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贱人还需恶人磨
“请问你们见过卫子轩吗？”刚平静不久，一个来自身后的女声让三人停下了脚步，其实主要还是因为“卫子轩”三个字，那人已经在短短的时间内给三人留下了无法磨灭的印象。
来人一袭束身黑衣，领口袖口有红线所绣花纹点缀。一头乌黑且长的的秀发自脸侧垂下，映出白皙却毫无表情的面容，显得有些冷。
“你是说那个身着道袍，背负长剑，一脸……呃……”孙凌犹豫了一下，似在措辞。
“对，就是那个一脸**荡的家伙，他是我道侣，请问他去哪了？”如此美女面无表情的说一个一脸**荡的家伙是自己的道侣，这情景让孙凌有些不自在。看看薛雪儿和虎妞，一个面无表情，不知道还以为她跟那黑衣女子一伙的呢，而另一个则是大大的打了个哈欠，一脸寂寥。
“他说要去北海，刚才是朝着那里去了。”孙凌指了一下卫子轩逃走的方向。
“谢谢，”黑衣女子淡淡说了一句，然后左手一翻，掏出一把短剑祭起。只见短剑凭空而起，继而那女子手掐剑诀，身化流光，依附于短剑之上，嗖的一声消失在孙凌三人的视线中。
孙凌很是惊奇，想不到那样年轻一个少女，竟会是地仙境的前辈。
“啊，地仙哎，”孙凌看看薛雪儿。
“嗯？怎么了？”薛雪儿似乎有些不解孙凌为何这样大惊小怪。
“啊，地仙哎，”孙凌又看看虎妞。
“切，白痴。”虎妞一脸不屑。
白野原，即是这片地域的名字，也是孙凌三人面前这座城池的名字，因为整个白野原霜天雪地，只有这一座城，是以顺势就将这座城池命名为白野原。
孙凌有些沮丧，似乎自从遇到二人开始，自己的修养气度都被消磨殆尽了，以至于见到区区地仙都会大惊小怪，可是那是地仙哎，若是孔皓飞在此，恐怕会收回何采诗稳坐青年一代修士头把交椅的评价吧。
迈步进城，孙凌随意打量着周围。虽说白野原乃是世俗城市，但是因为这里乃是去北海的必经之地，是以这段时间修士多了起来。不过就算平时，修界和世俗也是相互联系相互影响的，所以这些修士并没有给白野原居民的生活带来太大的纷扰，反而使得白野原酒楼食府的生意异常火爆。
漫步于小吃街上，或者说漫步于到处都是小吃的街道上，孙凌暗自腹诽：原来在世俗人眼中修士都是吃货吗？好好的一座城，现在居然大街小巷到处都是些卖吃的的商贩。
不得不说，人不论到什么时候都是容易受环境影响的，在这人人皆感美味而食的氛围下，孙凌接过薛雪儿递过来包子，也是想都没想就放进嘴里了。吃完才想起来问薛雪儿：“包子哪来的？”
薛雪儿瞅着他，伸手指了指身后正追来的一个系着围裙的大叔。
“没给钱吧？”孙凌觉得自己问了也是白问，答案不言而喻。
“他问我要不要尝尝，我就拿了一笼，嗯，是那人主动让我吃的。”似乎觉得孙凌的眼神有些凶，薛雪儿语气怯怯的。
扑哧，发现一旁的虎妞嘴里塞着包子还不知耻的笑出声来，孙凌冲着她吼道：“你看见了也不告诉我，同罪！”
“我故意的。”虎妞撇撇嘴，对孙凌的话不屑一顾。
付过钱，又再三道歉方从那不依不饶的大叔手中脱困。之后孙凌反复叮嘱薛雪儿不付钱是不能乱吃别人的东西的，但又觉得不能总盯着她，索性就带着薛雪儿和
虎妞走进了一家酒楼。由于孙凌并不知道所谓的魔宗秘密遗址具体在北海海底的什么地方，所以孙凌决定暂留白野原，打听下公冶亮的下落，或者找到了解北海的同道再行北上。
“怎么了雪儿，不喜欢吃吗？”孙凌点了几个小菜，打算先填饱肚子再说，可薛雪儿却只是捏着筷子，迟迟不动。
“那个……我没有钱。”薛雪儿可怜兮兮的看着孙凌，小声说。
哎？孙凌愣了一下，继而干笑着说道：“呵呵，我给你的，不用钱也能吃的。”
“可是你说过不付钱是不能乱吃别人的东西的。”薛雪儿说。
“是不能乱吃别的，但这些是我给你的，可以吃。”孙凌凌乱的解释着。
“那……我吃了哦？”薛雪儿试探着夹了一点，放进嘴里，见孙凌依旧笑着，没有什么别的反应，才放心下来。
“哈哈哈哈，”虎妞终于忍不住了，“笨蛋凌，果然是笨蛋，蠢的可以。只有在这点上，大儒才让人永远无法匹敌，小女子甘拜下风。”
孙凌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沉默者将桌上的杯酒一干而尽。
“哈，果真有缘，想不到在这纷乱的俗世竟又一次遇到了仙子。”觉得声音有些耳熟，孙凌抬起头，果然那个卫子轩不知何时坐在了桌旁。
“我不认识你，”薛雪儿答道。
“初见不识自是正常，你我乃是二次想见，算得上挚友了。在下卫子轩，敢问仙子芳名，是否婚……”卫子轩正说着，突然脸色一变，猛低下头。
寒光闪过，伴着空中随意飞舞的凌乱，卫子轩那本就不长的头发又短了几分。嗖——短剑自空中转了个弯，贴着卫子轩俊秀的脸庞飞了回去。
“不行，绝对不行。”卫子轩一脸正气，一字一顿的说道：“就算小姐你貌赛天仙，又如此恳求与我，不行就是不行，卫某早已心有所属，誓与与渺渺结为道侣。所以仙子还是死心吧。”
正巧卫子轩说完，三人路上遇到的那个身着束身黑衣的女子，就在他身后缓缓露出面容。
“哈哈，渺渺你来了，我来介绍一下，这就是我的道侣——君渺渺，与我同为青萍剑修。”卫子轩讪笑着。
“我叫君渺渺，不好意思，子轩给诸位添麻烦了。”君渺渺虽然嘴里说着，却是看也没看三人一眼，只顾用手中匕首慢慢擦拭着卫子轩额头上的冷汗。
“呃……在下儒家弟子孙凌，这是薛雪儿，这是虎妞。”孙凌犹豫了一下，似乎觉得沉默太不礼貌，于是站起身开口介绍了一下。
虎妞狡黠一笑，扫了一眼孙凌说道；“卫大哥，你说过家里的母老虎太老了，休了她就娶我的，那个老太婆是她么？”
风自平地起，透过漫天飞舞的长发，孙凌似乎看见君渺渺拉着一个人形物体一步一步上楼而去。
“那个君渺渺的头发好漂亮，笨蛋凌，你别那么禽兽好不好，这就看呆了？”虎妞一脸嫌弃的瞅了孙凌一眼。
“嗯，好漂亮，哎，为什么我的头发没有她的直啊？”薛雪儿仰着头问孙凌。虽然薛雪儿入儒那日孙凌便说过，薛雪儿为孙凌的师妹，可是薛雪儿还是习惯叫孙凌“哎”，反正孙凌也习惯了，便没有说什么。
“我怎么觉得你们说的并不是事情的重点呢？”孙凌皱了皱眉头。
“什么是重点？”两人齐声问道。
“呃……”孙凌思索了一阵，然后说道：“吃饭，吃饭。”
天色渐暗，三人在酒楼中定了房间，孙凌才写了几幅字，虎妞便大呼无聊，于是三人又下楼来，要了一桌酒菜，打发时间同时，也顺道听些修界传闻。
自古酒楼食府便是龙蛇混杂之地，同时也是八卦传言的分散之地。也许是天性，也许是习惯，上至达官贵人，下至绿林草莽，都喜欢在酒楼里谈论是非，这一现象在修界也是如此。如今白野原修士远比江湖人士多，是以这酒楼中谈论的就大都变成了修界的传闻了。
“道友也是去往那北海迷宫的？”
“在下修为低微，只为张张见识，历练一下。”
“是啊，据说上次数位地仙境前辈合力出手，却连那魔宗迷宫的门口都没找到。”
“是没找到，不过我听说有前辈认出那隐藏迷宫的幻阵十分高明，却是传自我道家一脉，说那迷宫很有可能不是魔宗遗址，而是万年前就存在的。”
“什么啊，我听说那里是第一代魔主黑眸亲手所建，是魔宗的总坛，什么黑魔山只是用来迷惑三宗的。”
“这就不知道了，不过据说这次连终南山的穆仙人都来了，准备于三月后随公冶亮前辈，一同二探北海。”
“哦？那我们就去……等着，到时候一起出发就是了。”
“师傅救命啊——”就在孙凌凝神细听之际，一声哀嚎刚好将那最重要的地名掩盖。孙凌额头上的青筋跳了几跳，冷着脸端起酒杯，似乎没有听到那声哀嚎。
“师傅你不是要去北海吗？我知道公冶亮前辈在哪里，我可以带你们去啊。”卫子轩见孙凌无动于衷，急忙表明要带路。
就在此时，君渺渺自楼上走了下来，站到卫子轩身边。
“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我刚认的师傅，教我……喝酒泡妞，呸，是读书写字的。他可是当代最杰出的儒家弟子，如今唯一行走世间的大儒，呃……师傅你叫什么来着？”卫子轩一边介绍着，一边小声问了孙凌一句。
“孙凌，”
“对，孙凌。这两位薛雪儿和虎妞乃是我的师娘。所以渺渺你就放心吧，探寻完北海迷宫我就会回青萍了。况且有我师傅大儒……呃，孙凌跟着，还有位貌美如花却是实实在在的师娘保护，铁定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是不是师傅？所以你就先回去吧！”卫子轩说完，又用手擦了擦鼻子，小声跟孙凌说了一句：“我认识公冶亮，我可以带你们直接找到他。”
薛雪儿似乎不明白师娘指的是什么，依旧呆呆的不说话，虎妞则是出其的有些脸红，没有大骂出口。
孙凌暗自思量了一下，北海迷宫自公冶亮口中传出，他所了解的内容定是最全面的，所以能当面询问他确实是最好的选择，不过……孙凌看了看卫子轩，总觉得这人不怎么可靠，又瞅了一眼君渺渺，孙凌打定主意。
“子轩所言不差，”见孙凌开口，卫子轩大大松了一口气。可孙凌随后的话却让他惨嚎出口，大呼遇人不淑。
“虽然在下出身儒家，可入门时间不长，刚入人仙境而已，实在愧为人师。北海迷宫机关处处，阵法重重，凶险至极，是以在下并无十足把握护得子轩周全，若是仙子可随同而去，自是万无一失。”孙凌丝毫不理会卫子轩那充满杀气的目光，婉婉而道。
“好，我与你们一起去。”君渺渺没有丝毫犹豫便答应下来。然后又在孙凌的建议下，用雪蚕丝将卫子轩的左手和自己绑在一起，才与孙凌三人一起，牵着卫子轩往北海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