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画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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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二十一章 闻君弟兄



“那走吧,这肥鸡等大家回来一起分了。”徐安跟昌生两个人从房门踏过去,过了后山,只见三三两两的男徒在木场上,却见那些师傅差不多已经不在了,徐安突然对昌生道:“感觉观里最近好像出了什么事了,什么一下子少了那么多做工的师傅,而且现在的膳食越来越差,兴建的殿宇差不多都要完工了,很明显是发生了什么事!“

“观里能有什么事发生?“徐昌生不解问道。

“可能是观里少了银两,咱们不用想这些问题,好好修炼也就是了!“徐安看到一个精瘦的男徒正扛着一块大木头艰难的往工地走去。

他解下腰上还剩下的膳牌,手劲一使,那竹牌往上飞了个弧度后直直地掉进那人的腰间,那人有些迟疑的回过头来,看到什么也没有便更加卖力的往前行去。

徐安笑道:“这个人现在虽然一时的穷困,但是将来只怕会很富有。”

“你帮了他,他又不知道,于你有什么好处”徐昌生更是不解。

“那是因为,是他自己帮了他,若不是他自己,那什么可能令人伸出手来帮了他,你会明白的。”徐安低下头扛起木头,脚一勾,又抬起另一块木头,走吧。

徐昌生也用力提起一块木头,只见沉甸甸的,连忙运起气来,感觉不是太重,只是磕着有些疼,双手一下子变得有些红红的。

“今天你气色很不错啊,那么大块的木头都能这么轻松地拿起来了!”徐安回过头取笑昌生道。

“托你的福了!你可是扛了两根,我看来也要向你学习学习了!”徐昌生呵呵一笑,他的样子有些小可爱。

二人扛着走向后山换了膳食牌去到膳食房,恰见王炎孙也在那里,丢了一钱银子给发膳牌的道士,拿起膳牌就要走,回过头见到二人来了,便向那道士道:“你给我再拿两块来”当的一场,他丢了二钱银子过去。

那道士也没说什么,只往把银子往钱箱里扔,发出一阵清响,王炎孙轻松地拿着食牌过来笑道:“两位徐公子,什么这么巧,给,请你们买的。”

谢谢,徐安接过,咬了嘴笑道:“炎孙,你什么老用钱买这破牌子,动一动手扛几根木材就换得一块了?

我觉得吧,这世上有些人,拼死拼活只能吃别人剩下的,而有些人却能花钱省下些时间,好让自己有更多的时间更多的闲情去做别的,比如练功,练字,画画。炎孙将钱带系上腰间,走路虎虎生风。

嗯,你说得不错,是应该这样。

徐安点了点头,收下牌子,说道,修道之需,财、侣、法、地,便说是这些,我们去膳食房吧。

等等,徐昌生急忙喊了声道:然后往那木箱丢了下身上所有的银子,而后只取了两道木牌。

你给的钱不只两道木牌吧,徐安问道,此时却见刚才自己丢去膳牌的男徒急忙忙的跑到那换牌的地方,又换了一块牌子。

“为什么他已经有了两张牌还不够用,还要继续换,我们跟去看看”徐安好奇地说道。

“你们自己去吧,我是不太乐意管这些人的死活的,回去了”炎孙摇头笑了一下,将食盒拿回房里吃。

“炎孙,一起去嘛,又不会用掉多少时间的”徐昌生邀请他道。

“我可没有你们二位那么有空,我吃过饭便去静修去,就此别过,回见!”王炎孙向他们摆了摆手,唱着小调去了。

“我们自己去看吧,炎孙你先回去,今晚记得抽时间教我练书法!”徐安冲王炎孙喊道。

“省得省得,你要拿你那画功来换!”王炎孙头也没

回,真的顾自回南山去了。

徐昌生,摇摇头心里暗想,这两个一个爱收藏画却不画,一个爱写书却不喜欢藏书,突然想到秋关就快近了,到时就要考校功夫了,便问道“徐安,你内功修到几层了。”

“我已经修到玄关了”徐安呵呵一笑,“什么,你是不是最近刚刚突破了,手痒想长我切磋下内功修为?”

“我才六层而已,刚刚通明内穴,实不敢跟你玄关内视的上层修为对上!”徐昌生有些汗颜的道。

“不要紧,你只是先天受寒,要不然,可能现在也不只六层”徐安叹了口气道,“而且我总觉得我最近总是好像少了一些东西,一些很要命的东西,要不然倒是可以给你指点一二!”

“呵呵,内修之道找不到自己的道,那就先不找了,我也不求能修为绝顶,只是须对得起父亲大人每年三十两的捐银!我们就先去看看这人要这么多膳牌来做什么”徐昌生豁然笑道。

二人跟在那个人后面,却见他进了伙食房,急急地换了三个食盒出来,徐安看那人明显饥饿得紧,要不然也不会暗自咽了那么多口水,估计他这是食量大或者要照顾不能来搬木头的同道也有可能,便用两张膳牌换了两份然后对徐昌生道:“你也换两份吧”。原来刚才王炎孙都帮二人买了两份子了。

徐安跟徐昌生人换得四份膳食出来,见那男徒托着三个木盒,在来来往往的侧视中走出去,到了后山木场却见他鬼鬼崇崇的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之后才往一处茂密松林,徐安跟徐昌生从树后现出来,却见他打了个唿哨,然后突然跑进了松林里。

“这人肯定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们跟上去看看。”徐安拉着徐昌生从树后展开轻身功夫跟了过去,只见那人一路抄阒小径,走了到极远极深处,才在一个山坡后停下,像是在焦急地等什么人的样子。

那山坡上一处平地两个土包立了两块简陋的灵牌,上刻着:亡父闻生民、亡母闻香兰之墓。

徐昌生捂着嘴直直的看着那人跪了下去,把饭盒打开,然后磕了三个响头,带着重重的哭腔道:爹,娘,儿子现在终于有能力自己养活自己了。

“看,这些是儿子靠一身力气换来的!”他打开那几个木盒,竟然有烧鸡和果品,那人跪了之后,红着眼冷森森地咬牙道:“等儿子学成武功,一定下山把那黑心的地主给杀了,给爹娘报仇!”

“大黄,大黑,出来,哥哥来啦!”只听得两个清嫩的声音从林中响起,徐安拉着徐昌生“嗖”的闪到一棵大松上面,只见两条雄壮的猛犬从远处远远跑来,在大犬的后面竟跑着两个身穿破旧道袍的孩子,那道袍很明显是几年前的样式了,声音的主人就是那两个孩子。

“哥哥!”两个男七八岁的孩子跑上来跟那男徒拥在一起。

“来,阿南、阿东,我们吃饭”那男徒把盒子给两位弟弟,他们看到有烧鸡和果品,惊喜地的欢叫道:“哇,有鸡腿和雪梨子,哥,你从哪里找来的!”

那叫阿东、阿南的目光直盯盯的看着那些果品,他们嘴虽然很想拿,但是哥哥没有说话,便没有抓下去,但是口水已经流出了嘴角。

“来,你们,一人一个!”那人把两个仅有的雪梨子和鸡腿一把抓进来,塞进那两个叫阿东、阿南的手里,然后不好意思的道:“呵呵,哥哥,帮一位道长打杂,他给的,你们快点吃!”自己却有点不太好意思的摸着犬头,那两只犬一副皮包骨,伸出长长的舌头吸着那人手上的油腥。。

“嗯,两兄弟点着头,开着饭盒子猛吃将来!”那声音听起来就像

是在吃着人间美味一样。

那两条大犬在一旁也流着哈拉子。

“我们走吧”徐安轻轻地推了一下树枝,而后慢慢的打开盒子往一块干净的地方用手劲甩过去,徐昌生打开盒子甩过去,两人像是踏雪归去一样。

“你刚才帮了他是因为他卖力的换工,现在你明知他学武是为了报仇杀人你为何还要帮他?”徐昌生不解问道。

“不一样”徐安顿了顿,道:“我一开始帮他是因为我能帮他,现在我帮他,是因为若是现在没有人去帮他,以后连他自己都帮不了他自己,只会憎恨世道,所以是现在我既然有吃不完的饭食,为什么不能给他一点儿呢?所以必须帮他”

“也许你说的是对的!”徐昌生想反驳他,习惯地想拿出汗巾来抹汉,却发觉自己已没有流冷汗。

“那你刚才来的时候说要找什么东西?”徐昌生不解问道。

“我是在找什么?是生与死?”突然徐安的眼中划过刚才那两块墓牌上的那个亡字,像是一道雷光打破他的眼界,他是在找什么,他是在想明白生于死的问题,徐安脑中一亮,活着是要有灵魂,才明生与死之间的意思,而一个人的灵魂,一个人的灵魂,谁能看得到,他,是要找自己的灵魂,一个主导自己命运的灵魂!

“爱与自由!”徐安脱口而出的答徐昌生的话,因为爱是一个人的灵魂,而自由就是命运的象征。

二人缓缓地走回去,徐昌生回味着徐安的那一句“爱与自由”。

正在此时,那树林深处,两头大犬突然暴燥起来,直直地飞往徐安和徐昌生他们打开的四盒饭菜那边。

听见大犬吠了几声,那男徒便赶紧过去拉住,却目瞪口呆的看着地上的丰盛地四盒饭菜,他小心翼翼的看着周围,没有任何声音,没有任何的人影。

他把大犬拉住,然后看见两串脚印一直跟着自己过来,心里大叫不好,仔细查了一下,有一串深的是自己的,却有一串浅的却是别人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拿了这么多饭盒,脚步还那么轻,而且他好像记得在搬木头的时候有个人对自己笑了一下,但是他却想不出那个人的相貌。

“到底那人谁?他想了一下,再想到今早无缘无故多出的一块竹牌,少去了自己一顿工夫,那个似是而非的笑脸,让他想破了头也想不出来。

他收起那两盒饭食,找一块石头倒出两盒饭给两条大犬,拿了过去闪着泪光道:阿南、阿东,不够吃,哥哥这里还有!

“真的嘛,哥哥,你也吃!”那两个男孩子惊喜的叫道,吃得更欢起来。

那男徒边吃却却在想,那人是谁?武功如此之高,一路跟着自己,自己却一无所觉,自己受别人的恩惠,却连他叫什么都不知!“他倒底要想告诉我什么?”那人心里暗想道。

“是了,他一定看到了父母的坟”想到此处,他的脸一阵煞白,又想到“那样,那个人也一定知道自己上山是为了学功夫报仇。”

“可是就算是如此,他无缘无故的帮自己,是要劝自己莫要把仇恨看得太重么?

“可自己一家五口,受人欺压,父母病死,无钱医治,就算是天都看不过眼,什么可能放得开!”他想到这眼泪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竟然呜呜大哭起来。

“但这人也是一翻好意,就算父母的死跟那地主无直接关系,但父亲的病也是被那群家奴打落下的,而母亲是劳累过度,说什么也不不能白白放过!”

那少年想到此处,便更加地坚定了好好练武扬名立万的志气,却少了原来那股阴森的恨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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