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剑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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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古魔与神髓

再回到这两种仙魔气引的本身,魔煞噬魂劲之前只能通过杀人摄魂来增强,但这些魂力并不直接转化,反而需要元力来自我烘焙、萃取乃至提纯,但内元的化元力对此效果甚微,而武元力则大为不同。

也因此,李虚毅虽然通过战神之体,吸摄了青煞魔石上的所有魂气,但魔煞噬魂劲对他斗战上的助力寥寥无几,在石醒的魂阵驱动下,除了逃窜,根本就不能反向吞噬。

换成现在,他就能够利用这种劲气来夺魂聚气,直接是掠夺式的飙升,自然,他自身的魔煞之气必须强过对方才行,否则所能聚生的也只是部分而已。

同时,佛家的一禅提、四重禁和五逆罪所犯的冤孽,也可以收容部分而不被就中的怨气摧毁,然而在自身怨怒的引发下却能反攻。

自然,魔煞噬魂劲对他的最大作用是,它在强大的神念作用下,能够聚啸出十大古魔,这些古魔在道家的《灵宝**》中多有记载,比如血涌洪荒的贯天魔(此魔通天彻地,需要玄沌级九段神念才能驱使)、万恶之祖的伏地魔(此魔能引导一切灾难,需要玄沌级三段的神念才能驱动)等等。

神念按照由弱到强可分为虚沌级、空沌级、冥沌级、夜沌级和玄沌级,每一个沌级中又包含九段,神念强大的人,除了可以在一瞬之间识破对手的武功等级外,还能在武尊乃至武皇大圆满时期提供抵抗重劫的强大助力。

更重要的是,它对御器所呈现出的对接掌控是无可取代的,从普通招式道御器飞遁,这中间的实力提升绝对是天差地别的,而在李虚毅所处的界面,真正御器的至强者简直是珍稀无比。

以李虚毅现在虚沌级九段的神念修为,距离驱动魔煞噬魂劲所衍生的第十大古魔——镜鬼魔,还差着一个段位的提升,这镜鬼魔主要的本领体现在制造幻境,让无定力的人梦迷而自以为见到神仙。

对于武侯级以下的武者有比较强的干扰力,在群攻上效果颇强,其持续时间则因为神念高低而各异,比如说魔煞之气正常够用,虚沌级九段只能有浅短的小半个时辰,而空沌级三段以上,则可以持续驱动小半个月。

所以,十大古魔的召唤,与神念的强大程度是直接挂钩的,但细细比较起来,魔煞噬魂劲才是这中间最重要的奠基者,如果没有魔煞之气作为支撑和化变,那即使神念强如青尘子,他也是不能召唤任何古魔的。

作为古魔刑天的缘劫之主的另一好处便体现在此,幽鬼冢从战国时期传承至今,最强的秘术也是召唤出不同层级的鬼魅,所谓魔、鬼,同一级别的古魔与厉鬼,自然是前者胜出。

而另外一种气修仙傲逆鳞气,则又是颇多不同,一开始,李虚毅对它的认识只体现在内元强化上,就是在内元灌注的出招后,再以仙傲逆鳞气来催用。

这种效果使得他在秦淮,愣是以武侠巅峰会战武侯入门而不败,自然,最终决胜的还是他自悟出来的内外元融合,在某一段时间里,他其实连自己都把仙傲逆鳞气与外元力视同一体了。

但这一番的沉浸自悟,恰把这种惯然想法区分开来。仙傲逆鳞气本身就是九天仙引的一种变化,是凌驾于武功重级之上的顶级存在,简单来说就是,内外元力是铁剑的剑干,而仙傲逆鳞气是其剑锋和边刃,想要登峰造极就不得不重视这种气修。

仙傲逆鳞气常与诗仙酒印联用,但李虚毅意外地发现,每次在月下使用,其威力便远甚过平时使用,仿佛纤纤钩色会让其急速膨胀,而诗仙酒印的困斗作用因此而更强。

从一霎翩连的回想中醒转过来,李虚毅对着略有娇喜的温文浅短道:

“江姑娘说,我从李府带回的无字古籍,其实是个藏蓄东西的盒子,这盒子是用远古化术所生,极为巧妙。它里面藏着一种近似倾城泪又不是的东西,需要仙魔之气才能将其区分,然后以炼器之道为其净身,索性,我侥幸做到了,但是……”

温文道:“但是什么?你不是已经区分出来了吗。”

李虚毅道:“嗨,此物曾如江姑娘预测的那样,亦凶亦吉。”

江水逝似是听到了这边的响声,缓步过来道:“这样看来,你是把虞美人草的素魂给提炼成了一种粉尘了,那倾城泪你没搞砸吧?”

温文却是疑惑道:“虞美人草的素魂?什么意思啊?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呢,若说虞美人草我还是知道的,据说虞姬在乌江自刎后,她的葬处生有一株绛草,轻灵善舞,绝艳群伦——对了,真的是五种浣染水之一的倾城泪?”

李虚毅回答江水逝道:“就差一点,倾城泪也给溶进壁炉里了,不过,也不知我放在灵侍瓶内的倾城泪是不是真的,江姑娘,我可没忘记呢,这玩意是要给你的酬谢之礼。”

江水逝抿唇轻笑道:“李殿主客气了,不管真假,这倾城泪对于我的神女梦诀还是颇多增益的,最好还能有其他几种浣染水。

另外,温姑娘对虞美人草的出处其实所知甚详,那自然知道凡草不能起舞,除非是有精魂在内了,而李殿主将其提炼出来,自是要给姑娘的,谁叫温姑娘的舞姿绝妙天下呢。”

这一番恭维把温文弄得颇为害臊道:“哪有呢,不过这种粉尘我一定会用心珍藏的。”她低眉暗羞间,却是傻傻地想着,李虚毅送她此物,是否喻指着她是他的虞姬?

项羽威震天下,后宫嫔妃却只有虞姬一人。

李虚毅道:“珍藏却是不用,你将我提炼出来的这一包粉渗化到雨花衫中,才算得到了其中的天大好处。文丫头,我从你哥那里听得你曾抱怨说,雨花衫虽有磁刃精元的韧性,但它的主用材料仍是不折不扣的绸缎。

在对敌时,除非有至强的内元力灌注,否则,在起招之时,便很容易被对手的刀剑所削断,更别说过招了。而这蓄藏着素魂的粉尘,只要我利用魔煞噬魂劲再为你炼器,那便能重铸成柔动万里的汇水。

形象一点来说,你会发现,雨花衫上会有刀枪不入的水意自在收发,而这种水意,需要性喜舞动的人才能驱使,名为虞姬神髓水。”

温文奇怪道:“那你为何还说它亦凶亦吉啊?”

李虚毅沉叹道:“虞姬身死,《垓下歌》的悲怆情调更是千古流传,这中间的素魂自然隐有着这样的余悲,悲恨相生,会对使用者带来数次的劫难,就如同三国刘备的的卢马会碍主一般。”

温文道:“那便如何,你也是为我好嘛,不然师父老让葛浩指点我剑阵布置,那才真正讨厌呢,他兄长眼下还当了个城主候选人,哎,试炼大会的第三关卡已经拖了好几个月了,还不举行么?”

章冠云此刻不免插嘴道:“只怕还要再等上不少时间呢。对了,李公子,我看你伤势并无大碍,根本就不需要青尘子疗伤,不妨随我去见见令兄和主上吧。”

李虚毅正要推拒的时候,一个身影从山峦路上斜掠而来,远远冲着他打招呼道:“臭小子,十天后我将正式挑战‘天下第一重剑高手’卓然了,跟我一同挑战的还有萧易水和慕容痕,你一起来么?”

细眼望去,此人不是温格还能有谁?

特看了章冠云等人一眼,李虚毅朗声大笑道:“你说呢?我不但会去,还会带动穹苍殿给你造势的,看来你对自己挺有信心的嘛。”其言下之意,已是将前者的提议给重重搁下了。

但是章冠云却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道:“你之前问我舍利珠、化怨翎和忘尘酒是否听过,那我若是告诉你,我们此行去宋廷京都的开封府,可以见到其中的一种,那你还会拒绝吗?我想,温氏兄妹也很想去看看他们的爹爹过得怎么样了呢。”

温文兴奋得娇声喊道:“哇,很快就可以向我爹展示我的舞技了,哥,你挑战结束我们就一起过去。”

温格道:“我听说宿主之位确定后,葛临风等人会直接召集各位宿主讨论出第二位宿主候选人,嘿,我怕是要等到这一轮的投票过后才能一起呢,你们不介意再等等我吧?”

李虚毅不免笑道:“你还真是挺不要脸的,以为自己稳坐第六宿宗之位了是吧?也罢,很久没有一起去闯荡了,我们姑且等等吧。”

但他的心思却还在嚼着章冠云的诱语,是啊,从这八个月的修炼之后,仙傲逆鳞气又到了不能突破的瓶颈,若是真能得到舍利珠、化怨翎和忘尘酒中的一种,他就能够不用彻悟贪、嗔、痴这佛家三毒,从而急速提升该种气修。

江水逝忽道:“这次宿主之位的挑战,我定要揪出那个残杀慧嗔大师的真正凶手吧,葛临风倒好,随便栽赃了个无权无势的弟子便算揭过了,哼,好戏在后头呢。”

李虚毅道:“这次名剑城宿主的集体闭关,反让军师无用武之地了,来吧,听说伊青丝的厨艺越来越好了,咱们这一批虎狼之徒,赶紧凑过去打劫个弱弱的秋风呢,到时我们就说是江姑娘的主意,嘿嘿。”

江水逝微嗔道:“又赖到我身上,听说这段时间,伊姑娘可是把伊尹居里的名厨都给求访遍了,反让糊涂二鬼跑到炼药坊帮忙了。她厨艺精进之快,就连皇宫里的名肴都能无师自通,追她的翩然公子可不在少数哦。”

一番低说间,李虚毅的记忆就像冉冉的秋云,又浮飞到了初见伊青丝时的娇弱模样,他当日无意言说的厨圣典故,竟让后者芳尘步步地努力着。

青冈崖上空寂如斯,剑道之外的清秋,谁又能知道前路将会如何蜿蜒?离离丘壑,万般草木,除了一个惺忪的梦,或许,便只剩下一片灯火明灭。

温文打趣道:“我看到某人凝眸深望了哦,是吃醋的神色哦——咦,伊尹居那边怎么灯火通明的,好像很很热闹的样子。

素衣如火,锦红似绣,我不用特意催动灵犀之瞳,都能猜出那是唐碉中人,葛临风与四联舵的人还都在呢,刚好能看到他们临窗的影子,还有几位宿主。”

她的语调沉顿间忽作转折,又遮眉连般抬看,自是将伊尹居的胜景尽收眼底。这几年,她因为学习剑阵需要,灵犀之瞳的天赋逐渐显露,所能看到的距离也便越远。

很多时候,她会倚靠在松鹤石上,坐看着云涛浮沉,让视线一直延伸到遥不可知的重重山峦。

很偶然的,她能看到有不同服色的行人,从青冈崖下的客栈经过,之后就一直没见转悠出去,佩刀持枪,似是江湖人士。

李虚毅道:“这却刚好,葛临风与四联舵此前栽赃我,我们此行却非要报仇不可呢,我按兵不发的戏幕也已经演完,不过,还缺了一个发难的动机,否则,还真是‘名不正,言不顺’了。”

江水逝道:“这却不用担心,我早就安排妥当,只要殿主令下,所有穹苍殿的弟子都会按照原计划进行,其他唐碉一派,只能随机应变了。哦,我忘记说了,因为‘糊涂二鬼’不在,我特派了王六前去保护伊姑娘。”

温格脸上涌出西风渐冷的色调,抿唇淡淡道:“唐敏皓或者唐倩儿?看来,我们要么见识到江湖暗器榜之首的绣菊针,要么就能探听到明月珠的秘图,这两者对我们来说可极具**力啊!”

轻装跋涉,临山弯拐了许多路程,以李虚毅为首的穹苍殿骨干,无一例外地向伊尹居聚啸。行藏不定的沿路,温文目力通神地将所要侦探到的信息全部搜集到位,而江水逝及时调整战略布置。

剑拔弩张,一场无声硝烟就此弥漫,但谁又能知道这中间的变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