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三国之策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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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赌钱——谁纵容着谁?

四月二十六日的公安长江路,这一日热闹非常,各种各样的马车与各『色』衣服的人不断的来来往往,一派喜庆,至下午,廖世便换了一件红『色』绣着水藻的纱袍,越发显得皮肤白皙,发束玉冠,这是一个极爱穿着讲究的人,他收拾完毕,便取了一把折纸扇,快五月的天气了,是有些热了,这个折扇是他专门吩咐了纸坊的人制造的,并亲自在上面写了几行隶书,一切收拾停当之后,便出了东华酒楼。

出来酒楼,便能隐隐的听到油江路荆州牧官邸的喧嚣声,今天赫梦烟出嫁,刘备亲自出了彩礼,又命了养子刘封送亲,这等殊荣在大臣中尚属第一家,一词想了想,便命云可吩咐小厮将一架摆钟抬上马车,然后又吩咐了人牵来了一头驴,赫然是那头孙权赏给诸葛瑾的驴,却见驴的脖子上挂着一个大大的牌子,“诸葛子瑜之驴”孙权命人写的四个字加上诸葛恪写的两个字,被一词给裱了起来,就这么嚣张的挂在驴的脖子下面,一词看了眼这头诡异的驴,嘴角带着一丝笑意,托着下巴打量了半天,然后若有所思的对云可道,“云可,给我取一个红绸花来,再取一段红『色』绸绳。”

眉清目秀的书童云可有些好奇这个主人的举动,但还是取了来,一词便明日将一朵红绸花系在了驴的脑门之上,然后又命人看守好驴,她亲自拿了红『色』的绳子系在了驴尾巴之上,系了一个蝴蝶结,霎时间一头灰驴也变得喜气洋洋了,云可忍不住的笑出声来,“公子呀,你这样去吃喜酒,人家还以为我们是抢亲的呢!”

“哈哈哈!”一词也放声一笑,她拍了拍这头喜庆的驴,又对云可道,“嗯,你觉得还差点什么东西么?”

云可闻言,便若有所思的看着这头驴,然后摇头道,“好像不差什么了。”

“不对不对……”一词『摸』着下巴,摇头晃脑,然后看到两个长长的驴耳朵灰灰的时候,恍然大悟道,“再取两段红『色』绸绳来!”

云可赶忙了取了来,一词便又在两个驴耳朵上各系了一个红『色』蝴蝶结,这下,这头驴彻底的喜气洋洋了,一词满意的看了看这头驴,然后看了眼憋笑的云可道,“别笑了别笑了,我们赶紧出发吧,估计已经是最后一家了!”说罢,便从小厮手里接过了缰绳,云可见此,不由得惊讶道,“公子不会是骑着这头驴去吧!”

“怎么,有什么不妥么?”一词眨眨眼,云可得到确认,立马跟被噎了一个鸡蛋似地表情,但看到一词笑眯眯的样子的时候,连忙的摇头道,“没没没……”

“既然如此,那就赶紧出发吧!再去晚了就没酒吃了!”

这个时候估计已经拜完堂了,而汉代时候一般是晚上结婚,下午将近晚上的拜堂完毕之后,才举行宴会,是以一词这才出发,但是其他的宾客应该都已经到了,一词要的便是这个效果,拉风的在荆州官员——尤其是诸葛亮面前骑着这头喜庆的驴子,那该是多美的事情啊,『摸』着自己口袋里两副扑克牌,一词更是忍不住的想乐,人生最美好的事情,无非是骑着诸葛子瑜的驴子,扇着诸葛孔明的扇子……一词决定今天一定要把诸葛亮的扇子给搞到手,然后,他回头看了看马车,嗯,回去的时候肯定得赢这一车钱……这才不枉来三国一遭嘛!

他慢悠悠的骑着喜庆的驴子,身后跟着一辆华贵的马车,赶马车的和在马车上的云可看着这个特立独行的主人,骑在这头诡异的驴子上面,还穿着那么喜庆,怎么看怎么都像抢亲的,便忍不住的一阵好笑,一词却不管不顾周围人的好奇眼神,兀自在驴上面乐着,绕过了油江路到长江路赵府的时候,这条路上依旧车水马龙的,停靠着各『色』的马车拴着许多马,老远的,便能听到赵府热闹的喧哗声,一词估『摸』了时间,应该马上开宴了,自己来的还真是时候,他悠闲的骑着驴子到赵府门口的时候,进进出出的人有些愣了,很多停下来看着这个华服少年骑着一头喜庆的驴子,有些『摸』不着头脑,而待宾的主簿看到一词施施然而来时,更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便有很多站着的人看到驴脖子上挂着的牌子,有人便念了出来“诸葛子瑜之驴……”

随即周围的人一愣,转而明白了这个盛传的故事,一时间,大伙便有很多来围观一词的了,而一词却不慌不忙的走到了主簿面前,也不下驴子,便在上面笑眯眯的开口道,“江东孙将军府劝学从事、司工中郎将廖世廖一词特来恭贺赵将军新婚……”边说着,边朝后面一挥手,“把贺礼送来!”

主簿闻听对方是江东之人,自然不能等闲看待,立马站起身迎接了,却不想廖世还在驴子上面,不下来,一拱手,便道,“廖从事少待。”便立马吩咐了人进内通报,廖世算是外使节,自然该有专门的人接待的,主簿便吩咐了几个人意欲过去抬贺礼,廖世却摆手道,“主簿大人不用麻烦,让我的小厮搬运就行。”

主簿便停了手,周围围观的有荆州的一些豪强,便好奇的看着这个传说中的人物,悠闲的骑在一头怪怪的驴上面,而马车上的小厮,却搬下来一个六尺高左右的奇怪物事下来,镶着名贵的琉璃,里面一个铜『色』的小锤摆来摆去的,上面还画着『乱』七八糟的符号……大家一下子愣住了,两个小厮小心的将这个奇怪的东西搬到记账的主簿面前,还没来得及说话时,便突然有人禀报道,“主公来了!”

便看到一身华服的刘备和诸葛亮,竟然亲自出来迎接了,主簿忙向前拱手,指着廖世刚想说什么的时候,发现对方还是骑在驴上不下来,不禁一头黑线加汗水了……而这个时候刘备却声音带笑的道,“廖从事来的正是时候,酒宴方是开始……”眼睛却瞥着廖世所骑的驴,心里忍不住的好笑,再回眼看看诸葛亮的时候,诸葛亮的眼睛却是在驴子身上了……

“哈哈,刘皇叔、中郎将大人,一向可好呀?”一词笑眯眯的拱手,然后催赶着驴子到刘备面前,下来,故意让驴脖子上的牌子面对诸葛亮,和刘备会意的一笑,诸葛亮此时看清了驴脖子上的牌子之后,不禁一脸的哭笑不得,只好装作没有看到的朝一词寒暄道,“廖从事远来辛苦了,请入内吧!”

而这个时候,一身喜袍的新郎官赵云竟然也出来了,许多听说江东赫赫有名的廖世骑了那头驴子来的人,也很快从府里涌了出来,一时间,这头驴子倒成了焦点,赵云看到刘备和诸葛亮愣在那里,不明所以的他挤了过来,朝廖世拱手道,“不想廖从事远来,云未曾远迎,恕罪恕罪……”刚说完,便看到一直一本正经的诸葛亮的奇异表情,再看向廖世的时候,才发现了廖世身边那头奇怪的驴……

而一词见此,便吩咐了云可将驴子牵到了一边栓好,朝赵云道,“恭喜赵将军了。”边说着,停顿了一下,道,“将军大喜,无有他物相送,只有这一件时摆,略微新奇些,还请将军笑纳!”说着,便命人将时摆抬了过来。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由那头驴子转移到了廖世口中的时摆上面。

而这个时候廖世却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一身喜袍的新郎官赵云,这个熟悉的男子,有着熟悉的面孔,不同的是,相对于21世纪那个现代装束的赵子龙,如今一身长袍的男人,少了那个时候的青涩,多了一份成熟,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男人,她或许便不会到三国这个地方,可是眼下,这个男子却喜气洋洋的和另外一个女人结婚了,想起前世两人之间的打趣,她忽然有些失神了,而这失神打量的功夫,赵云也在打量着这个奇怪的人,每每面对这个年轻人时,赵云都有一种说不上来的亲切感,一时间本来喧嚣的环境,莫名其妙的,因了廖世与赵云大眼瞪小眼而突然的静了下来。

“咳咳……”刘备见气氛有些僵持,虽然自己心中满是疑『惑』,还是轻咳了一声。

一词这才回过神来,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冲赵云道,“在下从江东跋涉而来,赵将军便如此待客让客人在门口不成?”

“呃!”赵云也一愣随即回过神来,他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道,“是云失礼,请进请进!”

一词刚想进去,方才的那个主簿面有难『色』的过来,一词见此,心下明白,便对主簿道,“取纸笔来。”

主簿便立即取来了纸笔,廖世接过来,好看的隶书写道,“江东将军府劝学从事、司工中郎将廖世送时摆一座。”写完之后交给了主簿,主簿接了过去,高唱了一声,一词便命人抬着时摆进了院子。

到得大厅,一词命人将时摆摆放在了中央,便有许多人好奇这个东西,刘备却只是盯着一词笑,他昨天就见过了这个东西,自然是知道的,回头看了看诸葛亮,见其也凝眉,整个大厅除了他与一词,全都是好奇询问的眼神,他便也装作不认识的问一词道,“敢问廖从事,这时摆,到底是何物也?我等却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一词瞄了一眼笑眯眯的刘备,然后清了清嗓音,站在了时摆面前,高声的对所有好奇围观的荆州官僚朗声介绍了时摆的用处,时摆的结构,以及相对于日晷与沙漏的好处,精确的走针,又一一的介绍了上面的阿拉伯数字,费了许多口舌,算是解释清楚了,这时摆在现代社会算不得什么,在那个社会却是闻所未闻这种计时方法,一时间,不禁赞叹连连,尤其是素闻廖世之名的人,眼下看到了这个新奇的物事,更是感叹少年才俊,又便有很多人惋惜这个人才如何不为刘备所用……

大伙将这时摆欣赏完毕,便把时摆放在了一边,到了酒宴的时间,男女来宾分开,便开宴饮酒了。今日这喜宴上的酒水,全是高达将近50度的高度白酒,很多人并不知道,于是在开席前,赵云又说了此酒乃东吴所送,酒烈一些,但这话非但没人听在心上,反倒因为听说是烈『性』酒而摩拳擦掌的……喜宴开始,赵云便与刘备等高层先挨个喝过了,在座的都是第一次尝到这样辛辣的酒,以以往的习惯大口灌下去之后,胃立马跟着了火似地,第一杯酒,喝完之后,全部都在哪吐气了,唯有张飞反应的最快,一拍桌子,大声道,“这才是真正的酒也!”

一词躲在那偷笑,便看到刘备面『色』也好不到哪里去,猛然灌下这高度酒,辛辣直冲脑门,诸葛亮的表情也是紧紧皱眉,而赵云更好不到哪里去,接连敬了几杯酒,他便立马后悔用廖世的酒了,这样喝下去,不醉个半死才怪!

可是没办法,作为新郎官,便得承受了,一词却是一点情面也没留,这样的高度酒,人第一次喝下去肯定不习惯,肯定会醉的一塌糊涂,可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酒端到一词的面前的时候,赵云已经喝下了四五杯,一斤多了,一词之前都没有喝酒,可当赵云端着酒杯走到她面前的时候,他看着这个脸『色』带有红润的男子,在这觥筹交错里,一时间,似乎又看到了21世纪的赵云一般,她忽然莫名的有些感伤,去年,她曾参加了那个人的婚礼,如今,她又参加了赵云的婚礼,可是她却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做……这种百感交集的心情促使她端起了一杯斟满了烈酒的漆耳杯,不像与别人喝酒时的客套,两人就这么相对无言的,她看着这个棱角分明的男人,他看着这个莫名亲切的少年人,两人竟然默契的将一杯酒一饮而尽……刚喝完,一词便后悔了,她本身便是讨厌酒的,这漆耳杯里的酒有将近三两,可都已经开始喝了,又绝无停下的道理,众目睽睽,她只好强忍着一饮而尽,喝完之后便咳嗽连连,本来被红『色』衣袍相映的面颊更是红透了,一刹那,赵云心里一动,就连一词皱眉的表情,他都那么的熟悉,可是他却什么也不记得,这种抓狂的心情让他抓起了一词旁边的一坛酒,倒满了酒杯,自己兀自喝了一大杯,周围的喧嚣喝酒声,似乎被两人给割断了,一词看着这个熟悉的男子,自己曾经付与了感情的男子,她在赵云喝下第二杯的时候,忽然的开了口道,“你要善待梦烟,她是个好女子。”

这话说的有些莫名其妙,可赵云却似乎没有丝毫的别扭,只是沉沉的点点头,一词便又道,“方才一杯酒,是我身为江东之臣所饮……”她边说边让随从给倒满了酒,又给赵云满上,便缓缓道,“这一杯酒,是廖一词祝贺赵云将军新婚大喜的。”说罢,不待赵云反应,便自己仰脖喝尽,辛辣的酒似乎将她的五脏六腑都点燃了,猛然的灌下,被呛住了,便是一阵猛烈的咳嗽,脸却比之前更红了些,赵云便也仰脖喝下,刚想再倒酒说什么的时候,早就注意到这边的刘备端了一杯酒走了过来,他看了一眼赵云道,“子龙可去与季常、公佑饮酒了,廖从事不善饮酒,两杯已经足够了。”

赵云见刘备来给廖世救场子,也没多想,便朝一词点点头,又去找马良孙乾等人了,一词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华服男子,自己的胃里一阵翻滚的恶心,表情的痛苦让刘备皱了皱眉,转而低声道,“既不能饮酒,为何又逞强喝下了两大杯?”

一词闻言,不由得讪笑一声,刚想说话,这个时候喝了半醉的张飞突然凑过来,“哎,江东的那个小子,你们的酒倒是不错嘛!”

只见张飞抱了一坛酒,已经被他喝了半坛,本来黧黑的面庞又泛着酒红,他瞪了瞪同样脸红的一词,道,“还亏是你们江东酿的酒呢,你怎么才和子龙喝了两杯就这样了?来,跟我喝喝试试!”说罢便要给一词倒酒,一词闻言,立即把求助的眼神看向刘备,一词可怜巴巴的眼神让刘备忍不住一阵好笑,便拍了拍半醉了的张飞道,“今日是子龙的好日子,翼德不去灌子龙,灌廖从事做什么?”

“大哥,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张飞打着酒嗝,道,“嘿嘿,我想,这个酒既然是江东的,以后能不能让廖从事送我点……”

闻言,刘备刚想说什么,只见一词答话道,“送张将军些酒自然不成问题,不过,眼下有个好玩的游戏,如果将军能赢的话,我愿意给将军送一大船的酒来,如何?”

“啊?”张飞显然有些不相信的瞪瞪眼,“什么游戏,你说说!”

刘备也有些好奇的看了看一词,一词酒喝的有些多,晃了晃脑袋迫使自己清醒一些,便从袖子内取出一个锦囊,锦囊内便是一把扑克牌,她将牌取了出来,然后放在张飞面前道,“就是用这个东西玩!”

张飞看到这个奇怪的小卡片,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不由得有些好奇的伸手拿了一张,看了看,自己喃喃道,“这上面画的,倒是不比我差!”

一词闻言,不禁有些好笑,然后指着张飞拿着的那张画着一条蛇的扑克道,“这个叫扑克,嗯,你拿的那张是小王,这张……”一词又自手内拿出了那张画着一条龙的扑克道,“这是大王,这个是a,哦,可以叫做尖儿,这个是11,叫做勾儿……”一词拿着牌,在刘备和张飞面前一一解释着,刚说到一半,看着两人求知若渴的表情,一词狡黠一笑,对张飞道,“你去把诸葛军师喊来吧,让他陪着,我便教给你玩法!”

张飞早已被这个新奇的游戏给吸引住了,闻言,二话不说,放下酒坛子,便朝诸葛亮走去,刘备见此,再看一词笑眯眯的样子,低声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天机不可泄『露』。”一词神秘一笑,刘备直觉一词肯定有什么阴谋诡计,可他压根跟不上一词那天马行空的做事风格,干脆也不过问,只等着看一词如何了,很快,张飞便拽了诸葛亮过来,此时的诸葛亮也喝了几杯烈『性』酒,有些上头了,他被张飞拽过来之后,张飞便嚷嚷道,“军师来了,你快说吧快说吧!”

一词见此,诡异一笑,然后道,“坐下说吧,我教给你们!”

边说着,边将食案上的食物都撤了去,四个人围着这个正方形的食案坐下,一词便将扑克牌放到桌子中间,一张一张的教给他们认识牌面,这三人都是绝顶聪明之人,自然很快的便认识了,然后一词便又教给了他们现代扑克牌的一种玩法——炸金花,一词详细且耐心的朝这三个人解释,并且给这个炸金花起了个名字叫做赶驴子,三人闻听此名字都一脸的茫然,一词强憋笑,慢慢的朝他们三个边解释边演示,三张同样大小的牌是豹子,是最大的,花『色』相同的三张连牌成为顺金,是比豹子小一级的,然后挨个比下去,第三级本来是金花,就是三张花『色』相同的连牌,被一词改成了驴子,见说到驴子,刘备忍不住一笑,诸葛亮面『色』发苦,一词便一本正经的解释完毕,他们四个人围坐在一起早就吸引了其他的人,围着站在旁边看着,然后一词好不容易解释完毕这个“赶驴子”的玩法,所幸这个游戏是最为简单的,他们三人很快的便领略了这牌的规则,于是一词便又说道,这个牌每次有个庄家发牌,然后解释了如何坐庄,还有要每个玩家押底金,然后跟注的规则,一词解释完毕,便笑眯眯的盯着诸葛亮和张飞道,“既然都懂了这个规则,要么来几局?”

张飞早已跃跃欲试,他还是第一次接触这么好玩的东西,二话不说,从腰间解下了他的玉佩,拍到桌子中间道,“快来快来,我都等不及了!”

诸葛亮本身也对这个新奇的游戏甚为好奇,见张飞如此,今天也正是难得的放松,尤其是看到刘备也兴致勃勃的样子,便也将自己腰间的玉佩解了下来,依旧是淡淡含笑的声音,“既然廖从事有此雅兴,亮也陪廖从事几局。”

刘备自然也是二话不说的将自己的玉佩解了下来,今天都是来吃喜酒的,压根都没有带钱,一词见此,便也取来了自己的玉佩,放在桌子上,却迟迟不发牌,张飞等不及了,便道,“怎么还不开始?”

一词便道,“今日既是来参加赵将军的婚宴,大伙自然都没有带钱,如果玩的不尽兴,可以打欠条,如何?”

“没问题!”张飞早已被酒和这牌冲昏了脑袋,而说这话的时候,诸葛亮心里却一个警觉,还没表态,一词便道,“好,就这么说定了!”

四个人便大张旗鼓的开始了“赶驴子”。

一词先开始坐庄,他们先是估算了每个玉佩的实际价值,然后让云可记下每次他们押多少钱,最后算账,一词以底金500开始,而这个时代一枚五铢钱相当于现代社会的4『毛』钱左右,一次底金为200元,对于他们来说,并不算很大的赌注,但他们压根没有想到自己会输那么惨,毕竟这个玩法靠运气,和其他无关,他们这些犀利的人物,在一词解说玩法的时候已经明白这个游戏是靠运气的,可他们何曾想到这个一词是个出老千的高手,于是一场荆州官员“赶驴子”的悲剧便华丽丽的上演了。

一词先是发牌,从她开始,然后逐次发了三张牌,然后自己拿了自己的三张牌,却不看牌,只看这三个人的表情,本身,这些穿着长袍的人拿着小巧的扑克牌已经够搞笑的了,一词忍不住的想笑,看三人的表情,在她发的过程中,早已迫不及待的一张一张的拿了起来,一词瞥眼刘备的表情,皱着眉头,再看诸葛亮,他看着牌也蹙着眉,看张飞时,张飞也皱着眉头,毕竟是第一次接触,他们心里压根没底,一词便看了看自己的牌,原来是一对九和一张6,便抿嘴笑了笑,看向三人道,“你们还要不要牌?”

“呃。”刘备犹豫了下,他看了看一词的表情,又看了看诸葛亮,似乎询问着对方要不要牌,然后再看看自己的牌,便做了个重大的决定,“嗯,加五百吧!”

按照座次,接下来便是诸葛亮了,诸葛亮犹豫了下,道,“那亮也跟五百!”

一词看向张飞,张飞便拍桌子道,“一千!”

“哎呀,张将军手里肯定是好牌!”一词赞叹了一句,便也道,“我也跟一千!”

这才第一局,便赌的如此之大了,让一词的心里不禁乐开了花。

接下来又是轮到刘备了,他似乎在犹豫,然后看了看面『色』淡然的诸葛亮,道,“孤再跟一千……”刚说完,便又停了下,然后瞥眼一词道,“这一千,与廖从事开牌!”

一词便歪过头去,看了看刘备手里的三张牌,原来是一张黑桃a一张6,一张7,一词不禁感叹一句这个二愣子,这牌也敢押一千,刘备看了看一词的,便自己识趣的把牌放掉了,张飞见此,便伸手过去想看看刘备飞掉的是什么牌,却被一词按住了手道,“说过了,飞掉的牌不许看!”

张飞的嘴动了动,只好又抽回了手,然后接下来轮到诸葛亮了,刘备便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诸葛亮见刘备被打败了,自己也犹豫要不要跟上一千,想了想,还是道,“亮也跟一千,与廖从事开牌!”

一词便跑过去,瞅瞅诸葛亮的牌,却是比刘备的好一些,一对二,一张6,一词便道,“真二啊真二!”诸葛亮听不懂,但看一词的牌比他的大,也就识趣的放下了最终剩下一词和张飞对决了,这个时候所押的钱已经5000钱了,张飞能不眼热,他立马瞪眼,大声的道,“再押一千!”似乎要从气势上压倒一词,他这一大呼,把本来隔得很远的人也给吸引了来,围观者越来越多了,一词便非常淡淡的道,“两千!”

张飞一听,刚想大声喊着跟上去,可随即想到早已败下阵的刘备和诸葛亮,硬是把喊出去的话给收了回来,“两千,开牌!”

两个人便一张一张的亮了亮各自的牌,看张飞的牌,却是比刘备的更臭,12最大,但是这三张牌,两张黑桃,一张黑花『色』的,张飞还误以为是一样的了,一词详细的解释之后,不禁异常气馁,但随即振作道,“再来再来!”

于是新一轮的“赶驴子”又开始了。这种玩法实际上就是赤果果的赌博了,四人玩的倒是开心,身后站的人也摩拳擦掌,最后魏延忍不住了,也『插』了进来,而本来敬酒的新郎官发现人都跑到这边来了,便也拿着酒杯而来,一词便将赵云也拉下了,六个人一起玩,之前刘备诸葛亮和张飞已经输了许多了,来了两个人,压力顿减,一词看到赵云喝的差不多了,忍不住一阵好笑,然后开始押钱,大家虽然纳闷一词为嘛老是赢,也没有多想,更多的是被这个新奇的玩法给吸引了过去,谁也注意不到一词袖子内暗藏的机关。

看这一轮牌,一词见人多了,再不作弊赢的可能『性』就小了,便每次换牌,不过偶尔有次被张飞赢了,张飞也是高兴的跟拣了多大的便宜似地,虽然他赢的那些比起输的来微不足道,刚发下牌去,一词看了看手中的牌,再看一眼周围的人眼光,众目睽睽,作弊难度比较大,幸好大伙都喝得差不多了,一词便趁他们几个看牌的时候将一张红桃六换成了一张尖,然后依旧瞥眼刘备,刘备自从坐在那里,便和诸葛亮成了难兄难弟一直在输,输的大约有4000多了,诸葛亮已经的一脸苦涩了,刘备却还笑呵呵的,不由得让人感叹刘备这个有钱的主公,而这些围观群众似乎比玩牌的还兴奋,一词故作玄虚把牌扣起来,然后盯着刘备道,“皇叔,押钱呐!”

刘备便道,“没钱了……”原来他身上的两块玉佩已经折成了钱全部输了出去,一词闻言,一愣,转而道,“怎么那么快?这才几局呀!不过瘾不过瘾,皇叔你不能走,打欠条吧打欠条!”

“……这局,孤弃牌!”刘备犹豫了下,想把牌放掉,一词也无法阻拦,只好任由他放了,然后刘备接着道,“下一局打欠条!”这一句话,让他的臣下不禁大跌眼镜——幸好都没戴眼镜,看来这个主公玩这个也上瘾了,接下来是诸葛亮,诸葛亮看了看自己三张老k的牌,面『色』发苦道,“亮也没钱了……”

“呃。”一词又一愣,道,“那你到底要不要牌?”

诸葛亮犹豫再三,这应该是个捞本的机会,便点点头,“那就打一百的欠条,押一百。”他想着是不能打草惊蛇,先少押点,这样便能多赚点,接下来是张飞,张飞一瞪眼,道,“把我的那把宝相剑拿来,押3000!”张飞感慨一声,这次真爽啊,终于要出头了,牌面是“驴子”,花『色』相同的五六七连着,他连续看了好几眼,终于确认没错了,才下了大注。

接下来便是魏延,国字脸留有胡须的魏延,非常持重的看了看诸葛亮和张飞,再看一眼保持笑意的一词,再看看自己的牌,道,“3000,和张将军开牌!”

魏延自然的输掉了,张飞不禁喜笑颜开,他拍了拍魏延的肩膀,“文长不必气馁,这场我报了仇,请你喝东吴烈酒!”

魏延便傻傻一笑,等着张飞赢钱请他喝酒,接下来便是赵云,赵云已经喝的头晕乎乎的了,他想也没想的道,“5000!”这个牌,他似乎玩过一般,心情冲动之下,竟然喊出了5000。”

一词一愣,转而笑道,“赵将军有钱人啊!我也跟5000!”

诸葛亮看了看,屡次败北让他面对这个牌也有些心虚了,然后下了5000的赌注要求和一词开牌,开牌的结果就是他平静了一下,暗叹幸亏没一直押下去,一词是最大的牌三个a,感叹之余诸葛亮又有些疑『惑』,这个一词的运气太好了吧,怎么次次都赢,他下意识的看了看刘备,却见对方只是看热闹的表情看着赵云和张飞,而看向一词时的目光,竟然浮动着一丝亲切的眷顾,这眼神实在不像是看一个属下的样子,带有一丝纵容的宠溺一般,不禁让输钱之余的诸葛亮满带了疑『惑』,而这个时候,张飞和赵云还有一词的战争进入白热化的阶段,最终输怕了的张飞押上了8000钱和一词开牌,丧气的输掉了他的半把宝剑,喝得大醉的赵云,面对这个从未接触过却又似乎接触过的纸牌的时候,说不上来的一种心情,他很纳闷自己,为什么每每和这个廖世相处的时候,都有一种他自己都难控制的心情冲动,最后剩下了他们两人,赵云含糊不清的一句,“10000”

一词就跟10000,赵云说12000,一词也跟12000,最终,或许是刘备不忍心赵云在新婚的日子里输那么多,好心的提醒了句,“子龙,还是点到为止吧,开牌吧!”

刘备这么一劝说,俩人才住了口,结果可想而知,一词这一局便赚了70000,后面记账的云可都快忙不过来了,这一局除了刘备输了500钱的底金,还有一词赢的,其余四人全部元气大伤,诸葛亮便拉了拉身边的马良道,“季常来替亮吧,亮有些乏了。”

一词见诸葛亮想跑,哪里会容得,连忙起身,隔着桌子便拽住诸葛亮的衣袖道,“哎,不能走不能走,你的羽扇还没输掉呢!”情急之下,一词口不择言,说完,刘备便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她忙掩饰道,“你的扇子也值许多钱呢!我也不介意中郎将大人押上羽扇的,嗯,暂且估价10000吧,反正又不一定输,干嘛走呢?还有,季常想玩自己坐下来就是了,也不用人代替啊,皇叔不还没走呢么!”

一把羽『毛』扇也值10000?刘备闻言,便明白了这个一词肯定早就打了诸葛亮羽扇的主意,又见其把自己拉出来当挡箭牌,只好装作什么也没听到,就在那坐着干咳了一声,而这个时候输急了的张飞拉住诸葛亮道,“军师怎么能这么快就走?还得捞本呢!我输了那么多还没急呢,军师如何能小气就这么走了?”

诸葛亮见此,知道自己难逃一劫了,只好又重新坐下,一词又顺带拉了马良下水,而这个时候的关羽早已在一旁看了许久,虽然他心里早就摩拳擦掌的,可还是矜持的没有坐下,最后他们干脆将食案撤掉,几个人围成一个圈子,开始继续押,刘备没钱了,直接打欠条,而喝醉了酒的赵云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了,每次都和一词叫板叫到底,最后输的反而比张飞还多了,刘备终于看不下去了,命人将赵云抬走,吩咐了一声他还得进洞房呢,让他醒醒酒,否则等下见了梦烟如何交代,一句话说的人忍不住笑了起来,把赵云架走了,一堆人又开始了,最后参战的约有十几个人了,刘备稳如泰山的输着,而到了这一句,一词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牌,勾最大,刚想作弊换牌,随即想了想,没有换,然后瞥眼刘备,“押多少?”

刘备看着一词这神情,竟然乖乖的把牌放下,“孤弃牌。”

一词看向诸葛亮,诸葛亮犹豫了下,“弃牌……”

一词得意一笑,随即道,“怎么都弃牌呀,多没趣,张将军呢?”

张飞的宝剑已经输掉了,正郁闷着,已经没钱了,又被一词赢怕了,似乎多大的牌在一词面前,都会变小一些,他看了看一词不怀好意的表情,犹豫了下,“我也弃牌……”

一词犀利的扫过魏延马良廖立孙乾简雍,眼神所到,全部弃牌,一词忍不住的得意的大笑,“哈哈,看看我的牌吧!哈哈哈!”

人们看时,却见这牌竟然是勾最大,再下意识的看看自己飞掉的牌,似乎都比一词的大——被唬了!

这是大家伙一致的反应!

原来这牌还可以这样玩法!

一时间,众人傻了脸,张飞终于坐不住了,输的太多了,他喝了一口酒,然后道,“我不玩了不玩了,输了好多了!”说着,便看到他身后站着的跟个门神似地关羽,一把拉住道,“二哥,快与大哥和小弟报仇啊!我没钱了,你一定要耍耍威风啊,不能让这江东的小子占我们这么多便宜!”

身形魁梧的关羽,被张飞这么一拉,早就摩拳擦掌的他借坡下驴,半推半就的,气场宏大的坐下了,张飞站着关羽身边看着。

这个廖世,虚虚实实的,赢的太多了,偶尔唬人一次,大家根本不好判定,结果还是输,见关羽上场还是输,张飞终于忍不住了,“喂,江东的小子,你使了什么鬼办法?怎么老是赢钱?”

一词便嘿嘿一笑,“这牌是你们荆州的书童所发,我使什么鬼办法,你们是运气不好,能怪我啊?”

“哼!”张飞冷哼一声,边说着,关羽又输了一局,骄傲的面孔带着一丝愤愤然的不甘心,张飞早就忍受不住了,见老是输,便不断的围着诸葛亮刘备魏延等人转来转去的,最后丧气的说出去溜溜透气,一词也懒得管他,便继续和几人“赶驴子”。

一直玩到戌时,时摆指针到了八点半的时候,大家把身上值钱的东西抵押完毕又欠了上千,照顾着赵云还要进洞房,这才结束,最后看欠条,刘备输的最多,他自始自终的一直坐在那,输了二十万钱,诸葛亮也好不到哪里去,输了150000多,下半场找了个如厕的借口终于算是摆脱不至于刘备那么惨了,再看赵云,竟然也欠了100000,……加上大伙本来被烈『性』酒搞的便晕乎乎的,一词到了最后,酒劲上来,也晕乎乎的了,最后散场,又不得已和赵云喝了一杯,更是头晕脑胀的,但当手里拿着诸葛亮的扇子还要刘备的玉佩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乐呵,醉话便很快出来了,“人生最美好的事情,便是骑在诸葛子瑜的驴上,扇着诸葛孔明的扇子,腰间刘皇叔的玉佩叮当作响……”

挨着一词最近的刘备,亦是酒劲上来,头也晕乎乎的,闻言,他忍不住的笑道,“真是个刁钻古怪的人!”这语气,让一旁的诸葛亮又是一阵奇怪,却见廖世嘿嘿一笑,看向诸葛亮道,“中郎将大人呐,看在这个羽扇的份上,你欠的钱我不要了,好不好?不过刘皇叔,你的钱可是一分不少的得给了我!”

诸葛亮一阵无语,他喝酒喝的头也晕乎乎的了,这烈『性』酒喝下去,似乎脑袋也要头疼的炸掉一般,他早已没有了往日的淡然,也不管的许多,拱手道,“廖从事,少年英杰、少年英杰,亮不及也,不及也!”

刘备其实早已经憋笑了,自从看到那头怪怪的驴子,他便想笑了,可还是一直忍着憋到现在,听一词如此说,醉了酒的他便道,“钱自然不会少了廖从事的,不如等下便随备回府结算了如何?”

“呃。”一词面『色』一囧,刚想说什么,便突然见到一词所带来的小厮匆匆的跑到一词面前道,“公子不好了,不好了,我们的驴被一个将军给牵走了!”

“什么?”这一句话,几乎让一词的酒醒了一半,“被谁牵走了?”

“被一个身穿绛红『色』长袍的醉酒的将军……”正说着,便有门上的主簿前来禀报道,“主公主公,廖从事的驴被张将军牵走了!”

一词闻言,一愣,转而跺脚一骂,“这个死张飞,赢不过牌就牵驴!”骂了一句,便抬脚怒冲冲的出去要找张飞算账去,却被刘备拉住,“翼德『性』情直爽,莫要见怪,我陪你去!”这话在情急之下说出来别人自然没有什么感觉不妥的,可却给诸葛亮的感觉怪怪的,而更为奇怪的是,廖世闻言却回头对刘备说道,“如果我的驴有了半分差池,我跟你没完,哼!”

醉酒气急,话脱口而出。

一句话,诸葛亮还没反应过来,一词便突突的追了出去,刘备也急忙跟了过去调停,这句看似没头没脑的话,诸葛亮仔细回味的时候,却又觉得不对劲,眼见着这个少年闻听驴被牵走的气急败坏,又加上其喝酒许多,面『色』更是泛红,这气急败坏的瞬间表情,却似乎有种女子的姿态一般,这个突然冒出的念头让诸葛亮一惊,再想仔细看的时候,却见廖世气呼呼的拿着他的大扇子朝门外已经远去,而方才刘备和廖世莫名的对话,似乎……太不寻常了,诸葛亮一时间皱眉,那一句对着刘备的“我跟你没完。”莫名其妙的倒是如……诸葛亮忽然一个惊醒,晃了晃头,不敢再想下去,转而告辞了也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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