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犰狳(二)
第十七章 犰狳 二
“你不会死的，因为我会保护你。”
“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我是谁？”
动用了起码三个监视专用分身，依然无法从那只被帕萨福小心捧在手里，到目前为止依然没有睁开眼睛的小犰狳身上观测到任何异状，罗杰和dg这边也依旧没能就这个家伙的将来达成基本攻势。
实际上这两人的争执重点显然也不在这未来的螺旋四天王之首身上，就算他——古阿姆这个名字其实已经默认不会更改了，但罗杰和dg对养宠本身没什么兴趣，称呼上也随意得很——将来能学会说话学会用烟袋锅还能养一大堆美少女，但那起码又是千年以后的事情，摆在轮回者眼前的关键问题，当然是本任务位面的“现在”。
天元突破这位面原著本身，是个相当返古怀旧的机器人作品，又是出自已经“堕落”的g社之手，其通常表现就是单看动画时就会挑拣观众，内容本身足够热闹，看完之后略微回想一下就会发现有很多莫名其妙的问题存在。但是最关键的是，这个公司本身宁可花大力气在各种周边各种莫名其妙的特典上疯狂拓展世界观，也不会出个言之凿凿的设定集出来……
“该庆幸一下好歹不是eva位面么？”诸多抬杠对话之中，这句话是罗杰这边使用频率最多的。
dg难得地没有揪着这个放平时绝对算作短处的复读句式大做文章，“是啊，那种官方解析都要语焉不详的东西，真要钻进相关位面一定会被各种扭曲。”
简而言之，目前摆在罗杰对面最大的问题是，即使明知自己今次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接到的是同化任务，而角色也早已经预定完毕，就是未来主角的岳父大人，螺旋王罗杰诺姆，可总共加起来只有大约五分钟的无台词——剧场版勉强算有画外音解说——镜头，谁知道这正传故事主线开始的千年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好罢，如果硬要从天元tv版的零星片段里分析整理也不是不可以，可这些东西加起来同样是纯有信息量，没有具体事件。“我们失败了，螺旋族逃回了各自的母星”这种模棱两可的台词有屁用啊？那些其他星球上的螺旋族从头到尾都没正面露过脸好呗？
不管怎么看，所谓的天元前传，都是以螺旋王自己作为主导的，用五分钟事件就从玩尿泥（？）的斗篷少年变成了玩量产兵人（兽人）的脱发大叔，时髦值倒是一直很高没错，可他在这中间经历的东西谁懂啊？！
这个位面可跟在大剑那边的时候不一样，虽说同样是历经千年以上的时间，但那种低魔低武低科的世界还不是想怎么玩怎么玩？了不起动用点基因调制技术就可以万事大吉——而且可以全部推给黎理来做，罗杰自己什么都不用管，只要持续重伤就好——现在这个最起码是高科的天元位面呢？
那些自称反螺旋族的敌人，跟地球人类或者说螺旋族究竟是不是出自同源还不好说，但根据原著中的实际表现来看，他们的科技水准首先要比螺旋族略强一些，否则不会一直隐藏到西蒙主角光环全开之后才首次被发现。其次就是掌握住的资源要远远超过螺旋族的总和……
老实说这一点才是最要命的，根据罗杰这么多次轮回任务的经验而论，在科技上的差距很多时候并不能成为决定性因素，而且他身边还带着个dg，只要能坚持上一定时间，对面的科技有多少dg就能偷回来多少。即使没dg在，在通常情况下也是走这套路就足够。但资源就完全不一样了：
所谓的无限流世界里其实有个相当恶心的默认设定，那就是任务位面世界在“无限流”设定之下是等效为“各项受限”的封闭环境。位面广阔范围有限，能量级别有限，资源总量有限。而从罗杰自己的经验来看，轮回者单纯个体上的优势，在这个无限世界里经常被海量的敌方杂兵所抵消。
从某些方面来说，这是他至今为止依然没有彻底完成过任何一个位面任务的重要理由。而反过来说的话，正因为有dg这种在任何一个位面都会本能收拢资源的共生者存在，所以他每次充其量也只是由于任务失败才被传送离开而已，对面单纯凭借数量优势大概只能击败他，却无法给他造成毁灭性的的伤害。
如果再算上先前那些同伴里几乎都在进行位面同化任务，站在他们这一边还能毫无副作用地享受所谓“位面大势”的话，今次同化任务落到罗杰自己头上的结果就是，预定的“天命必死场景”本来就很难扛过去，更别说从原著设定上他都得一路吃瘪了。
举例来说，天元原著里，西蒙一路上死大哥死同伴死老婆，跟他几乎形影不离的普太则顺风顺水，在幻想空间里连人都可以变，最后故事主角都苍老成大叔了，它作为一只普通的猪鼹却居然还维持着最初登场时的幼年体型……
……
“话说，那个普太到底是猪鼹还是鼹猪？当年我在看片子的时候就已经很好奇了，现在用基因分析应该能很容易找到答案吧？”
“话说你能不能把心思用在正常点的地方？而且那种动物明明这个古阿姆基地里就有，自己直接能查到的事情为什么还要专门来问我？”
……
某人的跑题例行被纠正过来之后，只得重新将注意力投放在那即将被送进畜类养殖区的犰狳身上。
虽说在进行具体的全方位检查之前，理论上判断不出来这个“悄悄潜入”的小动物身上究竟有什么玄机，不过单从整个事件过程的表象来看，这只犰狳可能还真的只是个正常的地球土著幼生体。
坑道和巢穴虽然被帕萨福的锄头扫了个七零八落，不过根据残存坑壁的状况就可以推断出来，挖掘时的力道相当之小，而且随后有意无意的整饬效果也一般，理论上符合野生动物仅凭本能而“估算”出的建筑标准，否则也就不会这么容易被帕萨福一路挖到老窝了。
假如换成dg或者罗杰操纵建筑用分身来玩打洞的话，最起码也要能做到像母舰级beta一样挖掘效率高，通行速度快，在关键位置设置的防御必须采用大装药爆破手段才能够勉强拆除……
呃，好罢，对于一头普通的犰狳用beta这种专业矿工的标准来要求，似乎稍微过分了一点。说到底这家伙现在还只是个孩子，别说是它，就连隔壁基哈村那些从外表上看已经“足够成熟”的矿工少年们肯定也达不到那种程度。
但如果反过来考虑，假如未来的不动天王现在已经具备了足够的智慧，包括被基地里务农少女“偶然”发现这一整个过程都是它有意为之的话，那也似乎太高估他了。毕竟不管怎么看罗杰和dg是乱入进来的，在所谓预定计划中骗一个智商不高的女孩子似乎用不到花这么大的心思。
啥？你说主要是为了骗过智脑？
拜托，这里的智脑又不是土著人类制造和管控的，甚至整个地月系统本身的设立目标也未必是“保护人类”，那么对于人类之外的其他土著生物怎么可能还再浪费资源？干脆直接下达绝杀命令不更省事么？这犰狳要真有脑子的话，它跑一普通养殖基地里专门送死又是为啥？
总之，把罗杰这缺乏依据的奇思妙想先放在一边，在帕萨福进入养殖部门后不久，由dg操纵的相关机器人就从她手中接过了已经开始缓缓睁眼的未来天王。
然后，一管标准分量的麻醉剂。
……
“喂，你是想直接给它安乐死么？”
“想死哪里有这么容易？这只是个单纯的应激性测试而已。你刚才不是还担心这家伙是扮猪吃虎么？假如它跟你想象中一样正伺机而动，或者说已经聪明到了能看出要给他打什么药的话，那他应该尝试着死命挣扎才对。”
“喂喂，万一他真的足够聪明，知道反抗也无济于事所以继续装死呢？”
“那就挨着呗，大不了该输液输液，该切除切除。”
……
dg惨无人道的处置手段令附身在机器人身上的罗杰都隐约觉得有些背脊发凉，尤其是在他回忆起，自己当年在其他位面里似乎也见过类似情景，甚至亲身体验过超量注射的情况下，不免对镜头里那只连挣扎都来不及就直接蹬腿了的犰狳产生了些许同病相怜的“共鸣”。
将古阿姆送来的种菜少女帕萨福反倒没有这么多愁善感，当然这其实是因为她严重缺乏相关知识或者相应智商的原因。对于这个女孩子来说。从自己这边接手小家伙的机器人看起来明显属于医护型号，平日里其他少女们假如有个头疼脑热的，也是被这么一针下去迅速痊愈的，所以她反倒是觉得那个打洞的小家伙很幸运。
当然了，现在的帕萨福与古阿姆之间还谈不上产生羁绊之类，毕竟后者只不过是她在例行劳作时偶然遇到的意外状况而已。之前已经提到过，整个后勤基地里已经由智脑-机器人系统进行了害虫（兽）全面灭杀，所有务农少女们其实都没有见过对她们种植的农作物有害的野生动物，否则真要是习惯了田鼠出没的话，压根不用锄头刨，直接烟熏出来砸死就有趣了……
帕萨福每天呆在田里的时间比其他少女要多不少，所以最为常见的蚯蚓之类她见过的也比其他女孩子们多些。肉畜饲养那边的猪鼹主食中有蚯蚓的存在，偶尔不知道从哪个区域跑出来的猪鼹打洞抓蚯蚓的情景她偶尔也看见过，相对来说大概算是有点心理准备了吧，所以对这只看上去明显与猪鼹外形不同的小动物她其实并没有产生什么“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之类的情绪。
这位少女的逻辑分析起来其实相当简单，毕竟蚯蚓才是益虫——而且在整个智能系统的控制下，能够在菜地里生活的当然都是有益动物——那么以蚯蚓之类为食的自然就要划归到无益的范畴。虽然不至于到有害的程度，但对于帕萨福来说也足以“不产生任何好感”了。
毕竟这位小姐是蔬菜控，而不是家畜控来的。
……
“啧啧，会有谁是家畜控么？”
“西蒙。”
“对不起，算我没说。”
“哼。”
……
总之对于少女帕萨福来说，她其实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就是在田里发现了一只陌生的动物么，平时假设有这种情况出现，直接呼叫机器人拿走就完事，连生死都不用多操心。这一次由智脑派来的农用机器人不但没有照例直接接手过去，反而只是传达了一个有些莫名其妙的命令，就一直跟在自己身后无所事事了，这好像从头到尾都不太符合惯例来的。
而且帕萨福也不是毫无自觉的人，她知道自己专门种菜这件事情基地里所有人都知道，智脑那边也默认允许了她的工种选择，那么即使是这次发现的小动物确实属于珍稀保护范畴，那也应该是交给擅长饲养的同伴来照顾好不好，就这么直截了当地丢给自己的话，上面到底是想让这小家伙活下来还是干脆挂掉呢？
帕萨福所不知道的是，她心里这种淡淡的纠结几乎在第一时间就被dg直接读了出来，并且公开在了精神链接之中。
老实说罗杰其实也搞不懂dg想要干什么，虽然让帕萨福来照顾古阿姆的建议是他提出来的，除了推脱责任之外，他给出的唯一一个理由就是“以后的古阿姆那么喜欢美少女，不妨从现在就开始测试一下，它这个习惯到底是天生的还是后来养成的”。
这种胡闹的理由他原本以为dg会坚决反对的，可没想到后者居然也投了赞成票。现在被照顾对象还在被切片研究的时候，外面这个钦定照料者就已经在打退堂鼓了，一看就相性不太合么。可看dg那边的意思，好像没什么改变决定的打算，基本上已经抱持着宁可牺牲那未来的螺旋天王也要贯彻到底的态度……
这又是为啥呢？
……
“帕萨福这个名字，在数据库的记载中是随机生成的。”
“这点我有看过，不过你这话题起的略远吧？”
“这个名字本身没有任何寓意，表面上看只是单纯的根据人种这唯一条件浅层筛选的结果。不过假如从读音方面稍微拓展一下的话，就会得到珀尔塞福涅这个相近的名字。”
“喂喂，你不要当我是文盲好不好？这两个名字之间到底有哪里相近了？而且你故意选择这么绕口的译名是什么意思？直接用贝瑟芬妮能听懂的人更多好不好？……等等，你故意用这惊骇欲绝的表情是想说明什么？”
“我没想到你居然连《星座宫神话》这样的少女漫画都看。”
“少废话，当年有的看就不错了，给我说重点。我知道你是想把这个少女同希腊神话中丰收之神联系起来，可是这种硬拗的假设有什么意义么？”
“冥后是被哈迪斯抢走的这种老梗，我相信即使是你也有听说过，那么具体到天元突破的原著里，提到妮娅这个你的便宜女儿……”
“如果按被西蒙抢走算，这个的确可以勉强说的通。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女孩可能是反螺旋族提前放到这里的卧底？没必要这么草木皆兵吧？”
……
虽然嘴上说着没必要，但是罗杰也不由自主地照着这个思路开始想了下去：
天元突破原著本身在科学性和严谨性上，是g社一贯的“呵呵”级别水准，暂且不管为什么人类就是具备螺旋基因，兽人就没有，普太又有，跟在罗杰诺姆身边千年之久的古阿姆想必有，但在tv版中作为兽人按定义应该没有，可根据渣翻台词大颜土又能向铁培林提供螺旋能量……
总之所有的动物都可能具备螺旋力，但相应地，原著中从来没有提到过植物是否具备螺旋力。尽管以罗杰的生物课知识，他觉得这肯定是制作方压根没考虑过……总之根据这个设定往下推论的话：
“一个喜欢植物，不喜欢动物的女孩，硬要说她是反螺旋的奸细好像也讲得通的样子？”
总之在帕萨福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这位看似普普通通的土著少女就已经被轮回者定义为重点监视对象了。
这个古怪的提案，未免有些太莫名其妙了吧？
————————————————————这里又是5000字更新的分割线————————————————————
最近我的电脑没什么问题，不过我老婆的电脑倒是时常出问题。
大概是硬件冲突或者电源功率不够的毛病，现在已经差不多每隔一小时必须重启一次了。
唉，我都结婚快十年的人了，还要从事“修电脑”这种毫无意义和前途的工作，天理何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