给它喂人体的血肉之食。而且爬山鬼会为了多吃几块肉而故意绕路，往往背人出山的时候也就只剩下了一副骨架子。＂
＂ 喔。＂阿葵点点头，又看了一下在藤蔓间晃动的枯骨，皱着眉头对厘镜道：＂他身上好像有东西，我去看看。＂
＂ 阿……＂厘镜来不及阻止阿葵就顺着崖壁攀了上去，双手拉着一条藤蔓脚下踩着崖壁突出的地方爬了上去。动作利索得跟杂耍一样 没有落脚的地方她就直接拿着一根箭矢插进了岩缝之中充当踏脚。
那具枯骨在他们头顶大约五六丈的距离，在一处垂直陡峭的山壁上，厘镜抬头看时逐渐接近的阿葵也像是成了一只在山壁上移动的蚂蚁。
厘镜在下面对阿葵说了一句＂要小心＂，阿葵也在山壁上回了一句＂知道＂，这声音从上方落下时由于山风的飘荡也变得模模糊糊的听不分明。
阿葵在接近那具枯骨的时候拔出靴上的短刀插进岩缝中作为踏脚，一脚踩上短刀另一脚勉强踩着块岩石时才靠近了这具枯骨。这处崖壁上的山石格外的松软而且垂直陡峭仿佛是多雨水冲刷的南岭，阿葵的短刀刻入时就有一些泥沙落下，也是她身法轻盈又小心的提气才不致于落下。
阿葵打量了一下与自己近在咫尺的枯骨，因长时的风吹日晒已经有了严重的腐蚀，骨头的表面已经成了一种粗糙的砂砾质，一动就好像能落下一层骨粉。生前的衣服倒还紧紧的贴在身上，但也破败得什么也看不出来。
阿葵眼睛看到一处时突然顿了顿，她伸手把一些藤蔓扯开从枯骨的身上拿起了一块玉牌。做工精致的玉牌上两个飘逸的字体：星动。
阿葵把玉牌收起来眼睛又瞄到了一个地方，她看到被自己扯开的藤蔓处有一截红色的东西伸了出来。她低下了头细细看去，竟发现是人的一截指骨，上面沾满了干涸的血迹！
她又扯开了一些藤蔓，才发现枯骨的背后还有一只人手，诡异的是竟是从山壁中伸出的，沾满血迹的手骨呈现紧抓着面前人衣襟的姿势。
阿葵暗自惊疑了一声，眼睛顺着这只手骨一路往上，却发现一个更让她惊讶的事情。枯骨的喉部围着一圈青黑色的东西，而这个青黑色的东西也是从崖壁里面伸出来的，这具枯骨此时看来更像是被这个莫名的东西勒住而死在这里的。
阿葵有些疑惑的伸手碰了碰那个青黑色的东西，倒像是某种干枯的植类，她的手指一碰还有软软的弹性。而且上面还有一层细密的倒刺，一不小心阿葵的手就在上面划出了血丝。
糟糕！阿葵在心里暗叫了一声，青黑色的枯藤染上那一点血迹后竟动了动，连带着这一片崖壁也抖了一下落下更多的细砂砾，就好像…………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崖壁后出来的样子！
阿葵……厘镜在下面喊她的声音阿葵也无暇去顾及。因为整个崖壁都在有生命一样的起伏抖动了起来，阿葵勉强抠住自己能够得着的地方，整个人也还是晃得厉害。
崖壁晃动中阿葵原本刺进岩缝中的短刀也在不断抖落的细砂砾中松动了起来，阿葵不敢再踏它就踩着周围能落脚的地方，只是周围的岩壁松软她一脚上去只蹭下一层的细砂。
而此时崖壁起伏得更加厉害，简直像是汹涌的海水。不断落下的岩屑刺激得阿葵睁不开眼，双腿腾空的瞬间她反手抓住了旁边的藤蔓硬是挂在了崖壁上。
阿葵！快放开！厘镜模糊的嘶吼声阿葵也听不真切，她想张嘴问厘镜发生了什么事，但她马上就明白了！她握住的藤蔓活动了起来，带着一种软腻的触感缠向她的喉部！
这鬼东西……阿葵紧咬着牙关从身后拿出了自己的铁弓抽打这些东西。但缠住她的藤蔓还是越来越多，从崖壁深处钻了出来还带着湿淋淋的水汽，划过阿葵的下颌处还有着一种奇异的芬芳。
阿葵咬牙把缠住她的藤蔓全都扯开，但此时崖壁剧烈的一抖，没有任何着力点的阿葵就像一只弱小的蚂蚁一样被抖了下去。
厘镜在崖壁下方注视着落下的阿葵，苍白的脸庞却没有焦急的神色。因为他看到不断抖动的崖壁上出现了一个莫名的小黑点。他不知是何时爬上去的或者说一直就在崖壁的某一处，在抖动的崖壁上也能像壁虎一样飞快的移动。
阿葵在下坠的过程中衣领忽然被人一把拽住，巨大的冲击力让她的脖子都有被衣领拉断的感觉。不断落下的沙尘中她眯着眼打量救了自己的人，一双黑如曜石的眼睛也在冷冷的看着她，看着脚下离地面一丈多的距离便毫不客气的把阿葵丟了下去。
厘镜险险接住落下的阿葵，抬头再望那人时发现他正飞快的那个缠着枯骨的地方爬去。原先还隐约可见的枯骨已经是完全看不出来了 ，无数的藤蔓从壁中像是喷涌的泉水一样冒了出来，而且青灰色的藤蔓挥舞时还带着粘稠的水光，顺着岩壁一路淌下时还带着浓烈的馨香。
＂这人要干什么？＂阿葵一边咳嗽一边问。她已经在厘镜身边站好抬头望着上方的黑影，只是喉中还呛了许多的沙尘进去，说话的声音也有了几分嘶哑。
＂ 应该是想解决这个东西吧……＂厘镜说到这的时候眉头又皱了皱，对着阿葵说道：＂这山壁恐怕要塌了，我们快离远些。＂
阿葵听这也是点点头跟着厘镜退到了后方，她再抬头望向崖壁上方时只看到那个黑衣人和那些藤蔓已经缠斗在了一起。这么远的距离阿葵还是可以看到黑衣人手上雪亮的刀光，刀锋一震便有成堆的藤蔓落下。
待把那些藤蔓都斩断之后黑衣人转而把长刀插入钻出藤蔓的洞穴之中，山壁中传出什么东西的嚎叫声，抖动的崖壁上出现一张巨大粗糙的石人脸来。
这张脸面无表情的从石壁中逐渐显现，五官逐渐清晰，紧阖着的双眼也在慢慢睁开。
＂不好，山神开眼，左眼幽冥道右眼修罗道，绝不能让他把眼睁开！＂看到山神的眼睛要么堕入幽冥要么沉入炼狱，所以也有人说这世间最强的诅咒就是＂山神开眼＂。
听得厘镜的低语阿葵就沉默的拉弓搭箭朝向石脸渐睁的双眼，只是她箭还没射出那个黑衣人就到了石脸的双眼处，雪亮如银龙的刀光一闪，石壁上就出现了一条尺寸长的刻痕，长有数尺，贯穿了石脸的两眼！
这一刀斩下的瞬间整个崖壁都在瞬间坍塌，砂砾岩土怒潮一样涌下，飞扬的尘土连天空都覆上了一层灰色。
阿葵捂着口鼻又退后了几步，那些岩砾沙尘都有一部分冲到了她的脚边，但更让她再意的是砂土中混着的累累白骨。
砂土中的白骨都有一种风化的感觉，厘镜弯下腰，从脚边的碎粒中捡起了一个东西——一块做工精致的玉牌，上面有两个灵动飘逸的字体：星动。就跟阿葵从那个枯骨身上拿来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