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洪流
字体: 16 + -

第一百一十五章 沈真人演说天朝阵法

听到这里,卢森的眼神渐渐更加专注的望着史密斯,突然他问:“这一段以来,你对清妖在战场上的战法有什么专门的了解?也给大家说说,就算你的一家之言。”

还别说,这史密斯对于涉及到战法、战术之类的都不含糊,接口就来:

“据我的观察,一般的清廷的步兵,在陆战中呢,基本采用冷热兵器结合的三叠阵;就是一哨百人,每哨10队,使用火器和冷兵器的人数各半,火器手为前队,内20名操抬枪者为第一叠,30名鸟枪手为第二叠,50名使用藤牌、长矛、弓箭、挑刀等武器的冷兵器手则为后队。

更有一种情况,他们的步兵经常保持二百乃至到五百人为一群,这一群人里必定会有大旗两面左右,间或有一到两门土炮,如果是持有鸟枪或者线枪的队伍呢,必定在散开后射击为常规情况,

他们经常用的队形是在散开后的一队中挥舞大旗开火,开火为随意射击,并没有一齐射击,他们的队形到处都有薄弱的一线,没有预备队。

但是可以称为总预备队的,竟然是经常担任总指挥官的护卫营之类,在散兵线的后方若干米的位置上。退却地时候。这个预备队先退,然后,散兵则无秩序的溃逃。

也许是清军不善于射击,也许是他们不善于测量距离。也许是时间与演习在射击上有很大的差异,他们发射的子弹多从对方的头上通过,达到很远地距离。还有,他们不考虑利用地形地物,从不用跪射,卧射。一律站着射击,这是经常为了保持队形的整齐,便于他们能力不强地军官掌握,否则他们很快就会停止射击溃退。”

看史密斯讲说已久,卢森就说,让他暂时休息一下。史密斯对着卢森敬了个礼,端正的坐下了。

这时候,勇王洪仁达说话了,“天王,诸位,这史密斯先生讲说西洋的战法多时了,那么,咱是不是也要讲一讲咱们天国的阵法啊?”

哦,卢森听了,一时就觉得有些意外,他倒是没有想到,勇王洪仁达还能够宣讲阵法?

章王林绍璋就说:“太好啦,我虽然讲不出个天华乱坠,可是,我也知道,咱太平天国的阵法那也是无人能比的,当年清妖向荣,一见到咱的圣兵摆阵,当时机吓得往后退,为啥呀?就是吃尽了咱这阵法的苦头了呀!”

大家一听,都交口称赞,卢森就问勇王洪仁达,问他要宣讲一下太平天国的阵法吗?

这洪仁达就说,“回天王的话,我自然是是说不透咱太平天国阵法的奇妙之处,可是,有人能分说的明白呀!”

卢森就问他是谁?洪仁达就向门外一摆手,说请军师进来吧。

门口人影一闪,一个人迎门而立,向着卢森的位置,“小民沈桂,拜见天王陛下!”

卢森一愣,原来是沈真人啊,这么长的一段时间里,竟然把他给忘得死死的。

勇王洪仁达就赶紧上前拉住沈真人,几步来到大家的面前,“我说老沈啊,今天你也给大家伙讲说一下,咱太平天国这些年来造下的阵法,快些呀!”

这沈桂就沉吟了一下,等待着天王的允准,于是,卢森就说,“哦,沈先生,你也是为天国出过大力的人,当日在天京城里,要不是你弄下10日的粮食来,一些事情还真不好办的,朕还没有顾得上奖励你呢,今天既然勇王请你说,那你就说说吧!”

沈真人就赶紧向着天王道谢。

之后,略微直起腰身说道:

“要说这军阵之说,历代都有,那到底啥是‘阵’呢?所谓“阵”,就是军兵在

投入战斗时,根据地形条件、敌我实力等具体情况而布置的战斗队形,从基础的一兵、一

伍、一列开始,一直到全军,都做到“立兵伍,定行列,正纵横”。换句话说,阵就是各

种开战队形的变幻之术。

春秋以前的古阵总结为十阵。这“十阵”分别是方阵、圆阵、疏阵、数阵、锥形阵、雁形阵、钩形阵、玄襄阵、水阵、火阵。

那么,细说这十阵的法式呢,就是这个样子;

方阵:方针是冷兵器时代,军队战斗的最基本队形。大的方阵都由小的方阵组成,这就叫

“阵中容阵”,孙膑认为方阵应该“薄中厚方”,就是说方阵中央的兵力少,四周的兵力

多。中间兵力少,可以虚张声势。四周兵力多,可以更好的防御敌人进攻,方阵是一种攻

防比较平衡的阵型。指挥等金鼓旗帜一般部署在方阵的后方。

圆阵:圆阵是为了进行环形防御的。金鼓旗帜部署在中央,没有明显的弱点。

疏阵:疏阵即疏散的战斗队形,方阵圆阵等均可疏开为疏阵。疏阵加大行列间距,通过多

树旌旗、兵器、草人,夜间多点火把,以少数的兵力显示强大的实力。

数阵:数阵就是密集的战斗队形,集中力量进行防御和进攻。

锥形阵:就是前锋如锥形的战斗队形,锥形阵必须前锋尖锐迅速,两翼坚强有力,可以通

过精锐的前锋在狭窄的正面攻击敌人,突破、割裂敌人的阵型,两翼扩大战果,是一种强

调进攻突破的阵型,锥形阵又叫牡阵。

雁形阵:所谓雁形阵是一种横向展开,左右两翼向前或者向后梯次排列的战斗队形,向前

的是分叉形,就像猿猴的两臂向前伸出一样,是一种用来包抄迂回的阵型,但是后方的

防御比较薄弱。而向后的排列的就是分叉形,则是保护两翼和后方的安全,防止敌人

迂回,如果两翼是机动性比较强的骑兵,则在静止时,可获得处于中央步兵的保护与支援

,而又可发挥进攻骑兵的威力。

钩形阵,钩形阵正面是方阵,两翼向后弯曲成钩形,保护侧翼的安全,防止敌人迂回攻击

后方指挥金鼓之所在。

玄襄阵:这是一种迷惑敌人的假阵,队列间距很大,多数旗帜,鼓声不绝,模拟兵车行进

的声音,步卒声音嘈杂,好像军队数量巨大,使用各种办法欺骗敌人。”

沈真人一口气讲完十阵,看大家一时没有说话,就继续往下讲;

“宋朝以前的军阵,在此草民就不说了,只是从明朝的阵法讲一讲吧。在明朝的后一段儿日子里,由于火器的大量使用,使得刀矛时候较为密集的队形会造成较大的伤亡。而东南沿海地带,平原较少,山地较多,大型阵势展不开。而面对倭寇在我东南沿海劫掠的威胁,倭寇中有不少是属于流浪武士,单人作战能力强,使用武士刀等兵器,尤其善于“跳战”之法,采用较为松散的阵形,明军在遇到凶悍的倭寇时往往陷于被动。所以戚继光发展了一种小集中,大分散的鸳鸯阵,由大阵变小阵,由密集变为疏散,这是阵形的一种新法。

那么,这戚继光的鸳鸯阵到底是啥样子呢?

12人为最基本的战斗单位,这一阵形,最前为两个牌手,分别是长牌手、藤牌手(其中一个为队长),然后是跟着狼铣手两名、再次是四个长枪手,最后是两个短兵手。作战时以藤牌防护远程射击兵器(这时候牌手面向敌人,其余人排成纵队,其余人躲在牌手后面,),以狼铣为进攻主力,以长枪取人性命,短兵是防止敌人进身,或者长兵疲惫时进攻的。鸳鸯阵的再抗倭战斗中得到了成功的运用,取得了巨大的胜利。鸳鸯阵是最基本的阵形,还有许多变化。比如成两伍纵队的鸳鸯阵,这是基本阵;

由鸳鸯阵变化的两仪阵(两伍分开);

大三才阵横队,就是把两伍并列的队形变成横队,队长持牌居中,左右各一狼铣,狼铣左

右为两长枪拥一牌(实际上这还有其他伍交错排列),短兵在后……这是为了在比较宽的横路上战斗运用的;小三才阵横队,“狼铣居中,左右各一长枪,长枪左右短兵和牌,一伍平列”,这是在窄路上采用的阵形;一头两翼一尾阵,把参战部队分成四部分,最前者为头,是正兵,主要的进攻部队;两翼为奇兵,保护头的侧后方向,在适当时机进攻敌人的侧翼,尾是策应部队,相当于预备队,随时准备增援任意方向……

这时候,勇王洪仁达憋不住了,他冲着沈真人说:“哎,老沈,你倒是说说咱太平天国的好东西啊!明不明宋不宋的咱管他们干啥?”

沈真人就赶紧对着洪仁达一躬身,“好,沈某这就说到点子上了。”

沈桂清了清嗓子,正了正衣领,说道:

“我天平天国的阵法多多,但是,最有名的当属这4阵。”

说到这里,沈真人竖起了一个指头:

牵线阵:这是一种行军的战斗队形,行军时,必下令作牵线阵行走,每个两司马执旗一面,后随二十五人;一百人则张卒长旗一面;五百人则张旅帅旗一面;二千五百人则张师帅旗一面;一万二千五百人则张军帅旗一面。一军接着一军前进。宽路则分双行,狭路则单行,鱼贯以进。在行军中,一旦发生遭遇战,首尾蟠曲钩连,顷刻聚集,结成圆阵。如果战事不利,统将敲锣为信号退却,仍守牵线阵战斗队形,这时按照路宽,分为十行二十行都可以,但不得斜奔旁走,亦必鱼贯而退,牵线阵急趋,敌往往追赶不上,即追上了,见队伍不乱,也不敢穷追。”

讲到这里,他又伸出2个手指:

“螃蟹阵:这是一种三队平行配置的战斗队形,中间一队人数少,两翼的人数多,形似螃蟹,所以叫做螃蟹阵。

这一种阵法,极为灵活,还根据敌情变化极多……如敌仅分左右两队,就以阵的中队分益左右翼,也成两队。如敌前后各一队,就合左右翼的前锋为一队,以左右翼后半与中间一队合而平列,以为前队接应。如敌左一队兵多,则变偏左阵。右一队兵多,则变偏右阵。如敌出四、五队,也分为四、五队次第迎击……其大螃蟹包小螃蟹阵尤为著名,其法或先以小阵与敌交战,后出大阵包围,或诈败诱追,伏兵四起,将敌包围……螃蟹阵变化虽然复杂,但损左益右,移后置前,运用之妙,在于统将根据敌情,临时指挥……其进退开合的疾徐,只须几个大旗手娴习,全军望大旗向那里就向那里奔赴。所以一军用了几个大旗手,便可以指挥万众,略无参差,提纲挈领,深得以简驭繁的妙用螃蟹阵,又称为荷包阵,也称为莲花抄尾阵。”

接着,沈桂伸出了三个手指:

“百鸟阵:这是一种使用疑兵的阵法。特别适合平川旷野与敌作战,以二十五人为一小队,把部队分为一百几十队,好似天空散布繁星那样,使敌人惊疑不知人数多少,每队人数都同,又不知应先攻何处,傍徨不进,每因此被打败。”

最后,他伸出了第四个指头:

“伏地阵:又名卧虎阵,每遇敌人来追时,退却到水穷山阻的地方,由统将发令,忽地一面大旗仆倒,千旗齐仆到,瞬息万人几千人都贴伏在地上,寂不闻声,积蓄士气,敌军

追到,看不见一个太平军,正在诧异徘徊,疑神疑鬼的时候,太平军一声号令,忽地一面大旗扬起,千旗齐起,万人几千人风涌潮奔,呼声雷吼,转面急趋,向敌猛扑,转胜为败。太平军曾在长沙、南昌、武昌等地屡用这一个阵法大败清军。

随着沈真人的叙说,在座的一些人,就不由得思绪飘飞,沉浸到天朝往日的辉煌当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