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大杀器
一行人出了白野原，渐行渐远。越走孙凌越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英明了，除了一开始商定目的地时卫子轩说了个“松稽城”外，老实的像个死人一般。
也许说死人过分了一点，不过除了会走路外，卫子轩跟死人已经完全没有什么区别了。也许在君渺渺眼中，卫子轩变成什么样并不重要，要的是他在自己身边。但经过数天的接触，孙凌三人都不免对他生出几分可怜，若非路遇女修的时候，卫子轩眼中还是会闪过寒光，孙凌几乎就认为他是个好人了。
三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但还算宽裕。一行人中除了君渺渺，其他人都还在人仙境，不能腾云，而孙凌又不想将云龙车暴露在外人面前，所以步行就成了众人的选择。只不过有些苦了卫子轩，不知道君渺渺是不是故意的，每当卫子轩为路上女修顿足时，她便会稍稍提速，使得卫子轩总会摔得很难看，有一次甚至拖着他飞纵了数十米。
在卫子轩看来，一路上最难受不是君渺渺在身边，而是每次自己出糗的时候，孙凌和虎妞还没心没肺的取笑他，难道他们没有一点身为罪魁祸首的自觉吗？卫子轩暗自咬牙。还是雪儿仙子好，虽然她也在笑，不过从那不明所以的表情中就可以看出她只是单纯的笑而已，可是为什么呢？
垂头丧气的迈着步子，卫子轩感觉自己已经快要腐烂了，瞥了一眼身后与薛雪儿谈笑的孙凌，卫子轩嘴角微扬，计上心来。
“走了许久了，大家休息下吧。”卫子轩高声喊道，却不料迎来众人一致疑惑的眼神。
“你需要休息？”孙凌问了一句。
“嘿嘿，也不是，不过走了这么久了，怪乏味的。既然已经拜你为师了，怎么你也得传我点东西，好让我路上钻研不是？”卫子轩冲着孙凌说着，瞥了君渺渺一眼，果然君渺渺并不在意他与孙凌接触。
“这样啊……”孙凌见卫子轩一脸奸笑，便知道他定是憋着什么坏呢，于是故意高声说；“那我就传你……咳咳”孙凌请了一下嗓子；“传你你觊觎已久的御女三十六秘……”
“啊哈哈，师傅你真会说笑，”感觉到背后实质般的杀意，卫子轩急忙打断了孙凌。继而狡笑到：“既然您老已经收下我了，咱师徒总得相互了解了解，不如咱俩比试比试如何？也好让我见识见识过师傅您老人家的风采啊。”
孙凌猛地一惊，暗道：不好，这小子明显境界比我，这是要揍我啊，难不成最近欺负他欺负的有些过了，他要报仇？
孙凌正欲拒绝，却虎妞却一脸兴奋的喊道：“好啊好啊，笨蛋凌，你要是打不过徒弟可就丢人了，不如这样，要是你输了我就替你揍他一顿，然后你拜我为师如何？雪儿雪儿，你是不是也很期待看到笨蛋凌的英姿呢？”
薛雪儿没有说话，只是直直的看着孙凌。孙凌一看：完了，看热闹的不嫌事儿大，这下不打也得打了。不过正好，可以试试最近一段时间的修炼成果，免得真的遇到那昆玉瑞手忙脚乱。
打定主意，孙凌淡然一笑，对着卫子轩说：“也罢，你我寻一僻静之所再比过如何？”
“甚好甚好，”卫子轩答应着，笑的越发灿烂了。
众人已经深入霜原，所谓寻一僻静之所也只不过是想避开过往的修士而已。
不多时，众人来到一处宽阔雪地，卫子轩停了下来，示意君渺渺解开栓着他的雪蚕丝。“就在这里比过如何？”
“嗯，可以，点到为止，还望卫兄手下留情。”孙凌皱了皱眉头说道。
“嘻嘻，师傅放心，徒儿定会好好伺候伺候您老人家的！”说着卫子轩自矮树丛中折下一截藤蔓，“徒儿乃剑修，一身修为皆在剑上，既然点到为止，那徒儿就以藤代剑了。”
霜原的藤蔓坚韧异常，且能承受少许元气。只见卫子轩手腕轻轻一抖，那截藤蔓瞬间变得笔直，随后卫子轩挥了两下，发出嗖嗖的破空声，表明那藤蔓很有弹性。
孙凌咧了下嘴角，感觉不太自在，似乎有些疼。
“快看快看，笨蛋凌要挨抽了！”
就在孙凌努力调整状态时，虎妞一句话差点让他喷出血来，怒视虎妞一眼，孙凌以指代笔隔空画了几笔，然后向着卫子轩说道；“来吧。”虽然境界上有差距，但是但比招式法术，孙凌有信心不落下风。
卫子轩眼中尽是掩不去的笑意，似要已经看到了孙凌挨揍的场面，脚下发力，卫子轩提身一纵，向着孙凌的肩窝刺来。
孙凌双脚不动，右手食指中指并为剑指自下而上轻轻一划，一道红光闪过，弹开了卫子轩手中的藤蔓。
“有点意思，”卫子轩见手中藤蔓顶端焦黑了一段，伸手将之折断。
“我儒家五气本就对应五行。仁义礼智信五气各有木金火水土之属性，卫兄要小心了啊。”孙凌小试牛刀，心下有些得意。
“彼此彼此，接下来，师傅您老人家也要小心了哦！”卫子轩一翻手，那截藤蔓顿时豪光透体。看我不抽的你满地打滚，卫子轩暗道一声，执藤再次刺向孙凌。
孙凌面色凝重，一瞬间他已经察觉到那透藤蔓而出的豪光竟是剑气，卫子轩尚在远处，锋利感已经扑面而来。
同样一招，同样是刺向孙凌肩窝，同样剑指轻划却没有弹开藤蔓，孙凌急忙一个侧身，藤蔓贴着儒衫刺空，可孙凌却知道若卫子轩手中是剑，此刻他的胳膊已经断了。
“青萍剑修，果然名不虚传。”孙凌赞叹道。
“再来？”卫子轩藤剑虚指。
孙凌笑着点点头，抬手向着卫子轩弹出一颗白子，“且与我对弈一局如何？”
卫子轩哈哈一笑，磕飞那颗白子，手中藤剑再次攻来。
孙凌右手在面前一挥，一张由五常之气构成的青色棋盘凭空而出，黑白棋子遍布其上，厮杀正急。孙凌手中结印，将棋盘祭出，只见棋盘迎风而涨，瞬间扩大百倍，将一众人笼罩其中。
孙凌腾挪与棋盘之上，
婉转于厮杀之间，时而抬手下子，时而挥笔而书，将攻向自己的招式一一化解。可只守不攻不是儒修之道，孙凌卖个破绽，在卫子轩挥藤剑而下时，御使两枚由五常之气而成的棋子射向卫子轩腰眼，然后趁着卫子轩抽剑回防之际，跳到一旁，同时化剑指为印，喝到：“卫兄留心。”
卫子轩心神一震，只见棋盘上相互厮杀的两条大龙竟活了过来，一黑一白仿若真龙盘旋着向自己而来，嘶吼声宛若实质。
“好！”卫子轩大喝一声，“看我单剑斩双龙！”说着卫子轩右手提剑，左手捏剑诀，一个纵身跃至黑龙面前，继而低头含腰躲过龙头后翻身而起，手中藤剑自龙颈下刺入。手腕一转，卫子轩将藤剑抽出，左手在地上一撑，右手反握藤剑向后刺出，藤剑正好自紧随黑龙而来的白龙龙睛处刺入，直没剑柄。
轰，轰，轰，黑白两条大龙相继炸裂开来，整个棋盘亦是被炸的面目全非，重新化为天地元气消散。
虽然斩落了两条大龙，卫子轩手中的藤剑也因承受不住剑气而碎裂开来，爆炸翻起的烟尘更是弥漫了卫子轩一身，让他看起来比之孙凌要狼狈的多。
二人似乎意犹未尽，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战意。
“大儒请！”卫子轩回手将背上的宝剑抽了出来，以剑指孙凌。这次卫子轩没有称呼孙凌为“师傅”，而是郑重的叫了声大儒。
“卫兄请！”孙凌也从腰间取出一物，仔细看来，竟是孔皓飞留给他的儒家文房四宝中的笔。
轰！两人甫一接触，便传出一声巨响，同时黑烟自两人的战斗场所滚滚而出。
许久，浓烟散去，两人战斗的那处空地已经变成了一个数米深的大坑。孙凌一脸惊愕的站在坑边，卫子轩则双手捂头蹲在那大坑的另一头，惊骇未去。虎妞和君渺渺亦是一脸惊异，不知道为什么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只有薛雪儿还是一如既往的淡然，亮亮的大眼睛只望着孙凌一人。
“我说大哥，切磋而已，就算我心怀不轨，调戏过师娘，你也不用痛下杀手吧！”卫子轩咧着嘴哀嚎道，若细听甚至能听出一丝哭腔。
“那个……呃，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嘿嘿，意外，意外。”孙凌一脸尴尬，不知道如何解释。
“将你手中的笔可以借给我看看吗？”君渺渺走到孙凌身边，开口问道。
“哦，”差点杀了人家的道侣，孙凌也不好拒绝，就小心的将手中的那支卖相普通的笔递给了君渺渺。
“我也看看，我也看看。”卫子轩和虎妞也跑了过来，一起细细端详拿在君渺渺手中的那只笔。
片刻，君渺渺抬起头，面露……呃，尽管孙凌使劲盯着她看了又看，还是没看出她脸上有什么表情。虎妞摇摇头，似乎没有看出什么来。
“不是吧？”卫子轩苦笑着叫了出来，“孙兄，大哥，我的亲师傅！我就是随便找了把破剑，您老不用连春秋笔这等大杀器也祭出来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