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士兵
字体: 16 + -

第6章 军营生活(二)

等你升官了,进官阶了你就能继续陪着你的宝贝装甲车了。车挺看着吴隆说道。吴隆这时正入神地看着一辆巨大威武霸气的新型装甲车。

车挺此时的话语里透着得意,他说咱们连永远是最好的,有好的也先让咱使。

吴隆说我想去送送它。

车挺说去吧,已经装车了。

他指了指平板车的方向,吴隆是班长的,而班副便是马宽,人称马刺,他是一个蒙古人从小就在马背上,是随汉族的母亲姓,他正在一辆装甲输送车上朝吴隆他招手。

吴班算着你今儿回来,特地给你留了块布。行了,就在这列队吧。

吴隆刚想走,却被车挺问住了,他说这班兵怎么回事?一个个眼睛肿的像桃子似的?

吴隆只好站住,他无奈地说:哭的。

车挺的眼睛顿时就窝火了,他扫了新兵们一眼,突然停在张勇的脸上。

你,叫什么名字?

……张勇。张勇吓了一跳。吞吞吐吐的说道。

你刚才是什么意思?觉得很好玩吗?

……不是。

那是什么?

吴隆随即替他解围:报告连长,他不是不严肃,他是……没见过。

那他是什么意思?

吴隆 只好苦笑。

这个兵谁招来的?吴隆问。

吴隆说:我。

车挺扫了吴隆一眼:快去擦你的车送你的车。

吴隆如释重负,提腿就走开了,身后的车挺便大声地训起了话来。他说我叫车挺,是本团钢甲七连连长,此次也担任你们这个新兵连的连长……

车挺的声音十分的巨大,吓得新兵们一个个地胆颤心惊。

不远处的马宽已经将吴隆拉到了车上,随手将一块抹布递给他:全班都擦过了,就差你了。那车已擦得新的一般,吴隆仍认真地在上边拭擦着。

……要送走了?他问。

马宽说换了,换正经的步战车,连长算过笔账,说咱们现在等于一个炮连加一个反坦克导弹连,再加一个重火力连,可他最看重的还是原汁原味的步兵连。吴隆留恋地拍了拍手下的车,说四年的老伙计呢。你舍得呀?伍六一说我才不在乎呢。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吴隆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问他还有什么新闻?

马宽说,咱们钢甲七连这回抽调三名骨干训新兵连,连长还是连长,我这班副提了半级,新兵班班长,你最了不得,新兵排排长。

吴隆不禁苦笑起来,嘴里嘟哝着,新兵新兵,一嘟子麻烦兵。

谁说不是呢?我说我不待候新兵蛋子,连长说你不伺候我也不伺候。

你最好别这种情绪,这回的兵里可有你两个老乡。吴隆说。

哪两?马宽心中有点暗暗高兴。

吴隆指着不远处的张勇,还有成玉。

正挨训的那个,还有那个,榕树乡的,你榕树头的吧?你们挨挺近。

就那傻兵蛋?马宽的心高兴顿时消失了,嘴里说道,可别说是我老乡,这两地方一个在东一个在西差距十万八千里,只有名字有点像而已。

吴隆说:其实那兵挺实在的,咱们得帮帮他。

马宽说我帮他,他要分到我那班,我训也训死了他。说着自己先笑了。

装好车的军列,很快就又驶走了,带走了一个营的旧装备,以及部分随车调动的战友。

新兵们正在空地上等候来车将他们接到部队,慢慢地就不怎么害怕了,他们开始交头接耳了起来,因为他们发现那些老兵们也哭,那些老兵追在车的后边,也一个个的哭得泪流满面,一点都没有了老兵的威风。一个泪人的老兵被战友架着从新兵前走过时,新兵队们悄悄地发出了笑声。

笑什么笑?你们上过车吗?你们哪儿懂那门心思?

车挺皱着眉头吼道。

这时马宽走过来,给车挺行了一个军礼,说报告连长,马宽归队。

车挺回身看了看眼眶发红的马宽,看了看马宽身边的吴隆,不由苦笑了,他说你小子老是虎头蛇尾,吹破了天说绝不会哭了,到了还这样……行了行了,上车吧。

吴隆赶忙跑到队列前招呼他的新兵,让他们一二一地走起路来,走着走着,就又唱起了歌来,还是那《再见吧妈妈》,那是新兵们在人武部里惟一教会的一支歌。

队伍后面押尾的马宽,在歌声中不由暗暗落泪。

几个月的新兵连生活很快,慢的是学踢正步敬礼和瞄准射击的那几个小时。

也就在站着队列的时候,张勇学会了那句很重要的话:这里的事说简单也简单是是勇士还是庸士就看你是不是勤快。这话来自目今还罕有好脸色的连长车挺。

脑子最快的几个很快就意识到,是勇士还是庸士很重要,好好表现关系到我们的以后。这些人里,就有成玉,成玉的脑子边转就边觉得需要跟人谈谈自己的心得体会了,这人就是张勇。

一天,他和张勇在宿舍背面找个自觉安全的所在坐下。

成玉掏出盒烟,让张勇先点上。

张勇却拒绝不抽。

不抽也得学着抽,不是要你抽,是给班长排长抽。懂不懂?

张勇不可理解,说咱们排长可不抽烟。

那你就给连长抽嘛,三愣子,都来这么久了,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你还想回那穷乡僻壤吗?我跟你实话说吧,我是打下军列,看见那满站台轰轰隆隆的,我就拿定主意,再也不回去顶我爸那个村长了。发财也罢,小土皇帝也罢,成玉不惦记,成玉就明白,男人就该在这轰轰隆隆中干他妈一辈子。

这样的成玉让张勇感到新鲜,他说你说粗口?新兵连不让说粗口。

成玉说老兵还他妈说呢!连长还说呢!一天能练掉三层皮,说句粗口算什么?

三愣子你别插话,我问你,你喜不喜欢那些个巨大的家伙?

张勇想想,憨笑道:真给劲。……我还摸来着。

别提你那煞笔模样啦。给劲是吧?那就长点心眼,咱们回头分兵得给分到最给劲的连队。

给劲,想起来咱们在村里那点抠抠搜搜小肚鸡肠,什么你打我呀,你抢我粘的知了啊,真没意思。张勇说。

成玉说你别老插话。我冒了当后进的危险叫你到这干嘛,我让你长点心眼!

张勇说我长啊。我爸来信说跟我二哥断绝父子关系啦,因为二哥不种地去南边了。可我现在挺明白我二哥那心思。

谁让你长这几千公里外的心眼啊?成玉给了他一下。

张勇挠挠头:我也有点明白你的意思啊,可是……可是我觉得家里也挺好。

成玉说家里是好,可要出息就不该想那。这都快二千年啦!没看电视里说吗?人生就是个长跑!长跑谁能让谁?再来一次征兵,你看我龟儿子能让你的!

张勇有点大惑不解,他说你没让我呀。

成玉为此感到有些愤怒,正要说什么,张勇突然看见操场那边来人了。成玉一瞧是吴隆和马宽,忙把吴隆给摁在草丛里。

然而他们不是冲他们来的。他们在一边走一边训练,他们看到马宽突然一个扑地,他们知道,那做的是卧射的动作。吴隆看了看马宽的样子,纠正说,肩下沉得太过了,你上那边沙坑体会体会。这么再摔两次,我看你胳膊肘子也差不离了。说着两人就跑开了。

这一眼,两人又长见识了。张勇说,以前还觉得班长吹大炮呢,原来他这么刻苦啊?成玉也频频点头,说明白了吧?我看他也明白,他也想轰轰隆隆过一辈子,他知道这个机会不易,所以他用心着呢。

机会?

张勇好像不懂成玉说的机会。

我都白白的跟你说什么呢?有个词叫做生存懂不?

生存?

这两个词儿令张勇怦然心动,他确实是不了解。

成玉突然站起来,一脚有点恨恨地踏在地上,说:张勇,生存不易,机会很少,所以你一定要多存点心眼子。我恨不得劈开你脑袋把这句话给塞进去,张勇!

一个月以后,成玉果然就成了班副了。

新兵连五班,以成班副为基准,靠拢!

新兵连的操场了,开始听到班长发出这样的口令了。

成玉成班副这时就昂首挺胸的,甚至有些洋洋得意,因为别人在向他靠拢。

张勇是最后一个,时常迈多了一步,使队尾产生**。

马宽便呵斥道:张勇想什么呢?打枪跑靶,走队出列,这么个简单的队列你都要错?张勇试图辩解,他说,我在看成玉……成班副。

马宽悄悄地对张勇说,过几天就分兵了,我也不说别的了吧,我总不能就让你这么一路顺拐地走去连队吧?

谁是勇士谁是庸士,显而易见,成玉都班副了,张勇却一如往昔。好在大家看他还顺眼,大家都喜欢他那样,因为谁都希望后边还有个垫底的。

明里暗里,张勇成了庸士成了废物。

然而,总会有相信在做为上是庸士的兵,这种人性格上通常也是个傻庸。

看着张勇的弯背,马宽突然一脚踢在张勇的屁股上,他说我当兵三年,我就不信治不了你!张勇,你到底怎么搞的?你也不驼背啊,你怎么就是要弯呢?

张勇说:报告班长,我不知道。

张勇喊了一声立正,然后蹲在张勇身后,使劲一推,张勇双膝一弯差坐在他的头上。张勇躲着,他说我怕痒!马宽说你用足了劲就不怕痒!你用劲不对,你要使对了劲,我一推你,你会直挺挺往前倒。再来一次。

这一次,张勇果然木头桩子似地往前就倒。

马宽说,我不是要你倒!我要你把劲用对了地方!歇会歇会!马宽说完一屁股坐在地上,他说张勇啊,我没见过你这号的,有时我都怀疑你存心跟我逗着玩。

……我笨。

我宁可你在跟我逗着玩。

张勇神情很怪地笑笑,其实那笑是个阴谋,是昨儿晚上成玉教的。

你笑什么?马宽问。

张勇说,班长……班长榕树乡的吧?

马宽点点头然后猛地回过神说道我是榕树头的

张勇说,我也是榕树乡的!我们是老乡……老乡见老乡,两眼汪汪……泪汪汪……班长……班长抽烟不?

马宽一听就愤怒了,他说闭嘴!全连都知道我们是老乡!我告你,笨人就不要学别人投机取巧。看老乡面上我这么跟你说一句吧,我五公里武装越野跑了有五千公里才拿到个全师第一,就这今年才转的志愿兵!你以为靠认老乡就能活下来?

张勇不太懂,但心里确定了一件事情:这老乡不喜欢他。

本书源自看书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