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图霸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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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总角之宴,言笑晏晏

    突厥王帐,高大宽阔,绑彩条无数,远观近看都蔚为壮观,李治三人一路跟在林似儒身后东张西望,好奇不已,进得帐中,王帐正中端坐着突厥可汗林丹,林丹汗生于突厥可汗世家,幼年时,父亲攻打中原兵败,统治部族四分五裂,其中塔塔尔部起兵反叛,突袭牙帐,阵前斩杀其父,其母领着林丹汗和剩下的部众游荡在草原,随着林丹汗渐渐长大,四处招徕勇士,笼络人心,把怯薛军从八千人扩建到俩万人,塔塔尔部称霸草原后残暴不仁吞并小部族,弄得天怒人怨,林丹汗纵横捭阖,利用部族矛盾率领众部落与塔塔尔部在乌苏里河展开决战,怯薛军一马当先全军锥形直冲塔塔尔牙帐,勇不可当,创造了俩万破十万的神话,塔塔尔不敌败退,林丹汗率怯薛军紧追不舍昼夜不休,终将塔塔尔灭族,成为这片草原的最高统治者。

    林似儒右手抚胸,躬身道,“一年未见,大汗风采更胜往昔了。”

    林丹汗约莫五十余岁,一脸络腮胡,两臂肌肉隆起,一派豪爽模样,“哈哈,林老弟,我可是等候多时啦,怎么样,这次神仙散可曾带足了?”

    “神仙散?”,林似儒思索片刻反应过来,“当然,当然。”

    “据听闻,冬天贵国便被魏国灭国了,今后药材供应怎么来啊?”

    “可汗放心,一切照旧,林某早已安排妥当。”

    “那便好,兀那汉家郎,都坐下吧,草原人欢迎远方的朋友。”

    李治三人初尝突厥美食,羊肉切得薄如蝉翼,肉质鲜美,入口即化,吃的不亦乐乎,不一会,账内进来一群突厥女子,短袖薄衣,在这温暖的大帐中翩翩起舞,一曲舞毕,众星拱月走出一位少女,手里牵着一头小羊,蹦蹦跳跳跑到林丹汗面前,头趴在林丹汗膝盖上,撒娇道,“父汗,你看,这是木华黎师傅家最近出生的小羊,浑身雪白,多可爱呀,我问木华黎师傅要了过来,嘻嘻。”说着抱起小羊凑近着给林丹汗看,林丹汗望着天真烂漫的可爱女儿,脸上显现出温和之色,温言道,“你能养得好吗?”“当然能。”“哈哈,木华黎,我的乖女儿又去你家偷东西啦。”一位高高瘦瘦的突厥汉子站起来,笑道,“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都是可汗家的。”,宠溺的看着那少女,“你可要好好对他呀。”少女又牵着小羊“噔噔噔”跑到木华黎面前,摇晃着他的衣袖,“放心吧,木华黎师傅,我会好好照顾他的。”林丹汗心情舒畅,“乖女儿,快给在座的客人倒酒。”

    李治专心撕咬着一块羊肉,头也不抬的问道,“林先生,这女子是谁呀?”

    林似儒缓缓喝了口酒,醉醺醺的回答道,“李兄弟啊,这女子便是草原上的明珠,林丹汗的独女,亦真别吉,别吉在汉语中就是公主的意思,刚才站起来的那位看似瘦弱,其实是林丹汗帐下四帅之一,智计出众,连林丹汗都说他沉稳有大略,战则必胜。”

    李治抹了抹嘴,“啊,公主还有给客人敬酒的道理?”

    “李兄弟有所不知,这胡人的习俗与汉人大不相同,他们最是好客,家里来了客人,主人要亲自给客人倒酒的,就连可汗家也不例外,李兄弟,别吉倒得酒一定要一饮而尽啊,否则,会认为对主人不满意。”

    “啊?我不善饮酒啊。林先生,这如何是好”李治求助的望着林似儒。

    “酒,这个东西,喝就是了,哪有什么善不善的。”

    说话间,亦真牵着小羊走到李治他们这边,先给林似儒倒上一杯,林似儒站起来一饮而尽,杯底朝下,右手抚胸一躬。亦真笑了笑,走到李治面前,李治慌忙站起来,学着林似儒站起来,将酒杯端起来,连满嘴油花都没来得及擦,抬头直愣愣的望着亦真,看着肤如凝脂,身材高挑的美丽异国女子弯身倒酒,李治不由得神魂颠倒。

    “喂,酒满啦!”亦真看着眼前少年傻愣愣的站着,伸出手指点了点李治的额头。

    李治如梦初醒,忙举杯饮酒,酒刚入喉,就觉得辛辣无比,肚中一阵翻江倒海,李治控制不住,一口酒喷了出来,正巧喷在小羊身上,小羊惊的“咩”一声往后逃窜,。

    亦真嗔怒,插着小蛮腰,盯着李治,“你这个人,干嘛往我小羊身上喷酒,你不喜欢它吗?”

    李治自知闯了大祸,惶恐的抓着衣角,“不不,小羊很可爱,我很喜欢它。”

    “那你为什么喷酒在它身上?”

    “因为,因为它们的肉很好吃。额,不对,因为我很喜欢吃他的肉。”

    “啊!坏蛋,小羊这么可爱,你竟然要吃他的肉,我要将你剁了,让羊吃你的肉。”

    越说越不对,李治急的抓耳挠腮。忙向周围人打眼色求救。

    邓士载见事情不妙,忙站起来道,“别吉息怒,我兄弟不是这意思,他不善饮酒,一时失言,别吉原谅他吧。”

    “哼,我为什么要原谅他,我要和父汗说,将他剁了。”

    李治急道,“公主,哦不,别吉,都是我不好,我也很喜欢羊的,我就是属羊的,说不定五百年前我和它还是一家呢。”

    亦真看着李治抓耳挠腮的尴尬模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啦,逗你玩呢,我才不喜欢打打杀杀呢,诺,这羊被你弄得一身酒气,你拿回去洗干净,明天送给我。,记住,洗干净哦。”说着把绳子递给李治。

    李治苦着脸接过绳子,“好吧,别吉,我一定把他洗的香喷喷的。”

    “什么!你是要把它炖了吗?”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把他洗的香香的。”

    林丹汗见亦真在那边伫立良久,疑问道,“亦真,发生什么事了?”

    亦真瞟了李治一眼,“没事父汗,我给小羊找到了五百年前的家人。”,又点了点李治的额头,小声道,“记住,羊在人在,羊不在,哼哼。”亦真照着脖子比划了个砍头的样子,瞪了李治一眼,跑回林丹汗旁边,林丹汗狐疑的朝着李治瞅了一眼,没在追究。

    李治哭丧着脸把羊牵在身后,坐下来狠狠咬了口羊肉,瞪着小羊羊暗暗道,“羊肉就是香。你看什么看,再看把你也吃了。”

    邓士载回到座位坐好,拍了拍李治肩膀,疑问道,“小治,你真是属羊的吗?那你这年龄不对啊?”

    李治摆了摆手,“属不起,属不起,士载哥别提这事了,再说你就帮我把羊洗了?”

    邓士载忙低头吃肉,喃喃道,“父亲从小教育我,自己事情自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