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凑的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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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日

    sun apr 05 16:04:32 cst 2015

    一

    斯里一晚起来特别有精神,他睡的很好,至少做了一个他想要的梦,虽然梦的开始有些糟,但这并不影响他一天的心情――事实上也没什么能影响到这位慈祥老人的心情,但他开始在意起了起初的梦,那些乌鸦,如果是第一次梦到的话他当然不会理会,也没有人理会,但他连续两天梦到了,他不禁有些怀疑,他忽然想起了杀死的那几只乌鸦,现在想起来更是怪怪的,斯里并未招惹过他们,没影响他们觅食,没捣他们的老巢,实际上斯里也不会那么做,他只是往深林子里走找些猎物,可它们一直盯着斯里,斯里能察觉到,那种眼神和自己盯上猎物的眼神一样,那种肃杀的气氛斯里永远记的,如果来自一匹狼或熊他倒不觉得奇怪,但鸟儿绝不应有那种眼神,甚至它们还主动攻击斯里

    “可怜的鸟儿”斯里嘀咕了一句

    “得再去趟山看个究竟”斯里想到,事情总没那么蹊跷,那些蹊跷的事也一定不是偶然,斯里望了望远处出升没多久的太阳,随后下了楼去

    二

    木格第二天起来吃早饭的时候一直盯着阿爸,像有什么事要说,阿爸看有些不安心的洛克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烧已经完全退了下去

    “托罗尼斯的药挺见效”阿爸笑了笑

    “阿爸山上都有什么,有吸血鬼吗”木格忽然开口问道

    “呵呵,哪来的吸血鬼,哄孩子的故事,随便讲的”阿爸看了洛克一眼随口说道

    “那你见过油麦地的稻草人说话吗”木格又问道

    “哪有的事。。呵呵,别胡思乱想”

    “我昨天听到稻草人说话了,真的,它就在油麦地”可能阿爸的不在意让木格忽然认真了起来,声音也有些激动

    “呵呵,昨天你烧糊涂了,回家就躺床上了,我叫你都没有听到,连医生来你都不知道”阿爸的笑一下更灿烂了,他像没感觉到洛克的认真,或许洛克太过认真,那种认真在他眼里只剩下了天真

    “以后别到外面淋雨了,听到没”阿爸忽然有些生气的说道

    “可是。。”

    “快些吃饭吧”阿爸打断道

    三

    木格能觉察到阿爸并没有想听的意思,但那并不是他为吸引阿爸注意故意编的,那个稻草人就在油麦地,比所有阿爸相信过的一切都真实

    “阿爸不信的话可以去油麦地,我没有骗阿爸”木格说完放下了碗筷,双眼盯着阿爸,那样子像证人陈述他的证词证据就在他的身后一样

    “哦哦,行行。。相信,快些吃吧,

    待会我还有些活要做,你吃过饭别乱跑”阿爸说道

    这显然不是洛克想听的,但洛克再说些什么阿爸一直是类似的话,他再也没有机会回到了那个话题

    四

    阿爸吃过饭没多久就出了门,因为要翻过一座山才能到田里,所以阿爸敢早了些

    洛克无聊的在家待着,但那没多长时间,他就跑了出去

    可能下了一天雨的缘故,这时维奇也有些憋闷了,他出了门朝洛克家走去,木格与维奇的相遇看起来那么和谐

    “诶,木格,你要去哪”维奇看着底头走着的木格笑呵呵说道

    “去趟酒馆”木格抬头看了看,然后说道

    “现在去酒馆,?”维奇不解的反问道,他非常了解酒馆只有晚上热闹点,其他时间人都是三三两两

    “我找斯里有些事”

    “什么事阿,现在要听斯里讲故事吗”维奇嘻嘻的说道

    “不是,昨天。。”木格说着忽然停了一下

    “怎么了”维奇看木格好奇的问道

    “昨天下午我去了油麦地。”

    “恩,然后呢。。咦,下午不是下着雨吗,你去那里干啥”

    “我听到……”

    “就是忽然想淋雨。。”木格像转了一个话题继续道

    “哇,木格你脑子没问题吧,淋雨,很刺激的阿”维奇说话有些乱但淋雨的感觉他是知道的,他仿佛看到了木格当时的样子

    “恩,感冒了”木格不在意的说了句

    他想告诉维奇昨天的事,但几经斗争后还是放弃了,他想到了霍普尔格的脾气,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出现的桀桀声,你不知道什么会变的脸,总觉得不妥

    随后他们就聊着其他的事,并没往稻草人身上转移,不多久洛克就打发走了维奇,说是打发只是约定而已,因为那也是他想做的事,和维奇一起做作业

    五

    随后洛克去了酒馆,但斯里并不在,他问酒馆伙计,他们说斯里一大早出去了,但洛克问他们斯里去了哪里,他们只是摇头

    “你在这等会吧,他很快回来的”一个伙计说了句

    木格在酒馆门口站了一会儿,可能他还没为他的好奇培养出足够的耐性,不久他就离开了,木格回家拿了作业就去了维奇家

    六

    木格花了整整一上午的时间做完了星期六遗留下来的功课,在末了木格松了一口气,伸了伸疲惫的腰,有些慵懒的靠在了椅子上,不久维奇阿妈走了进来,当她问维奇吃些什么时木格才发觉已是晌午,他有些慌忙的收拾起了课本回了家

    木格回到家阿爸已经做好了饭,木格吃过饭,睡了会午觉,下午的时候去了油麦地,但他并没有看到稻草人,那里只有油麦,不由让洛克好奇了起来,那容易让人忽略的稻草人在别人看来会觉得是哪个无聊的人把它弄走了,但木格知道,它的恐怖会让那些无聊的人第一件做的事就是俯首跪地

    “愿它和它的月光同在”木格说了句,但他并没有马上离开,他开始欣赏起了那些油麦花――那种欣赏并非是审美,他只是单纯的喜欢,油麦花此时仿佛也骄傲了起来,它们显得更加芬香了,比情人送的玫瑰还要香上一百倍

    “斯里应该回来了”可能没找到稻草人,木格不禁想到了斯里,他知道斯里一定知道些什么,虽然他还迷恋着这里,脚下不觉的远离了油麦地

    “酒馆爷爷”木格刚到酒馆就禁不住的喊了一声,不知道太过嘹亮还是酒馆太过安静,那声音引来了不少目光

    “斯里去深山了”一个伙计回道

    “他不是刚从山上回来吗,怎么又去了”木格有些不解的问道

    “他晌午的时候出去了一趟,回来之后带了把枪和一些干粮,只说要去山,但那样子不像平常的捕猎……”

    “木格找他有事吗”伙计说道

    他听到酒馆伙计的话心里不觉得一颤,他仿佛知道斯里去干什么去了,稻草人说过的话现在一遍一遍的回响在木格脑海里

    “斯里杀死了她的孩子”

    “斯里杀死了……”

    七

    木格心中的谜团时刻等着被解开,他绞尽脑汁想了很久,稻草人的话让他开始慢慢联想起了那些故事,他想找斯里确定那是不是真的,但斯里现在看起来那么遥不可及,他回到家不停的踱着步,现在他只有再找稻草人了,他渴望着天快些黑下来,他知道稻草人天黑一定会在那里,他要问个清楚

    “哪怕要等上一夜 ”木格心里暗暗道

    夜来临的时候洛克准时的出现在了油麦地,但稻草人并未在油麦地,木格像在履行着他的话一直在油麦地等着,为了更好的理解稻草人,他甚至像稻草人那样凝神望着天空,也许是聚精会神的仰望,那柔和的月光此时看起来漂亮级了,正如稻草人一直赞美的那样,在黑不见底的天空月亮像一个闪着光芒的饰品,看起来那么夺目,他在心中不觉的发出了祈祷

    但不久他像有些困了,把头埋在了膝盖处,在朦朦胧胧中他看到了一只乌鸦飞了过来并不停的重复说着

    “婆婆已经诅咒村子了”

    “婆婆已经诅咒村子了””

    八

    木格猛的睁开眼,却发现是个梦,但那话是那么清晰,让人觉得非常真实,忽然他觉得背后有什么东西,他转过身,看到了一只乌鸦,他吓的一下滚到了地上,但它好像不怕木格,并且开始用它的喙啄起了木格

    “哦,该死”那种疼痛一下让木格喊了起来,他站起身驱赶着那只乌鸦,那种状态没持续多久它就飞跑了,木格很纳闷,拿起身边的一块石头咂像飞远的乌鸦

    “桀桀”忽然从他背后传过来一个声音,木格转过身看到了稻草人

    九

    “你为什么今天没在油麦地”木格迫不及待的问道

    “哦,如果你愿意接受的话,我去深山欣赏了月亮,那里对我来说还不错,桀桀”稻草人的话像开玩笑,又像是在嘲弄木格,它仿佛猜透了木格,没有人比它更了解它自己设置的疑问,没看透世事的木格的表现第一眼就让它得到了很大的满足,现在它又手舞足蹈着,表现着它的自豪,骄傲

    “你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洛克看着将要疯掉的稻草人小心翼翼的说

    “哦,发生了什么?好久没人问过我这个问题了”

    “它们不是一直在发生吗,桀桀”

    “哦,他们是一直在发生,在这月光之下,没有人能逃的掉它的眼睛,如雪一样洁白,它会给你最美的影子…”

    “不是吗,这可爱的月光,如同。。。”

    接下来稻草人的话转到了它的月光上,木格努力想打断它,但稻草人拿他不存在一样,那些崇高的话像沉默了很久的火山一直在喷发,没有要停的意思,木格呆呆的看着,他此刻开始厌恶了稻草人的自言自语,那像酒馆喝醉的酒鬼一样,虽然稻草人的自言自语听起来那么的崇高

    “没有人提起……”

    不知道稻草人赞美了多久忽然停下说了一句

    “那是斯里的话”木格仿佛也被它的自言自语感染到了,小声说道

    “你认识斯里吗”木格见稻草人回话急忙问道

    “他一直在”稻草人说着放下了它仰望星空的头,眼睛空洞了起来,像回忆着往事

    “你能讲讲和他的故事吗”木格像找到了能打开他们之间话匣的话题兴奋的说道

    “呵呵”回答他的只有一个笑声,随后稻草人又把目光转移到了星空,但那目光已不是刚才那样痴迷,此时显得更加的冷静

    “霍普尔格为什么这么喜欢月光”木格见它没有说话又问道

    “它能让我看到自己”稻草人说着望向天空的脑袋动了一下,像是看到了什么,木格随着它的目光看了看不觉的皱起了眉,半空中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了三个黑乎乎的乌鸦,它们像要遮挡住整个月亮,不时的向木格这个方向窥视着

    十

    木格不确定那三只乌鸦有没有刚才袭击他的那只,但他知道无论袭击他那只还是现在在天空窥视着他们那些它们都不怀好意,从它们看木格和稻草人的眼神就能确定,没有一只无害的鸟儿会那样看着人

    “它们是哪里的,怎么看起来那么吓人”洛克开口说道

    “山的南边”稻草人幽深的说

    “谁养的吗”木格又问道,他想起了刚才朦胧中听到的那句话,开始有些怀疑了,但他不敢确定,他想不到谁会酷爱养乌鸦这种东西,但一连串发生的非理性事让他显得“明理”了起来

    “……”稻草人继续看着天空,它的眼睛像穿过了空中的那只乌鸦,回到了月亮上

    “危险要到了”稻草人像在提醒洛克,说了句

    “什么危险”木格急忙的问道,他仿佛看到了谜底不由的眼睛热切切的盯着稻草人,但下一刻木格的眉头又紧皱了起来

    “问这些乌鸦……”稻草人指了指天空说道

    木格郁闷的看着稻草人,他还没有傻到对着天空大喊的地步,他知道那乌鸦,它们虽不会马上冲下来,但它们也不会友善的去回答问题

    “算了,它的脾气看起来不那么好”木格看着高高在上的乌鸦说道,但那话又向在说给稻草人听

    “不试怎么知道呢”稻草人充满挑衅的说道,

    木格听到这话忽然满脑子的气愤,他只体会到的是被啄的疼痛,看到的是不祥的窥视

    “它们飞的太高”木格咬了咬牙说到,他想爆发,但在稻草人面前那是不理智的,虽然这里没有什么理智可言

    然而稻草人接下来的动作让他的气愤全然消失,他感到身子一轻飞到了天上,稻草人没有任何提示的把他提了起来,木格被它古怪的动作吓了一跳,他不明白稻草人在干什么,它没有话语,没有暗示,甚至没有理性的就这样把他带到了天上

    “你看到南边的山了吗”停在半空的稻草人对着还在害怕的木格说道

    木格揉了揉眼缓了缓神,然后定眼望去,透过月光此时那里的轮廓清晰了,他看到了南边重岩跌障的山,仿佛没有尽头

    “好大好多的山……”木格说道,即使他生活在这里也不免有些吃惊,那些山没有蜿蜒的小路,只有林木挨着林木,看起来无比的庄严神秘

    “呱,婆婆已经诅咒村子了”

    “婆婆已经诅咒村子了”

    这时木格听到了一群嘈杂的声音,那么诡异,又那么清晰,仿佛响彻了整片天空,让人不由的心里一颤,木格看向不远处的那些乌鸦,正是它们在叫喊

    十一

    那些乌鸦仿佛觉察到了危险灰溜溜的向着南边的深山飞去,那样子像被吓到的哈巴狗,现在正忙着回到它主人面前去谄媚,邀功,摆尾

    稻草人看了看乌鸦并没追,它在稻草人眼里好像无关紧要,任它们慢慢的消失在了远处,洛克不久反应了过来,这时他低头往下看,顿时感觉到脚离地的可怕,稻草人抓着他的那只手像会随时松开

    “能把我放下来吗”木格侧着头对稻草人说,虽然这对他来说很刺激,但木格还没有在此时迷恋天空,我想任何孩子都不会爱上,稻草人这种方式给予

    但稻草人显然不会那么做,你也不会见它那么做,上帝只赐予它了月光,油麦花,它像有什么目的一直按着自己去想法做,直到一阵凉风吹过让洛克打了一个喷嚏它才把洛克放下

    “我看到了南边的山,然后呢”着地的木格非常生气的说道,它不知道稻草人这么做的意意,相比那粗鲁的拎起,木格更能接受它短暂的解释,可木格并没有发觉自己的语气,做法有什么不妥

    “去那里最深处,顺着日落的方向,记住只有日落时才有通像她哪里的路”说完稻草人把自己扎到了地上归于沉寂

    十二

    显尔易见,稻草人非常相信它的智慧,虽然它这自信让人不能理解,它面前的这位孩子――像你见到的所有孩子一样我发誓。感到了一阵头麻,洛克不知道这个不爱跟他交流的人说这是什么意思,他还没能力靠自己的双脚去寻求真理,但你又知道当这成为他独有的秘密时他会怎么做

    “阿爸不信,斯里不在”

    “我要去深山”木格回家路上不停的说着,他仿佛在给自己力量,给自己信心,让自己拥有向那里探寻的勇气,但夜是深的,人们都在梦乡,没人在意一个人的决定和去向

    十三

    斯里到深山天还没黑下来,他先到了自己的草屋里落了脚――那个深山里属于他自己的草屋,那是他为打猎专门建的,那个草屋花了斯里很多精力,虽然非常简陋,但它为斯里无时无刻的提供了方便,让斯里避免了很多危险,天黑下来的时侯斯里在门外空旷的地方着手找了些干柴生了把火,他今晚是幸运的,火生起时阴晴不定的天很配合没有下雨,斯里呆呆对着篝火,在这被人遗忘的深山里,人们对这个老人充满了信心,没有什么危险抓的牢这位老猎人,无数次的收获早就证明了这一点

    “呵呵,木格。”斯里对着时时闪动的火光忽然笑了笑,透过篝火他仿佛看到了他想要的一切,这一丝篝火一丝执念让夜看起来安详了许多

    但在这只有一个人的深山,夜越是黑越是安详越让人觉得不自在,孩子会怕夜黑存在不存在的危险,老人怕夜深闭不上眼慢慢袭来的孤单,斯里就是吧,我们旁观夜的人最多会唏嘘一声,然后倒头酣睡,等待第二天的天明,无数无数的夜早就告诉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