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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为了我们

子安降落至同伴身后的一处峭壁上。"什么也没有。"他回答道。他跟贝尔瓦一样起了疑心:鸦人可能都不见了。整个洞窟异常寂静,令人不安。他跑到洞窟的中央,再次浮升到空中,以便更清楚地观察四周。

"你看到什么吗?"过了一会儿,贝尔瓦又问道。子安往下看着他,耸耸肩膀。

"什么也没有。"

"石头在上!"贝尔瓦嘟嚷道。此时他真巴不得有一只鸦人现身攻击他们。

这时,喀拉卡已经快到达对岸的出口了。贝尔瓦由于顾着和子安对话,还停留在洞窟的中央点附近,不觉拉开了他和恐爪怪的距离。当他终于继续往前走时,恐爪怪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洞口。

"有动静吗?"贝尔瓦向两位同伴大喊问道。子安摇摇头,继续搜寻。他一寸一寸缓慢地往上飘,仔细地巡视四周的墙壁,完全不能相信连一只埋伏突击的鸦人都没有。

贝尔瓦看向出口。"我们一定是把它们都赶出去了。"他喃喃自语。不过他内心明白,事情并非如此。当他和子安在数周之前选出这里时,洞内还有好几十只鸟人穷追不舍。一些同族的死尸,当然不足以将那群什么都不怕的生物赶跑。

有什么原因使得这些鸟人不出来攻击他们。

贝尔瓦加快脚步,心想还是不要怀疑这莫名其妙的好运气。他正打算呼叫喀拉卡以确定他安全无虞时,一阵充满惊恐的尖叫声从出口处传来,接着是一声重击。没多久,贝尔瓦和子安便找到了他们疑问的解答。

札克纳梵。法尔的缚灵尸穿过洞口踏上岩壁。

"黑暗精灵?"地底侏儒大声尖叫。

看到缚灵尸的子安,以最快的速度往洞窟中央的走道降落。

"喀拉卡!"贝尔瓦大喊,但他心知不会有回应。事实上也没有任何回应。缚灵尸从容地前进。

"你这个残忍的野兽!"地底侏儒咒骂道。他叉开双脚,将双臂上助秘银武器五击。"来吧,我会要你付出代价!"他正要开始施展咒语,子安阻止了他。

"不要,"子安从空中大喊。"札克纳梵是要来杀我,不是你,你快避齐他!"

"他也是来杀喀拉卡的吗?"贝尔瓦嚷回去。"他是丧心病狂的野兽!我要向他讨回公道!"

"你不明白的!"子安回答,并继续加速飞向愤怒得不顾一切的地底侏儒。他知道札克纳梵会先达到贝尔瓦,也猜得到接下来的结局会是什么。

"相信我这一次!"他恳求道,"你这不是他的对手!"

贝尔瓦再次忿忿地猛敲双臂,但是他无法反驳子安的话。他只见过和克纳梵一次,但是缚灵尸在那次战斗中的表现确实让他瞠目结舌。他往后退了几步,转入一条岔路,试着找到其他路径通往出口,好知道喀拉卡的命运究竟如何。

子安的身影一映入眼帘,缚员尸就不再管跟前的地底侏儒了。

他冲向子安所在的岔路,以完成他存在的目的、贝尔瓦回到了主道路上。他本想绕道到敌人后方,跟子安来个前后夹击,但另一声叫喊从洞口外传来,叫声中充满痛苦,令他无法漠视。他站在原地左右张望,难以决断。

"快去!"子安对他大喊。"去看看喀拉卡!这个精灵是札克纳梵,是我父亲!"他注意到这句话让缚灵尸的冲锋顿了一顿。这一迟疑让子安灵光一闪。

"你父亲?黑暗精灵,石头在上!"贝尔瓦抗议道,"上次在灵吸怪洞窟中一"

"我现在很安全。"子安打断他的话。

贝尔瓦完全不相信这句话,但是尽管他很爱面子,也不得不承认,这个黑暗精灵的能力的确远在他之上。他在战斗中不仅一点忙也帮不上,甚至还有可能帮倒忙。没有他在场,子安才不会分神担忧他的安全而缚手缚脚。

贝尔瓦懊恼地去了一下双臂,便冲向洞口,去探视另一位朋友。

玛烈丝主母的眼睛突然大睁,喉咙发出一阵原始的吼声。在她座位身旁的女儿随即明白,缚灵尸又与子安碰面了。布里莎以眼神向另两位较年轻的法尔祭司示意,要她们退下。玛雅立即服从,但维尔娜迟疑了一下。

"退下!"布里莎低声吼道,一只手已放在腰间的鞭柄上。"马上!"

维尔娜望向主母求援,但是主母的全副心神已飘向远方。这是缚灵秘法胜利的一刻,玛烈丝。法尔主母将要重登荣耀的宝座,下人们琐碎的口角根本不值一顾。

布里莎现在与母亲独处一定了。她站在宝座后方,专注地观察玛烈丝的一举一动,正如玛烈丝注视着札克纳梵一样。

当贝尔瓦奔出洞口,进入另一个小洞穴时,他马上明白喀拉卡逃不出死亡的魔掌。恐爪怪庞大的身躯倒在地上,颈子上的一道精确而致命的伤口溜溜地流着血。贝尔瓦想转身离开,但随即明了至少得让他退化的朋友平静地死去。他单膝跪下,迫使自己看着喀拉卡剧烈**的全身。

死亡终止了变形术的效力,喀拉卡逐渐变回他原来的样子。巨爪颤抖、抽搐、扭曲,突然变为覆着黄色皮肤的细长双手。头发从头部厚壳的裂缝中冒出来,嘴部的尖赚断裂脱落消失,厚重的胸甲也消失无踪。喀拉卡的整个身子开始紧缩,一阵阵刺耳的吱嘎声磨得强壮的贝尔瓦也不禁头皮发麻,背脊发酸。

躺在地上的已不再是恐爪怪了,喀拉卡终于在临死前恢复本来的面貌。他比贝尔瓦略高,却没有那么壮实。他的脸扁平而生疏,双眼没有巨孔,带着一个塌鼻子。

"朋友,你叫什么名字?"贝尔瓦低声问道,尽管明白对方再也不会回答了。他弯下腰,扶起岩精的头,抱在怀里。在最后一刻,受苦已久的岩精脸上终于流露出一抹安详。

"你是谁?竟敢窃据我父亲的身体!"当缚灵尸冲到面前时,子安大声质问道。

缚灵尸发出几声无法理解的咆哮,行为倒很明确:他举起到往前一劈。

子安躲过攻击,往后一跳。"你是谁?"他再次质问。"你不是我父亲!"

一个诡异的笑容浮现在缚灵尸脸上。"不是。"他的声音颤抖,他的回答来自遥远的法尔家族的前厅。

"我是你的……母亲!"紧接着是一道道决如闪电的剑光向子安身上招呼过来。

这个突如其来的回答令子安大惑不解,他也同样迅速地接住了缚灵尸的每一招进攻。连绵不断的刀剑碰击声,听来几乎像是单一声响。

布里莎观察母亲的一举一动。汗珠沿着玛烈丝的眉毛滴落,她紧握的拳头不停敲击着石制的扶手,渗出了血也不自知。玛烈丝一直期待胜利的一刻能如此巨细靡遗地从遥远的那一端传来。她甚至能感受到子安发狂的言语,感受到他的沮丧与困呃。这种愉悦感真是前所未有!

接着她感到一阵轻微的刺痛,札克纳梵的意识想要挣脱她的控制。她从喉咙发出一声低吼,把札克纳梵推到角落。这具活化的尸体是她的工具!

布里莎察觉到母亲突发的吼声。这叫声似乎暗藏玄机。

毫无疑问,眼前的黑暗精灵绝对不是札克纳梵;可是那独特的战斗风格却非他莫属。他还在那具躯壳之内。如果子安希望找出答案,就非得接触到他本人不可。

战斗的节奏很快放缓,产生一种规律的韵律感,在狭路上决斗,双方出招都非常小心,同时还要注意步伐。

贝尔瓦抱着喀拉卡了无气息的身子走进洞窟。"子安,杀了他!"他大喊道。"石头……"当他看到决斗画面时,不禁担忧地住了口。子安和札克纳梵的身影似乎已重叠在一起,刀剑交缠,间不容发。在贝尔瓦眼里,这两个原本大相径庭的精灵现在看似已合而为一,这个画面不禁让地底侏儒冒出冷汗。

当缠斗似乎告一段落时,子安的眼神移向贝尔瓦,随即落到死去的岩椅上。"该死!"他咬牙切齿地咒骂道,紧接着再度冲向前,双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往杀死喀拉卡的凶手身上砍去。

缚灵尸轻易地躲开这莽撞的攻击,把子安的双刀往上一带,让他的身子往后仰。这一把对年轻的黑暗精灵而言简直历历在目。昔日在魔索布莱城时,多少次武术较量中,札克纳梵总爱用这一招,逼迫他的双刃上举,双到紧跟着便突然往下刺。每次比试,札克纳梵屡屡用这把绝把打败子安;直到在城中的最后一次较量,子安终于研究出克制的把式,并反败为胜。

子安不知道缚灵尸这次是否会施展决胜的绝招;他同样也不知道札克是否会化解他的反击。眼前这个怪物体内,还残存任何札克纳梵的记忆吗?

缚灵尸的双剑仍然把子安的武器架高在头上。接着,他突然后退一步,双剑疾刺向子安下盘。

子安将双刀一个交叉下压,准确地挡住了对方的攻势。接着他举起一脚猛力往缚灵尸脸上增。

缚灵尸似乎料到这一招,闪开了头,子安没能增到他的脸。这一瞬间,子安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只有札克纳梵知道这一把。

"你是利克纳梵!"他大喊,"玛烈丝对你做了什么?"

缚灵尸握剑的双手开始颤抖,他的嘴唇扭曲,似乎要说什么。

"不!"玛烈丝嘶吼,猛烈地夺回怪物的控制权。她的精神在札克纳梵的冉体能力与苏醒的意识之间的边缘危险地来回摆荡。

"缚灵尸,你是我的!"她怒吼道,"奉罗丝的旨意,你必须完成使命!"

子安看着缚灵尸又回复到先前的状态,他的双手不再颤抖,双唇重新紧闭。

"黑暗精灵,怎么回事?"旁观的贝尔瓦被搞迷糊了。子安发现地底侏儒已经将喀拉卡的尸首安置在一旁,摩拳擦掌准备投入战斗中。他的双臂每一碰撞,就冒出火花。

"不要过来!"子安对他喊道。一个陌生敌人的闯入,可能会毁了子安心中逐渐成形的计划。"他的确是札克纳梵!"他试着解释,"至少有一部分是他!"

他又以地底侏儒听不清楚的低音补充道,"而且我想我知道怎么接触那个部分。"

他接着使出一连串计划中的把式,他知道和克纳梵能轻易化解。

他并非要置对方于死地,而是想借着札克纳梵所熟悉的招式唤起更多的记忆。

他巧妙地带着对方演练完典型的武术训练课程,同时不停述说当年他们共享的话题。缚灵尸凶猛地反击子安的每一招,口里则以野兽般的嘶吼声回应他亲切的话语。如果子安以为这样就可以安抚对方,那他可是大错特错。

缚灵尸的两把到不断往他身上刺来,试图找出他防守的破绽。他的双刀也准确地挡住对方的剑招,把剑势引开。

一个疏忽,子安的肋骨处中了一剑。他身上精良的护甲挡住了剑锋,不过对方的力道还是造成了一块很大的瘀伤。子安往后一个踉跄,领悟到自己的计划太过一厢情愿了。

"你是我父亲!"他对怪物喊道,"你的敌人是玛烈丝主母,不是我!"

缚灵尸只回以嘲弄的笑容,手下的攻势丝毫没缓。从战斗一开始到现在,这是子安第一次感到恐惧。他现在坚决地提醒自己,眼前的敌人确实不是他父亲。

札克纳梵躁进的攻势使他周身露出不少破绽,子安的弯刀不只一次在他身上划下伤痕。一次是在腹部,一次则砍中他颈侧。

札克纳梵对此只是笑得更大声,继续狂暴地攻击。

子安感到惊煌失措,他的信心开始动摇。他只能和札克纳梵打成平手,无法伤他半毫!而且,新的问题立即发生:时间对子安不利。他不完全了解眼前面对的究竟是什么,但可想而知,对方似乎根本不会累。

子安使出浑身解数,绝望让他的武技发挥得淋漓尽致。贝尔瓦再度试图加人战斗,但不久之后,整个情势让他目瞪口呆。

子安又击中扎克纳梵好几次,但他似乎毫不在意;而每当子安加快节奏,缚灵尸很快就跟上。子安很难相信眼前跟他缠斗的竟然不是札克纳梵,流畅的动作,高超的剑技,除了他父亲暨导师的灵魂之外,还有谁能如此熟练地操作这具身材完美的黑暗精灵躯壳?

子安再度往后一跃,把距离拉开,耐心地等候时机。他一次又一次地提醒自己,眼前攻击他的敌人并不是札克纳梵,而是玛烈丝主母为了除掉他而创造出来的怪物。他必须等待,将敌人引诱至悬崖边,这是他唯一致胜的机会。然而缚灵尸的战斗技术如此高明,他的时机看来还很遥远。

走道转了个小弯,子安小心地以一只脚探路。突然,路缘的一块石头在他脚下松动滚落。

子安脚下一滑,身子失去平衡,札克纳梵一个箭步冲上前,长剑一旋,马上把他压制在地上,他的整个头已经悬空。

"子安!"贝尔瓦惊叫,不顾一切冲上前去,尽管不可能及时抵达救出朋友。"子安!"

或许是贝尔瓦呼叫了子安的名字,或许正是痛下杀手的那一刻,缚灵尸体内蛰伏的灵魂苏醒了。原本可以一剑结束子安的生命,现在却迟迟下不了手。

子安了然于心。他挥动刀柄猛击扎克纳梵的下颚,迫使他往后退。接着他跳起身来,气喘吁吁,加上一只扭伤的脚踝。

"札克纳梵,"子安迷惆地叫唤着敌人的名字。

"崔斯一"缚灵尸的嘴唇扭曲着,挣扎出几个字。但是玛烈丝的怪物随即扑上来,重新举剑相向。

子安挡掉了攻击,再次溜开。他感觉到父亲的存在,他知道真正的札克纳梵还蛰伏于怪物的表面之下;但是,如何才能解放他的灵魂呢?显然,他可不希望这场内在的挣扎持续太久。

"是你,没错,"子安喃喃自语,"除了你,没有人的战技能达到这种境地。札克纳梵还在,他绝不会杀了我。"接着,另一个想法在脑海中进现,他不得不相信。

子安的信念再一次受到考验。

他把双刀收入刀鞘中。

缚灵尸低吼,双剑在空中邪恶地挥舞着,但是札克纳梵并没有上前。

"杀了他,"玛烈丝得意地尖叫道,她深信胜利在望。突然之间,战斗画面从她脑中消逝得无影无踪,只剩一片黑暗包围着她。当子安加快攻击的速度时,她被迫释放太多札克纳梵的精神,她需要更多武技长的能力,以便更能对抗她儿子。

如今,玛烈丝陷入一片黑暗之中,迫近的厄运危危颤颤地悬在头顶,不知何时会降临。她回头看了过于好奇的女儿一眼,便再度投入出神状态,试图重新掌控缚灵尸。

"子安。"从札克纳梵口里吐出的每个字都非常清晰。双剑已经入鞘,不过他还是必须随时准备抵抗玛烈丝的操控。

子安走向他,想拥抱父亲与最挚爱的朋友。但是札克伸出手制止了他。

"不要靠过来。"缚灵尸解释道,"我不知道自己能抵抗多久。我担心这身体是她的。"

子安起初不能理解。"那你是?"

"我已经死了,"札克纳梵单刀直入地说,"安宁地长眠了。但是玛烈丝为了自己卑鄙的目的而修复了我。"

"但是你打败了她!"子安说道,暗自抱着希望。"我们又能在一起了!"

"这只是暂时的,不会再有第二次了。"似乎为要强调他的话,他的手伸向腰间的剑柄。他开始低吼,面孔扭曲狰狞,又逐渐挣扎地回复,握住武器的手也跟着松开。"儿子,她又回来了!这种情况会不断反复!"

"我不想再度失去你了!"子安说道,"当我在灵吸怪的洞窟中看到你一"

"你看到的并不是我。"札克纳梵想要解释,"而是被玛烈丝意志所操纵的僵尸。我已经死了,孩子,我已经死去很久了。"

"可是你在这里!"子安辩驳。

"这是玛烈丝的意志,不是……我自己的!"札克纳梵咆哮道。他的脸再度扭曲,全力挣扎着摆脱玛烈丝的控制。过了一段时间,终于又回复意识的缚灵尸端详着眼前的年轻战士。"你功夫不错。"他说道,"比我想象的要好得多。这样很好。这样你就有勇气去一"札克纳梵的脸孔突然扭曲,中断了他的话语。这次,他的双手都伸向剑柄,更把双剑拔出来。

"不!"子安哀求道,一团热气涌上他淡紫色的双眼。"对抗她!"

"我……不能。"缚灵尸回答。"快逃出这里,子安,逃到这世界的……尽头。玛烈丝绝不会宽恕你的,她不会……放弃……"

缚灵尸往前冲,子安毫无选择的余地,只好拨出武器。但是缚灵尸突然止步,开始抽搐。

"为了我们!"札克高喊道,声音异常清晰,听起来就像是一声胜利的号角,响彻整个空旷的石洞;而在遥远的玛烈丝心里,则像是宣告末日的一记由钟。就在一瞬间,重夺身体控制权的札克转身跃下崖壁。

玛烈丝生母甚至来不及尖叫反对。当札克纳梵落入酸湖之中,玛烈丝的整个头简直要爆开了;但是她完全知道,接下来的灾难更加无可避免,痛苦更甚。她从宝座上跳起来,修长的双手在空中紧抓,似乎要把什么有形但不在眼前的东西撕毁。

她大口大口喘气,粗嘎的呼吸声与毫无意义的怒吼不断从口中滚出来。她失控地发作了一阵子后,一个清晰的声音传来,盖过了她脑内种种愤怒的嘈嚣声浪。那是一阵细微的嚎嗤声,来自一位高阶祭司所持报上的蛇头。

玛烈丝转身四顾,布里莎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神色果断。她鞭上的六只蛇昂首在空中摆动吐信。

"我本来以为,要等许多年才能晋升。"法尔家的长女冷静地说道。"但是,玛烈丝,你现在很虚弱,大虚弱了,不但无法带领法尔家族通过考验,还连累到我们。"

玛烈丝想当着女儿的面嘲笑她的愚蠢,蛇首鞭是蜘蛛神后赐给高阶祭司的个人赠礼,对主母一点作用也没有。但是不知为何,她就是没有胆量反驳女儿的话。她茫然地看着女儿提着蛇首鞭的手臂慢慢往后伸,然后往前一挥。