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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第九章

自从林月姐的事后,文细君与他之间生分了许多,无论怎样说,林月姐的死都是由文细君亲手下的『药』,尽管这是无奈中的无奈,但她为此事深深内疚。王泽何尝不是如此,两人同为一个心思,相互间少了许多相聚,离别才能看出一个人的切切温情,不然文细君缘何千里迢迢而来。

文细君那抵死的缠绵、那忘情的呼喊、那已经有些生疏的姿势,足以证明她对他的坚贞和『操』守,也见证了她对他的眷恋。

“说说正事,这次突然有了个想法。”文细君那张经过雨『露』后的俏脸显的有点兴奋,在王泽诧异的目光中又道:“妾身要附议相公雅政,也为自己多挣几个养老钱,免得日后落魄潦倒。”

“什么——”王泽不明白她倒底是何意,落魄潦倒——不要说有他在,就是文细君这几年转的钱也够她几辈子用得了,纯粹是女儿家的玩笑,但他还是意识到文细君可能要有求于他。

“妾身要创办实业,组织一批女红,开办转为『妇』人定制的内装工坊。”文细君脸『色』显的娇涩无比,毕竟这个行当须要极大勇气,她就是再前卫还是有些放不开。

王泽立即想到自己使出蛮力退下的那套‘三点式’,不禁莞尔,嬉笑道:“你是说身上穿的那套?好啊!我敢保证,你的生意一定会被名门闺秀挤破门的!当然是悄悄地去买”

文细君嘤了一声,轻轻地锤了王泽一拳,娇声道:“妾身准备回去后就选用织女,在玄武镇再建上一片工坊绣房,立即接单订货。”

“好啊!那也算上我一股,算是咱们合作吧!”王泽附在她的耳边,轻浮地柔声道。

“相公好坏——”文细君轻轻地扭了王泽一下,笑道:“相公是堂堂执政,就不怕被坏了名声?”

王泽一时兴奋之言,这一层倒是没有想过,是想如果他真的与文细君合伙,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士林中对他和文细君之间的风流事,将不再是艳羡称颂,而是讥笑、辱骂,他还真没有胆量去尝试。

文细君抬首见王泽犹豫模样,开心地咯咯笑道:“没想到相公也有望而生畏的事情!”

王泽尴尬地一笑,道:“女人闺中密事,男人毕竟参与不好。。。。。。”

“就你们男人是多,连相公如此的开明之士,亦是唯恐避之不及,看来女子要做点事可真难!有易安居士的成就,天下女子中能有几人?”文细君的话半真半假,口吻中却又透出无限感叹。

王泽怎能体味不出文细君的感慨,在女子中,文细君算是要强成功的一位,她并不甘心碌碌无为,不然她也不会离开他的府邸,在外面开创文楼。但他实在是无奈,在他看来除了聊聊几位出『色』的女『性』外,在这个时代女子们虽然有多姿多彩的生活,但她们的地位仍在不断地下降,甚至连自已亦是认为才藻非女子之德,看来女子地位的下降也并非全在于男人。多年来,他一直在为提高女子地位暗做努力,凤凰山女院、秀女堂无不是这种努力的结果,但有时候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的努力有没有结果,甚至他自己也是用一种怜悯的心态来对待女子,这种心态还在不断地加剧。

“你的想法很不错,那些大家闺秀难得能出来购物,开一间绣房,正好可以让他们画样定做,这的确是一个生财的好门道啊!”王泽把话题转到了如何采办和前景上,他从内心深处鼓励文细君大胆地去做,当然也相信文细君会去做,更能够做好。

文细君细细想了想,道:“妾身也是这个想法,但这件事必须要快,而且要打出名声,不然有人钻了空子,岂不是白忙乎一场。”

“真没想到。。。。”王泽愕然盯着文细君,猛然手上用力,弄的文细君娇呼一声。

“轻点。。。。没想到什么?哎呀。。。轻点嘛。。。。”

“没想到文大家竟然还是一位陶朱奇才!”王泽嬉笑着,但他手上劲道缓了许多。

“承蒙王相公赞誉,小女子不胜荣幸!”文细君亦是放开,与王泽『插』科打诨。

王泽却对文细君的看法深以为许,这个时代一位风尘女子能有抢占商机的意识,的确是难能可贵,商场如战场,尤其是在他的鼓励与支持下,各地商贾纷纷踊跃抢夺资源和市场,相互间的争夺不亚于西北这场战争,或者说比西北的这场战争还要复杂,还要残酷。这不,南海之战跟随大军之后的是一群群海商,随之而去的更多想从南海各地捞取好处的商人,西北之战亦是如此,仗还没有打完,许多商贾已经出现在宋军控制区域,他们持有中原的物产和那些土著大族长们靠的热火,彼此间的竞争在战争还没有打出分晓就已经开始了。

文细君的想法亦是如此,市面上有是一回事,但如果成规模地制作又是一回事,第一个往往难以被人接受,但只要是打出名堂,那就老字号,细细地运作,绝对可以站稳主要市场,后来者或许有机会,但想出名头,绝对要艰难许多,而且还有被占据市场的大鳄挤压甚至一口吞掉的可能。

“可以在汴梁筹划,这里的织女倒是不少,许以重酬收揽过来,我可以为你出出好的建议。”王泽的目光停留在文细君精致饱满的樱唇上,不怀好意地笑道:“我来提出一些建议,由你来使用。。。。。。”

“相公好坏。。。。”文细君原本晕红的俏脸,再次飞上一抹红霞。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整日里面对那里老夫子们,总得让我有点放纵吧!”王泽的脸上又泛出急迫的**,显然他自己知道提到了要文细君做他的人体模特,想想那风情万种的娇态,他那团火有腾然升起,说话间,转身重重地压在文细君身上。

“相公——说点正事。。。。。”文细君情不自禁地顺着王泽,玉体横陈、全身心地承受着这份令她如痴如醉的一刻。

“这不就正要做正事嘛。。。。。”

府中有一个主事的女人就是不一样,尽管文细君并没有名分,但她毫不避让地成为王泽府邸的女主人,为他主持内事,使随从王泽而来的家人,又感到了内府有了可以交代事情的主人,如同当年林月姐一般,而且他们感到文细君比林月姐更加精明能干,为人处世简直不可同日而语,林月姐温和、柔雅,文细君就是精明、圆滑。

王泽与文细君之间仿佛有默契一样,他们之间绝口不提当年汴梁城的旧事,也不提行在的往事,他二人只要是在府中,不是相偎一处,就是谈论商路发展,有时会把门窗闭的严严实实,二人不知在屋里做什么。而且,王泽一反常态地携带文细君一同参加宴请,文细君在女客座上落落大方的姿态,艳光四『射』的美『色』、从容高贵的仪容,引起『妇』人们的惊叹,也引起男人的注意,为此市井之间流传文楼老板与王泽相好故事的升级版,或是王泽要娶文细君为夫人的传言。

文细君的出现,在府中引起了虞蝶的极大兴趣,确切地说应该是在她小小的心目中,有点嫉妒这个美若天仙的女人,每每在铜镜中孤芳自赏和文细君做着比较,不过是年纪尚小,并不认为自己比她姿『色』差,那一颗早就领略人间事态的心有了点点懵动。

王泽并没有在意这一切,他也并不在乎,现在他关心的是如何为下一步做好铺垫的声势,文细君来的也算正是时候,他之所以与她时常同时『露』面,亦是有他的道理,至于外面的流言蜚语,他只当那些无聊的人在闲扯淡。

“相公好大的手笔啊!”

已经快两个月了,汴梁城早已是花香鸟语、春意盎然,王泽和文细君携手同游金明湖,之前当她看到工程浩大的汴梁万国物产商贸大会场的施工场景,还有通过多日来的了解,逐渐形成对王泽构划蓝图的断想,不禁为之赞叹不已。

王泽迎着扑面而来『潮』湿的湖风,开心地笑了,文细君不过是看到了一个方面而已,他要的不仅仅是这些,当然有些事情他是无法对文细君说的,放眼整个大宋朝野,或许只有朱影一个人能够理解他心中所想,当然有些话他也只能对朱影一个人才能说出口。不过做为一个小女人,文细君的才貌人品足已成为他今生的红颜知己!

“细君——昨日上官龙臣的塘报又到了两份,看来万里之外的南海之战,咱们是赢定了!”王泽眉宇间闪烁着兴奋地光芒,语气有些激动地道:“虽然还没有最终的结果,但量那些南海小邦屈指可定,自此大宋商人的海船来往东西畅行无阻!滚滚的财富就要扑面而来。。。。。。。”

“哦——”文细君伶俐女子,听罢立即笑眯眯地道:“看来日后的葡萄美酒要成为民间常品了!”

王泽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洒然一笑,并没有接这句话,反而走到文细君前面,便走便道:“猜猜下面会有什么事情?”

文细君格格地笑道:“妾身不过是区区小女子,怎么能知道执政相公心中壮志。”

王泽呵呵笑道:“哪里是什么雄心壮志,不过是撩尽人事而已。”

“妾身一个女人,不敢议论国事,但相信相公做的事情一定有道理。”

王泽停步转身,欣慰地注视着文细君,他第一次用那种接纳的目光审视着她,在他眼中,文细君已经不仅仅是他心怀愧疚之情的女人,而是一位可以与他共同进退的女子,令他心中愧欠之情油然而重。

“细君——咱们坐船上岛。。。。。”王泽向文细君伸出了手,目光中充满了春天般地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