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的勋章帝国勋章
字体: 16 + -

第57章 兵临城下

第五十七章 兵临城下

淮王要先拿岳黄城开刀的一个原因是岳黄城都尉侯担烈处处与淮王作对。岳黄城都尉侯担烈,不满四十岁,披着长长的头发,生性潇洒脱俗,英俊的相貌颇讨女人喜欢。侯担烈当上岭北区的都尉后,坐镇岳黄城,侯都尉对淮王印象不佳,他认为淮王绝非是个忠帝爱国之人,他做的很多事看似善意,实际上却暗藏着不可告人的阴险的目的。

帝王三世时期,为了调查淮王,帝王三世组建了一个亲友团,淮王为了能使亲友团能顺顺利利到达江都,从宾达岭到江都的丛林中开辟一条小道。侯都尉却认为淮王开辟这条小道名义上是为来看他的亲友团而建,实际上是想打通从江都到宾达岭的道路,暗含着便于其军队能沿着这条道路意图谋反的野心。

侯都尉不断向帝王四世打小报告,剖析淮王看似无可指摘,实是意图不轨的种种举动,侯都尉吹嘘说,只有他能看出淮王不为人所知,心中怀揣着不能说只能做的小九九,“他(指淮王)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我”。——拿陆良虎少尉的话来讲,侯都尉在这方面有“过人的能力”。

也许是被侯都尉的“过人的能力”打动了,帝王四世作出一个大胆的举动——在宾达岭的外沿筑一城,理由是使岭南与岭北的交流变得更为便利,但谁都清楚,这理由根本站不住脚,起码淮王不会这么认为。

筑城的任务自然落到侯都尉的肩上,侯都尉接到这个任务时,心感欣喜,他打小报告有了成效,帝王四世越来越不信任淮王了。侯担烈派少尉陆良虎及所率千余名兵士在靠近宾达岭筑一小城,其实是建一个驻兵的哨所。

陆良虎问侯担烈:“我们在靠近宾达岭派驻兵力,会不会引起淮王的怀疑”。

侯担烈说:“淮王怀疑了怎样,不怀疑又怎样,你在宾达岭旁驻一座小城,派一部兵力在宾达岭监视淮军的一举一动。”

陆良虎说:“要是淮王真动起武了怎么办?”

“那你就顶,实在不行,退到岳黄城,我们在岳黄城顶住淮军的围攻,待帝王四世派大军杀到,淮王就玩完了。”侯担烈说到此,得意地哼了几声。

侯都尉拍拍陆少尉的肩膀,对他说:“所以,你这里很重要,只要你能确切捕获淮王起兵作乱的消息,我这边应对也就容易了,到时对付淮军乃至击败他们也不是个大问题。”

遵照侯都尉的示令,陆少尉与所部将士在靠近宾达岭处开始筑城,陆少尉还派侦察兵进入宾达岭,监视淮军的举动。陆少尉拿着望远镜,朝岭南望了望,他时刻警惕这片令他不安之地。侦察兵送来的情报显示:当面无大军来至的迹象。看着这些内容并无二致的情报,陆少尉撇了撇嘴,心想要是真有了这样的迹象,那可就不得了了。

陆少尉的士兵也在讨论淮王是否会出兵叛乱这个问题。一个士兵问:“你们说,淮王会不会起兵叛乱?”

一个士兵回答说:“这事,你得问淮王,我们说了都不算。”

其他士兵笑了起来。

一个士兵说:“听说淮王至少有十万甲兵,他要是真攻击这里,我们顶得住吗?”

“你说呢?”一个士兵问道。

那个士兵说:“我看顶不住,就我们那点兵力跟淮王比,不值一提。”

一个士兵接着说:“那就跑,打不过他们还跑不过他们,我们还有侯都尉,有岳黄城,不怕那啥淮王。”

“最好这事不要发生,一发生不知要死多少人。”一个士兵说道。

“死不死人的,不由你们说了算,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在当前的情势下做你们该做的事。”一个将官走过来,对说话的士兵说道。将官指着他们说:“谈这些有什么意思,该来的总会来,我们现在要保持高度的警惕,时刻做好迎敌的准备。”

正当陆良虎的士兵在议论淮王会不会起兵作乱时,张稼天的淮军已绕过他们,离岳黄城愈来愈近了。

一份有关淮王异动的情况递到岳黄城市守兼中尉的黄士祺的面前,黄士祺阅过后,感到情况有点不妙,连忙去找侯担烈都尉。黄士祺先到侯都尉的办事处,发现人不在,卫兵告诉黄士祺,侯都尉正在养心阁办事。养心阁,他到养心阁办什么事去了?黄士祺心里想。情况紧急,黄士祺想不了这么多了,黄士祺连忙赶往养心阁。快到养心阁,黄士祺听到侯都尉与侍女嬉笑耍乐的阵阵笑声。原来他是在办这事,人长得帅就是讨女人喜欢,黄士祺一边想,一边三步并二步快步走向养心阁。

恋色,是侯都尉的一个爱好。这不,在养心阁侯都尉张开嘴,一个侍女把酒杯的酒灌进他的嘴,一边灌一边说:“都尉,你多喝点哟。”“好,好。”侯都尉应声道。另一个侍女见侯都尉的嘴张着像掀开了盖的酒瓶的瓶口,拿起一串葡萄,对侯都尉说:“来,都尉,吃几颗葡萄”。“嗯,嗯,好。”侯都尉回声道。

侯都尉的嘴又要喝酒又要吃葡萄,怎么够用,两个侍女见都尉一副窘态,都摁着嘴,忍俊不禁。直到传来黄士祺急促的脚步声,她们才停止“戏耍”侯都尉的工作。

侯都尉见黄士祺一副慌慌张张的样子,对他说道:“慌什么,曲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者乃可为将,你看看你,那有为将的风度。”

黄士祺看了看侯都尉,一副轻轻松松泰然自若的样子,不知当他得知淮王异动的情报后,是否还能保持“乃可为将”的面不改色的风度。黄士祺对侯都尉说:“我得到情况,淮王那边有异动。”

“异动,我看淮王天天有异动,他这把老骨头不折腾到死是不会罢休的。”侯都尉不屑地说。

黄士祺说:“可不能小视淮王,他在岭南地区经营达三十多年,根深蒂固,他已有称霸一方的实力。”

“就他那惨淡经营,也经营不出什么名堂,他手中的那点兵力打打蛮夷人还可以,真想跟帝国对着干,哼,让他吃不了兜着走。”——侯都尉对淮王颇为蔑视,连经营也要用“惨淡”两字来加以形容。侯都尉接着问道:“你说淮王有异动,是不是又去打蛮夷人了?”

黄士祺说:“情报说,淮王派出一支大军向北调动。”

“向北。”侯都尉愣了一下,他感到不祥的兆头。

黄士祺见侯都尉神情出现了变化,对他说:“据从岭南传来的可靠情况,淮王已派出一支人数相当多的兵马向北开进,目标可能就在我们这里。”

黄士祺的这番话,传递着战争即将到来的信号,事情来得太突然,在场的人的呼吸像停止了一样,四周静得可怕,静得能听见酒杯的酒滴到桌子的声音。

“陆少尉那边有什么消息吗?”侯都尉打破宁静,问黄士祺。

“还没有,陆少尉那边暂时没有敌人动向的消息,但是我们不能不提防,不怕万一,就怕一万。”黄士祺说道。

侯都尉对黄士祺说的话表示认同:“嗯,你说得对,淮王的这次行动恐怕有备而来,我们不得不防,这样吧,你待会作下准备,对城防做些布置,以应付到时可能出现的情况。”

“好。”说完黄士祺离开了养心阁。

黄士祺走后,侯都尉左思右想,他在想淮王的军队向北进发的目标指向哪里?是他这里吗?侯都尉认为可能性不大,因为淮王要攻击这里,必须得越过宾达岭,而宾达岭可有他的士兵在日夜监视,淮王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地行事吧。以侯都尉对淮王的了解,他认为淮王诡计多端,此次出兵北指,明指他这里,实际上很可能是向东,目标指向黄金甲的故土。夺占黄金甲的故地才是淮王此次出兵北向的真正目的,侯都尉如是想。

伴随着获悉淮王向北出兵消息的揣测,都尉侯担烈的心里依然没有很强的危机感,也许他认为自己这里不是淮王主攻的方向。侯都尉望了望远处的群山,他不知道淮王的大军很快就要兵临城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