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剿匪无名英雄的悲壮故事:脑袋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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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压床2

第二部分 第八章 压床(2)

这次,刘富贵替傻瓜儿子操办婚事,刘半仙是过来写对子的。区区几副对子换汤不换药地写了很多年,他一挥而就,半袋烟的工夫就解决了。闲着没事,他便随迎亲的队伍到桐木寨看热闹,没想到他的脑袋瓜子正巧派上了用场。

刘半仙善于察言观色,刘大虎兄弟踩着人家的肩膀,从轿子顶上过去时,他从刘富贵小舅子的眼睛里看到了仇恨,后来他又从对方的短号、唢呐和芦笙曲子里听出了怨气。他晓得对方不会善罢甘休,肯定会报复。因此,他在酒席上替刘富贵占了一卦。

然后摇头晃脑地告诉刘富贵:“一会必须绕道而行,且不能声张。”

刘富贵对刘半仙本来就敬若神明,当即吩咐下去:“等会上路时,长号、唢呐和芦笙先莫乱吹,咱们这回得从后山悄悄绕过去。”

翻过山头,枫树寨的长号、唢呐和芦笙又齐刷刷地响起来了。

桐木寨的迎亲队伍停在湾子里,哪里听得到。

桐木寨的人还在湾子里苦苦守候的时候,枫树寨的花轿已经回到寨子里了。

花轿落在屋边的大樟树底下。

刘小哈的胸前戴着一朵大红花,正坐在路口的田埂上玩泥巴呢,口水直流。刘富贵冲他喊:“哈宝崽,哈宝崽,快点子过来撒,扶你的婆娘子下轿。”刘小哈没有理会他,而是埋头翻看裤裆里的东西,不停地傻笑。

刘富贵扶着新娘子从花轿里下来的时候,刘小哈提着裤子从田埂上跑过来,边跑边喊:“小*要吃麦子米米喽!小*要搞表妹的肥x喽!”

刚开始,刘富贵听了心里很受用,觉得儿子有出息了,晓得那档子事。

可是还没有跑上几脚,刘小哈就被掉下来的裤子绊倒了,“哇”地哭了起来。

“哈哈……”

所有的人都在哈哈大笑。

但葱花和刘富贵没有笑。

葱花没有笑,是因为头上盖着块红布,没有看到新郎官傻不拉几的样子,也不晓得外面到底发生了么子事情。

而刘富贵是笑不出来。

因为刘富贵看到了傻儿子的那副行头。那副行头实在太小了,小得不成样子,就像一条要死不活的毛毛虫似的,卷在那里。刘富贵还指望这条要死不活的毛毛虫来延续后代哩,看来十有*是指望不上了。

刘小哈哭了几声就不哭了。

他看见父亲牵着个女人往屋里走,而且头上还盖着块红布,觉得好玩,于是提着裤子跑了过来。

刘小哈把那块红布扯下来,想跑,裤子又掉了。

葱花看到是个傻不拉几的男人揭了自己的红盖头,而且光着个屁股,吓得“啊”地叫了一声,躲进刘富贵的怀里。

丢人现眼哪!

刘富贵觉得,老脸丢尽了。

这黄泥巴沾在屁股上,不是屎都是屎。刘小哈正在弯腰捡地上的裤子,一个沾满黄泥巴的屁股翘在那里挡住了去路。

刘富贵一抬腿,照着屁股就是一脚。

刘小哈应声扑倒在路边上,瘦尖地脑袋差点儿插在一堆牛粪里。

“不……不老,呜呜……”

刘小哈在路边上打滚,嚎啕大哭。

所有的人都在哈哈大笑,只有葱花没有笑。她什么都明白了,这就是自己的男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为了娘家的香火,她只能认命了。只见她推开公爹,走过去,把自己的男人拉起来,替他穿上裤子,系裤子的稻草断了,她一狠心,撕了一小块红布条,替他系上。

“表……表哥,我们回家吧。”

然后拉着他的手,往家里走。

葱花拉着男人的手,刚到楼梯边,那哈崽就挣脱了她的手,朝寨子头跑去,边跑边喊:“小*要吃麦子米米喽!小*要搞表妹的肥x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