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三国之策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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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诸葛亮的犀利

新房中我静静地坐着,心中却因了这碍事的红盖头觉得有些烦躁,盘算着新房中也不会有旁人来,干脆径自掀了盖头透透气。这下倒把站在旁边时候的丫鬟吓了一跳,“夫人……”

这个听起来还不习惯的称呼让我有些别扭,急忙摆手制止了她,“又无旁人,不妨事!”

以我这好动的『性』格不去前厅凑热闹就是怕赵云没面子,而今在自己的房中还要顶着闷热的盖头可受不了,因为也不在意丫鬟们惊诧的目光。

我开始打量今天这个洞房,刚刚刷新的墙壁在红红的烛光下映照出温馨『色』彩,仿造自己那个年代做一整幅落地窗帘,清雅的淡绿『色』映着苍劲的翠竹,时而点缀了点点的红花,增添了不少情趣;落地的青铜雀烛台吐着微微熏人的烛焰,榻前垂下的朱红纱帘朦胧着一层淡淡的花香,更映衬着新婚的温馨。呆坐在榻旁,憧憬着新郎转回时的情景,不自觉地脸『色』泛起红晕,嘴角挂满了幸福的微笑。

前厅一高一低的欢呼声打断了我的思绪,走到窗前,撩起窗帘向外看去,前厅依然是灯火通明,却听不到碰杯之声,只听见人们的欢闹。我心中一笑,别看古人平时一个个面『色』端正的厉害,遇到喜宴也都没了形象,赵云肯定被人灌了不少酒,也不知回来时变成何等模样。正瞎猜测着,又是一阵呼叫声出来,心下纳闷,当初刘备的婚宴也不曾有过这种热闹气氛,难道今天有人玩杂耍不成?又想到有廖世在,指不定又出什么妖蛾子,于是吩咐丫鬟去前厅看个究竟。

不多大功夫,探事的丫鬟跑了回来,她满面含笑,进门就忍不住比划起来,“夫人不知,前厅江东来的廖从事带来了样新鲜玩意,名字叫……叫什么扑克牌,玩法更有趣,叫做赶驴子,咱们荆州官员都被『迷』住了,连主公也在,正忙得不亦乐乎!”

听她说完扑克牌,我噗哧笑了出来,这个廖世真是什么点子都能想得出来,还赶驴子,以她行事风格,既拿出这牌来,必然是有备而来,定然不会空手而归,虽不知她会使什么障眼法,却也能断定我们这些人会输得很惨。

“主公也在?”

“在。”

听到这个干脆的回答,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可怜那些不明就里的荆州官员。主公对这个廖一词宠爱有加,为了让她玩得尽兴,主公肯定会硬撑到底,或许诸葛亮这个老狐狸迫于无奈也会被人拉下水……天马行空地想象着诸葛亮输掉牌局时的窘迫与疑『惑』,我不禁又笑了出来。这让我心里直痒痒,也有去前厅看个究竟的冲动,不过终究顾及自己的身份与赵云的颜面还是作罢了。

直到人定时分,前厅的喧嚣声渐渐褪去,散了,却迟迟不见赵云回来,心中正疑『惑』不定,忽听门外一阵杂『乱』脚步声,正欲起身,却只见两个亲兵搀扶着醉不可支的赵云往里进,我还未迎上去,一股强烈的酒味已刺激了嗅觉,下意识地用手胡『乱』扇了两下,忍不住埋怨道,“怎么吃酒吃成这般模样?”

赵云使劲推开搀扶他的亲兵,自己却站立不稳,一个趔趄差点摔了下来,我赶忙上前扶住他。如玉的面庞因了酒精的作用已红得跟关羽有一比,甚至『迷』离的眼睛都泛着血丝,嘴里不清不楚地不知在说些什么,我又好气又心疼。知道廖世此来带来的白酒是高度数的,如今还不习惯的人喝多了不醉才怪,何况今天大喜的日子赵云自是被人灌了不少。

我架着他踉踉跄跄把他扶到榻上。

“烟儿……”,他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倚靠在床头上,有神的眼睛现在『迷』离得像要睡着一般,说话时舌头也大了,伸手要将我搂在怀里,明明就站在他跟前,却抓空了。我直摇头,醉酒之人最没德,我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平日持重文雅的将军,今日烂醉如泥之后便与普通人喝醉了没什么区别,看那憨憨傻傻的模样,谁能想到他就是当日的长坂英雄。

他含糊不清地叫着我的名字,已不由自主地闭了眼睛倒在榻上。

“子龙”,我推了推他,他只是哼了一声,不受控制地睡了去。

唉,我叹着气无奈而怨念地摇了摇头,看他穿着一身复杂的婚服样子实在难受,将束发冠摘掉之后,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外衣脱掉

赵云睡得并不安稳,当白酒进入胃部之后,开始灼烧的感觉让沉醉的他皱着眉头,又或不安地翻几个身。我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温度有些灼手,这不由让我担心起来,第一次接触烈『性』酒就喝那么多不会出什么问题吧,因此便坐在榻边一直陪着他。

忽然他将手在胸前狠狠抓了几下,紧皱着双眉,一翻身,未及我反应过来,已扶着胸口“哇”地吐了酒。

“吐吧吐吧,吐出来就好些了。”我一手扶住他的肩一手替他捶打着后背,虽然十分抱怨,却更觉心疼。

吐完酒,他的眉宇间似乎舒展了许多。我倒了温水,用胳膊费力地托住他的脖子把头仰起来些,杯子凑到他的唇边,他依旧闭着双眼,没有清醒的意识,只是酒过之后的饥渴本能地将水饮下,至此他才安稳地睡去。

我拾掇完毕已是子时过了,看他脸上的『潮』红渐渐褪去,温度也下了来,总算松了口气,这时才觉十分疲乏,合衣倚靠在床边便睡着了。

听到金鸡报晓时,天『色』已微亮,我睁开惺忪的睡眼,一扭头,赵云也正好醒来。他『摸』了『摸』身上的薄被,又看了看我,忽地坐了起来。

“烟儿……”他上下打量我一遍,目光由惊异到愧疚,猛然拍了下额头, “昨夜,云吃醉了?!烟儿一夜未眠?”

若不听见他说话,我还算平静,他现在一张口,我兀自觉得十分委屈,把头转向一边不去看他。

赵云从后面将我搂在怀里,俯下身子与我面对面,带着刚睡醒温度的手掌将我的手握住慢慢地摩挲。

“你我新婚之日,云却……云却吃醉了,将烟儿独自丢下来,云对不住你!”他温软的话语带着歉意与温热的吐息在耳廓边萦绕,明亮的眼神中闪着柔柔的目光,将我紧紧纳入怀中。

结实的胸膛散发的热气将我的怨念熔化了大半,不由心中一软,侧过身一手环住他的脖颈,一手理了理他鬓边『乱』发,才娇声怨道:“哪里是对不住我,分明是对不住你自己,初次接触这烈『性』酒,还敢喝这么多?昨日脸也红头也烫,还吐了酒,怕你有什么不适应,害得我担心了大半夜!如今可好些么?”

“好些了。都是云不好”,他喃喃地认着错,将自己的面颊贴在我脸上轻轻蹭了蹭,才道,“昨日廖从事带来的酒倒是新特,一樽下去便觉有些上头!”

“傻瓜”,我忍不住扭了扭他的鼻尖,笑道,“上头了都不知道留着些量,还被人灌得烂醉!”

话一出口我噗哧笑了出来,又像自嘲似的,“不过你是新郎倌,不灌你灌谁?也是,都没吃过这种酒,想必大家也都好不到哪去。哦,对了,昨日前厅那么热闹,听说廖世带来了一种叫扑克牌的东西,可有此事?”

他晃了晃脑袋,又拍了拍额头,猛然想起什么似的,“呀呀呀,烟儿若不提,云差点忘记了,昨天廖从事招呼我等打……扑克,叫什么赶驴子,云如今尚欠十万钱于他!”

我又一次笑了出来,或许我的神情出乎了他的意料,赵云倒因了我这副样子而显得『摸』不着头脑。

“都醉成那样了亏你还记得欠了人五千钱”,想象中昨天的扑克场面一定前所未有的热闹,不禁有些懊悔自己错过了如此壮观的一幕,手也痒痒了起来,拉了拉赵云的衣袖,信誓旦旦道,“哪天我去找廖世打扑克,把输的再赢回来如何?”

赵云不可思议地瞪着双眼,“烟儿也知此游戏?”

“噗……”,他惊异的模样让我忍俊不禁,“别忘了我和廖世是从同一个地方来的,在我家乡这种游戏早已人所共知,压根也没什么稀奇,到此也就唬唬你们这些没见识的。”

“可军师也……”

“你以为军师是万能的?”抢过话头我不禁白了他一眼,“在廖世跟前他不知道的东西远比你想象中的多的多。”

一向风轻云淡的赵云惊讶地合不拢嘴巴,半晌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转而道,“如此说烟儿所识之物也非我等比得了的?廖从事少年才俊,已非常人,烟儿亦是才思敏捷,莫不是你之故乡有甚么神奇之处?”

我咯咯一笑,与他对面,将双手娇溺地环抱在他脖颈之上,“比起这里自然有许多神奇之处,你要是去了肯定会……”

突然间我说不下去,赵云脖子上一直挂着的蝴蝶玉扣赫然映入眼帘,顿时一种异样的情绪爬上心头,赵云曾到过二十一世纪,他和这个女扮男装的廖世到底有着怎样瓜葛,才会赠她祖传之物,而她那首浓情蜜意的宋词又在暗示着怎样的情感。

“烟儿,烟儿,你怎么了?”

他急声的呼唤让把失神的我拉了回来,转而看到他不解又焦急的目光,似乎,这一切赵云压根什么也不记得了,我直直地盯着他,心中已然嘲笑自己的小心眼,可那种酸楚感觉却不能立刻抹去,想给他一个微笑,只是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

“没事,只是想家了”,信口搪塞着,我站起身背着他擦了擦湿润的眼角,撩开窗帘,此时天光已大亮,迅速收拾了情绪,回头道,“起来吧,今天还要谢孔明与季常的媒人酒。”便再不理会他,径自将婚服脱去,换了一件米『色』深衣。

或许是处于对昨夜之事的愧疚,赵云一刻不离地好脸陪着我,虽不再说什么,我心里却依然有一丝不自在。不过,这不自在随着落地钟摆映入眼帘而烟消云散了,我惊叫着跑过去,用手轻轻抚『摸』着,情不自禁地感叹着。

“烟儿识得此物?”

赵云的问话在我听起来未免有些好笑,立即打趣道:“傻瓜才不认识呢!”

看着明亮的琉璃外罩,里面漆好的阿拉伯数字,嘀哒嘀哒忙着不停的摆锤,又转而道:“这种东西叫钟,是用来计时的,在我家乡倒一点不稀奇,不过,在这里廖世居然能做出这么精密的仪器,简直匪夷所思。别说,是五千,就是一万也值了!我得好好谢谢廖世。”

赵云自然知道我说昨日输钱之事,以手扶额不好意思一笑,一只手又拢住我的身体,轻声道:“既是如此贵重之物,烟儿看置于何处?”

我扬起脸想了一下,“放在卧房吧,这么大的表盘只消一眼就知道几点,以后我就不会睡懒觉了!”

他好像十分喜欢我略带调皮的模样,嘴角挂着宠溺的微笑,低头轻轻吻在我的额上。这一刻被幸福包围着,我有点晕乎乎的感觉,不自觉地靠在他怀中,看着摆锤来回晃动,时间一秒一秒地溜掉。

家中因昨晚的宴席而『乱』得不成样子,于是今天的谢媒酒便定在了东华酒楼,我们依然选择了第一次吃酒的二层“颂”字号雅间。中午十分,诸葛亮与马良如约而至, 他们二人步履轻盈地踏入房间,当看到诸葛亮面上带着诡异的笑容时,不知为何我脸『色』一红,急忙起身低头相迎,明显感觉诸葛亮欲言又止的模样,他略一停顿,转而俯下头,不知与赵云说些什么。

我偷眼一瞥,赵云亦是红了面『色』,“孔明莫要取笑,”随即往前拉了拉我,道,“多谢孔明与季常为媒,促成云与梦烟之亲事,请!”

熟悉过火的战友之间太多的客套反而会显得生疏,三言两语已见诚意,诸葛亮与马良也是如此,大大方方地落座。席间谈论最多的便是昨日的烈『性』酒与扑克牌。说到输钱的时候,我才注意到,诸葛亮平日的离手的羽扇居然没有带着身边。

“军师,您不会连羽扇也输掉了吧?”

我惊讶的语气差点将正喝酒的诸葛亮呛死,他放下酒樽,无奈地摊了摊双手,摇头叹气道:“昨晚吃酒吃得头重脚轻,便被绑上了贼船!”

少见这个千古智圣如此无奈的模样,又是在这种轻松环境下,我不禁玩笑道:“军师上了贼船,是如何下来的?”

“孔明如何能下得来?”未等诸葛亮开口,马良『插』话道,“若不是输了羽扇,打了十万欠条,如今怕都被那个廖从事缠着不放呢!”

屋里一阵哄笑。我也来了兴致,又问:“昨日主公可曾输得?”

“主公输得更惨,二十万……”说到刘备输钱,大家更像看笑话一般,将主公平日的威仪完全抛在脑后,直至伏案大笑。

“主公也输了,哈哈,主公也输了…….”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想着赵云那五千与刘备与诸葛亮比起来倒也稀松,看着诸葛亮笑中还带着几分不平,我一时放松了心情随口又道,“军师呀,愿赌服输嘛。主公肯定不像你这样,心不甘情不愿的……”

“梦烟怎知主公心甘情愿?”

诸葛亮眼中忽放出一丝精芒之光,我一哆嗦,该死,自己失言了,忙搪塞道:“这还用说?主公是有钱人,再说在外使面前也小气不得。”

“那个,季常,你昨日输得多少?”为了不让诸葛亮起疑,我赶忙把话头放在马良身上,可即便这样,犀利的诸葛亮依然略有所指地看着我,直让我觉得做贼心虚。

“廖世真是个全才!”诸葛亮突然正经起来的表情显得突兀异常,我们都不由一愣。

“《西游记》已是奇书”,诸葛亮无视众人的眼神,径自解释道,“听说昨日宴席上所用酒水亦是出自此人之手,扑克牌一举更赢得我等汗颜,哦,梦烟与廖从事是同乡,想必知其来历?”

我顿觉身上一冷,一个“其”字可以指带许多,这个老狐狸,肯定是在敲打我关于廖世的身份,不禁开始后悔自己刚才说错了话。

“当然知道”,我开始笑嘻嘻地打马虎眼,“这个扑克牌在我家乡极为盛行,玩法多种多样,若有兴致,哪日空闲之时不才愿为军师解『惑』。放心,我可不会让你输掉七千钱的。”

“好啊”,诸葛亮一拍手,不着痕迹地笑道,“待梦烟教授亮之心法,季常,你我可与那廖从事一决高下,如何?”

他虽然很自然地叫着马良的名字,可他若有所指的疑问让我仍旧能感觉那贼亮的眼神,于是一边敷衍笑着,一边顾左右而言他。

诸葛亮再没提起廖世,虽如此,我隐约感到这个目光犀利的人似乎已明显觉察出哪里不对劲了。

我与赵云新婚,刘备给我们放了半个月的假,本说利用这段时间好好放松一下心情,哪知道工作狂的将军对工作的热爱程度并不亚于工作狂的军师,未及几天,便在家里呆不住了。

今天一早吃饭的时候,赵云就说上午要去找刘备。

“真要命!好好的假不过,你找主公干吗?”我没好气地翻着白眼。

“前些时日主公曾言,待成婚之后便要云去桂阳,云想如今战『乱』之年需多做应备,岂可贪恋一时快活,今日去见主公,及早动身!”他头也不抬地扒着碗里饭,十分淡然。

我却觉得极不受用,狠狠将筷子扔在桌上,“你真是大英雄,还嫌儿女情长了,看我不顺眼有意要躲出去对不对?”

“云……几时想过?”,他愣愣地放下手里的碗筷。

见他一副转不过脑筋的模样我越发来气,索『性』起身就走,却不料被他一把拽住裙裾,脚下不稳,不经意间便倒在了他的怀里,看他坏笑的得意神情,我突然有种被戏弄了的感觉,举起拳头狠狠砸在了他肩上,又觉手被搿得发疼。

“讨厌!你在耍笑我!”

他依然不羞不恼地看着我,笑着,突然在我脸颊上狠狠地吻了一下,还未等我做出反应,复又贴在耳边柔声道:“云哪里舍得烟儿?”

这似有叹息的柔柔淡淡的语气里包含着多少作为这个时代英雄的无奈,刚才满肚子的不快已被短短的话语『揉』化得无影无踪,又被这种无奈与温情感染。

我攀住他的脖颈,面颊轻轻地蹭着他的脸庞。忽又睁大的眼睛,将他推开,四目相对,“我也跟你一起去桂阳!”

他抬起手捋着我垂下的长发,轻轻叹了口气。

“我说真的,你别以为我是找你去的,只是和你结伴同行而已”,我从他怀里站了起来,绕到他身后,将两只胳膊搭在他双肩之上,摇晃了两下,娇嗔道,“我去桂阳也是为公事!……好了,大将军快起来,去见主公了!”

“你……唉……”,他宠溺而又无奈地摇了摇头,已然站了起来,手指轻点我的额,凑近了身体,低声笑道,“古人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如今云算是见识了!”

“敢取笑我?”等我反应过来扬起手要拍打他的时候,他已扣住我的手将轻轻搂着我的腰,“烟儿舍得么?”

“你怎那么贫?”,我噗哧笑了出来,“世人都晓得赵云是个正经君子,却为何对着我便这样油腔滑调!”

“因世上只有云心仪的这么一个女子!”他柔和而恬静的目光散落在我身上,暖暖的,甜甜的,一种幸福洋溢在身边。

我们进到刘备府里的时候,他正给花草浇水,看那认真劲儿,马上联想起演义中他的许都时为了麻痹曹『操』而开辟了菜园,因此不由哑然失笑。

刘备却不以为然,他边把最后的一滴水浇在最需要的土壤里,边低头似在自言自语:“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

我只觉一愣,这时他将水壶放在一旁,指了指刚才浇过的花草,笑着却又有深意道:“这便是备之将士、子民!”

我和赵云相视一眼,只见赵云一躬身,道:“云已知主公之心意,善待百姓与将校,哪怕是很小的细节都不要放过。”

刘备不说话,只是拍了拍赵云的肩膀,复又打趣道:“你与梦烟新婚,不在府中跑来作甚?”

“……”

未等赵云开口,外面门上人步履匆匆跑进来说诸葛亮要求见。

刘备一笑,点了点头,门上人便又匆匆跑了出去。

我们到书房刚坐下,诸葛亮也进来了,他先给刘备施了礼,又转眼看了看赵云和我,忽笑道:“近日难得见子龙与梦烟一面,不期今日于主公处碰上二位了!”

刘备眯眼笑着,却故意道:“孔明难道不知他二人新婚么,备已与他半月婚假。”

“哦,对对”,诸葛亮亦眯起眼睛,用手指了指赵云,笑道,“若非为吃这喜宴,亮还不曾丢了羽扇……”

大概想起那日输钱的有趣情形,刘备和赵云也随着笑了起来,我虽没亲见,可想起堂堂诸葛亮把标志『性』的羽扇输掉也是千古罕见之事,便也嗤嗤地掩口而笑。

“哦,对了,亮的羽扇倒不打紧”,诸葛亮突然像想起什么一样,“廖从事的驴子可曾找得回来?”

一语出口,书房中的气氛顿时变了几分味道。刘备的笑容一时间搀进了隐隐的僵硬与尴尬,我对诸葛亮突然提出的问题有些转不过弯来,不明就里的赵云收起了几分笑容,愣克克的目光在诸葛亮与刘备之间徘徊。

“那个……”刘备显然有些语迟,“廖从事……”

一语未了,却听书房外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循声望去,当那个华服男子映入眼帘的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诸葛亮的用意,却只得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强忍住了要出口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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