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画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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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卷_第七十一 长安风月



好了好了,为师不是说了么,再过半年,祈月、真卿他们都会下山游历,到时我向观主说明,让他们在长安游学,这样你便又能天天见着他们了不是?别哭了,来,去洗个脸,然后我们走路。

嗯,祈莺抹了抹泪水和鼻涕,然后欢快的向溪边走去。

不远处只见了四个行脚的年青道人在往亭子这边行来,他们有些人见得这么多女徒,还有三个书生模样的人。

再看,一个老得不能再老的老道婆,一个光着脚的小道士,大笑道:“前面可是玉女观的道友们,贫道终南玄真教邱无机、周通、王阳、邓雄,今日一见,贵观女眷众多,真不愧为玉女之名。”

祈莺刚刚把手巾拿出来,往那水中漂洗擦了下脸,却听得这几个人出言相调戏,不由得有些生气,前面哪来的假道士,一点都不积口德,她愤愤骂道。

哟,这是谁家的小妞,在洗脸嘛,看着也还周正,大爷们给你加点玄真香脚水,四个人脚了靴子在上游洗起脚来,不时的打闹作戏。

祈莺看不过,便骂道,喂,你们什么能这样哪,没看见有人在下面洗手么?

就你们能洗手,不让我们洗脚,有本事你们上上面去洗去,就算脱光了身子,大爷们屁都不放一个,还乐得捡个白花花的小娘皮,回去好好**一翻。

哈哈哈,就是不知道姑娘你能不能让大爷们快活了。

哪里来的野狗,如此不长眼,真卿见他们出言污秽,不禁怒道。

哟嗬,说你是大爷们看得起,不说你,你就像个屁,放了也白放,说你的心上人,你生气了,有种你也来说说咱家的小娘子,看咱家气不气。那王阳无赖道。

表妹,别理他们,祈月拉着祈莺往亭子这边走。但祈莺仍气呼呼的不肯吃这亏,硬是被拖着也要瞪着那四个道人。

真卿,你给我回来。那如意道姑有些冷言道。

是,道长。真卿穿了靴子,束好道袍,便往亭子这边走。

那洛功权见表姑发话,便也往回走。

喂,前面的几个小白脸,不要走,把那个蒙面女娃的面纱给大爷们扯下,大爷重重滴有赏哈,那四个人哄笑道。

祈莺,水嫣、功权,我们走。真卿、祈月,你们就此回山,勿与他们交恶,切记。拉着水嫣和祈莺二人,便直直的下那山道去。

师姐,我们回去吧。真卿站在她一旁道。

哈哈,玉女观的,见了我们就跑,大爷们又不吃人,你们怕个球,走,我们跟着去看看,弄不好,今晚有得乐。

简直无耻到家了,原以为我已经够无耻的,没想到,有人比我还无耻,走走走,李兄,这等人咱们惹不起。

俗话说宁得罪君子,勿吃罪小人,咱们也跟紧点,免得被这几个臭东西污了屁股。话未说完,二人一路小跑,跟着队伍一路往北走去。

师姐,我们回去吧,真卿不欲与那四个道人相撞于道,便扯了扯祈月的道袍。

好,我们走。祈月抓着真卿的手,大步便往回走,不时的回过头,看那队伍中的身影。

好了,别看了,你手中不是拿着画么,到了长安,再细看不迟,如意道姑温笑着拉着祈莺的手,原来她一步三回头,都快把行脚的速度给搁下了。

姑姑,那四个道人什么来头,看来起面相多有不善?

这世间,有好人,有坏人,好人堆里有坏人,坏人堆里又有好人,他们四个就是臭名远扬的终南四子。

个个都是玄真教的私生子,学了些本事,到处惹事生非,还真以为没有人能治得了他们,为师不愿多生是非,咱们还是快走吧,离他们是越远越好。

终南山通往长安的官道上,四辆马车转着车轱辘,前面带路的是一个驿站的马夫。

马夫赶车不紧不慢,走得四平八稳,后面三个却是洛功权、张秋寒、李炳龙在赶车。读书人诗书乐礼御,骑马驾车,弓马娴熟,自是必要的。

看洛功权驾车,不敢太过张扬,按着缰绳平稳的走着,就怕颠了车上的美人。

后面的是李炳龙在驾车,他两只

脚坐得平稳,驾驾驾,叫个不停,大声向前面道:“功权,叫前面的车夫快点,若照这样的速度,只怕是天黑,也难到长安,最怕误了进城的时间。”

“好的,马夫,快点,莫误了进城的时间”,洛功权鼓足中气道。

“公子,误不了时辰,你们还是叫我老马吧,照这样的脚程,保证日落前能送你们到长安”,那马夫不停的抽着烟袋,也不知他是从哪里学来的。

“好秋光,秋光好,酒把灯残,爷把娘拦,好秋光,秋光好,灯把酒残,娘把爷拦,行路难,路难行。若得爷娘生我一身好皮囊,难行路,行难路,奈何爷娘不与我金银和琼浆,哈哈哈。”

张秋寒落在最后,也不知想什么把两只脚悬在马车的踏脚下,不时的把一串串的歪词挂在嘴上,还回过头问道,几位小妹妹,公子我的歌唱得什么样?

太难坐了,张公子,你能不能让马儿走得稳一点,那马车中传来几个女子叫叫嚷嚷、哼哼叽叽不满的声音。

马夫驾的的车里。

师父,我们还有多久到长安?祈莺握着那卷画问道。

快了,再过半个时辰,我们就到了,是不是坐久了累了?

不是,是徒儿想下车小解。祈莺小声说道。

我也想要,那洛水嫣此时把那面巾摘了下来,只见一张绝世容颜,玉质华光,含水珠眼,丰骨香肌,每次都把祈莺看得入迷。

嫣儿,掩上,你见不得风。那如意道姑伸手把她的面巾合上,便向前道:“老马,前面找个隐蔽的路口,给我下车小解。”

原来午后喝水喝得多了,现在有些女弟子都有些内急,但如意道姑却不说是她们要小解,却跟赶马的师傅说自己要下车小解。

道长,好勒,前方有个河道,夹草纵生,芦叶高齐人顶,就在那停下吧。那老马把车驾得快了一些,而后往后面道:“三位公子,前面道稍作调整,看看马车车轴有无松动。话未说完,车便到了。

吁、吁,四人把马勒住,然后跃下车,把车篷子拉开。

一众女徒跃下车,功权把脚踏放下,然后跑过前面的车子,伸手扶住如意道姑,然后又扶着表妹下车。

轮到祈莺下车的时候,祈莺盼笑连连道:“洛公子真会体帖人,小女还是自己来吧。”她把画卷放在车内,然后轻轻的跃下。

师父,张公子太会欺负人了,老是把车带得东倒西歪的,我们不是跟你坐一起吧。

胡闹,有马车坐你们还嫌,不然走路吧,到得了长安,如意道姑责骂道。

师父,那三个女徒发嗔着,扭过头去,委屈起来。

好了好了,你们速速去小解,为师给你们看着。

祈莺姐姐,我们一起去吧,那洛水嫣柔手牵着祈莺,二人找了处四面不透风的芦丛,看了看那地上的枯枝,再看,估量着无人瞧见,便分找两边小解。

嘻嘻,水嫣妹妹,我看见你的那个了。祈莺透过苇丛的根部竟看到了洛水嫣雪白透水的小腿,不知不觉间跟自己的对比起来,一看之下,只觉得自己的小腿,粗糙无比,还长有细小的腿毛,顿觉气馁。

啊,洛水嫣被闹了个大脸红,回过头看见祈莺恶作剧的笑,束了衣带,然急匆匆的从芦丛里出来。

哈哈,水嫣,等等我,祈莺也跑了出来,二人挽着手,到河边洗了下手,看那河中,静悄悄的,远远的地方倒是有些小船,只不过现在都是空的。

祈莺姐姐,送你画的那位师弟是不是一年前刚来的那个短头发的徐安啊?在水边水嫣问道。

是啊,那时他第一次来我们殿里让师父指点功课,我就在后面偷看,他那时的样子,别提有多好笑了,什么都不懂,对了,你什么知道他呀?祈莺扭过头两只眼睛盯着洛水嫣的双眸,关切的问道。

刚才一路上,听师妹们提及,也不知有没有这么神奇,一年练成九重玄功。

什么,你不信我的眼光啊,我看上的男子会像那些庸人一样,十几年也一事不功。

祈月,水嫣,速速上车,我们还要赶路呢。如意道姑远远喊二

人回来。

走,师父唤我们回去呢。洛水嫣甩了甩手上的水珠,牵着祈莺的手便往马车前去。

此时,有四匹快马奔来,到了河边也停了下来。

马夫刚让马喝完水,上完缰绳,便听得那四人道:“喂,那老匹夫,前面可是玉女观一干人等在行路,我们的马换一换。”

原来竟是玄真四子到了,跳下马来便想过来牵马。

四位道爷,小人恕难从命,且不说你们的马不比我们的马好,这天下间也没有驿马半途换骑的道理。老马恭敬回道。

好你个山野村夫,大爷我要换你的马是看得起你的马,不是看起你,别给脸不要脸,那王阳一根马鞭就要往老马的马头抽了一下,只听得一声嘶裂的马啸,那马竖起两只前蹄便要狂奔起来。

吁吁吁,老马也是管马多年,使出四十来年的力气,把马给按住了,轻轻的把马牵开,只见那马脸上一道血痕肿起,直看得老马心中一阵发酸。

他不住的有手抚着马骠。

四位道爷,你们若觉得小人得罪了你们尽管打小人便是,什么把气撒到了马身上?马夫一脸不惧,直直的盯着王阳。

算了,大人不记小人过,四位道长,这里有些盘缠,拿去将就着用吧,你们就不用为难马夫了。那张秋寒把四锭金黄的足金掏了出来,递给那王阳道。

这位公子,如此大义,好,我们就不揭了这老小人的皮了,兄弟们,我们走。那王阳拿了钱便上马,催马前去,一行人打着呼哨,狂奔而去。

张兄弟,你何必给他们脸色,若是事情闹大了反而更好,让国学大人请求程府主治他们一治也好,那洛功权气愤道。

朝中有人好做官,你当他们玄真教是白叫的么,若是没有人撑腰,他们敢这么飞扬跋扈?

李炳龙狠狠的说道,待我明年若中得科举,便要先治一治这道籍。

哎,两位兄弟,此等事情,天天有,天天不少见,既然遇上了他日再还这场恩怨不迟。

再说咱们现在身在长安外,无依无靠,如意道长又不宵身份与这群宵小动手理论,咱们还是忍着些啊。

拍了拍二人,看着那天啊,这还有王法么?老小儿一生老老实实,在这终南山下当马管二十几年。

这日子越过越难过,说完便扑倒在地大哭起来。原来,被抽的马儿现在倒在地上,四蹄抽搐不止,口吐鲜血,两耳乱扇,连嘶叫声,都断断续续的。

无耻,那如意道姑下得车来,看到这场景,顿觉得刚才自己为何不宵出手教训一众小辈,弄得现在这等场景,无法收拾。

原来,那王阳抽鞭子时用上了内家暗力,把这马的脑袋都给点碎了,用劲十分巧妙,初时没什么,但过了一会那劲力便会发作。

再说打人不打脸,马脸也是脸不是,特别是那鞭鞘,是力道最重之处,只须往马头正中一点,立时便死。

但看这马在不停的痛苦**,四蹄乱挣,一时死不了,也不知是那王阳功力不到还是有意为之,如果是有意为之的话,那他的功也恐怕也在八层顶尖了。

老马,你不必难过,他日我玉女观必当帮你讨回这个理,那如意道长甩下袖袍重重发言道。

只见那老马点了下头,悲怆的从怀里掏出一把剔骨尖刀,把马的双眼儿用衣角盖上,而后狠狠的把刀刺进了它的心口。那马便软将下去,不再挣扎。

他伏在马尸上不断的拍着,过了一会便拖着马沉入河中。就算是马死了,他也不肯把马尸留在别人吞食。

他在道河边道:“马儿,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别担心害你的人没有报应,只是时候未到。”

一众女徒看着这老车夫,一步步把马的向那河中拖去,马血沾在草叶上,都有些手无足措。

好了,众位姑娘上车吧,不够坐的跟前排的驾坐上挤挤,我们快点到长安去吧,老马抹了抹眼泪,用布擦干手上的血迹,收好刀,仍旧驾了车。

待会到了长安,咱们去马市给老马找几匹好马,再送他些金银细软,也能略作补偿他吧,李炳龙说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