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家宴
长时间的君臣奏对让双方都有些吃不消，秦猛伸手按了按桌子，就势站了起来，活动了下手脚，对着阶下站着的六人淡淡道：“交代你们的事要抓紧去办。”
“臣遵旨。”六人唯唯诺诺，垂首一揖。
“好了，看天色也不早了，诸位爱卿退下吧。”
“臣告退。”
掌控大魏这艘巨轮的六位舵手迈着沉重的步伐，满怀心思的走出勤政殿，留着孤独的船长秦猛待在空空荡荡的勤政殿。炎热的天气加上最近一些不顺心的事情使秦猛感到一阵厌烦，不停地走来走去。
内务府总管秦忠走进勤政殿时看到的就是秦猛这样一副烦躁的样子，秦忠不知道谁又惹着皇帝陛下了，心里不免有些惶恐，小心翼翼的问道：“陛下，诸位大人已经走了，陛下可要用膳？”
“没心情！吃什么吃！”秦猛烦躁的摆摆手，朝着秦忠发着无名火。
“皇上圣明！皇上为了国事废寝忘食，日夜不休，实在是天下臣民之大幸啊！”秦忠诚惶诚恐地说，这些歌功颂德的套话对于任何一位皇帝都是适用的，此时摸不清皇帝陛下的心思，秦忠不得不搬出来这些套话。
“屁话！大幸？朕的子民都被灭门了！还指望百姓说大魏一点好话吗！”平时听起来挺受用的套话此时听起来更像是讽刺，秦猛糟糕的心情更是火上浇油。
“灭门？”秦忠顿时瞪大双眼，“陛下，哪里发生这样的惨事！”
“就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就在这洛阳！”秦猛气愤的走到桌子旁，用的拍着桌子。
“啪啪”之声敲打在秦忠的心头，秦忠大惊失色，忙跪倒在地，“老奴失职，洛阳发生这样的大事，密侦司竟然丝毫不知，陛下，此乃臣之失职啊，臣有罪！”
“好了，”秦猛摆摆手，“起来说话，别急着把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这件事发生在俩年前，密侦司当时还刚刚成立呢，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
“两年前？”秦忠听闻秦猛没有追究自己罪责，松了一口气，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疑惑道：“俩年前的旧案怎么又翻了出来？”
“唉，说来话长，还是林若翰提出来的，一部尚书亲自举报洛阳知府草菅人命，这事怕是小不了！”秦猛扶着桌子，“对了，这件事朕已经交给刑部跟进了，你去派几个人盯着。记住了，别插手刑部办案，多看多记，少插手！”
“老奴晓得。”
“好了，忙活一天了，朕也有些饿了，吩咐御膳房准备晚宴吧。”
“遵旨。”
“还有，去看看太子吃没吃饭，去把太子叫过来一起吃一顿吧。”
当皇帝派人来邀请你吃饭，谁敢拒接？即使是贵为太子秦铸也没这个胆子，况且对这事秦铸可是日思夜盼，忙推掉手中所有事物，随着传旨的太监一同进宫，秦忠早早就在大殿外等候，秦铸知道眼前这位貌不惊人的老人深得父皇信任，甚至赐于国姓，秦铸不敢怠慢，忙朝着秦忠施了一礼，摆出一副歉意的笑容，“怎么敢劳烦秦公公亲自相迎？”
秦忠也是见惯了众人各式各样的阿谀奉承，早已经处之淡然，朝秦铸回了一礼，“太子客气了，皇上吩咐过了，今天皇上要与太子一起吃顿饭，任何人不得进入！”
秦铸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如此，父皇心意，孤是晓得的。”心里却七上八下，父皇怎么突然间召见自己吃饭了？还不让别人在场？奇怪。
秦忠点了点头，朝里一伸手，“好了，皇上等候太子多时，太子快请吧。”
秦铸笑着称是，迈步进入殿中。
秦猛进食的地方名唤养心殿，秦铸步入养心殿时，殿内灯火辉煌，亮如白昼，秦猛端坐于上头闭目养神，虽然不言不语，但是长久以来磨炼出来的威严使秦铸心头惶恐不已，惴惴不安，忙疾步上前，跪倒在地，“儿臣拜见父皇。”
秦猛缓缓睁开眼睛，平静的面容下不怒自威，沉声道：“铸儿啊，起来吧，坐。”
秦铸小心翼翼的站了起来，弯腰坐在秦猛左下方。
“御膳房里新来个厨子，据说手艺还不错，铸儿，你尝尝如何？”秦猛见秦铸落座，便拿起筷子开始品尝御膳房烹调了多时的美食，同时招呼着秦铸可以开始吃了。
秦铸欣喜不已，忙配合秦猛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闭眼咀嚼一番，张口称赞道：“美味！真是人间美味，儿臣多谢父皇！”
“好了，这里没有外人在场，就不要这些虚礼了，喜欢你就多吃点。”
秦铸心里欢喜，难道父皇意识到自己有些冷落自己了，特来安慰补偿自己的么？嗯，定然是的，要是家宴，怎么不邀请秦融那个小白脸。想到此处，秦铸喜形于色，端起酒杯，“是儿臣的不是了，儿臣敬父皇一杯，祝愿父皇龙体安康，大魏发繁荣昌盛。”
“不错，铸儿你要记得，你是太子，将来这天下都是你的，不但要记得父皇，更要时时刻刻要记得大魏。”秦猛微微颔首，对秦铸的话表达赞许，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父皇放心，儿臣谨遵父皇教诲，时时刻刻将大魏放在心里。”
“如此甚好，不过现在大魏京都就出了一档子事，让朕寝食不安啊，如此美味，朕也觉得索然无味。”
“何事惹得父皇烦忧，父皇且说，看儿臣能不能为父皇分忧。”
“嗯，铸儿有此心，朕也觉得慰藉。”秦猛点点头，喝了口酒，“最近礼部尚书林若翰举报洛阳知府罗知章两年前草菅人命，事情繁杂，牵涉甚多，倒是有些不好处理。”
秦铸闻言惊出一身冷汗，一脸震惊，似是对此事浑然不知，“什么？罗知章？草菅人命？”
“嗯，不过倒也不一定，刑部尚在调查之中，相信过不了多久事情真相就会水落石出。”
秦铸机械的点了点头，“刑部李尚书足智多谋，明察秋毫，相信此事很快就会真相大白的。”
“那万一，朕是说万一，这罗知章果真犯下如此恶行，朕倒是犹豫该如何处理。”
秦铸后背汗流不止，嘴里刚才美味也味同嚼蜡，声音苦涩道：“我大魏以法立国，无论何人犯法，皆依法处置，若是这罗知章果真横行不法，自当依法处置，问斩抄家。”
“说的不错，国法为大，任何人触犯法律都当受到严惩，当年你舅舅是这样，现在罗知章更是如此。”
“父皇说的是！”
“朕听说你和这罗知章互有来往？”
“父皇明鉴，儿臣与罗知章只是见过几次而已，谈不上来往。”
“嗯，嗯。”秦猛点着头，“即使有交往也没什么大不了，毕竟你是太子，他是洛阳知府，洛阳这么大地方，总会碰见几次的，以前的事朕也不去管，现在罗知章已经深陷泥潭，铸儿啊！到了弃车保帅，壮士断腕的时候了。”
秦铸面色发白，想来罗知章私下与自己联系的事父皇已经一清二楚了，心里也是疑惑不已，这罗知章是自己母后介绍给自己的，这些年罗知章的能力突出，秦铸正要暗暗用力助推罗知章入六部，这当头怎么出了一桩命案！
秦猛见秦铸眉头紧锁，不再言语，心想这孩子自小胆小懦弱，刚才自己是不是语气重了些，便缓和了脸色，抚慰道：“好了，父皇知道你和此桩案件没有关联，铸儿不要多想了，朕只是提醒你一句，身为太子，你身周有很多双眼睛在盯着你，因为你代表着皇室，你的一举一动都要再三斟酌，这点，融儿在冠礼上做的就很好。”
秦铸听闻秦猛话语柔软了许多，心头稍安，又听见秦猛夸赞秦融，心里又怨毒起来，秦融做什么都是对的，而我这个太子做什么都是错的，这些年来，秦融吃喝用度皆与自己比肩，招纳势力，隐隐于东宫抗衡，自己舅舅当街被仗杀，自己刚要建立自己的亲信班底，得力手下又牵扯命案，这，凭什么！心里虽然不满，面色上却不敢表露出来，秦铸装出一副受教了的样子，哽咽道：“儿臣多谢父皇教诲，融弟行事稳重，儿臣也是知晓的，儿臣以后定当向融弟好好学习。”
“以后？冠礼当日你怎么没去啊？”
“回父皇的话，当日儿臣身体有恙，无力起行，儿臣也是有心无力，只好托手下送去贺礼，聊表心意。”
“你们倆啊！”秦猛叹了口气，伸出筷子夹起菜，“铸儿知道这是什么菜？”
“回父皇的话，这是大豆，这厨子倒也是刀功精湛，竟能在小小豆子上雕琢．．．．．＂
“好了，朕没让你点评菜肴，你也是饱读诗书之人，前朝诗人曾做有一诗：煮豆持作羹，漉菽以为汁。 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其中典故你也知道，前车之鉴仍在眼前，铸儿你怎么能忘？父皇只有你与融儿二子，有一天朕走了，融儿就是你唯一的亲人，朕这几年放融儿锻炼，不就是想着父皇百年以后能有个帮衬你吗！没成想，你们兄弟二人却反目成仇，暗地里互相拆台，这些事你当父皇一点都不知道吗！”
秦铸听闻秦猛训斥，惧怕不已，忙出来拜伏于地，涕泪纵横，“父皇息怒，此皆儿臣之过，一些小事儿臣心胸狭窄，有些地方对不住融弟，儿臣知错，请父皇责罚。”
“唉，也不能全怪你，融儿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
“融弟毕竟年小，儿臣身为兄长理应包容劝导，儿臣一时气愤，与融弟发生了许多冲突，让父皇伤心，儿臣罪该万死。”
见秦铸一脸悔恨，秦猛也是心怀大慰，赞许的点点头，“这才是太子的样子，好了，铸儿快些吃饭吧，饭菜都要凉了。”
秦铸擦干眼泪，扣头谢恩，心里苦笑，“事情发展到如今，哪里是我和秦融俩人的个人恩怨，数年经营，我和秦融手下皆聚集各方势力，纵使我们二人想要和解，也是无能为力了！一山不容二虎，只能不死不休了！”
“臣遵旨。”六人唯唯诺诺，垂首一揖。
“好了，看天色也不早了，诸位爱卿退下吧。”
“臣告退。”
掌控大魏这艘巨轮的六位舵手迈着沉重的步伐，满怀心思的走出勤政殿，留着孤独的船长秦猛待在空空荡荡的勤政殿。炎热的天气加上最近一些不顺心的事情使秦猛感到一阵厌烦，不停地走来走去。
内务府总管秦忠走进勤政殿时看到的就是秦猛这样一副烦躁的样子，秦忠不知道谁又惹着皇帝陛下了，心里不免有些惶恐，小心翼翼的问道：“陛下，诸位大人已经走了，陛下可要用膳？”
“没心情！吃什么吃！”秦猛烦躁的摆摆手，朝着秦忠发着无名火。
“皇上圣明！皇上为了国事废寝忘食，日夜不休，实在是天下臣民之大幸啊！”秦忠诚惶诚恐地说，这些歌功颂德的套话对于任何一位皇帝都是适用的，此时摸不清皇帝陛下的心思，秦忠不得不搬出来这些套话。
“屁话！大幸？朕的子民都被灭门了！还指望百姓说大魏一点好话吗！”平时听起来挺受用的套话此时听起来更像是讽刺，秦猛糟糕的心情更是火上浇油。
“灭门？”秦忠顿时瞪大双眼，“陛下，哪里发生这样的惨事！”
“就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就在这洛阳！”秦猛气愤的走到桌子旁，用的拍着桌子。
“啪啪”之声敲打在秦忠的心头，秦忠大惊失色，忙跪倒在地，“老奴失职，洛阳发生这样的大事，密侦司竟然丝毫不知，陛下，此乃臣之失职啊，臣有罪！”
“好了，”秦猛摆摆手，“起来说话，别急着把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这件事发生在俩年前，密侦司当时还刚刚成立呢，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
“两年前？”秦忠听闻秦猛没有追究自己罪责，松了一口气，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疑惑道：“俩年前的旧案怎么又翻了出来？”
“唉，说来话长，还是林若翰提出来的，一部尚书亲自举报洛阳知府草菅人命，这事怕是小不了！”秦猛扶着桌子，“对了，这件事朕已经交给刑部跟进了，你去派几个人盯着。记住了，别插手刑部办案，多看多记，少插手！”
“老奴晓得。”
“好了，忙活一天了，朕也有些饿了，吩咐御膳房准备晚宴吧。”
“遵旨。”
“还有，去看看太子吃没吃饭，去把太子叫过来一起吃一顿吧。”
当皇帝派人来邀请你吃饭，谁敢拒接？即使是贵为太子秦铸也没这个胆子，况且对这事秦铸可是日思夜盼，忙推掉手中所有事物，随着传旨的太监一同进宫，秦忠早早就在大殿外等候，秦铸知道眼前这位貌不惊人的老人深得父皇信任，甚至赐于国姓，秦铸不敢怠慢，忙朝着秦忠施了一礼，摆出一副歉意的笑容，“怎么敢劳烦秦公公亲自相迎？”
秦忠也是见惯了众人各式各样的阿谀奉承，早已经处之淡然，朝秦铸回了一礼，“太子客气了，皇上吩咐过了，今天皇上要与太子一起吃顿饭，任何人不得进入！”
秦铸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如此，父皇心意，孤是晓得的。”心里却七上八下，父皇怎么突然间召见自己吃饭了？还不让别人在场？奇怪。
秦忠点了点头，朝里一伸手，“好了，皇上等候太子多时，太子快请吧。”
秦铸笑着称是，迈步进入殿中。
秦猛进食的地方名唤养心殿，秦铸步入养心殿时，殿内灯火辉煌，亮如白昼，秦猛端坐于上头闭目养神，虽然不言不语，但是长久以来磨炼出来的威严使秦铸心头惶恐不已，惴惴不安，忙疾步上前，跪倒在地，“儿臣拜见父皇。”
秦猛缓缓睁开眼睛，平静的面容下不怒自威，沉声道：“铸儿啊，起来吧，坐。”
秦铸小心翼翼的站了起来，弯腰坐在秦猛左下方。
“御膳房里新来个厨子，据说手艺还不错，铸儿，你尝尝如何？”秦猛见秦铸落座，便拿起筷子开始品尝御膳房烹调了多时的美食，同时招呼着秦铸可以开始吃了。
秦铸欣喜不已，忙配合秦猛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闭眼咀嚼一番，张口称赞道：“美味！真是人间美味，儿臣多谢父皇！”
“好了，这里没有外人在场，就不要这些虚礼了，喜欢你就多吃点。”
秦铸心里欢喜，难道父皇意识到自己有些冷落自己了，特来安慰补偿自己的么？嗯，定然是的，要是家宴，怎么不邀请秦融那个小白脸。想到此处，秦铸喜形于色，端起酒杯，“是儿臣的不是了，儿臣敬父皇一杯，祝愿父皇龙体安康，大魏发繁荣昌盛。”
“不错，铸儿你要记得，你是太子，将来这天下都是你的，不但要记得父皇，更要时时刻刻要记得大魏。”秦猛微微颔首，对秦铸的话表达赞许，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父皇放心，儿臣谨遵父皇教诲，时时刻刻将大魏放在心里。”
“如此甚好，不过现在大魏京都就出了一档子事，让朕寝食不安啊，如此美味，朕也觉得索然无味。”
“何事惹得父皇烦忧，父皇且说，看儿臣能不能为父皇分忧。”
“嗯，铸儿有此心，朕也觉得慰藉。”秦猛点点头，喝了口酒，“最近礼部尚书林若翰举报洛阳知府罗知章两年前草菅人命，事情繁杂，牵涉甚多，倒是有些不好处理。”
秦铸闻言惊出一身冷汗，一脸震惊，似是对此事浑然不知，“什么？罗知章？草菅人命？”
“嗯，不过倒也不一定，刑部尚在调查之中，相信过不了多久事情真相就会水落石出。”
秦铸机械的点了点头，“刑部李尚书足智多谋，明察秋毫，相信此事很快就会真相大白的。”
“那万一，朕是说万一，这罗知章果真犯下如此恶行，朕倒是犹豫该如何处理。”
秦铸后背汗流不止，嘴里刚才美味也味同嚼蜡，声音苦涩道：“我大魏以法立国，无论何人犯法，皆依法处置，若是这罗知章果真横行不法，自当依法处置，问斩抄家。”
“说的不错，国法为大，任何人触犯法律都当受到严惩，当年你舅舅是这样，现在罗知章更是如此。”
“父皇说的是！”
“朕听说你和这罗知章互有来往？”
“父皇明鉴，儿臣与罗知章只是见过几次而已，谈不上来往。”
“嗯，嗯。”秦猛点着头，“即使有交往也没什么大不了，毕竟你是太子，他是洛阳知府，洛阳这么大地方，总会碰见几次的，以前的事朕也不去管，现在罗知章已经深陷泥潭，铸儿啊！到了弃车保帅，壮士断腕的时候了。”
秦铸面色发白，想来罗知章私下与自己联系的事父皇已经一清二楚了，心里也是疑惑不已，这罗知章是自己母后介绍给自己的，这些年罗知章的能力突出，秦铸正要暗暗用力助推罗知章入六部，这当头怎么出了一桩命案！
秦猛见秦铸眉头紧锁，不再言语，心想这孩子自小胆小懦弱，刚才自己是不是语气重了些，便缓和了脸色，抚慰道：“好了，父皇知道你和此桩案件没有关联，铸儿不要多想了，朕只是提醒你一句，身为太子，你身周有很多双眼睛在盯着你，因为你代表着皇室，你的一举一动都要再三斟酌，这点，融儿在冠礼上做的就很好。”
秦铸听闻秦猛话语柔软了许多，心头稍安，又听见秦猛夸赞秦融，心里又怨毒起来，秦融做什么都是对的，而我这个太子做什么都是错的，这些年来，秦融吃喝用度皆与自己比肩，招纳势力，隐隐于东宫抗衡，自己舅舅当街被仗杀，自己刚要建立自己的亲信班底，得力手下又牵扯命案，这，凭什么！心里虽然不满，面色上却不敢表露出来，秦铸装出一副受教了的样子，哽咽道：“儿臣多谢父皇教诲，融弟行事稳重，儿臣也是知晓的，儿臣以后定当向融弟好好学习。”
“以后？冠礼当日你怎么没去啊？”
“回父皇的话，当日儿臣身体有恙，无力起行，儿臣也是有心无力，只好托手下送去贺礼，聊表心意。”
“你们倆啊！”秦猛叹了口气，伸出筷子夹起菜，“铸儿知道这是什么菜？”
“回父皇的话，这是大豆，这厨子倒也是刀功精湛，竟能在小小豆子上雕琢．．．．．＂
“好了，朕没让你点评菜肴，你也是饱读诗书之人，前朝诗人曾做有一诗：煮豆持作羹，漉菽以为汁。 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其中典故你也知道，前车之鉴仍在眼前，铸儿你怎么能忘？父皇只有你与融儿二子，有一天朕走了，融儿就是你唯一的亲人，朕这几年放融儿锻炼，不就是想着父皇百年以后能有个帮衬你吗！没成想，你们兄弟二人却反目成仇，暗地里互相拆台，这些事你当父皇一点都不知道吗！”
秦铸听闻秦猛训斥，惧怕不已，忙出来拜伏于地，涕泪纵横，“父皇息怒，此皆儿臣之过，一些小事儿臣心胸狭窄，有些地方对不住融弟，儿臣知错，请父皇责罚。”
“唉，也不能全怪你，融儿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
“融弟毕竟年小，儿臣身为兄长理应包容劝导，儿臣一时气愤，与融弟发生了许多冲突，让父皇伤心，儿臣罪该万死。”
见秦铸一脸悔恨，秦猛也是心怀大慰，赞许的点点头，“这才是太子的样子，好了，铸儿快些吃饭吧，饭菜都要凉了。”
秦铸擦干眼泪，扣头谢恩，心里苦笑，“事情发展到如今，哪里是我和秦融俩人的个人恩怨，数年经营，我和秦融手下皆聚集各方势力，纵使我们二人想要和解，也是无能为力了！一山不容二虎，只能不死不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