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老兵的真实战争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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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第八十二章报仇雪恨

第八十二章:报仇雪恨

东亮则紧握着手中的拳头说道:“金辉战友,我们要继承你的遗志,完成你的心愿,发扬革命传统,争取更大光荣。多打敌机,为越南人民报仇,为我们的军队增光。”分队长刘大柱也带领全体战友们,高举起拳头,庄严的宣誓道:“继承先烈遗志,一不怕苦,二不怕死,多打飞机,为越南人民报仇雪恨,把美国佬赶出越南去。”阵地上,沉浸在祭扫革命先烈的悲愤中,同时也焕发出同仇敌忾,不打败美国佬誓不罢休的革命英雄气概。

庄严肃穆的金辉坟地前,一片悲悲切切,战友们在深切追叙金辉战友的丰功伟绩,话语简练,句句朴素,字字实在,都在深深沉痛悼念着自己战友的亡灵。那钢强有力的口号声此起彼伏,句句慷慨激昂,在愤怒声讨着美帝国主义的滔天罪行。巧妙伪装的绿色阵地,火炮矗立,待令怒吼;各种测量仪器,面向敌机目标可能出现的方位,瞬时测量着各种参数,即时提供给火炮作为射击诸元参数;炮瞄雷达的螺旋状抛物型天线,正在徐徐旋转,搜索着天空中一切可能出现的敌情目标。

指战员们紧握着手中的拳头,高高挥向天空,振臂喊道:“打倒美国佬,解放全人类。为战友金辉报仇,为越南人民雪恨!”这雄壮有力的声音,就像离炫的利箭,射向敌人心脏;这坚如磐石般的拳头,就像飞出炮膛的炮弹,射向敌机机群。

他们---刘大柱炮兵分队的指战员们,人人严阵以待,个个磨拳擦掌,随时准备着痛歼一切来犯之敌。

下午四点整,‘嘟、嘟、嘟、’的战斗警报声响了起来,全体指战员听到这声音,听到这命令,立刻像猛虎下山一般冲向阵地,瞬间就端坐在自己的炮兵岗位上。分队长刘大柱重复着金刚石大队长和铁鹰中队长的命令:“各级战斗员、指挥员注意,部队进入一级战斗。f4型轰炸机4架,距离一万公尺,正向谅山地区飞来,袭击的目标显然是析罗铁路公路大桥。”

提起这座普普通通的析罗铁路公路大桥,为什么美帝侵略者三番五次地屡屡轰炸她,而且必须非彻底摧毁她,必须炸掉她不可呢?原因十分简单,也十分明了。这是由于她的独特的交通地理位址所决定的,因为这条运输线上所行驶的火车汽车,是贯穿越南南北方的独一无二的一条陆路运输线。

所有中国的,苏联的,朝鲜的等等社会主义阵营国家的一切无私支援越南民主共和国的人员和物资,都是必须从这条运输线上经过的。显而易见,美帝国主义侵略者的狼子野心,岂不昭然若揭。。。。。。

这四架敌机狡猾极了,才开始临近阵地时,他们竟采用超低空隐蔽的飞行战术,就象壁虎一样,紧紧贴着地面,偷偷地临近轰炸目标。可是,狐狸再狡猾,也斗不过我们---高射炮兵这个英勇善战的好猎手啊!它们敌机的所有飞行信号,早就被我们的警戒雷达和炮瞄雷达紧紧地盯住了。敌机目标的即时角度、即时距离和即时高度,也早就被我们的精密测量仪表仪器---指挥仪,测高机,探照灯等光学仪器,测算的确确切切,只听仪表仪器班长高举指挥旗,大声喊道:“目标距离为7000,8000,9000,,,敌机还在继续向上爬高。”

“哈哈哈,敌机这又是在做佯攻迷惑战术,各火炮严密注意,装弹待命!”刘大柱重复着上级的命令说道。

这一次的茜罗铁路公路大桥保卫战,打的非常艰难困苦,尽管整个战斗,只进行了短短半个小时。从取得的战绩上说可算是:难分输赢,胜负各半,喜忧参半。轮番进攻的4架敌机,采用超低空鬼怪式轰炸术,把我们的铁路公路桥几处纷纷炸坏,到处七零八落,交通暂时被切断。战友们只好冒着枪林弹雨,去现场紧急抢修公路铁路两桥,因为这两桥是越南北方和南方最主要的独一无二的南北交通大动脉呀!是需要时时刻刻,分分秒秒去运输人力和物力呀!特别是辛苦畏难了工程兵大队和铁道兵大队的指战员们。

这两个桥的坐落位置和地势十分险要:凌驾于茜罗山脉和七夕河之间。真可谓: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茜罗山脉是谅山地区的一座群山,海拔近千公尺,地势险峻复杂,常年青松幽谷,山中有山,谷中怀谷,数不尽的奇石怪峰,应有尽有,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山谷中间还有七夕河水流淌,一年四季流水潺潺,奔腾不息。所以,在此地架桥修路是十分困难的。但是,也只有劈山开岭这个唯一的办法,才能将越南的南方和北方的交通贯穿,也只有这一条捷径才能使北京,莫斯科的铁路从此贯通,实现到河内和西贡的铁路公路运输。因而,莫斯科----河内,北京----河内的国际列车也只有这一个独一无二的通道口岸了,因此它的战略战役位置,就显得是太重要了:好比人体的咽喉和脖子啊!

今天,美国佬的这一次突然空袭,虽然我们打掉了它们敌机数架,但是我们的损失也是巨大的。公路桥路面近一公里多的路程被破坏,铁路桥中段几十公尺铁轨路基被炸断,还有部分指战员人员伤亡。

先说抢修公路桥的王恩泽大队长率领的工程兵大队的指战员们,这段公路桥是沿茜山和罗山的山坡凌空架起修建的。铁路桥与其平行,而且充分利用了公路桥的桥墩横架等项基础设施,近一公里的公路桥面上坑坑洼洼,穿了不少的密密麻麻的弹坑,工程兵指战员们在用混凝土水泥和沥青混合物一遍一遍地补修填平;而路大川大队长所率领的铁道兵大队的指战员们,在紧紧张张的更换一根根枕木,一遍又一遍地坚固一段段的铁轨。这铁轨的移动架设和平铺既是个技术活,又是个力气活,近六十米长的铁轨平均分两米一段,一边一个人并肩挑起,从头至尾连续排列就是三十段,总共六十多人,在路大川大队长的口令下:“吭呦,吭呦,吭呦……”地前进,喊一声向前走一步,一步一个脚印,一个脚印一段距离,一段距离不多不少正好一米路程。所以,这六十个铁道兵人员,只有步调一致才能顺利前进,才能获得胜利,才能稳步前进,才能稳步就位,才能稳稳妥妥地重新架装好新铁轨。可是,就在路大川大队长发号施令的那一刻,一颗未被爆炸的定时子母弹突然爆炸,瞬间喷射出了数千颗钢珠,立刻向四面八方射出,当场击伤击倒了六个战友。

伤势最重的就是铁道兵大队长路大川,在场的工程兵大队长王恩泽见状,立刻率领他的战友们进行现场抢救,七手八脚地给伤病员们包扎好,立即把他们抬上担架,送上汽车,火速奔赴野战医院去进行手术抢救治疗。

执行抢救任务的正是医护大队长白玉珍,院长马力和主治医师安然大夫。年轻俊秀,工作干练的安然大夫主刀,院长马力生怕有一丝一毫的失误,亲自传递手术器械器具和麻醉药品,细致入微的白玉珍大队长目光炯炯地指挥着手术现场。只见银光闪闪的荧光灯下,五尺手术台上进行着抢救指战员生命的搏斗,刀剥、锥刺、针挑、剪除,铿锵有力,纷纷挖出了射击在肉中或者骨骼中的一颗颗钢珠铁蛋,一颗、两颗,三颗。。。。。六颗,白玉珍大队长一边轻轻地数着手术刀挖出的钢珠铁蛋,一边细微地叮嘱安然大夫说道:“轻点、轻点。。。。。。。”。同时还一边安慰嘱咐着满面冒冷汗的路大川大队长说道:“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坚持下去就是胜利。”

安然大夫医术精湛,胆大心细,动作麻利,顾不得满脸汗水滚滚,口里也轻轻地念叨着说道:“好,好,轻点,我尽量轻点。”可是路大川大队长却紧咬着牙关,身不由己地咬得牙齿‘咯、咯,咯’声响,而嘴里却泰然自若的回答道:“安大夫,大胆做吧,只要能全部取出敌人罪恶的钢珠,我什么罪都能忍受,什么苦都能吃下。”

“一、二、三,,,六颗,好了,你的体内总共六颗钢珠铁蛋全部都取出来了。你看,这是你受伤后手术前所拍摄的x光照片。”马力院长手指着x光照片上的六颗钢珠的具体位置,对路大川大队长确有把握,确凿无疑的说道。

“谢谢!谢谢!太好了,太好了,明天我就可以重返部队工作了。”路大川得意忘形,高兴的几乎手舞足蹈起来,立即直起他的腰板,从手术台上一跃而起,坐在手术台上说道。

“那可不成,至少得休息一个礼拜,还需要再打针、消炎、愈合伤口呢。”安然大夫安慰他说道。

“不,不,回到阵地上去打针消炎也可呀!在这里,那不是等于关我的禁闭室吗?”路大川十分难为情地回答。

“这一个星期的禁闭室,按规定一定要关了。这是为了你的一生身体健康。你的伤病恢复期,最少必须需要一周的时间才能恢复呀!这是生命科学规律,你这个铁道兵大队长,只能无条件服从,也不能破例,路大队长,明白吗?”白玉珍疼爱地严肃说道。因为她知道路大川的性格和脾气是十分倔强的,干起工作来不分白天黑夜,一不怕苦,二不怕死;在枪林弹雨中经受血与火的考验多次了,这已经是他的第三次负伤了,前两次都是轻伤,这一次的伤势特别严重,再也不能让他带伤带病坚守工作岗位了。

“好,好,那就听你的安排。可是,你要把你的工作电话给我并上一条线,以便我抽出时间给同志们问问情况,说说话,聊聊天”。路大川要求道。

“好,这个要求倒可考虑。但我得向司令员汇报一下你的伤情后,再答复你的具体要求。”白玉珍大队长回答道。

“好!一言为定,我等你的回音,今天晚上你就告诉我消息,好吗?”路大川进一步要求道。

“行,晚上十点我准时给你答复,现在你给我上床老老实实地躺下,闭目静养。”白玉珍单独为伤势严重的路大川大队长,安排好了单人病床。其它手术台上的伤病员由于伤势较轻,纷纷都取出了身体内的钢珠铁蛋,也都陆陆续续地安排进了集体病房休息疗养。

俊俏的月亮,像新婚不久的小媳妇一样,羞答答,静悄悄地爬上了寂寞的夜空,似乎在等待着新郎丈夫的归来;我们的野战医院里,周边环境一片安宁寂静,偶尔听见的是白衣天使---医护人员们的捏手捏脚的静悄悄的脚步声,间或也会听到重伤员们‘啊呀,啊呀,啊呀’的那些实在难以忍受疼痛的呻吟声。

时间已经晚十点了,正在值夜班的安然大夫,蹑手蹑脚的来到各个病房巡回查房,当她走到路大川的单间病房时,更是轻手轻脚的推开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