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犰狳(三)
第十八章 犰狳 三
相对于dg那看似莫名其妙的警惕心来说，更为诡异或者说至少罗杰搞不太清楚的，就是天元突破原著里“反螺旋族”的概念。
这些家伙在原著里的自我介绍倒是很冠冕堂皇，比如他们原来也是螺旋族的一员，当他们发现螺旋族无限发展的结果就是毁灭宇宙之后便幡然醒悟，不惜抛弃螺旋族身份，放弃单独个体这个概念，开始与昔日同胞作殊死搏斗……
这些中二设定本身倒是没什么大漏洞，一般来说能够令人感到疑惑的，基本只有“为什么螺旋族这么有害还要留着，宁可花费庞大的资源对其进行数量监视，等到螺旋族发展到一定程度又要各种剿灭？”之类正常思维模式下的问题。
相对来说，明显是宇宙怪兽们狂霸酷屌拽多了，一旦发现人类这样的宇宙害虫就直接清除，数以万计干不过就再来几亿几十亿，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哪里像反螺旋族这么遮遮掩掩扭扭捏捏的。
而且别说宇宙怪兽了，就连beta位面的那些外星矿工不也有主见的很？压根不承认人类的智慧生物身份，当自然灾害或者病虫害随便参照什么预案就直接解决……
在表面上明明战力和科技水平都不逊于上面这两个，反螺旋族却打着“给予螺旋族最大的绝望“的旗号，处处给对手留下足够的活路，就连彻底战胜后还要给对方准备重头再来的机会——比如俘虏之后原封不动，战力几乎全部保留的巨大月球战舰什么的——该说他们真的是在漫长的幽闭生活之中彻底精神错乱到变态了么？
“如果真的是普通的变态，那倒还好办。”来自dg的半途总结似乎意有所指。
某人这边还在操纵着各种监控分身对帕萨福那边进行全方位扫描，有公然不动脑子的理由，因此在语言上基本以复读附和为主。“不普通的变态就不好办么？还是说你认为那些反螺旋族已经超越了变态级别，到达了绅士的程度？话说原著里妮娅那个信使设定倒还真有点黄易《覆雨翻云》里庞斑道心种魔大?法的意思……”
“你这赔了女儿又没命的岳父好意思嘲笑西蒙么？”
“啧，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是直接干掉妮娅挫骨扬灰呢，还是守在千年以后的基哈村头顶，等西蒙刚冒头出来就直接干掉他呢？”
“哦哦，原来你就是杀害卡米那父亲的凶手！”
“我还真不知道兽人们的帐可以不算在螺旋王头上的。”
……
这两个家伙一抬杠就会有些跑题，不过这也没办法，毕竟对于原著信息量比较大的位面来说，要想将任何一种突发状况或者说改变剧情所引发的联动都考虑清楚的话，所需工作量本身就大的惊人，而且照例还是些机械重复的工作，每次遇到这种情况闲扯减压是很正常的嘛。
然后更关键的问题是，无论罗杰还是dg，他们能够掌握的原著情报都是“千年以后”那个程度。当然还有一些连时代背景都彻底换掉，正邪立场都能彻底颠倒的古怪外传，只不过那些东西就真的没啥大的参考价值了，总不能对着某个“魔法少女妲莉”模式下的短篇来制订从现在开始的千年级别整体计划吧？
而且这两个人其实都隐约有种“自己很可能忽略掉了什么重要因素”的预感，而且这种东西往往还就是能够解除某人将来悲剧命运的关键。
所以在这次抬杠完毕后，两人一边看着帕萨福无聊地坐在检疫区门外等候，一面实时关注着已经内定了古阿姆名字的犰狳从基因到血液到组织细胞的全方位检查，最后还得继续在“思想的碰撞”中寻找灵感……
简单来说，就是再从头进行一次复盘活动：
比如重新从反螺旋族的来历开始——既然他们自称原本也是螺旋族，那么首先最好要搞清楚他们到底是哪种螺旋族。
从科技水平和社会发展这方面倒是可以化简一下推理过程，因为他们既然自称是发现了螺旋族尚未引发的危害便坚定地走上了正义道路，那么可以将其定义为螺旋族历史上科技水平最高的族群之一。
这一点用反证法其实也可以推得，因为假如他们并不是当初科技最发达，实力最强大的螺旋族分支的话，最初的“反螺旋之战”结果定然是会以这些家伙被消灭而告终，毕竟他们不太可能具备什么主角模板嘛。
那么接下来，能够牺牲了个体差异，让全族形成一个整体意识的话，这似乎也是一个明显的线索。类似的观点在其他科幻作品中曾经也有提及过，比如什么“生命发展的极致就是抛弃肉体。”“获得了生命上的大和谐“——等等，后面这个好像有哪里不对——总之这种东西在现实里也是有一定例子的，比如喜好群居分工明确的蚂蚁，蜜蜂之类。
……
“几乎可以统治整个宇宙的生命体是由昆虫直接进化而来的，听起来说服力好像并不太强的样子？”
“一个假说的科学性与其具备的说服力并没有直接的因果关系，然后在mf位面里vajra不管怎么看都挺像虫子的么。不过dg你有空的话能不能弄个探测器去火星上看看？就算那里看不见beta的话，没准会有蟑螂也说不定？”
“对不起，你刚才那个提议无论科学性还是说服力都是零。”
“喂，我刚才白给你圆场了？”
……
其实，动物的社会性假说在反螺旋族这边有一个巨大的问题，那就是除了共同合作之外，“社会性”本身还有个“分工明确”的前提，就算vajra都好歹还有个绿毛级的女王不是？
像反螺旋族那样最后只有一个整体意识来包揽全部工作的“实际情况”，大概的确不能用昆虫和人类来类比的样子。
从相对宏观点的角度来看，大概任何一种某人已知的动物都不太具备这种特性，这还真有点奇怪……
那么暂时把这个方面先放在一边，继续从其他地方来考虑。
比如妮娅这种反螺旋族的信使，既然能够被直接安插到螺旋王的身边，那么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最初应该是只具备着螺旋族的特征。否则稍微有点异常变化的话，肯定会被拥有足够对战反螺旋族经验的罗杰诺姆所察觉。
然后，在某个计数器启动之时，妮娅由螺旋族的外在直接转换成了反螺旋族。再往后虽然还能维持着反螺旋族的外形，但又可以直接重新产生螺旋力，并且最起码还能跟西蒙形成共鸣。
然后的然后，再想深一层的话，原著中某个由反螺旋力凝结而成的“死海”，在转换机被摧毁的情况下，所有储存全数重新转回了螺旋力，并且也能够毫无障碍地被西蒙直接拿来就用。
这也就是说，反螺旋力和螺旋力的转化恐怕是相当简易的一件事情。
这其实又有些奇怪了。
如果单从字面意思来思考的话，反螺旋本身也是螺旋，简单说就是相位相反或者说旋转方向反过来。假如地球上的所有碳基生物双螺旋基因都是左旋的话，反螺旋族完全可以定义为右旋。
但问题在于，生物意义上的左旋与右旋差别很大，虽然这两者之间勉强也能在若干条件下由某些低分子结构实现相互转换，但恐怕左旋生物与右旋生物这个层次的转换就没那么容易了。因此这个理论可能也行不太通的样子。
于是再退一步，所谓反螺旋族只不过是那些家伙的自称，他们从生理结构上压根就没有真正“反过去”？
听起来虽然荒诞，但似乎却又在某些意义上很接近真相的样子。
再稍微联系一下dg对帕萨福产生警惕，以及所谓位面原著中基本不提及植物，大红莲团日常饮食也大多以动物性为主来看的话——
所谓的反螺旋族，其实本质就是植物生命体？！
……
“这次听起来是真的很耳熟，格德米斯对不对？七千万年前结束了恐龙时代的罪魁祸首~~”话题进行到这里的时候，罗杰再一次地恍然大悟了。
dg显然知道这家伙说的是什么，而且虽然脸色很不好（咦，这个是怎么体现出来的？）但却出乎预料地没有反驳某人的观点，“好罢，虽然以你的程度估计也就只能知道个《恐龙特急克塞号》，不过这个思路本身还真的没啥大问题。”
……
当然没什么问题了，所谓的格德米斯在当年那部特摄里占据了前期无数篇幅——呃好罢，这个不是重点——虽然号称植物生命体，但他们不但以恐龙为食，还能改造出各种恐兽，更是侵略了无数外星球，还能操纵那些被侵略星球来为己所用。
总之如果单从设定上讲，大概由于全都是复古的标准反派套路，所以相似程度还真的是意外地高。
而且罗杰上初中，好罢最起码高中的时候就学习过，植物和动物之间的关系并非彻底单向。通常情况下植物的确位于自然界生物链的最底层没错，但从广义上来说，动物死亡后终归还是会被植物所吸收，所谓的动物能量和植物能量的相互转换本身不就是食物链么？
那么如果将动物中的某些分支定义成螺旋族的话，植物这边可不就是天然的反螺旋族了么？
更可况大部分植物虽然可以自给自足，但寄生性的植物也是存在的，甚至肉食性捕食型的植物也同样存在，甚至连末世场景中的僵尸都干不过它们……
好罢，貌似又有些跑题了。可罗杰和dg在不约而同地想到上面那个假设之后，至少从他们目前所掌握的全部资料上进行对比分析后，结论是基本找不到什么不符的地方。
必须要承认的是，当植物进化到具备智慧之后，他们对人类或者说动物型智慧生命的观感很可能就像反螺旋族对螺旋族的看法一样。
动物必须靠获取自身所需要的各种营养维生，植物基本上只要有光照和水分，顶多再加上一点点矿物质就能够获得很好。当然给他们施肥或者在树底下埋几具尸体什么的，估计也不会受到反对。但总之可以预见的是，即使同为螺旋族智慧生命，植物类和动物类对宇宙的需求肯定是不太一样的。
从生存力上来说，恐怕也同样如此。维生所需要的条件越少，那么在生命本身进入宇宙时代拓展势力范围时受到的阻碍也就越少。即使是同等科技水平之下，假设真有植物生命体存在，他们在单位时间内能够扩张的范围铁定要比动物类要既多且快。
单从这点而论的话，最初反螺旋族战胜螺旋族的理由似乎也有了，好比打rts游戏时矿抢得多，发展肯定有优势一样。
然后采用逆向思维全垒打，假如反螺旋族真的是植物类的话，那么他们天生的弱点应该有反应速度并不算快，生活范围固定，应变能力相对不算太强等等。这些，不也正好是天元原著中某些疑问的答案么？
因为反螺旋族本身懒得动，所以他们才没有对战败的螺旋族斩尽杀绝。因为植物类生命体本能地喜欢维持平衡，某些地球植物也会利用动物来帮助他们自己——昆虫授粉，啄木鸟除虫之类——他们才会尝试性地留下一定数量的螺旋族，替他们从事一些自身不方便或者懒得去做的事情。
至于妮娅这种信使类的间谍存在么，似乎用某个不太恰当的例子也能解释——
“冬虫夏草？”
“喂，再怎么不孝那也是我的女儿，你又何必咒她死。”
其实dg确实能够继续讽刺下去的，比如西蒙对妮娅用完就甩，真的跟煎药吃完扔药渣差不多。不过就像罗杰刚才说的那样，就算这些情况真的要发生，那也起码得是千年以后才会发生的状况，而且只要某人不打算坐以待毙的话，那些东西到底会不会发生都不好说。
而且的而且，某人作为一个g社爱好者来说，不管他当初对天元原著观感如何，至少对妮娅这个角色本身是没什么恶感的。如果再把进入这个任务位面之后，两人之间迟早要建立的父女关系考虑进去的话，谁家老丈人不是第一时间拿女婿出气的，怎么舍得对自己女儿不好捏？
总之鉴于在之前若干个位面里早已经得到充分验证的，罗杰这厮对女性（学生）晚辈的种种宽容与溺爱，dg很明智地选择了直接转移话题。
“那只幼年犰狳的体检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资料一直都有同步到你那里，目前为止，可以认定这家伙本身没有任何异常，在智力上也没什么突出之处。所以接下来的决定要由你来下。”
“你是说，要么对这家伙直接进行改造，令它在短时间内便具备跟原著中同级的智慧，要么就索性直接干掉它，由你来李代桃僵么？”
“没有后面那种选项，如果你自己想尝试一下的话，我倒是可以尽可能地给你提供方便。”
“哈哈哈开玩笑而已，不要当真，不要当真。”
罗杰自然知道以dg现在的能力，她说得出铁定就能做得到。如果不想某天早上起来突然发现视界宽广了许多，然后某个具备自己人类外形，然后以dg的标准不屑眼神居高临下望着自己——或者干脆拎着自己脖颈——的恐怖场景发生的话，最好现在还是不要直接去惹那家伙比较好。
所以最后的方案其实很折中：
犰狳本体在植入微型监视仪器后，交给帕萨福带回去。这样既可以随时监控古阿姆本身，也能顺便针对那个所谓的“反螺旋族嫌疑人”进行全方位窥探。毕竟现在这个地下基地或者整个地月系统的科技大概全都是反螺旋族提供的，假如那少女真的是间谍的话，那么她定然有规避系统本身机械监视的手段。
然后刚才各种检查中取得的生体组织素材也不能随便浪费，直接交给dg，或者说动用基地里的克隆或者基因调整装置，打着“试制新型农用物种”旗号来进行复数培育。先制造它两万例（咦？）再说。
这个新衍生计划本身可不是为了无聊致敬，别忘记了罗杰可是将来的螺旋王，千年以后他的所有手下都是现在这个地月系统中，根本还没有诞生出来的兽人。
假如古阿姆真的是将来的不动天王，那么不但它自己将来要改造成最古老的兽人，恐怕其他兽人的制造技术也要从它这边取经才对。
相对于能把将来近百万人类都妥妥压制在地下的兽人数量来说，现在的两万例实在是太少了，恐怕还不够实验损耗的呢……
反正现在的古阿姆只是一只普通的犰狳，难道帕萨福还能主动挥拳闯来制止这个计划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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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明明还挺热的，这几天突然就温度降下来了。
正所谓一层秋雨一层凉，但问题在于，为何蚊子依然还是这么猖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