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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在完颜宗弼递交国书的那一刻起,王泽的思虑便已开始考虑自己下一步该将如何,该如何将自己的理想与筹划,真正的运用到这个帝国中去,朝中诸公又能有几人可以助他,几人能理解。

随着典礼的结束,完颜宗弼心有不甘地退出殿外,依照都堂事先议定,由礼部礼宾司郎中陪同他在外稍事休息,午后为金国使团举行宴会。

大殿内只留下朱影与五位辅政大臣,王泽不明白朱影留下他们几人要做什么,这一身正式的朝服,使他感到很是不舒服,但这又是朱影第一次在正式朝会上留下五人,想必是有何大事,于是按下心思静静地听着朱影开口。

“这些时日有劳各位爱卿朝廷殚忧竭虑,在此待两位上皇、皇帝谢过爱卿。”朱影说到这里,习惯『性』的顿了一下,一抹余光碰到王泽身上。

身为相臣之首的孙傅,略略躬身说道:“太后过誉,为国尽忠是臣等的本分。”

朱影微笑着说道:“知卿等忠义,如今宋金议和大事已成,虽是事有所憾然天下事何有全如人意者,今诸位爱卿当精诚团结,以『乱』后如何恢复与天下百姓为重,其他诸事可暂且放放,容他日再徐徐图之。”

王泽望着玉帘后那模糊的身影,心中大为感慨,朱影的这番话所指之事,正是他极为担心又不能过多回避的皇族归属之事,在和谈中孙傅等人不断的提出要求金军放还二帝与赵宋皇族,若不是王泽的从中调和,谈判几乎有几次到了破裂的程度。

何况王泽发现不仅是孙傅等人,而且众多士大夫与百姓要求金军归返二帝的呼声也很高,这让他很伤脑筋,尽管成功说服孙傅等人的坚持,等到金军退后再向金国提出迎归二帝的事情,但他清楚的知道如果这件事处理不好,自己在这些年所苦心积累的名声与威望将遭到最致命的打击。

朱影今天的这番话,明白无误地告诉众臣与天下,在要求二帝归属问题上,不是谁有能力可以办到的,在这个无法回避的问题上,是由她这位太后拿的注意,不关任何大臣的事。

王泽能理解朱影说这番话,要用多大的勇气与决心,当王泽再次望向玉帘时,他清晰的感觉到帘后的那道坚毅而又柔顺的眸光是关注着自己。

“朱影,朱影——”王泽的心中不断反复地、默默地念叨着,眉头微蹙,神『色』间更多的是一抹忧郁。

大河南岸,十余座浮桥横贯两岸,金军大队马步军正在秩序肃然的列队过河,两岸都有上万人的军阵全副武装戒备。与之极不协调的是离金军渡口不远处,有数千人组成的宋军马队与金军千余骑兵组成的长阵。相距间不过数百步,却没有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

王泽身穿一袭配紫金鱼袋的紫『色』官服,与完颜宗弼站在一起,观望着金军渡河的场景,看着这支在历史上灭亡北宋的野蛮军队全盛景象,其军容之盛,令他不住轻轻感慨。

“王泽,怎么了,是不是方才二哥对你有些不太友好?”四下的将吏都站在远处,二人说话也很话没有什么顾忌。

王泽想到方才完颜宗望傲慢的态度,特别是那双对自己极为不友善的眼神,总觉得不太舒服,不过转念一想反正完颜宗望也活不过多久了,跟将死之人动什么鸟气!

“不,我是在看这一支新兴的军队——看他的朝气,不似大宋禁军暮气沉沉。”王泽下意识地斜看完颜宗弼,见他面有得意之『色』,话锋一转,又说道:“历史上这支军队被更加野蛮的蒙古人所灭,现在由于我们的出现,想必已经没有那段历史,或许不会再有成吉思汗了吧!”

王泽对金人的称呼,由于完颜宗弼的缘故显得委婉,没有直言金军是一支野蛮的军队,加上了更野蛮来隐讳地向完颜宗弼表达了这层意思,最后的那句意味深长却有些戏虐的味道。

完颜宗弼何等人,岂能听不出来王泽的这层意思,不过对最后两句,只是当王泽的戏言。

“长久的文明如果没有一个正确的方向,就会成为扭曲的文明,需要一个新兴的民族去矫正它,我们女真人正是承担着这个历史的使命,或许女真族的作为是有些野蛮,但它可以推动文明的进步。”

王泽听到了完颜宗弼的反驳,并不以为为意,笑着道:“也许你说的对吧,不过女真族现在已经完成了他的历史使命,下面的事情还是让我们自己来解决吧!”

王泽毫不退让的回敬了完颜宗弼,目光中闪烁着自信与期望,在这瞬间后,他又半开玩笑地说道:“你们这次真的是满载而归,不过不要太虐待这些金枝玉叶了!”

他还是感到对于赵佶有些愧疚,拐弯抹角的要求完颜宗弼建议金主善待赵佶等人。

完颜宗弼笑道:“看不出来啊,你还有这份心思,要不我去寨里问问,给你留几个宗姬或族姬什么的?”

“去你的,胡说些什么!”王泽毫无顾忌的与完颜宗弼打趣,说到‘金枝玉叶’时还没有意识到什么,当完颜宗弼提起这些女人,他才意识到赵宋的公主、郡主与县主们日后悲惨的命运,禁不住有些伤感。

对于柳慧如的遭遇,王泽锥痛在心,而他在做出不保留赵宋皇族的时候。却完全忽略了这些可怜女『性』,战争中真正无辜与悲惨的恰恰是女人。

王泽感到自己有些后悔,后悔自己没有坚持留下那些女『性』,他们对王泽计划的影响可以说是少之甚少。不过,现在说这些已经太晚了,到嘴的肉金人是不会吐出来的,完颜宗弼他也没有能力办到。即便是王泽在谈判中提出来,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再提起留下皇族女『性』,只能使徒增无聊。

伤感流逝间,王泽忽地想到一个人,曾有过一次肌肤之亲,却又将自己处子之身甘愿奉献给他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