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PRAY(十)
第六十八章 pray 十
“某种意义上讲，我们在这个多元宇宙空间中停留时间越长，您的同化任务完成度就越高。”
这是来自古阿姆的提示，尽管这个提示本身对罗杰来说毫无意义。
眼看着大剑位面的“回忆场景”即将用尽，接下来蹬着两人的肯定是beta位面那些同样可以轻松应付的东西，罗杰的脸色却明显越来越难看。
这也是很好理解的，因为他现在面临的问题本来就不是“场景通关”，而是突破反螺旋族这个地图技能。所以他回应的语气并不算舒缓：“就算按照之前的推测，所谓的同化任务也明显不应该等同于对任务位面本身进行夺舍，那么占领眼下这个大脑部位并不是所谓的正确步骤。”
“但是，您至少也应该阻止反螺旋族进行类似活动，毕竟他们只是等同于免疫系统罢了。而且根据dg大人留下的某些医学知识，人体里应该存在着血脑屏障这种阻止免疫系统攻击自身的防线。”
“那不就是所谓的死亡螺旋机器么，如果没有dg的帮助，反螺旋族恐怕没那么容易真正掌控这个名为位面大脑的反螺旋宇宙。”
“所以……”
“没有所以，你也不用继续伪装了。刚才那个任务位面拟人化理论的最大问题，就在于根本无法定义dg这个特殊的存在！”
是的，罗杰提出的这个问题相当尖锐，至少古阿姆在短时间内完全想不到该如何去回答。
如果仅仅是在单一任务位面之中还好说，dg这种无限吞噬进化的个性生物还可以等同为癌细胞。但癌症理论上是不具备传染性的，偏偏dg在每个任务位面之中都能如鱼得水地吞噬转换n多位面物质……
相对来说，轮回者的同化任务本身反倒好解释得多——
在某些动物体内是病原体的，经过各种手段处理之后，在另外的“人体”内可以起到“疫苗”作用简直再正常不过。如果所谓的轮回空间主神把某些任务位面当做培养基的话，轮回者的同化位面完全可以直接等效为需要主神来治疗的“患者”。
表面上看是将任务完成到了足够的程度，实际上又何尝不是主神之类的存在在背后操作，使得那些选择退役的轮回者最后一个任务位面，根本就已经“内定”成了早已等到不耐烦的病人。
那么，不管哪种病人，都不需要被癌细胞来治疗吧？
就算是某些减肥成瘾的精神病患也是一样。
……
“别逃避残酷的命运……为了凛然生存……”
明明应该是与“演唱会”之类东西毫无关联的大剑类位面，刚刚陷入沉思之中的罗杰和古阿姆耳边，似乎同时响起了诺诺小姐的歌声。
不，应该说这是来自dg的答案，尽管给出这个答案的dg本人，现在依然不打算直接出现在罗杰的眼前。
于是古阿姆前方原本已经停下脚步的罗杰，正颇不情愿地一边苦笑着一边转身直面自己这忠诚度无法保证的，未来属下。“这种提示，未免也太不负责任了。”
这句话并不需要什么回答。
古阿姆也没什么空闲来给出足够体面贴切的答案。
因为就在罗杰转身的同时，他们身边原本应该空无一物的光秃山顶上，突然冒出了十数个觉醒者级别的怪物。
这些东西似乎具备了一定程度的智能和野兽直觉，因为他们之中没有一个打算冲向罗杰的方向，而是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向古阿姆进行扑击。
由于这种分场景的特殊性质，古阿姆现在只能赤手空拳地迎击这些敌人，他在前面几个位面驾驶的人形机体根本无法召唤具现在大剑位面里。
由此可见现在这个多元宇宙空间并不能彻底反映出罗杰记忆里那些东西，因为当初那个被黎理莫名打通到mf世界的大剑任务位面里，明显是可以使用vf战机的。
不过现在的古阿姆，也远没有老到天元原著里那弯腰驼背的程度，现在的他徒手战力理论上并不逊于将来兽人族里那个名为维拉鲁的史官。甚至他肯爆发全力的话，短时间内胜过螺旋四天王里肉体战力最强的西尼罗夫也不是难事。
假如这十几个普通觉醒者级别的怪物不继续提升战力的话，古阿姆还是能勉强应付得来的。
可惜前面已经提到过了，眼前这个场景是多元宇宙空间内的，也就是所谓位面之脑通过不知名原理模拟出来的“实境”，普通觉醒者骤然爆发出个位级别的实力这种超展开简直是必定会发生的。
于是短短几秒内，古阿姆便被围攻得手忙脚乱，身上伤痕累累。如果不是有犰狳这物种自带防御特长的话，没准他已经被活活撕碎了也说不定——而且别看现在惨剧尚未发生，照这么下去他也顶多能再撑两三分钟而已。
顺带一提，由于dg并没有对他的性别进行任何操作，所以未来的螺旋四天王之首是以男性人类身份活跃在大剑系列场景里的，这就使得他的战力上限大打折扣——了不起能达到拉基那个程度。而且别忘了这些场景是根据某人的记忆显现的，所以即使古阿姆能走到觉醒者的档次，也不可能具备深渊水准……
于是，在罗杰从头到尾的袖手旁观之下，年轻的犰狳半兽人放倒了起码一半的敌人，然后终于力竭被残存的另外一般彻底淹没。
然后，罗杰周遭场景第一次在他没有通关的情况下也彻底重置了。
当然，重新出现在罗杰身边的古阿姆看起来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只是精神上显得略微疲惫了一点而已。
……
“很好，看来以前位面原著里的某个疑问现在已经得到解释了。”
“我还以为，那个问题在当年的后勤基地实验室里早就被您解决了才对。”
“当时只是猜想，而且天元原著里维拉鲁受困也完全可以用他跟主人公一行接触太多，连带着被传染上了螺旋力之类推测来论证。”
“但当时您所组合出来的几种各位面关键性存在，真的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
“包括‘反螺旋族是植物生命体’这种现在看来明显与你我在多元宇宙空间中推算出的新理论完全矛盾的‘研究成果’么？”
“并没有完全矛盾，因为植物神经系统是可以影响到免疫系统的。”
来自古阿姆的正确观点终结了这次莫名其妙的讨论。
罗杰既没有继续反驳下去，也明显失去了对古阿姆刚刚展现出的特殊能力寻根究底的兴趣。
有的事情其实真的不用说得太明白——
dg调制出来的，可以说是未来兽人种群首个成熟（这一点存疑）实验体，就算出于不破坏位面原著剧情考虑，给他赋予远远超过维拉鲁的能力也没什么奇怪的。
那么反向推论一下的话，维拉鲁之所以能被拉进多元宇宙空间，是因为他跟普太一样“选择了错误的进化方向”，也就是明显违背了控制该技能的，反螺旋族的意志——“意志”这个词有些过于空泛，用毫无螺旋力特征或者能够自如控制来等笑一下吧——古阿姆这边只要从一开始就被制造得“能发能收”的话，他在多元宇宙空间内随意开停场景明显就不是问题了。
（由此其实还衍生了另外一个重要问题，就是别看罗杰对位面原著都知之甚详，但是他这个资深轮回者居然到现在都不能合理控制好身上的螺旋力，说老实话这个还真的有点悲剧。）
现在这“心怀鬼胎”二人组似乎已经逐渐主动或者被动地公开了自己身上的“个人隐私”，也就是原本妨碍两人展开真正合作的那些障碍，于是接下来时候只要统一目标，携手前进就足够了。
要知道如果行动太过磨蹭的话，他们迟早会错失掉某些无可取代的，闪耀宝物的。
比如古阿姆的帕萨福，
比如dg。
先前在两人耳畔响起的《pray》歌词并不代表dg现在的情况是安然无恙，甚至可以反过来说，她先前在迎战反螺旋族猎奇巨舰时选唱了这首歌，现在罗杰能够听到，证明战斗恐怕还在继续。
而且，还不一定是局限在多元宇宙空间内部的。
于是之前这个临时组合一直默认忽略搁置分歧也就再度浮现了出来——
无论dg在哪里，帕萨福这螺旋力满点的家伙一定是被困在多元宇宙空间里的，如果说她一个人还有几分独立脱出希望的话，原本跟她搭档操控超银河的汤米恐怕就没这个本事，于是前者为了照应后者，估计会被迫将合作持续下去也说不定。
啥，你说每个螺旋族都有可能被单独分配到某些场景之中？眼前不就有个活生生的反例么，更不要说位面原著里也有两组三人同处一个场景的记录了。
可这样一来，或许想要留在多元宇宙空间内寻找主人的古阿姆，与明显已经失去了耐性想尽快回到现实位面的罗杰之间，看似分歧已经不可弥补了。
明显某人逼着未来手下显露出场景控制能力的理由，就是想让古阿姆尽快把他们两人，或者说至少他自己扔出去。而后者现在能力既然已经暴露了，继续装傻充愣隐藏好像也失去了意义。
接下来，这个总共还没诞生多久的临时团体究竟要以何种方式分裂呢？
和平的，亦或是长久以来的积怨彻底爆发？
……
“总有一天泪水将点燃明天，化作奇迹的太阳。”
“前进吧，为了我们必须守护的那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