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剑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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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窒息!绝世美男

钱恨费眼神四顾之间,惊诧出语道:“你看那两人不是周英威和周英赫么?不愧是镖局大会,连死人活鬼全都给挖了过来。”

金勇道:“重要的是,另有锦龙会的人伺候在周围,恐怕是故意坐观好戏的。嗯,殿主所要杀的一位悬赏人物也在其列,我记得没错的话,他刚拜了高怀德为义父,新近又成了玄领卫队的小队长。”

李虚毅语调森然道:“这人我认识?”

金振远接过来说道:“自然,而且太熟了,他便是陆渊。”

李虚毅道:“这种转变未免太快了吧?”

金勇插嘴道:“你若是也能将‘江湖第一美女’华香雪献给某位煊赫人物,自然也能平步青云,最关键的是,华香雪一来就给高将军怀上了子嗣。”

李虚毅不由得心下作笑道:“孩子?那不该是葛临风的吗?奇怪的是,高怀德怎么一点都不怀疑,华香雪的孩子是陆渊用来李代桃僵的吗?”

他若是知道陆渊在名剑城的夺位中命根被废,不能生育,自然也就一点都不奇怪此间种种了,而另一边,群斗已经开始。为了看清李岩、温简和崔成伯的武功深浅,他只冷眼瞧着。

偶然转头,周流波却也赶来,只他整张脸都烂了,好像本就该如此,他顾看了一圈后极冒失地吼问向莫离兮道:“姓莫的,有没有见过一老一少从这经过,还带有几名女子?”

莫离兮正与李岩对招,应付性地指向李虚毅道:“那边坐着的不就是?”倒还真有女子凑在李虚毅身边,是几名丫鬟正给上菜,京畿一带,这些客栈无不是上了档次的。

周流波忽然痛苦地嘶叫一声,还没向莫离兮发招就直接栽倒在李虚毅这一桌的边头,李虚毅对此是不抱怜悯心态的,可钱恨费竟然蹲下身去扶他了,这家伙到底是痴呆还是善良?

温简的鞭子此刻已如柳枝抖动,直接掠开阳春三月的春波,但所有这些卷痕与周英威的铁爪相触,一收一抓,空余鞭尾,但周围的桌椅,连同一堆碗碟摔了满地,温溅出来的汤液顺着楼梯慢慢流了出去。

这两人齐名不知多少年,此刻功力略减,还是半斤八两。

原本明净的客栈地板顿时变得浓稠起来,本来死气沉沉的白衣侯在此刻踉跄跌倒,爬不起来等人扶也就罢了,居然形同乞丐一般要去品尝汤汁。

无巧不成书,把刚走进来的一位纨绔弟子给绊倒了,此人临危不乱,在空中躲避极险地折转了连般身影,又用两指在白衣侯身上瞬点,愣是没跌倒。

“简直不知死活,”此人将腰身回弯过来,“我后衣被弄湿了,都没人管么?这还是我赵家的天下么?”

李虚毅眼见着白衣侯被那两指点穴得一动不动,兼之这人以赵姓自居,想必是皇族弟子,当下就倏然欺步过去,借着壮实身躯,反让对方连退数步,但其拔剑出鞘的气华却极为惊艳。

“年轻人,别太嚣张,是你家老爷子冒失在先。”从那公子哥旁边别走出一位圆脸高个的老者,他的髯须披垂颇长,满脸英相,年纪不过四十出头,身体雄健,光这腰身样板,便是习武的绝佳材质。

李虚毅轻哼一声道:“你怎么不说是你们走路不看呢?”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锦衣绸缎的那年轻人似曾见过,就像是他偶然见了招式要问出处一般。

那少年斜顾了李虚毅一眼,并不多说什么,只与身边的那位老者一起走到了幽窗前淡淡品茶,唠嗑的都是些江山雄秀,而老者往往答非所问地与之说着武林掌故。

李虚毅见这年轻人器宇轩昂,身手又极为俊秀,就多看了几眼。却见此人头上垂拢的金络线将玉冠遮垂得极好,一绺微蘸着金黄色的发丝就此下抚,而疏眉便如剑峰抽拔。

鼻子梁高、齿如玉漱等夸词,在这丰神俊朗的容貌中倒显得无处落缀,但,他的一双精眸宛若群峰之巅的那一抹亮光,破晓而来,点燃所有的阳光。

男人见了,即便排队也要结交,女子见了,倾慕的眼神再也挪不去了。就算是古代四大美男之一的兰陵王见再世,恐怕也要落荒而逃,是以,当他坐定后,客栈内的聚焦点并不是李岩与莫离兮的对战,而全在此人。

如果非要以英俊来划分档次,那么,天下共分两档,此人是一档,其他人是另外一档。就是李虚毅自己都不得不承认,这人的容颜妖而不媚、正而不失、威而不烈,说话声更像是有香屑在空中飘浮着。

“这也太帅了!这家伙真该蒙面出现,不然,我们算是白活了。”钱恨费吞吐着舌头恨恨说道,仿佛全身的毛孔,都在宣扬着他**裸的嫉妒。

如果他所看过的画像无所不备,但投放到眼前,也不可能如此完美。五百年来最英俊的男子——几乎不用多想,李虚毅桌前五人的意见全部都统一到了一起。

那一年轻男子似是察觉到了在场众人的失色,眉头略微皱起,可这似愁非愁的模样,又是让柜台边的数位女丫鬟一同尖叫起来,手上的茶盏菜碟连丢了无数,最重要的是建隆客栈的老板娘都垂涎得失了身位。

那可是四十岁的中年的妇女啊!!这就是老少通杀?但这年轻男子的气质妙在绝伦,似近又远,有不蘸凡俗的烟尘气,又隐然带有富贵气,举止成熟而笑颦年轻——李虚毅竟觉得自己一下子变得卑微起来!

要知道,他的自尊心极强,为人向来孤傲。初踏武道时,他便睥睨青尘子这等绝世高手,在外形方面,虽然不觉得自己媲美古人,但温文在无意中也曾聊到,他具有项羽那种勇冠、霸气的特质。

当年在离开秦淮艳会时,可是有一大帮的王侯少女纷纷寄函的,个个许以各种优厚条件,所为的就是要与他成亲,不过,这些都被赵无痕推掉了,温文又压着不让多提,伤重疗养的李虚毅竟是无从所知。

所以之前在听闻那个神秘女子的表白,他总存有一些恍惚的印记,但对自己的魅力向来不疑。可是,他面对这年轻男子,连仅存自傲个性都暂时被淹没了,又像是锦旗偃伏了。

李虚毅很快重振起来,而金勇却在此时开口道:“公子,那么多人看着你,你现在应该听信我所说的话了吧,在脸上稍微伪装或者蘸带一颗痣,就不会哗然惊众了。”

这口吻虽说有倨傲成分,但无疑是在说自己的,李虚毅刚要回答,另一边的金振远却以另一种年轻声调说道:“贺前辈,我自知练了那一门绝学后,容颜会变得异常俊美。

但你放心,我身上带有我家传的特殊香粉,利用功法自可将这些影响去除,就好像,他们所见的,本就是一个样貌寻常的我,除非,我自己特定释放不用。”

金勇继续接口道:“如此甚好,我知道,你是要迎起回廊那些人的注意力——该死!这两人居然不再说话了,我兄弟二人的唇语术只能解读到这里了,哎,不然还能辨别他们的身份的。”

钱恨费从旁插嘴道:“原来你是要现场演绎那边两人的对谈啊,果然是技艺惊人啊。”

金勇与金振远摇头道:“所谓技多不压身,这也是我们兄弟两能够成为刺客门前十杀手的最重要原因。”

李虚毅释然之际,刚要再问一些什么,不防钱恨费扶着白衣侯说道:“看,那不是赵无痕么?不知探前探后是要干嘛。”

白衣侯说道:“你小子比那练剑狂还要笨呢,赵无痕和周婉冰向来成双成对,其中一个没有陪身在旁,自然要寻找一番了。”

可李虚毅在此时已然不知道哪去了,却原来,李岩被莫离兮逼得险象环生,而崔成伯又被周英赫限制得死死的,温简则更显力不从心,他因为担忧,步行移影之下,竟掠到了圆柱旁。

“我早就听闻公子辰颇多野心,而新近的一项就是将我们这部分镖局势力彻底洗牌,嘿,只可惜,你们做了他的鹰犬,还得罪了朝中的一些权贵。”莫离兮将手中的金钩双横盘略收道。

李岩泠然笑道:“也不知你们哪里得到的消息,直接说是为了十万两镖银不就得了?”因为说话分神,他很快就就被一颗算盘珠给弹穿入骨,本能地后退并且承带重摔之势。

莫离兮得理不饶人,金色的横盘钩子回吊过来,连带一系列快刺,竟是要将李岩**在前的膝盖骨给活剐了下来,但是,一柄冷刃冰凉如水地格挡在前,他想要借机绞动,对方却纹丝不动。

周英赫一脚踹飞崔成伯,已是上前援助,他将赖以成名的铁烟杆,就像是锄地一般深凿下去,所对的方位比莫离兮有过之而无不及,是对战大忌的裤裆处。

持剑阻隔的自然是李虚毅,他冷笑一声,对于旁人也就罢了,只眼前这两人,花都客栈和滁州李府的新仇旧恨都添作一块,傲剑诀中的藏招,犹如香脂凝作的月光,呼啸自出!

莫离兮见到对方气势磅礴,忙将心腔内的元力堆簇得像是燃烧,只要能将三人居首的李岩重创擒获,他自能抢在周婉冰等人之前得到威赫镖局这庞大的开拓点。

至于周英赫和周英威,他也是防着,不过,肖游早就将这二人的病发底细全然交代清楚了,待挨过了镖局大会,正可轻易除掉。

周英赫又是另一番心思,他们受控于暗夜联盟的天之凌,也是想要把镖局这条支线给吃掉,想要以此来获得一次性的解药,并再度掌舵威赫镖局。

总算两人合力,这一势头犹如山巅的日光,浴着金秋,将下褪的均势重又张扬了开去,就像是在凛凛风声扎在了李虚毅的丹田,这一合力,端的是非同寻常。

如此连过了十招,剑来钩横,是四平八稳的华丽,双方并没有占据太大优势。

李虚毅但求意先,不问来招是否强势,此时已然摸清两者的招式路数,便趁着两人步伐的偶滑,一招“夜吼西天”用出,仰天如见银狼低啸,霎时将之逼退数步。

第二招转成了诗剑风中“清奇之风”的快招,恰把两人的器刃卸落。第三招又将“霸王卸甲”这一单人剑阵用出,蓬蓬声挟连而起,莫离兮撞翻了桌椅,周英赫则被剑锋卷杀得,把边旁的周英威也带了出去。

紧追不放!李虚毅又追身过去连踹了两脚,他能听到对方骨头轻微移位的声响,但周英威这厮当年可是要将他杀死的,任雄剑的入刺程度自然就更深了一些。

血溅骨露的时分,充满了快意恩仇的畅快,但只在突然,一道寒气直从身后袭来,他回头望去,此人赫然是周婉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