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三国之策马
字体: 16 + -

40 周瑜之死

当东华殿内那首高昂的《江山万年》传遍东吴时,伴随着这首让士子侠客文臣武将无不钟情的京歌,还有便是那个八岁的少年诸葛恪所添“之驴”二字的佳话,还有就是这个诸葛瑾的驴最后被廖世赢走了,不止如此,江东的重臣就连那个不苟言笑的张昭,都输的打了欠条,再加上那让人心醉向往的烈『性』酒,一时间,因廖世一人而制造的种种传奇八卦风行于大街小巷之间,成了人们茶饭之余的谈资,去听听吧,在茶楼,在酒馆,尤其是高雅场所东华酒楼,有多少士子争相传唱那首《江山万年》。又有多少人津津乐道廖世少年英杰,一手赢得江东官员身无分无,骑着诸葛瑾的『毛』驴回家,带着张子布亲手写的欠条,还有那被人争相传颂的烈『性』酒,从未喝过那种酒的人,便口口传颂着这个酒如何的烈,甚至于闻一闻味道就让人醉了等等……最终,所有的谈资最后演变成对廖世个人的崇拜,许多知道一贯不喜廖世为人的张昭,这次栽在了廖世的手里,大家都在期待着廖世骑着诸葛子瑜的『毛』驴,拿着张子布的欠条,去张府门上讨债,大家甚至都在猜测着那个老古董张昭会如何反应作答,会不会急的面红耳赤而不认账……

这外界种种的猜测,廖世从都是付之一笑,在舆论风口浪尖的两人——张昭和廖世,此时正在张府大堂内淡淡的聊着天。

“前日是世唐突了张公,世年轻气盛,多饮了些酒,便妄自尊大,还请张公海涵。”说罢,便是躬身一礼,并将欠条双手奉上。

张昭本是个不苟言笑的人,面容方正,有些花白的胡须,仪容甚是威严,今日廖世亲自登门,他以为肯定是来取笑他的,却没有想到廖世如此,又想起那首《江山万年》的曲子,便觉之前对廖世的偏见未免大了一些,便也赶忙起身,拱手施礼道,“廖从事多礼了,昭愿赌服输,从事如此,倒让昭为之汗颜矣。”说着,便要吩咐家丁取来钱物,廖世见此,唯恐弄巧成拙,便立即拱手道,“张公且慢。”他制止了张昭,然后道,“张公误会了世的心意,张公磊落之人,如此,倒是让世汗颜矣,嗯,不如这样,改日与张公手谈一局,世棋艺较之于张公远矣,还希望不吝赐教,这欠条,世相信张公能堂堂正正带回,只求张公届时给世留个颜面了。”

如此一说,张昭自然是明白了廖世的心境,便也不再推辞,两人坐定,张昭抚着他的长胡须,道,“以往昭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还请从事宽宏。”

难得的这个老头还主动承认个错误,廖世心中自然高兴,嘴上却道,“世本是轻薄之人,张公素有威严,还请斧正世之轻薄之处。”

“廖从事过谦了。”显然廖世的话让他很是开心,他抚须矜持道,“从事大才,亦是有匡扶宇内之志,好一句披肝沥胆,男儿需争先,压千钧默默挺起双肩,从事之志,恐怕在于曲子之外吧?”

廖世闻言,心中止不住的想笑,还是肃然了神『色』,“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如张公者,亦是有着难言于世人之语,更何况我等区区。”

张昭闻言,心内一动,这少年果真是了解了自己的心思,一时间,一种知音的感动缓缓流淌,这误会太深了,他没有想到能读懂他心事的人,竟然是这么一个少年人,一时间他强忍住流泪的冲动,拱手道,“从事之心,昭已明白,至此以后,还望与廖从事携手,力求百姓无怨,江山万年。”

张昭这一番诚恳的话,廖世突然不想笑了,面对这个有点腐儒味道的老学究,他的心思一向是打趣的,可他亦是知道,古人的心思其实蛮单纯,一旦把你当做了知己,便一往无前,收起了那份玩笑的亵渎心情,他立马正『色』道,“张公若有用到晚辈之处,世万死不辞。”

这一场由麻将欠条引起的事情,化解了东吴两个重臣之间的恩怨,一时间,又传为美谈。

且不论在京口城郊附近开始的大规模的动工建造酒坊,且不论廖世发明的那个神秘的叫麻将的东西,且不论赵爽与葛衡每日间捣鼓那个摆钟,且不论廖世每晚整理账本处理信息到深夜,且不论纸坊造出的竹纸以及廖世专门嘱托的造的多层叠加在一起的硬质扑克牌的纸张,在三月二十七日,从柴桑东华酒楼传来的消息,周公瑾病危,到二十八日柴桑急报周公瑾病危,然后下午随之而来的报丧,那个耀眼的年轻都督周公瑾,于二十七日下午殁于柴桑。

去世的很突然,当孙权带着文武官僚前去奔丧的时候,所得到的消息是周瑜二十日以后身体便出现了问题,一开始是轻微的腹泻,恶心,呕吐,后来便是混合出血,昏『迷』,最后医生诊治为心力衰竭而死,死者口部溃烂,医者得出的结论便是周公瑾是闻了某种与其病犯冲的花粉味道,具体是什么,并不知道,当问及周瑜府内的下人,更是无人知晓,这阳春三月,府内开着许多花,谁也无法知道这周瑜闻到了什么致命的味道……加上他本身便有疾病,倒是无人怀疑。

廖世在灵堂上祭拜的时候,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尤其是看到那一身孝服的小乔和周瑜的两个孩子的时候,心内也一阵绞痛,这一疼,差点没让他流下泪来,他以为听到这个喜讯会有成就感的,他说服自己只是让他提前死亡而已,可还是忍不住的愧疚与难过——他走到小乔面前,看着这个梨花带雨的女人,然后弯下腰,看了看这两个不满十岁的孩子,如玉的面颊挂满着泪水,强烈的自责让一词伸出去的手,犹豫了,他觉得自己的手沾满了鲜血,却又假惺惺的来哭丧了,由不住的,她想起央视三国唐诸葛吊孝的情景,是啊,假如真按照演义那么讲,相信诸葛亮来到江东吊孝,亦是留下的真诚的眼泪的,他终于伸手,替较为大的一个孩子周循擦拭了眼泪,然后蹲下身子,“多大了?”

“八岁了。”一身戴孝的周循,哽咽着声音,但还是认真的答着,那溢满了泪水的眼眶,带着一丝如他父亲般的倔强,一词心内说不上来的感觉,他拉了周循的手,看向小乔道,“循公子现今读些什么书?”

“无非是些诗书礼罢了。”小乔强抑制着声音答道。

廖世想了想,便道,“夫人如不介意,让循公子跟着世如何?世虽不才,唯是敬仰都督之名,欲尽平生所学,授予循公子。”

廖世突然的收徒让小乔有些意想不到,但旋即想到,廖世的声名正如日中天,自己又无甚倚靠,如果循儿能跟着廖世修学,那无疑是最好不过的了,便拉了周循的手,扯着让他给廖世跪下道,“循儿,还不拜见师父!”

周循便立马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又给廖世递了酒,当着周瑜遗体、当着众多文武、当着孙权的面,便拜了廖世为师,面对这个孩子纯洁的眼神、面对小乔的感激,一时间,一词觉得自己在这灵堂上,太过于肮脏了,转身,便出了灵堂。

一词走出灵堂,到了外面,刚站定没多久,便有侍者传达孙权的意思,一词便去了另外一间待客的房间,进去的时候,鲁肃在,还有一个身形魁梧的男人在,孙权身着纯黑的长袍,背负了手,似乎在思量着什么,一词进来,拱手道,“主公,子敬大人,吕将军。”

“一词。”孙权转身,他轻呼了一词的字,眉宇紧锁,一词知道,不管他和周瑜之间有什么不愉快,周瑜的突然去世还是让他异常的悲痛,一时间,这种伴随着周瑜死去,江东突然一瞬间有着团结一心的错觉,差点让一词沉醉于这种错觉了,孙权的声音很慢,一词等待着他说,“我欲让子敬代任公瑾之职。”他说完了这句,又停顿了一下,才道,“之前,荆州刘备曾派人前来吊丧,提及江陵一事,子敬之意,公瑾新亡,曹『操』蠢蠢欲动,我东吴现时无法分兵,意欲将江陵借与刘备,你意下如何?”

一词还没来得及说话,吕蒙便忍不住的粗声道,“主公,都督尸骨未寒,大耳贼就提及这江陵之事,岂不是让我等东吴将士心寒?!我等之意,绝对不会就这么借与大耳贼,如若他敢提兵,蒙愿做先锋!”

一词瞥一眼这个主战派,再看一眼眉宇间萦绕着淡淡哀愁的鲁肃,孙权却是没有看吕蒙的焦躁与愤怒,而是将期许的眼神看向一词,一词缓缓道,“既然主公意欲任子敬为大都督,此乃军中政务,世不好言明,唯主公之命是从也。”

似乎一词的话在孙权的意料之内,他深邃的眼眸扫过一词,一词坦然应对,“一词在荆州消息灵便,以你之见,刘玄德会不会提兵攻城?”

“上兵伐谋。”一词简单的四个字。

孙权便点点头,看向吕蒙和鲁肃道,“此事容后再议,子敬与子明且先料理好公瑾后事,对家眷善加抚恤。”

“是,主公。”两人齐声应答一句,孙权似乎还有什么话想对一词说,但随即还是住了口,叹息着出去了。

一词看了看东吴的鹰派和鸽派的两人,刚想告辞,鲁肃却在后面说了句,“肃替公瑾多谢廖从事。”

“蒙也多谢廖从事。”吕蒙也认真的一拱手。

一词知晓两人所指,心中更是百味交集,也没回身,身形略微踯躅了下,便转身离开了。

(..|com|b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