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判官生涯从翻牌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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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不再咸鱼的李淮【球球推荐票和收藏!!】

    李淮将自己代入其中,前半段好像说的蛮准,可不就是前死后生。

    至于后半段难道是对他趋吉避凶的预测。

    莫非那道士是个扫地僧一样的人物,看似不见经传,实则道行很深。

    朝廷威严还在,对道、佛、儒三教也有打压,再加上苍茫乱世,大部分民众虽然供奉神灵,但三教教徒并不太多。

    其中道教近年来每况愈下,佛教在西边昌盛,香火绵长。

    至于儒教,自朝廷广设学府后,大多和庙堂里沾上点关系,某种程度上来说算是三教中发展最好的。

    例如说京城里的不少皇宫贵族,教育孩童请的均是有名的大儒。

    从小通四书五经,培养才情、德行,很少有纨绔子弟。

    或许是这上面的重视,让大项王朝即便是风雨飘摇下也巍然而立,更无外族胆敢入侵。

    李淮摇摇头撇开乱七八糟的想法,后半段卦言按照字面理解,兴许可以理解成妖气沾身,需要避避风头的意思。

    想到妖气,李淮就有些牙疼。

    也不知道原先那案子的邪教被抓了没。

    思忖片刻,李淮决定去验证一下自己的身上到底有没有妖气。

    判官府天牢里肯定捕捉了妖怪,活的兴许也有,但他总不能跑到妖怪面前,问问妖怪,你有没有闻到我身上有什么熟悉的味道。

    更何况大部分妖怪虽然开了灵智,不过不通人语,潜意识里习惯残害生灵,食为己用。

    思来想去,李淮决定跑去问问前辈。

    银判大多是玄级高手,气息感应肯定更强,而且通常除妖后沾染的妖气,很快会被天地间的灵气冲刷干净,所以就算身上沾染也不会太异常。

    判官府内设六堂,各个堂主皆是银判的实力,其中大多担任了文职。

    不为别的,就是明面上放出来给人看的高端实力。

    李淮的铜牌牌上刻了‘叁’字。

    三堂内,宁晋伏案桌前,盯着一封书信蹙眉扶额。

    他自幼山上习武,来到余清县时还是十二年前,当时的余清县叫余清镇,镇子里灯火微微,百姓们大门紧闭。

    一晃十二年过去了。

    他一直不甘心窝在小小的余清县做个堂主。

    书信是郡里来的,意在举办‘龙门宴’挑选人才,需要各县送人去郡中培养,自然也少不了一番争锋。

    这种事是年年有,毕竟偌大的项国,虽然不缺人,但是缺高手。

    最顶端的高手,真能以一挡千。

    所以宁堂主很需要挑一个天赋异禀的人才送上去,当然他还有一点私心。

    他想借此立功,想进郡中见识见识传闻中的大恐怖,那就是死也无憾。

    宁晋眯着眼,眼前的青年好似有些眼熟,是那个刚破案的,心思缜密,可惜修为差了点。

    估摸着是根骨不好,先天资质不行。

    哎。

    李淮不知道玄衣在身的宁堂主想法这么花里胡哨。

    要是知道,他还不如跑去天牢里问妖怪得嘞。

    “宁堂主,我修炼遇困,是有一事不解。”

    “何事?”

    “我等除妖,身上想必会沾染妖气,万一妖气浓郁,是否会伤身侵体?”李淮没直接说卦言的事,而是拐着弯问。

    宁晋倒是不以为然。

    干这行都是要杀人、妖的,估计这小子是做噩梦了,担心受怕的。

    人身上的妖气太飘渺,他也看不太清楚,但这不妨碍他打算给小下属好好慰问一下,疏通疏通筋脉。

    宁晋的手搭了上去,嗯,神堂穴是通的,魄户穴也很顺畅。

    不对呀,这小子根骨不行,定有积淤,怎么会这么通顺。

    宁堂主的神情很严肃,他遇到了怪事。

    李淮的奇经八脉居然都是通顺的,料是他自己定期药浴,也还做不到这么干净。

    何况修为黄级三品的小铜判。

    人的好奇心被勾起来,就很容易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修者的根骨从丹田通往全身,宁堂主犹豫了片刻,决定检查检查小下属的根骨。

    但是他很快就后悔做出偷窥的行径。

    像是清水般透彻,里面流淌动着鲜红的髓液,自己的神识如同沧海一粟,渺小无比。

    最玄乎的是他还不是自己出来的,仿若有仙兽忽然大吼一声,把他的神识轰了出来。

    要不是眼前活生生的人在,他很怀疑这还是不是人的根骨,怎么会这么纯净。

    震撼宁堂主一整年。

    莫非是传说中的仙骨。

    不不不,难道是仙兽和人喜结良缘出生的后裔?

    懵了。

    “宁判?”李淮挥了挥手,心底一凉。

    他哪里知道还真有人无聊到偷窥根骨,只是宁堂主的表情很严肃,像是看到了什么大恐怖。

    “我问你一件事,你必须要实话实讲。”宁晋盯着李淮的眼睛问道。“你是否家世成谜,往日又少有修炼?”

    “是。”

    前身是孤儿背景可不就是家世成谜,修炼哪有茶楼听说书有趣。

    境界自己努努力,可不就突破了嘛。

    宁晋心中一喜,果然如此。

    不行,不能表现出来,培养人才嘛,必须要循循善诱。

    “兴许是你父母传承,你的先天身子骨...太过孱弱了。”宁晋叹息一口气,说道。

    “有些许妖气入体,不管不顾恐酿成大患,办法嘛,也不是没有,还需你自己把握。”

    “怎么把握?”李淮听得似懂非懂。

    “择路堂。”宁晋负着手,双目深邃。“除妖唯有煞,出去挑几件案子,染些煞气便好。”

    李淮心里有了数,这不和卦言说的一样,出去走走,妖气兴许自己就散了。

    银判总不能骗自己。

    李淮走后不久,完全想不到原先镇定自若的银判、宁堂主,像个小孩子般手舞足蹈。

    他捡到宝了。

    只要好好打磨打磨,什么龙门宴。

    乱杀。

    ...

    皓月当空,洒下朦胧银光。

    小院内,同僚对饮。

    有谈心、诉苦、吹牛皮的,还有埋怨李淮说好一起咸鱼,你怎么就去接案子的。

    李淮苦笑俩声,反正躲得了一时,躲不过一世。

    朝生决在手,就有个保命底牌。

    虽说朝生决或许也防的住妖气,但他是个会过日子的,若同样是死,还不如挑个案子干活。

    指不定拿个什么奖赏,再一翻牌。

    闲聊声。

    “听说北边一个县城闹瘟病,近来余清县多了不少流民。”

    “朝廷不去管?”

    “你看见红盖布多了没,死了不少人。”

    一阵沉默。

    世道就像一座山,命运它推着你走,你只祈愿山路短一些,倒不如跑的快一些。

    第二日,郡里的批复下来,李淮破案有小功,赏兵武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