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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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进攻_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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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海因茨·哈梅尔少将从柏林返回的飞驰的汽车,在快到阿纳姆的时候,这座城市的上空出现一道红色的光。经过这个长途旅行,哈梅尔又忧虑又疲倦,他来到在鲁尔洛的弗伦茨贝格师司令部,结果发现他的指挥所此时是在费尔普,费尔普在阿纳姆东北大约3英里处。在那里,他找到他的参谋长帕伊什中校,帕伊什显得疲惫不堪。“谢天谢地你回来了!”帕伊什说道。他迅速向哈梅尔简介了那天发生的事件,以及从比特里希将军那里接到的命令。“我惊得目瞪口呆,”哈梅尔回忆说,“一切都是混乱的,让人捉摸不定。我非常疲倦,但形势是如此严峻,因而我立即给比特里希打了电话,告诉他,我要去见他。”

比特里希也没有睡觉。哈梅尔被带进来以后,比特里希马上开始概述形势。他既生气又沮丧,在地图上面俯下身子。“英军伞兵在这里着陆了,在阿纳姆的西边,”他告诉哈梅尔,“我们不知道他们的实际兵力或者意图。”这位军团司令指着奈梅亨和艾因霍温,说道:“美国空降部队在这两个地区夺取了立足点。与此同时,蒙哥马利的部队从默兹河—埃斯考河运河向北边发动了进攻。我确信,他们的目的就是要把我们的部队隔开。在我看来,出击目标就是那些桥梁。一旦夺取了这些桥梁,蒙哥马利就能**,进入荷兰的中央,再从那里进入鲁尔河地区。”比特里希挥了挥手,“莫德尔不同意。他仍然相信,将还会有空降部队在莱茵河的北边、阿纳姆的东边和西边空降,然后朝鲁尔河地区进军。”

比特里希解释,哈策尔的霍亨施陶芬师,已经奉命去肃清阿纳姆西边和北边的英军。荷兰的武装部队司令克里斯蒂安森将军,已经接到指示,让他的部队——若干个防御和培训营的混合,接受汉斯·冯·特陶中将的指挥。他们的任务,就是帮助两翼的霍亨施陶芬师,努力攻占英军的着陆区域和空投场。

比特里希继续说,弗伦茨贝格师负责阿纳姆东边和奈梅亨南边的所有活动。比特里希用手指戳着地图,告诉哈梅尔:“奈梅亨大桥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守住。除此之外,阿纳姆大桥以及一直往南到奈梅亨的这个地区,也是你的责任。”比特里希停顿下来,在屋子里踱着步子。“你的问题,”他告诉哈梅尔,“已经被搞得更加困难了。哈策尔没有把装甲部队留在阿纳姆大桥北端。英国人现在在那里。”

哈梅尔听着,愈来愈惊恐地意识到,由于阿纳姆大桥在英国人手中,所以就没有办法让他的装甲部队迅速渡过莱茵河,直下奈梅亨。阿纳姆大桥的东边,也没有另外一座跨越大河的桥梁渡口。他的整个师就不得不在潘讷登村的一个摆渡码头被摆渡过去,潘讷登村在阿纳姆东南大约8英里处。比特里希预见到了这个问题,所以已经命令摆渡行动开始。那将是一种缓慢、拖拉、绕道的抵达奈梅亨的方式,而且要把该师的卡车、装甲车和人员摆渡过去,将会用掉哈梅尔的一切资源。

哈梅尔离开比特里希司令部的时候问他的司令员:“为什么不在不太晚的时候炸掉奈梅亨大桥呢?”比特里希的口吻是反讽的。“莫德尔断然拒绝考虑这个主意。我们进行反攻的时候可能需要它。”哈梅尔惊愕地瞪大了眼睛。“用什么来进行反攻呢?”他问道。

夜色之中,哈梅尔再次动身,前往潘讷登。他的部队已经在行进,前往渡口了,马路上塞满部队和车辆。在潘讷登,哈梅尔明白了他在路上亲眼看见的混乱状况的原因。车辆堵塞了街道,形成了巨大的交通拥挤。在河边,用橡皮筏子组成的临时代用渡船正在缓慢地运送卡车漂浮过河。哈梅尔从他的参谋长那里得知,有一个营已经到达了对岸,已经在前往奈梅亨的途中。有一些卡车和小一些的车辆也渡过了河,但到目前为止,重一些的装甲设备还没有装上。在帕伊什看来,如果这个缓慢、笨重的轮渡不能加速的话,那么9月24日以前,弗伦茨贝格师就不可能在阿纳姆—奈梅亨地区投入战斗。

哈梅尔知道,这个问题只有一个解决办法。他将不得不重新夺取阿纳姆大桥,从而打开通往奈梅亨的公路路线。9月17日,是市场花园行动的第一天,在这个第一天结束的时候,德国人的一切沮丧,都集中在一个固执的人身上——那个人就是在阿纳姆大桥上的约翰·弗罗

斯特上校。

荷兰人确信,荷兰就要解放了,他们全然不顾危险,爬上屋顶,注视着兵员运输机和滑翔机所组成的庞大机群。

英军伞兵登上飞机前往荷兰。

一架美国韦科型滑翔机正在装军车。

飞机牵引着美军第一〇一空降师的滑翔机飞过艾因霍温的上空。

英军第一空降师的滑翔机和伞兵在阿纳姆附近着陆。

在英军伞兵部队防区的一次补给品空投。

美军第八十二空降师的官兵在格鲁斯贝克的上空大规模跳伞。

在韦科型滑翔机后面的一架拖曳飞机在阿纳姆空投场坠落,爆炸了。

巨大的霍萨型滑翔机的尾部被迅速拆下,以便把货物卸下来。

阿纳姆城防司令库辛将军不顾警告,走了那条错误的马路,结果被英军伞兵击毙。

炮兵指挥官谢里夫·汤普森中校(左)从霍萨型滑翔机里卸设备。

近卫团装甲师的一辆装甲车从一辆被击毁的德国装甲车旁边经过。地形上的困难,以及宽度只容一辆坦克行驶的狭窄马路,阻碍了进行大规模强攻的装甲部队的进军。

在走廊上,一辆补给品卡车被直接击中,爆炸了。

在战斗的最初几个小时里,一支德国巡逻队向前移动。

空军中士维克托·米勒

空军中尉亨利·金

空军中尉戴维·洛德

空军中尉戴维·洛德驾驶着他的着了火的达科他型飞机,在空投场的上空一圈又一圈盘旋,试图把珍贵的补给品投下来,并且获得了成功。英军伞兵们目睹了他的这个绝无仅有的勇敢行动,这次飞行的唯一的幸存者是空军中尉亨利·金。(译者按:洛德阵亡了。)勇敢的滑翔机飞行员的典型是空军中士维克托·米勒。他成功地使他的庞大而又笨重的飞机着陆。他担心的一件事情是,另外一架滑翔机可能“在我的上面坠落”。

中尉托尼·琼斯

重伤的伞兵

美军第八十二空降师的伞兵们

中尉托尼·琼斯被霍罗克斯将军称为“勇敢者中的最勇敢者”,他紧紧跟随着坦克,冲过奈梅亨大桥,切断了德国的炸药引爆线。一位负了重伤的伞兵被匆匆送往伤亡人员收容站。美军第八十二空降师的伞兵们穿过奈梅亨市郊。

英军“红毛鬼子”们穿过阿纳姆的瓦砾堆前进。

安东·德克森在茨瓦特路14号的家,厄克特将军被困在德军营地后面的时候,就躲藏在这里。

美军第一〇一空降师的伞兵们在通过艾因霍温的时候,受到荷兰人的欢迎。

地形上的困难在单行的坦克道上清楚地表现出来,近卫团装甲师的纵队在“孤岛似的”堤岸顶的马路上停下了。

在阿纳姆大桥,弗罗斯特上校与麦凯上尉的士兵成功地击退了德国装甲部队的一次进攻,击毁了12辆打头阵的装甲车。德国指挥官格拉布讷在进攻中阵亡。

埃贡·施卡尔卡少校是霍亨施陶芬师的医官,他在休战期间交换伤员的过程中进行了合作。这位党卫军显然为他的未来感到担忧,因而要求英军医官给他写了一封推荐信。

1973 年的克瑙斯特

[从左到右]陆军元帅莫德尔;比特里希将军:一条腿的克瑙斯特少校;以及海因茨·哈梅尔准将,他们在讨论战况。克瑙斯特的虎式坦克,挡住了英军为解救保卫阿纳姆大桥的官兵而发动的最后一次猛攻。

地下组织迅速逮捕了和德国人勾结的荷兰女人[上],并给她们剃了光头[下]。

奥斯特贝克的哈滕施泰因旅馆,是此次战役过程中厄克特将军的司令部。

战役前和战役中的斯胡努尔德旅馆。

战役前和战役中的塔弗尔贝格旅馆。

也许对这场战争的最优秀的新闻报道来自阿纳姆。陆军摄影师刘易斯和沃克这两位中士,正与一位荷兰姑娘一起进餐。

伦敦的《每日快报》的战地记者艾伦·伍德,用他从战场上发来的才华横溢的电讯令英国振奋。

有35000名兵力的盟军空降集团军的集结,因为恶劣的天气而放慢了速度。在进攻的第二天,第一〇一空降师的降落伞星星点点地

散布在乡下。

迪格比·泰瑟姆一沃特少校1973年

迪格比·泰瑟姆一沃特少校1944年

在阿纳姆大桥,迪格比·泰瑟姆一沃特少校(这里分别是他在1973年和1944年)撑着一把伞,向敌人发起古怪的冲锋,从而激发起了士兵们的士气。

安德鲁·米尔本在当时

安德鲁·米尔本在1973 年

塔菲· 布雷斯

艾尔弗雷德·鲁利埃在当时

艾尔弗雷德·鲁利埃在1973 年

奥斯特贝克环形防线被隔绝了,没有补给品,在这里,卫生员塔菲·布雷斯用临时代用的纸绷带,救了机枪手、下士安德鲁·米尔本一命,米尔本失去了一只眼睛和双手。另外一位英国英雄,是中士艾尔弗雷德·鲁利埃,他在战斗当中炖了热汤给饥饿的部队送去。

阿诺尔杜斯·沃尔特斯

杜沃·范·德克拉普

英军的一个重大失算,就是没有动用荷兰地下组织。在所有人当中,最垂头丧气的,当属荷兰联络官、海军少校阿诺尔杜斯·沃尔特斯和杜沃·范·德克拉普。他们曾努力组成一支作战部队,但最终却是徒劳。

德克·范·贝克

格尔哈杜斯·吉斯伯斯

在奥斯特贝克,面包师德克·范·贝克看到,“情况正在变坏”,但却发誓要继续“把面包烤到最后”。珍本书书商格尔哈杜斯·吉斯伯斯,他的书店就在德国兵营的隔壁,他是那些最早意识到英军的阿纳姆进攻注定要失败的人之一。

约翰努斯·彭西尔利用了德国人的混乱,“在德国人的鼻子底下”把一大批武器运走了。

盖伊斯伯特·纽曼宁可自己和同伴自首,也不愿让12个无辜的人因为9月15日对铁路高架桥的未遂破坏而被处决。阿纳姆抵抗力量领导人克鲁伊夫拒绝了这个要求。

在进攻前的轰炸中,抵抗力量地下工作者阿尔贝图斯·乌尔扬看到,奈梅亨被轰炸机孤立了。

电话技师尼古拉斯·德博德由于使用了秘密线路,因而得以把极其重要的情报传递给地下组织和盟军。

德国人彻底摧毁了英军的据点。英军伞兵在哈滕施泰因旅馆周围坚守阵地。阵地后面是关押德国俘虏的网球场。

废墟当中一辆被炸毁的德国坦克。

下奥斯特贝克的教堂几乎完全被摧毁了。

格拉夫顿少校

蒂利上校

蒂利上校得知,他的多塞特团要渡过莱茵河作最后的抵抗,而与此同时厄克特师的余部则要撤离,于是蒂利便对他的第二把手格拉夫顿少校吐露道:“他们是在抛弃我们。”在参加阿纳姆进攻的10000个英国人当中,只有2323人安全地渡过了河。下面是幸存者当中的一些人。

一个藏在一颗303口径的子弹中的密码,它本应该在撤离前发射出去。通信兵詹姆斯·科克里尔在逃跑的时候,由于激动而忘记了给他的指示。后来在他的作战服口袋里发现了这颗带密码的子弹。

20世纪60年代晚期,在荷兰皇家航空公司的一次航拍过程中,让专家们感到困惑不解的是,在阿纳姆附近的荒原上,有一些看起来像是飞机的东西。在进行了仔细检查之后,地图测绘员们发现,那些幽灵似的形象是滑翔机的轮廓。1944年市场花园行动之后,失事的滑翔机被烧掉了,在荒原上留下了难以去掉的痕迹。罗伯特·沃斯奎尔证实了这些黑色的轮廓,罗伯特是扬与伯莎的儿子。他把战时的航拍照片与荷兰皇家航空公司的照片进行了对照,并把他的研究成果交由皇家地理学会学报发表。

詹姆斯·m·加文将军

马克斯韦尔·d·泰勒将军

1973年,空降进攻的主要人物:第八十二空降师的詹姆斯·m·加文将军;第一〇一空降师的马克斯韦尔·d·泰勒将军;[从左到右,1966年]斯坦尼斯劳·索萨博斯基将军;约翰·哈克特将军;罗伊·厄克特将军:c·f·高夫上校;约翰·弗罗斯特将军;格雷姆·沃拉克准将。在战争结束的时候,索萨博斯基拒绝返回共产党统治的波兰,有一段时间在英国做了一位普通的工人。在本书写作期间,他去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