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三国之策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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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 两条人命

入夜的建业,沉入一片黑暗当中,万籁俱寂,整个城市似乎与黑暗融为一体一般,只偶尔大街上巡逻的士兵经过,才会惊动一两只栖息的乌鸦,扑棱棱的飞向另外一棵大树,很快又陷入沉寂!

当此时,廖世府中的院子里,却是灯火通明,大约有三四十人,这个本来宽敞的院子也显得有些拥挤了,院子里点了不少火把,虽然人数如此多,除了火把的噼啪声,却也没有任何声音,这气氛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而看这三四十人,围成一个圆圈,中间一棵树上,绑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少年人,少年人穿着一身囚衣,似乎昏死过去,脑袋无精打采的耷拉着,火把之下,一把太师椅上,廖世盘腿悠闲的坐在距离少年人不过5米的对面,见人数都到齐了,才悠悠开口,“今天把大家召集齐了,不为别的,这个少年……”廖世指了指被绑在树上的人,似乎没有那绳索的羁绊,少年人早一头栽在地上一般,可在场的人,没有任何人相信这少年已经死去,他们的这个主人,不会允许叛变他的人这么轻易的死去……廖世见众人鸦雀无声,又继续道,“是主公今日送来的,至于他犯了什么错,想必大家也清楚。”廖世的声音不大,很平淡,声音的主人显得有些慵懒的,听着就像睡着了一般,可偏偏每句话落地,这些人又听得清清楚楚!“你们中间呢,有很多跟着我很久了,但刚搬了新居嘛,逸秋和可儿,又替我新寻了些新人,那么正好,咱们今天一齐立立新规矩!你们要明白的是,从你们进入我廖府的大门,你们就不再是你们自己了!你们只是你们主人的耳朵、眼睛、嘴!听到的,看到的,该说的、不该说的,自己要掂量着来,当然了,你们还要清楚,你们只有一个主人,那就是我廖世!”说到这她突然起身,踱步到那少年人面前,“而这个孩子,很显然他不懂得这个规矩!”廖世冷笑一声,环视众人一眼,“你们中间有些人或许不服气,觉得自己个儿是上头派来的,呵呵呵,葛衡的事情不是个教训吗?是不是我平日太过于宽容了,以至于你们认为我这个主人是那么容易糊弄的?”一词转悠到了北遥面前,北遥垂首,火把下看不清到底是什么表情,一词也不关注,又道,“把他弄醒!”

一句话吩咐下去,一桶凉水自少年头上浇下,寂静的夜里,每一处动静都动人心魄一般,少年人在凉水的刺激下悠悠醒来,跟着一词的侍卫一手提起少年人的长发,少年人痛苦的表情立马映入人的眼帘!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这少年的面孔!如此骇人!似乎是被热水烫过,根本看不清其本来面目,整张脸都是紫红『色』的,鲜艳欲滴的血,在火把的照耀下更显狰狞,面部的皮肤似乎都已经熟透了一般……

虽然少年醒了,但依旧有气无力的,被强制的抬起头,眼神空洞,似乎剩下最后一口气一般,挨得近的看清这面目全非的样子,恶心的差点晚饭都要吐出来,一词又继续娓娓的道,“我也乏了,话呢,就说到这里,你们中的一些人,我既然敢收留你们,自然有我的手段,所以不要再有其他的心思,而背叛我的人,纵然他躲到天涯海角,我也能将他追回!北遥!”一词突然断喝一声,正极力压制呕吐**的北遥忽然听得一声大喝,蓦然一惊,不由自主的扑通一声跪下,脑子却一片空白,不知该如何答话,没想到一词走近她,却笑了笑,伸手,很是和气,“跪什么?起来吧!”北遥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一些话盘桓在喉咙口,几欲破口而出,一词却没给她说话的机会,“这个少年,你来处置吧!”

北遥抬头,瞪大了满含恐惧与不解的眼睛,一词笑了笑,“卫霖!”

今日卫霖也来了,虽然她很忙,但一词一道令,她不敢不来,闻言立马上前答应一声,一词笑道,“把烧沸了的油抬来吧!该怎么做,你教给北遥!”

“是!”

一词看了一眼众人,“也别说我心狠,在我手底下,听我的话,自然有着飞黄腾达的机会,卫霖不是你们的榜样吗?将来大事成了,你们的好处只会更多,而如果再敢怀有二心在我这里供事的,今日这少年的下场,便是你们的来日,云可,我们走!”

与廖世最为亲近的仆人云可随着一词走了,而剩下的这些人,依旧要乖乖的看完这整个施刑过程——灌热油!

这是一种极为变态的刑罚,一人将犯人的头固定抬起,按住,另一人将一只事先准备好的铁管,『插』入犯人口中,将烧的滚烫的油通过铁管注入犯人腹内!

这样的酷刑,纵然对方半死,也会立马被烫的人立而起的!

而这样灌完热油,其食道与内脏皆会被烫熟,从里面开始溃烂,却并不会立刻死亡,过程极为痛苦!

一词不再理会这些下人,与云可一道去了后院,进了后院一间黑乎乎的房间,,整个房屋有着幔布遮挡,外面看起来黑洞洞的,开门之后却一片亮堂,进去之后,四个黑衣人立马拱手向前,整齐的抱拳施礼:“主人!”

廖世没有理会,房间除了四个武人,还有一个三十多岁的青『色』长袍男人,还有一个穿着半旧不新长袍的十几岁的少年,少年见廖世进来,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青『色』长袍的男人给一词搬了一张椅子过来,一词坐下,“抬起头来。”

少年人抬头,赫然是下午孙权送来的那个少年!

“今天下午那个和你年岁相仿的孩子怎么毁的容,你都看到了吧?”

哑巴少年忙不迭的点头,一词又道,“那接下来,你如实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葛衡的事情,又怎么传到孙权的耳朵,孙权又是怎么对你讲的,你又是怎么哑巴的,如若有半句谎言,那么……”一词前倾了下身子,“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哑巴少年忙不迭把头磕的砰砰响,额头都有了些许血迹,却不敢再乌拉乌拉的『乱』说了,见此,一词满意的笑了笑,朝那个青『色』长袍的男人道,“子弦,你来问吧!”

被称作子弦的男人显然是个懂手势哑语的人,这根本不足为奇,一词的手底下哑巴可不止这一个哩!

王义与哑巴少年各自比划着,然后王义再把哑巴少年的话转达给一词,原来少年当日的确是不小心看到了葛衡进门,稍有疑『惑』,但后来被北遥不知道怎么给打听出来了,北遥又告诉了孙权,但因为只看到一个模糊身影,孙权根本拿捏不定,所以又派是仪暗查葛衡,查到葛衡家人,言说葛衡匆忙离去,说是去会一个人,这疑点才让是仪推测,具体是仪查了什么根本不是这个哑巴少年所能知晓的,哑巴少年最后一次见到孙权的时候是仪也在场,只寥寥几句便决定了少年的命运,根据少年的描述,当时是仪似乎是劝孙权不要把他交给廖世,而看孙权表情却有些不以为然的不信是仪,执意割舍送来了……

这个是仪,看来真是和我对着干了!

审讯完毕,廖世心中已然有底,也和自己推测的无二,他起身,盯着被吓坏了的少年,“很好,看来你还算诚实!”

得到一词的肯定,少年眼中发出了炽热的求生光芒,却不想一词转身,捻着右手上的扳指,幽幽的道,“但哑巴少年明明已经死了的,不是吗?”

“啊哇哇哇……”哑巴少年一听,立刻激动的要爬到一词面前,『乱』比划着大叫,却被一旁的武士按倒,一词长叹一口,“真对不住葛玄先生!”她兀自喃喃一句,似乎有些劳累的朝后摆摆手,“让他早点结束这人间痛苦吧!”

说罢也不理会,云可开门,主仆二人走了出来。

平静的夜,廖世的府里两条人命案,死去的人死去了,活着的人,依旧要受着各种提心吊胆的压迫。

回房,有侍女伺候着洗漱完毕,云可与一词都有些累了,躺下后,一词朝云可问道,“有没有觉得我丧心病狂?”

云可摇头,“他罪有应得!”

“可那个被灌了热油的少年却是无辜!”

“但他却是个小偷!”

“……”一词一愣,随即自嘲,“看来我还是有些放不开呐!对了,明日吩咐厨房的,去掉北遥饭菜里的『药』!”

“公子到底打算怎么处理北遥?”

“她是孙权派来的,能怎么处理?自然是为我所用最好了!”一词冷笑一声,“那个是仪,还真是和我叫板了!以往倒是我小看他了!”

“那公子接下来是如何打算?”

“嗯,既然要做商人,那么就要生产货物,明日我要研究一样纸!”

“什么东西?”

“保密!”说到这里,一词才有了些许的笑意,云可显然还是不明白,但看一词神秘的语气不愿再多说,也没再多问,过了会,云可才又道,“公子,可儿要提醒您一件事……”

“嗯?什么事儿,你说!”

“就是府里的孙宏……”云可有些犹豫,“您多少要管他一管,否则传到孙将军耳朵里不大好……”

“传?哼,今夜之后,我看谁还敢传?”嘴上如此说着,却又想到了刘永,这暗暗的叹息一口气,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云可默然,顿了顿,一词的语气才缓和些许,“只是这个逸秋,最近也没消息,不知道到底如何了!”

萧逸秋与他手底下的侍卫,孙权已经拨给了廖世,现在倒也是死心塌地的为廖世做事了。

“公子不必过于担忧,想必很快就有消息,反倒是夏初那里,公子是不是要上心呢?陆义突然去找孙瑜将军,孙将军这是怎么了?听说鲁都督生病了,难道会有什么不测吗?”

说起鲁肃生病这件事,廖世心里突然一动,随即想起那个叫孙皎的,沉默的想了一会,对云可道,“明天我亲自修书一封,你呢,派人送到孙皎那里,濡须口最近在动工事,他应该在那!”

“嗯,好!”

两人说着话,夜已深,也都有些累了,便各自昏沉沉睡去,偌大廖府,睡去的没睡去的,心思各是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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